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红楼虐我千百遍——朱大概
时间:2020-01-30 10:49:52

  见邢忠一脸不相信,贾赦也不多说,只把话又说到了让邢忠念书上——他自己也是厌恶书本的,现在能逼着别人做自己不爱做的事,正是兴致高昂的时候:“至于说是没有先生,也不是难事。我身边的张先生学问尽好,人情也通。现在不过是跟在我身边,你从今日起每日上午都过来跟着他读书。”
  莫明就被安排下了课业的邢忠,快要疯了好吧:“姐夫,我们家里离城有二十多里地,今日来看姐姐,还是府里的车马去接的。若是日日过来,总不好让府里的车马日日过去。”他是读过书的,可是明白这读书要早起晚睡,那他天天得多早就起来呀。
  贾赦大手一挥,对着邢忠道:“你们住在城外,也不过是因为城里花用大,又没有自己的宅子。不过你与三妹妹年纪都到了相看的时候,乡下能有什么好人家?我家还有一个小宅子,你们兄妹只管住进来,家里那个小庄子,只让个信得过的人看着也就是了。”完全没想过他不过是个姐夫,竟然把邢家的主都做了。
  所以邢夫人见贾赦带着来看她的邢忠之时,发现自己的兄弟额外垂头丧气,又听到屏风后头自己二妹妹担心的抽气之声,少不得问:“忠儿这是怎么了,可是老爷又教训他了?我也知道忠儿不争气,只是我如今只这么一个兄弟,老爷也说得和缓些。”
  邢忠再不愿意读书,也知道贾赦如此待他是出于好意,因道:“姐夫是一片诚心地为我打算。只是我觉得咱们家里不知道该让人去看着庄子。”
  见邢夫人不解,邢忠就把刚才贾赦为他打算的事儿说了出来,气得邢夫人就点了自己兄弟一下子:“你姐夫都给你想到了,你做什么做出这怪样子来!”一想也就知道她兄弟的心思:“你是不是又不想着读书,怕你姐夫拘了你?若是这样,你可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爹娘?”说着就哀哀地哭了起来。引得屏风后头她的两个妹妹也哭出了声。
  贾赦听到屏风后有两个女人的哭声,才想起自己把邢忠与邢三妹的事儿都接下了,也就不差一个邢二妹,对着邢夫人道:“你也不必再哭,咱们家在金陵总是还在呆上一年多,不信忠儿不能考个秀才出来。”
  邢忠让他的奇思妙想给吓住了,张大了嘴不知道从何反驳起——姐夫呀,亲姐夫,那可是秀才呀,哪里就那么好考的。
  贾赦对着邢忠就是一乐,怎么看都不怀好意:“你放心,那张先生可是举人出身不说,教人极有章法的。就是琏儿那样的性子,也让他管得服服贴贴。”又对着邢夫人道:“回来你也问二妹妹一声,听说妹夫也是秀才,可还打算继续举业不。若是仍想考下去,不妨与忠儿一起拜了张先生。”
  其实刚才邢二妹在屏风后头,还真是心下不平的,怎么这大姐夫将妹子与兄弟的事儿都管上了,却不管她们一家子?只是她自来是个懦弱的,就有心思也不敢出声。现在听了贾赦问起自己家里,又被泼辣的三妹拧了一下,少不得应声道:“多谢姐夫惦记,只是,只是这事儿,我还得和我家那位商量一下。”
  邢夫人最是知道贾赦说一不二的混性子,生怕自己妹子没有立时答应贾赦的好意,引得他心生反感,自此撒手不管,看向贾赦的眼里全是哀求:“老爷。”
 
 
第149章 
  贾赦看出了邢夫人眼里的哀求, 知道现在邢夫人已经只想着自己的弟妹,不再想着如何查自己被人下药的事了。因此一面在心里佩服老太太想得周全,一面对着屏风道:“自然是要让二妹与妹夫商量一下的。若是妹夫同意了, 你们两口不如就与忠儿他们兄妹住在一起,也好照应一下。他们两个还是小了些。”
  邢夫人感动坏了, 觉得就算是自己被人下了药, 可是换来老爷实心地照顾自己的弟妹,也值了。何况她已经听自己的陪房说,就算是自己要用的药琐碎,可是老爷还是打发了人四处寻去, 想来自己将来还是能有自己的孩子的。
  于是在床上向着贾赦拜了一拜:“多谢老爷如此为我着想。”
  贾赦只道:“这也没什么, 都是自己家的亲眷不是。不过你若是好些了,还是扎挣起来。就算是咱们现在是孝期,可是已经过了小祥,也能见见族里的太太奶奶们, 找一两个信得过的,给忠儿和…托他们先看看也是好的。”
  邢夫人听了,自是心下又把自己感动了一把, 可还是有些担心:“老爷让忠儿他们住的宅子,老太太可知道?”原先老太太就看不上自己出身,若是听说老爷如此贴补自己弟妹, 岂不是把刚对自己的那一点好印象都给抹去了?
