“是我错了！”
说完，他感觉自己内心一阵轻松，不等越曦回答就直立起身，平静沉稳的道：“但是，你的做法也挑衅了我的尊严！与年龄无关，只因为我们都是练武之人！”
义正言辞！
越晋内心一咯噔。
确实，当时总的来说两人都有错，但一开始的争端却是妹妹越曦无意识引发的，虽然有其他原由，但真分辨起来。
错了就是错了！
越晋瞟了眼妹妹涣散的目光，知道对方不知道走神到哪里去了，说不定在想什么无关此刻的事情。
所以，期待妹妹也理智的进行道歉，将场面找回来是不可能了。
越晋正要自己开口道歉。
然后将事情拉回到正常对战中来，却听到孟山继续接口道：“所以，一切恩怨都由这次对战了结吧！不论胜负，彼此不再追究！”
最后一句说得铿锵有力，孟武练长和武堂学子都听得一脸认同。
这话说得真特么好！
可这明明是自己准备好的胜利者表态啊！
越晋目光犀利的盯着孟山，敏锐的发现对方似乎若有若无的瞟过孟武练长和孟清姐，嘴角笑意不明显滑过，又抿紧了故意显得严肃。
这家伙果然是故意的！！
妹妹，一定要狠狠的教训这丫的！！
借我们来显威外加展现自己，嘿，不怕磕坏你的头吗？
越晋忍不住拉了拉一直走神的妹妹，她的小脸一直绷着，看着似乎认真倾听，只有熟悉她的越晋知道，妹妹可能根本不知道面前发生了啥。
如果刚才孟山躬身时没有自动起来，而是等妹妹回复的话，可能……
场面会更加尴尬。
莫明心累！
还有比这场升级为彼此之间颜面之争的对战更重要的事情吗？
如果越晋问出来，越曦会告诉他：
有！
此刻！
高威胁人物，审异司的大人，那位追杀异常修炼者、邪神水神信徒和其他异常者的贺三爷，正带着两随从进村了，正向我们所在方向走来。
战？逃？
越曦目光凝然！
第63章 礼貌
越曦骤然间肃凝的神态和战意，让在场的人都误会了。
包括越晋在内。
‘不废话，直接战，这才是妹妹的本性！耐着性子发着呆等了半天，已经很给武练长面子了。’越晋在内心里进行了翻译。
“开始对战吗？”
孟武练长进行最后的询问，并让武堂学子们向外散退，留出练武场内足够大面积的对战空间。
虽然越晋认为这完全没有必要。
孟山坚定的点头。
越曦语速不慢的开口：“我可以先测试一下力量吗？”这是她到练武场的第一目标，如果一会儿遁逃了，让她以后上哪里找标准的测力道具呢？
少个麻烦事啊！
越曦内心预计了一个最坏的打算。
当然，她胆子还没有小到，对某人闻风而遁的地步，孟家村依山伴水，两面环水，是一处水灵气较浓郁的地方。
这对她的水遁之法有利！
啥？
越曦的询问让练武场上的人都呆滞了一下。
什么意思啊？
难道像话本故事里说的，主角打架前说，等一下，容我先晋个级……
问题是，武徒方面的力量进步，真的跟那些落魄文人瞎猜的，摆好姿势全身一阵颤动，然后身上光芒一闪，就晋级成功不同啊！
就算使用外力。
也得有一阵身体消化的时间吧！
“不可以吗？”越曦语气平平，似很遗憾的又问了一次。
“可以！力量的测试，并不影响我们间的对战！请！”孟山很有风度的开口，并侧身挥了挥手示意，他发现转变了心态后，世界似乎完全不同了。
感受着其他学子们佩服惊异的目光眼神。
孟武练长的赞赏。
孟清的惊讶、欣赏与打量。
他此刻，在武堂的身份地位受重视度，完全不同了！
原来想获得这一切，居然真的这么简单，只要有实力……然后在某些事情上，稍稍退后一小步，如武练长所说的，收拳准备就行了。
孟山感觉自己智慧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一时有些鸟瞰同龄人的自得。
这是就是大人们的心态吧！看向丁点大却故作平静的越曦，打量的目光中透出一丝怜悯……以为战胜了孟清就能战胜我吗？
准备战前测力给予我压力吗？
战斗智慧还是有的！
可惜了，如果自己只是刚刚晋级的七段之力的话，这种战前心机小技巧到有几分作用……孟山内心戏无比充足补完。
随后，面色更加从容。
