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内的学子在眼界上,似乎比他当年在镇上上学时的那些同窗们低了不少,见的东西还是太少了,或许可以……
孟武练长若有所思中。
思考中,随口道:“没事!这种小伤养几天就好!”上不上药都能好。
别小看武徒七段以上的恢复能力。
其实肌肉上的酸痛小半天就好了,就是难看的外观可能会多维持几天,上药会好得快一些,所以,为了这些小孩子的颜面问题,外观养好再上学也可以。
咳,特别是那张脸……
不忍直视!
孟武练长自认为无比的善解人意。
“这么轻的伤势还要养几天?”
越晋在一旁声音不低的嘀咕,他天天在家跟妹妹对练,摔打了无数次,脸上还好,身上青红肿淤的外伤也没有断过。
一晚上就生龙活虎了。
这孟山也太娇气了!
总之,越晋看孟山,总是有那么些不顺眼,从一开的言语冲突到后面的……就是先前的语言抢占上风,别人看不出来,他却半点没有被孟山忽悠。
“越、二、虎!!”
孟木霍然转头,目光森森的注视着越晋,随后缓缓移开,微垂着头,低而坚定的询问:“这里还是孟家村武堂吗?为什么外姓人可以如此欺负我们孟家之人!”
“武练长您到底站在那一方的!!”
咦?
练武场上一阵安静后,轰然了一下,随后又安静了起来,气氛有些凝重,一道道目光似乎无措的看向孟武练长,看他如何表态。
孟家村孟姓与他姓之间,隐隐有所矛盾。
但都在村长和其他村中有声望之人的压制下,并没有太过显现出来,一直以来,村中气氛还算良好,至少,比其他周围的村子好得多。
但这一刻,这种平和似乎被人强行撕了下来。
孟木的询问,他脆弱的怀抱着的孟家13岁天才孟山那无声息的样子,孟山那肿得看不出人形的红肿面孔和凄惨无比的狼狈外观。
一时间,身为孟姓之人不由得产生一种同仇敌忾之感。
是啊!
我们孟姓的天才被当着武练长的面打得这么惨,难道武练长就漠视不管了吗?
非孟姓的一时也紧张了起来。
不由自主的,练武场上的人,本来就分明的孟姓与非孟姓学子队伍,隐隐产生了一种对立气氛,空气有些凝涩。
“嗤!”
“孟武练长真是治学有道啊!”
远远的声音悠然传来,要不是当前那声明显的嗤笑,可能都当是一句夸奖,当然,和面前场面一对应,这句话的嘲讽意味扑面而来。
第65章 贺三爷来访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练武场上的紧张感。
越曦眸光一闪没有回头,背对着来者方向,瞳孔收缩了下,闭了下眼,感知自身的气息有无异常,额上神文有没有藏好。
努力将自身气息收敛。
这也是一回测试。
貌似安静乖巧的垂目站立一旁,唔,暂时来看,这贺三爷似乎真不是冲她来的,至少,她脑子里的警报机制没有产生太大反应。
这只证明对方无明显恶意和杀机……
至于面前武学内场景,说实话,越曦半点没有放在心上。
要不是一直绷着精神等待那位审异司武士的到来,她现在会将那视线不太顺眼的孟木一块揍了,哦,对了,揍之前似乎要申请一下。
不过……
就如同她认同每处领地,每个地盘,不同的规则一样,在不够强大的时侯,听从别人的建议,遵守强者制定的规则她是认同的。
但此刻,孟武练长对她来说,真的算不上强者了。
不遵从对方的规则,似乎也没什么。
越曦目光平静无波的从孟木身上扫过,眼神对上,对方愤愤的眼神有些僵住,仿佛结冻一般蔓延至脸上,身上,一时整个人有些颤颤。
不明所以的颤了颤。
“咦?好煞气!好眼神!好一颗绝佳的练武苗子!比那些软趴趴的无用废材出色多了,哈哈,孟兄不如割爱,这小娃娃送我如何?”
随着一阵开场般的大笑。
一道玄色身影,高大的玄色锦衣男子仿佛波纹般由模糊到清晰,站立到了练武场上,佩玉下衣袂自然垂下,袖角边沿金线成纹,隐隐白皙的手指间,一颗晶莹红玉显露。
气质显得富丽堂皇!
目光聚集,突然出现的男子束冠齐发冠发如墨,眉眼修长,气势绝佳,没见过如此出色人物的村中学子皆被镇住,难发一言。
一时也忘了刚才练武场上的紧张气氛。
皆注目武练长和对方。
咦,这人还熏香?