  贾赦不在意地道:“这有什么, 原就是老太太让我好生照顾你弟妹, 好让你能安心养身子的。”
  听了这话, 邢夫人哪里还能坐得住,直说现在就要带了自己的弟妹去给老太太磕头。贾赦觉得是该让邢夫人对老太太心生感激,也不拦她。却还知道把地方腾出来上邢夫人与她两个妹妹重新收拾一下头脸,自己带了邢忠先过去了。
  “我们家里老太太最是宽和的,你见了也不必把感激的话挂在嘴边上。她老人家并不是为了让人奉承才如此。不过老太太也爱那自己知道读书上进的孩子,你自己该说什么,心里可得有个数。”贾赦对邢忠说完,那鼻子里还哼哼了两声。
  邢忠被他吓得就是一缩脖,又让贾赦骂是没有男子之气,到了贾母院子里,差不点没同手同脚地进正房。贾赦又嫌弃他小家子气,当着贾母的面就道:“这个忠哥,我已经嘱咐过他了,谁知他竟还是这样。母亲别生他的气。”
  贾母先让拜倒在地上的邢忠起来,才道:“别听你姐夫瞎说,舅爷如此文质彬彬的,正是好人家孩子的样子。谁可都象你似的。”又给贾赦使眼色。
  邢忠原来也听自己姐姐说过这位国公夫人,只是在原主眼里,邢忠是没有资格来给自己磕头的。刚才已经听自己姐夫说是老太太让他照顾自己家里,现在又夸奖自己,一下子觉得眼前的国公夫人,竟是天下第一个好人。自己姐姐原来所说,可能也不过就是一家子婆媳之间小小的误会。
  “当不得老太太夸奖,也是忠自己不争气,姐夫也是恨铁不成钢呢。日后忠定会好生听姐夫的话,好生跟着张先生读书。”邢忠不自觉地,当着老太太就把自己给卖了。
  贾母在眼前人的身上,看不出一点将来连女儿也不管、只顾自己喝酒的样子,想来这位在原著里也不过是不得意,才以酒麻醉自己得过且过吧。
  “舅爷说这话可不就是知事的?你还要他怎么样。”贾母对着贾赦道:“即是张先生要教舅爷,也该让舅爷先拜见一下。请张先生好生教导,除了他每月的月银之外,你该准备的束侑也要有。舅爷这样聪明,有了张先生的教导,不怕明年不考个秀才回来。”
  你们可真是亲娘俩。邢忠完全不知道贾家母子是从哪里来的自信。贾母是从贾环那一世得出的结论,她知道考秀才不过就是把书背熟,再会写个试帖诗、论下文就好。而贾环能在一年里就达到这个程度,还是只看些林如海的读书批注的前提下,那邢忠有好先生教着,自然没有问题。
  至于贾赦,不过是看不得别人过好日子:他自己是不爱读书的,现在能逼着别人做他不爱做的事儿,心里得意着呢。这娘两个全不管邢忠并没有贾环当时四周强敌环伺,也不管他有没有主动性,只想着有贾赦在上头压着,不怕这邢忠自己想偷懒。
  而邢家三姐妹来时,贾赦倒是回避出去了,可是邢忠还是一脸生无可恋地在与贾母说着话。邢夫人上来就带着自己的两个妹子给老太太磕头:就是亲娘,有心想替自己姐弟四人想得这样周全,也没有这份能力完成呀。
  贾母忙让人扶起邢夫人几个:“你身子又不大好,怎么还跪来跪去的。你两个妹妹难得过来,正该让她们开心地与你说话才是,又劳动她们来我这里闷着。”
  邢夫人红着眼睛道:“老太太都替她们考虑得这样周到了,不过是让她们给老太太磕个头,怎么就闷着她们了。”