负手而立，挺拔如松般微笑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越晋感觉事情有点不对，警惕的盯着对方，只换对方发现后‘和蔼’一笑，这古怪的笑容，笑得越晋直起鸡皮疙瘩。
这家伙脑子有病！
越晋如此判断道。
越曦也没有浪费时间，虽然隐隐有感的某位威胁走得挺慢，或停或行，推测以目前的速度，从村口石桥处到村中心的练武场至少一柱香时间。
足够她进行完整的力量测力了。
当然，她也并不需要进行完整测力，她只是想知道，自己目前力量达到了什么档次，今天早上那种爆发性提升后。
到底提升了多少？
所以，越曦不再废话，直接走到了武徒十段，据说有十石重的石举处，伸出小手……
嗡……
整个练武场的人当着孟武练长的面，都忍不住一阵窃窃私语交谈，毕竟面前的画面太扯了，个子只有某些学子一半高的小女孩。
居然伸手去抓十石重的石举。
就算石举是特殊石材所制，每一段之间的石举大小相差不算大。
但最大的十石重石举，还是武练场上最大，最重的一件，基本上，除了孟武练长外，没有人能举动得起来，已当几年的纯观赏品了。
越曦是好奇吧？
孟清是这样想的，毕竟她也曾经有过，在无人时小心试探那最重两座石举的动作，想到这里，她嘴角露出怀念的微笑。
越曦其实是想从低到高一一试探的。
不过，既然赶时间，就从高至低测试也是一样的，她记得，自己第一次测力时，测的是六段二石二钧，似乎推测自己有双倍的力量。
也就是五石之力。
八段！
武徒中四段、七段、十段是三道重要关卡，力量的提升度格外不同，比如：四段测试的一石二钧之力，就是一段时的二钧加上三段时的一石总和。
四段等于一段加三段！
是二段的两倍！
之后也是如此，七段时的四石之力，也是由四段时的一石二钧加上六段时的二石二钧总和，七段等于四段加六段。
十段的十石，也不出意外的是七段、九段之和。
‘越到后段，越难进步！’
越曦脑中平静的闪过役鬼中某位向她感慨的述说。
那是役鬼中少有的几位生前是武生的存在，也是她计划中，未来继续修炼武道可随时询问的指导之一。
轰！
越曦将十石的石举提起一角，悬空一寸掂了掂，感觉没有想象中困难，但也没有猜测中容易，看来，自己离十段之力还差一小截距离。
不是能拎起就是武徒十段。
不说其他要求，光是测力也得举过头顶，保持一柱香时间才行，后者的话，越曦判断自己还差点。
如果在水里，当然不会有问题。
不过，她要测试的，本来就是除开一切异常加持外，她自身最直接纯粹的身体力量，如今大概明白了，也就放心了。
至少，努力的方向知道了。
九段力有多，十段力尚欠……这是她继续随手拎了拎九段石举后的感知判断，更精确些就没有了，村里测力道具就这么粗糙。
嘭！
练武场的地面震动摇晃了一下。
不远处大树冠顶惊起尖嘴翘尾灰色小鸟两只，叽叽喳喳似乎在愤怒武场这边的打扰。
越曦随手将石举扔地上，转身向场中走去，唔，今天的第二件事，尽快解决，好全幅心神应对有可能的麻烦……危机感不算严重。
所以，越曦其实猜测，对方是追踪异修者来的。
但万一呢？
内心警惕，但并不惊慌的越曦平静的准备开始对战，整个练武场古怪的安静，并不在意的越曦开口打断静寂的气氛：
“请问，可以开始了吗？”
她目前很礼貌。
越晋？还是谁说过，如果你不知道怎么表达态度时，礼貌一下是生存的基本法则，又不会掉块肉，有时会少很多麻烦。
越曦挺认同的。
上次孟山还不怎么讨学堂里很多人的喜欢。
今天这人似乎礼貌了这么一下下，然后，其他人对他的态度就完全变了，值得学习！
唔，如果以后能记住的话……
“唔，好！”孟山有些呆愣的回应了一声。
姿态似乎有些僵硬。
第64章 伤势和对立
孟山不知道自己此刻在想些什么。
只感觉脑中有些混乱，面前一幕似乎有些不太真实，十段？九段？至少已经迈过触及到门坎了，一时只本能的应答对面之人的询问。