看着真不是什么正经人物!孟武练长离得最近,眉头稍皱。
“贺兄此言谬也,武堂学子乃帝国后备怎能言送!其未来应该一路直上入真武堂为国效劳,其他非利国之道难道要与国争材不成!”
孟峰感谢贺三爷前来打断了先前的气氛。
但对其言辞则极为不满。
在他眼中,贺三爷是大型帮会组织九江会的一员,也是一名跟他同阶的武生,他看上越曦自然是为了帮会人材选拔储备而来。
但是。
明明有更好的通天大道不走,为什么要参合非正统的小道呢?
如果越曦没有展现那近乎神意的静练水平,他大概还有几分考虑,因为悟性低的练武之道,要么以大量资源堆积,要么……
以战养武!
帮会组织两者兼备也不是不能考虑!
至少九江会,是延州有名有号的大型帮会,蔓延几府之地,制度养材都有体系,也算是个除官方外的可选备用。
但现在不行了!
这世上总有一些人天赋奇葩,像是有人悟性绝低,学什么也学不会,后来,有人教他专练一斧,劈、横、斜三招,简单无比。
结果,基础得难以想象的三招,成就了一代斧霸!
那可是传说中的人物!
孟峰心情有些激动。
这种偏门的绝世天才,总是在没遇上正确道路时会被人误判,可一旦走上了正确的道路……他还期待有一天,有人提到越曦时,说起她的蒙师……
对了,这种天赋点到蹲马上的天才,以后叫什么霸来着?
“蹲霸?”
“马霸?”
孟峰莫明一阵思维偏散,喃喃了两声,被自己想到两个古怪词语吓得惊醒,咦?自己怎么想这么远?还想得这么古怪?
涣散的目光瞬间收敛了起来。
抬头看向不再开口,看向他时目光似乎带着点古怪的贺三爷,即刻又警惕了起来,扫了一眼周围仿佛木桩般的学子,内心叹了一口气。
“孟某失态了,请容孟某院内待客可好?”
孟峰抬手行礼,他平时甚少咬文嚼字,客气起来自己都感觉格外别扭,但对方衣衫肃洁,明显一幅尊重主人家的访客模样。
让他忍不住言语客气了起来。
贺三爷表情肃然,长袖一挥回礼道:“善!”
两人就这么自如的行了一回主客之礼,无视其他武堂学子,然后一前一后向武堂内院而去,武堂学子目瞪口呆,只在孟清的回神下,安排各自锻炼。
并禁止住大声喧闹。
孟木抱着孟山,似乎一下子被人遗忘了一般,茫然尴尬坐在地上,只孟清示意先将人送回,并言一会儿送上好伤药前来。
对于孟木,孟清一时心情也有些复杂。
不过,想到对方情急的原由,又情有可原遂不再计较。
她相信自家二叔所说,孟山没有大碍就没有大碍,对战受伤本就难以避免,她数次与越曦切磋,也被摔撞得一身青紫疼痛。
当然,脸上是无伤的。
想到这里,知道是小家伙故意所为,好气又更好笑的瞪了对方一眼,看人似乎被先前的事吓得有点呆愣,又心痛了起来。
大步上前:“放心!姐姐相信你没有下重手!”
伸手摸了摸对方扎得不松不紧的两个包包头,没有其他装饰,墨发与嫩白小脸对衬下,显得整个人精致可爱,孟清目光更柔和了。
越曦很忙,只看瞟了孟清一眼,没有动作。
这静静的一眼更让孟清感觉小女孩的乖巧,感叹包包头居然交战都没有松散,是太轻松了还是扎得太紧了,忍不住关切的问:
“头发需要姐姐帮你松一下吗?”
面前娃娃才六岁多,七岁不到啊!
就算有些顽皮,也不是不可理解,孟家兄弟总冲着两小较劲,有些失之大气了……当然,孟山似乎改了,想到这里,孟清想叮嘱两小一二。
又担心两人误会。
毕竟,先前的孟姓非孟姓话题还近在眼前,看着分明两队各占一边的练武学子,孟清眉头拧起,一时有些不知从何释解。
或许一开始就不该这么分队。
“还不是太闲了!”
越晋又自语了一句,听得孟清眼前一亮。
不待孟清多想刚才闪过的灵光。
越晋牵着又出神中的妹妹,大方的跟在孟清身后,笑得极为自然的询问:“先前孟叔说的锻体汤,孟清姐能给我们讲解一下吗?”
