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红楼虐我千百遍——朱大概
时间:2020-01-30 10:49:52

  他反正是个武人之身,自然要在当今面前表现出自己虽然办事略欠思量,可是却对上唯诚的一面。记忆里原主也是这样与当今相处,才得了今日的局面。
  果然当今听了他最后的话,已经向碰上戴权笑了起来:“你看看,我就说他怎么好好地突然搞什么请罪,感情是在这里等着朕呢。”见戴权只赔笑不说话,才转头对代善道:“放心吧,朕还没老糊涂,自然知道他们是他们,你们两府是你们两府。”
  戴权这才笑着上前,扶了贾代善重新归座:“国公爷快些坐吧,若是一会儿再伤了身子,圣人就算是不说,也得怪奴才没有眼力见。只求国公爷心疼一下奴才。”
  代善也就冲着他笑了一下,两人交换过眼神,才就手坐了下来。当今也自归坐,问起代善在庄子里养伤的日子过得如何。代善就将自己的日子说得还算平静,自己从到了庄子上,一切都好等语。
  因说到了贾政陪着自己在庄子上住着,就将那谭震如何折腾贾政之事,当成笑话说与当今听。当今发笑之后,对着代善叹道:“也就是你能如此狠心,看着自己儿子如此让人折腾,还引以为乐。”
  代善又叹了口气:“臣如何不知,此举看似失了慈父之心?只是老二不过是个次子,将来是要自己分出府去自成一户的。如果此时不让他学些安身立命的本事,能有点担当,将来他又怎么能养得活妻儿?”
  “人说儿女都是债,看来不独朕是如此,你也是如此。”圣人笑了一下,可那笑一下子就收了起来,显然想起了什么不大愉快的事情。
  代善也不劝他,只道:“虽然说儿女都是债,可是这债主却是不能同样对待的。就如我那两个儿子,臣都已经给他们留出如此大好的局面,若是他们还不争气上进,那就不能怪臣折腾他们。可是闺女的话,那还真是轻不得重不得。”
  听代善把儿女形容成债主,当今已经发笑,再听说闺女轻不得重不得,自是要问一下为什么。代善就把眼睛向着服侍之人看了一下。戴权知机,就要带着人都下去。圣人却道:“别人也罢了,想来代善有事也不会瞒你。与其让他一会儿还得找你再说一遍,不如你也一起听听。”
  戴权也知道,不过是说些小女儿之事,能算什么机密,他刚才不过是做个姿态。又听代善道:“什么也瞒不了圣人。一会儿可不是就得麻烦戴公公给臣挑上两个好人。”
  圣人不解地道:“怎么朕若是开口,还不如他好使不成?”虽然是玩笑话,可是戴权的脸色还是变了。代善忙道:“不是圣人说话不好使。不过是臣想着向圣人求两个规矩好、脾气好、本事好的嬷嬷。这样的人,圣人何曾放在眼里,自然还是找戴公公,他定是相熟的。”
  当今开怀大笑道:“不错,不错,这样的人朕确实不如戴权熟悉。”
  代善心下吐槽皇帝的笑点还真是低,还是一面把自己为何非得现在就给贾敏请嬷嬷的原因说了出来。最后还感叹道:“若不是为了臣的这三个儿女,就算是上了年纪,臣也是要休了她的。可是万一如此,最可怜的又是我那小女。”
  宫里的公主们也是娇养,概因她们并不涉及皇权之争,有时还可用来和亲或是向臣子示恩,时间一长,当今还真觉得自己待公主们与皇子不同。所以他很同意地对代善道:“正是。这娇娇的女儿家,名声最是要紧。其实朕的十公主倒是与你闺女年岁相仿,不如让她进宫来做两年伴读,看谁还敢说什么。”
  这个也是贾代善今日所行的目的之一,现在不用自己说,当今已经自己开口,更是好事一件。不过代善还是推辞了:“臣那小女还没有出孝,不宜进宫冲撞了公主。”
  圣人一面叹代善的谨慎,到底没再说让贾敏现在就进宫的话。只让戴权记下,等着贾敏出孝之后,提醒自己一声。自此贾代善进宫的主要目的都已达成,也就放心当今说笑起来。
  他从庄子里进宫,就算是起得早,可是真正进宫的时辰可不算早了。刚回忆了些自己年轻时战场上的雄姿,说些各地的风俗,已经快到了中饭时分。
  戴权上前赔笑道:“回圣人,已经快到饭时了。国公爷一大早地从庄子里赶了过来,想也没有用过什么东西。您看是不是现在就传膳?”