  贾母已经让人取了见面礼来送与邢二妹与邢三妹,见她们身上衣裳虽也是尽力装扮了,也不过是市面常见的府绸,少不得对邢夫人道:“咱们家里因守着孝,不好着颜色。可是你妹妹们正是花朵一样年纪,也该取两匹布好生给她们做两套衣裳。”
  因见邢二妹两个脸上都有些红意,自嗔道:“两位姨姨别怪我老婆子说话不中听,不过是我最爱打扮小姑娘们,见了你们就爱得不行,才一时口快了。”
  邢夫人却是脸上生辉:“这是老太太疼她们。将来就是我三妹妹与忠儿,也得老太太给把关呢。”
  贾母不管邢夫人此时当着邢忠与邢三妹如此说话是不是合适,只安抚地笑道:“你只要不嫌我老婆子多事,我到时定是要多上一句嘴的。”想那原著里邢岫烟的母亲,但凡能规劝着夫婿,也不至于把家业都败光了,只能依附长姐打秋风。
  一时大家说笑起来,也算是热闹。只除了邢忠想着自己从明日起就是苦读,脸上还是要死不活的表情。若不是有贾母在上头坐着,邢夫人都能给她这个弟弟两巴掌——真当她邢大姑娘几年不在家,就管不得弟弟了不成?
  好在现在已经不用她出面。第二日一早,贾赦已经派了车马,先是将那邢忠与邢二妹之夫接进了老宅,就在贾琏与贾珠两个原来上课的那个院子,仍是一个先生两个学生,不过是从先生到学生都换了人罢了。
  至于为何不让邢家三妹过府里来住着,贾母也向邢夫人解释过了:那就是自己家里现在毕竟还在守孝,怕邢三妹出门交际不方便。邢夫人自是感恩不已,让人帮衬着自己妹子们搬进城来,不时派人探望。
  如此就是一年过去,那邢忠在贾赦的淫威之下,不得不每日打点着精神攻读。好在他少时也不是全无基础,加之张先生教得有章法,进步倒比他二姐夫多些,让邢夫人看到自己娘家还是有望复起的。
  因着对贾母与贾赦更是感激,连带着对贾琏这个前头的孩子,也惦记起来了。就算是知道贾敏不会亏待了自己的侄子,可是还是三五不时地让人去姑苏探看不说,就是衣物吃食,也不知道捎去了多少。
  而元春这一头,贾母并没有向她满着王夫人做下的孽,将邢夫人中药之事对元春说开:“你母亲也是糊涂的,只想着府里的富贵,不想想只要有琏儿在,就是你现在的大伯母不生,那爵位也落不到珠儿身上。”
  元春羞得无地自容,又因贾母说怕她与邢夫人生了嫌隙,不让她对邢夫人赔礼,只好每日羞惭惭地见了邢夫人。一个半大的孩子,怎么经得了这样心下存事?没过几日还是病了一场。
  贾母只是让人好生照料着,自己也对着元春开解一二,才让她渐渐地走了出来。可是元春对王夫人最后的一点孺慕,也因此事消耗尽了,不肯面见王夫人请安问好,只是每日在佛堂外磕头了事。
  对着邢夫人,却在羞愧交加之下,日日真心奉承起来,惹得邢夫人大呼还是女儿贴心。那日里邢夫人喝完了最后一贴药,对着王善保家的道:“可是不用喝这样的苦汤子了。也不知道这药有没有效验。若是天可怜见,就算是有一个女儿,能如大姑娘这样贴心,我也算是后半辈子有靠了。”
  恰是元春来约了邢夫人一起去见管事们的,听了这话脸上作烧,道:“伯母必是能得偿所愿的。在此之前,侄女也一样能陪着伯母说话解闷不是。”
  邢夫人拢了元春耳边的碎发,道:“傻孩子,你还能在家里陪伯母多长时间,没见你三姨,如今已经说定了人家了。”