当然，下一刻他就清醒多了。
痛！
剧痛！
嘭嘭嘭！
依旧猝不及防！
脸上身上，无法反应的重击袭击，如同当时在小树林时一般，还没有组织起战斗的想法，就已经飞了出去，撞击……
到了地上。
练武场旁大树上，刚刚落下的两只惊鸟再次飞起，扑腾着羽翼，这次头也不回的远离，掀起树叶绒羽几片飘飞。
天很蓝，云依旧很白。
地面有些凉。
背上一阵震荡与剧痛，想弹跳而起，想挥拳防御，想……
可惜都是想法罢了。
练武场上战斗一经开启，就是一场让人目瞪口呆的虐打虐踹，飞人和继续飞人的区别，速度太快，让人观战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压辗！
惊恐！
至于愤怒……一时被茫然掩过……孟山瞬间开始红肿的脸上闪过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这跟计划中的完全不一样！
旁观的孟木也近乎相同的表情。
差距这么大吗？
不！
自己有八段之力！
孟山想反抗，想还击，却一阵无力，因为反应、速度完全跟不上对方，挥拳自防也毫无作用，只能在地上被动翻滚着，从这头飞到那头！
无措到了极点！
嘭嘭！
就算正常九段对八段，也不可能差距大到毫无还手之力啊！为什么自己这么弱？
孟山眼神有些涣散。
他的身体据说是上佳的药剂吸收类体质。
正常来说，都是第一次锻体汤效果最佳，不亚于最后圆满一轮后的提升，他强忍过了三叔带回来的据说几百两银子一剂的良品锻体汤的锻体之痛。
一次性获得了一石以上的提升……
他以为，他是主角了。
可惜，为什么面前的越曦力气比他还大？不……不光是力气大，还有速度和反应力！孟山模糊间似乎猜到了自己比想象中还无力的原由。
“停！”有人大喝。
“这是力量陡增后，带来的控制力减弱问题！锻体汤……”某道熟悉声音似乎有些感慨，“胜负已分，不得继续……”声音渐远模糊起来。
孟山内心一松，任自己坠入面前的黑暗。
孟木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将面目红肿看不出人样，昏迷中一身狼狈，身上同样青青红红浮肿还不时颤抖的孟山抱了起来，目光中第一露出的愤恨，
“只是武堂对战，为什么下手这么重！！”
越曦：？
哪里重了？下手够轻了！
一没扭断他脖子，二没打折他骨头，三没震毁他内脏，四没……总之，除了看着丑了点，整个人五官具全四肢完好无损啊！
越曦转头看向越晋。
对方一脸震惊后，渐渐露出赞赏的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越晋挨揍经验丰富，知道妹妹下手其实极有分寸的。
果然很惨！
妹妹执行力真是完美！
越家兄妹都感到满意，孟家兄长就不这么认为了。
再怎么内心埋汰，在孟木心中这个不省心的堂弟也是自家人。
再加上，知道堂弟态度已改的他，对本来稍感佩服的越曦一时内心不满到了极点，如此心狠手辣！孟武练长真要偏袒对方到底吗？
“小山都已经放下恩怨道歉了！为什么你还下如此重手！！”
常年听堂弟嘀咕，难免也受到几分影响。
看着不成人样的堂弟，孟木一时难过到了极点，看那眼睛都肿得看不到眼缝了，身上更没一处完好，越家女娃欺人太甚！
声音颤抖指向对方，咬牙切齿：“欺人太甚！”
“我看看！”
孟峰本来不算担心，毕竟孟山虽然昏迷，但气息并没有太大波动和衰弱，身上红肿肿的看着恐怖，不过是皮外伤罢了。
看孟木几乎目呲欲裂了，又担心自己看走了眼。
上前探手，真气触而感知。
呼……
松了一口气，无奈的看了孟木一眼，这小子太大惊小怪了，又没有内伤，只是伤势全凸显在表面上，淤血积表所以看着恐怖了点。
真要是面上无伤，内伤暗隐的话，麻烦才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