  当今笑道:“正是,若不是你提着,朕几乎忘记代善是从庄子里来的。”
  代善也做不客气的样子:“不是戴公公说起,臣还不觉得饿。让他这样一说,倒让臣惦记起宫宴上的菜来。可惜臣现在还在孝期。唉,也是臣思虑不周了。”
  这守孝之人,用不得荤腥,若是与圣人一起用膳的话,可不就是逼着圣人与他一起食素吗?圣人又笑了起来,看得出他刚才与代善一起聊天,还是很轻松的:“不过是给你另摆张桌子,你竟还想着让朕陪着你茹素不成?想得美。”
  戴权就匆匆下去传膳,进来的时候还带着替太子通报:“回圣人,太子殿下听说国公爷进宫了,想着当面向他道谢。现在正在殿外侯着呢。”
  说是道谢,谢的是什么,殿内的三人都是心知肚明。不过谁也没有明说。代善已经站了起来,口内直说当不起,随着戴权走到了殿门口。当今叫了他两声,见他一定要亲自迎候太子,也就罢了。
  也是因着此时,当今与太子的关系,虽然因着太子已经入朝听政,渐渐不如太子年幼之时亲密,可也还算是父子同心,没到处处提防的地步。所以当今愿意在自己的臣子面前,给太子做些脸面。
  说来这还是几世以来,贾代善第一次要面见太子。原来那几世里,这位不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就是因贾家已经被□□边缘化了,缘悭一面。所以对这位让贾家又惧又恨的太子殿下,代善心里的感觉还真是五味杂陈。
  四王八公说出去是当今亲自留给太子的班底,可是这位前期还算是清明,可是后期却是昏招迭出的太子,还真没看出来对这些人有多重视。若不是如此,也不会出现四王八公里多次出现有人首鼠两端、两头下注之事。
  可以说四王八公,是成也太子、败也太子。
  当今现在还任用四王八公之人,就是为了让太子将来可以平稳地接掌朝政——这些人或是祖上威名甚隆,如北静王与西宁王。或是自己在军中一呼百应,如贾代善。有了军队在手,那些文人就算是再叽叽歪歪,也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没错,皇家别看说什么重文轻武,可是骨子里还是对军中力量更加看重。
  可也正是这位太子,却没有承继自己祖上对军人的重视,还真让当今那套重视文臣的表演给骗过了。他放着自己父皇给的班底不信任,反而向着一群文臣四处抛橄榄枝。可惜最后却成了武将心寒,文臣游移。到最后总算是醒过神来,想着靠武将最后搏一把,却放不下自己的架子,还当自己真能登高一呼,应者云集呢。
  然后,呵呵,看原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就成了那个坏了事,连自己定好的棺木都睡不得的义忠亲王老千岁!
  可是要让贾代善来说,还是这位太子顺利的承继皇位,对自己所在的贾家最为有利。没办法,谁让他们家早就给人打下了□□的标签,还是皇帝亲自盖戳的那一种。现在再想着下贼船,不说这位太子答应不答应,就是看起来对自己信任有加的当今,也一定会和自己翻脸——现在可不是十来年之后,太子已经与当今撕破了脸的时候。
  即是下不了贼船,那就让这船平安地靠岸好了。代善一面恭敬地侯在殿门口,一面心里有了决定。
 
 
第169章 
  迎着殿外的光线, 太子仿若身上镀了一层金边一样, 缓缓地携着阳光走进了殿内。只见他脚步不急不徐, 每一步都透着自信,每一步都是那样潇洒, 每一步的频率, 都象是踩在了人的心尖上。
  当然,以上只是代善忽然想起一些天命之子出场文时的脑补。他知道自己偶尔的抽疯怕是来了。可是现在在面对的一个是帝国最高掌权者, 另一个却是他刚想让其平安靠岸的未来之主。
  其实也不过是瞬间之事,要知道代善的自我修复能力虽然慢,可是这么多年的经验下来,他也有了一些应对之法,把抽疯的危害降到最低, 还是能做到的。他愣神之间, 人家太子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恢复过来的代善,已经一躬到地:“臣贾代善,参见太子殿下。”
  不过太子的反应也不慢,他双手托起代善的身子, 笑道:“贾国公免礼。你于社稷立下汗马功劳,孤就是特意前来谢你,怎么还能让你亲自迎接。”
  代善刚要立直的身子, 就是一顿。这位太子说出来的话, 句句单听都透着善意与随和, 可是最后一句还是让代善心里有种疑问, 那就是太子是不是在敲打自己。
  他也就再次把身子低了低:“太子与臣君臣分野, 听说太子到来,臣如何能不迎候?”我是臣,你是君,我的位置摆得挺正的,你知道了吧?
  太子又含笑道了声不敢,才携了代善之手,一同来到当今面前。当今不等太子给他见礼,就向着代善道:“都与你说了不必与太子客套。你还有伤在身,又是一路从庄子上赶过来的。好不容易歇得脸上有了点人气,现在这一折腾不是白费了力气。”
  看来当今也听到了太子最后一句话,所以才要把代善对太子的恭敬之心,剖给他看。眼前这父子两个,虽然还不到相互提防的地步,可是也已经开始从对方的言谈中寻找背后的深意了。
  这还真不是个好兆头。代善本来以为就算是因太子日渐长成,已经开始接触朝政,有了自己的为政理念,也可能与当今的观念会有些不和。可是他毕竟是当今一手带大、事事亲教的,两父子就算是有些心结,有人从中调和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他明显想得简单了。
  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人性的丑陋会无限的放大。为了权势,皇家就没有什么虎毒不食子,也没有什么羊羔跪乳。算来这位太子现在也是三十上下的年纪了,比贾赦还有大上几岁。他是从周岁就立了太子的人,三十年的太子当下来,可不就想着试试当老大的滋味。
  可是人家当今自己觉得,这当老大的滋味也不错,他还没当够呢。怎么,你小子竟然想着抢老子的位子?看老子不剁了你的爪子!