  元春与那邢三妹差不上三岁,两人也曾一起说过话。听说是族里一位老太太做媒,也寻了一位秀才。现在正在准备着嫁妆。只是因着荣侯府还没有出孝,就把婚期定在了明年三月上,想着让邢夫人与贾赦能参加婚礼,也给邢三妹撑腰的意思。
  现在听到邢夫人如此比,元春还能不红了脸,不依道:“伯母只说是不耐烦我讨嫌,怎么反打趣起我来。”
  邢夫人抚着她的脸道:“如何是打趣你,不过是想着你的岁数也到了。等出了孝你也十四了,怕是回京老太太就要给你相看起来。这两年亏得有你在身边,我与老太太才不寂寞,一想到你也要成了别人家的,让我这心里也空落落的。”
  人的感情都是相处来的,这两年元春不再用鼻孔看人,对邢夫人说得上曲意奉迎了,邢夫人就算有时想起王夫人来有些膈应,可也不会再迁怒到元春身上。
  元春只了转移话题道:“三姨的好日子是定在三月,只不知那时邢舅舅考完了没有。”
  邢夫人笑道:“傻孩子,这都是算好了的,不说他考完了,就是歇也歇过来了,也能背着他妹子出门。”不禁想起自己出嫁那个时候,因为唯一的弟弟还小,只好由着喜娘把自己背上了花轿,没忍住叹了口气。
  “伯母不必担心,”元春虽然不知道邢夫人为何叹气,可还是柔声劝道:“邢舅舅这些日子读书用功得紧,一定能考得秀才的。”邢夫人也就放下心事,带了元春到议事之处,处理起家务来。
  论来守孝说是三年,真算下来也不过是二十七个月,现在两年多过去,也就快到了出孝的时候了。贾母让贾赦去了信,要把贾琏与贾珠两个叫回来过这个新年。林家就算是再不舍得,孩子也是别人家的,何况林太太从贾敏给她生了个大胖孙子,眼里贾琏也退后了,只是让人不时地将她想得起来的东西,加进贾琏两个的行李之中。
  这边贾敏与林太太给贾琏两个收拾行礼,那边林如海则对小哥两个做最后的训教:“你们两个这一年多来,也算是各有所得。珠儿就不说了,刘先生也说你可以下场一试。所以等出了孝,你还是回我这里来。”
  贾琏就有些意意思思地问:“姑父,那我呢?”
  林如海对这个跳脱的妻侄,是喜欢不是,恼也不是,只道:“刘先生对我说,你进步倒是不小,只是这性子还得磨上一磨。”
  贾琏就瘪瘪嘴,有些低落起来——他这一年多都是与贾珠同止同息的,觉得若是贾珠留下来,自己一个人回京也没有意思。
  林如海见他的神情,不由得沉声道:“正说你的性子不稳,怎么又做出这番小儿之态来。难道你没想过,老太太与你父亲那里,何尝不想着享些天伦?等着珠儿考过,回去替了你尽孝,你也给我回来考秀才。”
  贾琏本想着说自己将来会袭爵,很不必考那劳什子。可是一向怕林如海比自己父亲还厉害,一个字也回不得。只好悄悄地拉贾珠的袖子。谁知林如海又看见了:“拉你哥哥也没用。琏儿,正因你是要袭爵的,才得更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才是。你想想,你哥哥就算是早,也得二十几岁才能入仕。想着能在朝中立足,更是多少年之后的事儿了。在此之前,可不还得靠着侯府给他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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