什么孟姓不孟姓,越晋看得透彻。
只要他们两兄妹潜力足够,并抓紧了孟武练长的重视,其他村人的看法,短时间对他们稍有影响,但也仅仅只会是极短的时间……
变强!
足够强!
强者才有话语权,像刚才那位让武练长重视的强者一般,完全可以漠然村中一切,越晋目光晶亮坚定无比。
第66章 锻体汤和试探
“锻体汤是由药师炼制的辅助武道修炼的一种汤剂,和其他物品材料一般,都分为普、良、极三品,价值不菲!”
孟清引着两小到了练武场一角。
树荫下显得较为凉爽,只地上有些杂乱树叶和新鲜鸟粪让人有些侧目,越曦对这个位置还算满意,离内院不算远,树后方向不远,有一口石板档住的青石井。
即可方便偷听内院的谈话,事有不备也能借有水之地遁离。
当然,从她目前所在位置,其实是看不到井口的。
她也没有展开灵视。
只是本能的知道,拐过大树后东北方向十步,那里有一口井,模糊中,还隐隐知道了那口井的大概外型。
这就是水神的本能?
越曦正思考着,耳中听到越晋和孟清的交谈询问。
交杂着内院厅堂中,孟武练长和客人贺三爷的客气寒暄,两人你来我往的说着些没什么关键词的话语,越曦也就注意力返回面前了。
“……只知道普品一剂都要花费几十两,而完整的效果需要12剂为一轮……”
“好贵!有这个必要么?”
“当然有!能让你节省数年打基础的时间,早一步迈上武生之路,要知道,练武修炼对年龄还是有要求的,宜早不宜迟……”
“喝一剂就能升一段吗?”越晋问得极详细。
“噗!咳咳,对不起小晋,其实当初我听到时,也以为……锻体汤是用来喝的,毕竟是汤嘛,以为跟药剂一样,一碗干了的那种,哈哈!”
回头看到越晋越曦差不多的表情,就是大眼瞪圆木无表情的看着你。
孟清又一阵好笑。
这两兄妹的仿佛在用眼神表示:‘难道汤不是用来喝的吗?’这句话,让她又想起了从兄长处听到相关内容时的疑问和对方的笑意。
笑过后,孟清心情轻松了很多。
不厌其烦的细细讲解。
“锻体汤是用来泡澡锻体用的,之所以不算普遍,有两个原因,一嘛,你们都知道了,就是贵!光是普品的锻体汤一剂就需要四五十两银钱。”
“良品的听说十倍价以上,我也没用过,所以不清楚详情……”
“其二,就是锻体汤也有使用禁忌在,”说到这里,她看了越曦一眼,见她大眼平平静静的看着她,仿佛充满疑问,又仿佛只是安静等待。
“锻体汤锻体时,会产生极大的疼痛,一般不建议12岁以下孩童使用。”
“听说锻体汤的品阶就用对人体的温和度,药性的缓急,对人体的损益来分的,极品的锻体汤才能12岁前孩童使用,还有……”
细致之极的讲述,让两兄妹对锻体汤几乎完全了解了。
当然,也暂时失去了兴趣。
两剂间有限制。
普品半年可用一次,良品隔三个月。
一轮12剂锻体汤锻体完成后,吸收度最高听说能提升五石之力,单独只使用一剂,运气好也有可能提升一石左右,三分之一的初次提升度。
孟山就是如此。
中间10剂再提升三分之一。
最后一剂一个轮回完成,也能提升三分之一。
但其中年龄禁忌和银两,重点是后者,两兄妹半点都没能达到,听说不顾禁忌使用者,痛死的都不在少数,品质越低,痛感越明显。
除非是传说中的极品锻体汤。
听说,痛感最低的极品锻体汤是世家专用,市面上,有钱都买不到,普品的也只能县城才有。
越曦平静,越晋失望,当然都只瞬间罢了。
下一刻,越晋继续开始修炼。
孟清被越曦拒绝了继续学习切磋基础拳法后,内心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她身体和精神上的创作,也需要时间恢复。
径自一旁锻炼去了。
没有多问越曦自身的事情,如力量问题。
只说了刚才对战的赌约由她来处理,让两人专心修炼就是。
越晋了然,点头。
越曦则望向内院方向,目光中闪过一丝茫然,唔,里面发生的事情,和她预想中的不同……应该说,没有半点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