  看来自己抽疯还没修复好。不停脑补的代善,面上还是一片云淡风轻。他笑眯眯地看着太子向当今见礼之后,才小心地在戴权的帮助之下,坐在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倒是太子,见代善行动都得让戴权帮着,面上出现了一丝懊悔与不忍。看来这位还有心软的毛病,这对于一个将要执掌江山的人来说,真算不上是个优点。还有这耳根子也有些软,当今一说自己的情况,再看看自己的表现,他还就信了,这样不好,很不好。
  那边当今却不知道现在代善的心里已经翻江倒海,还准备在下面添上点柴火:“你即是来向代善道谢的,也该向他行个礼。说来这次是多亏了他们兄弟两个,若不是有他们在,那,你还真不知是该悲还是该喜了。”
  这话可就太诛心了!若是当今真出了什么事,说太子悲伤那是人之常情,可是若说他会欣喜,那不就是说他早有夺位之心?还有这位会不会把此次行刺之事,算到了太子的头上?
  代善的行动比他现在抽疯的脑子来得快。当今的话音刚落,太子还没从这诛心的话里反应过来,他已经又重重地跪到了地上:“请圣人收回刚才的话。太子是由圣人亲自教养长大,一向待圣人纯孝,天下人有目共睹。圣人,太子他万万担不起这样的话,就是这天下,也担不起这样的话呀。”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已经发颤,显得情绪十分激动。
  当今见代善如此,也是长叹一声:“你快起来吧。朕不过是无心之语,怎么你就这样失惊打怪的。”
  代善却未起身,叩了个头道:“圣人无私事,天子无私言。还请圣人收回刚才的话。”
  当今无奈地笑了一下:“得了,戴权,还不快扶这人起来。”这就是默认的意思了。戴权再次过来扶起代善,忍不住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子。代善知他今日来来回回地光扶自己起身就有五六回了,对着他抱歉地一笑,才发现这位的头上也是细汗隐隐。
  等代善又坐稳了,自己心里都不由得好笑,觉得戴权那一拧挨得不冤——这位宫里的人精,怎么会看不出太子对勋贵人家的排斥,还有刚才对自己隐隐的敲打?他一定是觉得自己这是自作自受,拿着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可是不贴行吗?这位现在也不过是因詹事府之人进言,觉得勋贵于国无补,还每有欺压良民之事,这才心下不喜,无亲近之意。可是若是原著里那位上台,可就不是不亲近不重用的问题,而是把所有的勋贵包括自己所在贾家,都给抄家灭族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代善做为当今亲自指给太子的班底,现在不能不维护太子的形象。这样一来,不求立刻让太子对勋贵们印象改观,只求让当今与太子看到,他这个出身勋贵的臣子,对于当今让自己扶助太子的命令,是一心一意执行的——这也符合他自己一贯以来心直口快的形象。
  果然那边当今已经开口:“这满朝上下,也就是你敢让朕收回自己的话。你不知道朕是金口玉言不成?小心朕能收回刚才的话,也能把答应你的事收回。”
  话里玩笑之意尽显,代善也回以一笑:“臣所求的,不过是儿女小事。刚才圣人所说,却是关乎国本的大事。”
  太子在代善跪下的时候,已经跟着跪了下来。直到代善再次被戴权扶起,他却没有得到当今让起身的命令,还在那里跪着呢。听到当今与代善的一问一答,心里不是不震荡的:
  詹事府的那些人里,多是文官出身,大多以文死谏的面目出现在他的面前,对他的一些生活琐事唠叨个没完。可是若是碰到刚才的事情,真的有了如贾代善一样死谏的机会,他们能不能也如贾代善一样,在自己还没想好自辩之词前,就请父皇收回自己所说的话?再或者,他们有没有那个脸,能让父皇还真的收回了自己所说的话?!
  看来父皇当初将这勋贵之家做为自己的班底,的确是为了自己着想。若不看这些人平日里看似骄纵的行为,只看他们忠心为主之心,比起文臣来,别有可取之处。
  正想间,又听代善对着自己的父皇笑道:“刚才圣人不是说要赏饭吗,臣可还真是饿了。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有没有用过膳。说不得殿下来谢老臣是假,想着陪圣人用膳才是真。”
  太子自是听出代善是为自己解围,对他的好感越盛,随着他的话音道:“虽然孤想着看看父皇这里今日是不是添了新菜式,可来谢国公也是真的。”竟不起身,转身向着代善就要行礼。
  他现在可还是跪着呢,若是真让他这个头点了地,那就算是代善能使尽心机、用穷手段保他这小船顺利靠岸,等着代善的也绝不是什么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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