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宠(重生)——小晨潞
时间:2020-01-30 10:52:28

  冬枝恭敬的应“是”,亲自送了白雪出门。
  太阳升至半空,火辣辣的照射着大地,炎热的一天又拉开了序幕。
  白雪回了海棠阁,拿出剪裁好的细棉布料给陈容与做中衣。秋菊站在一旁给她递剪刀,顶针等。
  知了在外面叫的欢快。
  半夏无事,又听的心烦。和白雪说了一声,便寻了根长长的竹竿,一端固定了桐油胶,领着几个小丫头去院子里粘知了。
  “姑娘,奴婢瞧着半夏还是个孩子心性,一天到晚的玩起来最起劲了。”
  秋芙倒了盏热茶,放到白雪手边的小几上,笑道:“论理说,过了今年她也十四岁了……是大姑娘了。该要站是站样,坐是坐样的。”
  “活泼点也好。”
  白雪绣了正在缝上衣的袖口斓边,透过推窗看了一眼:“她的身体不大好,活动一下也有好处,由着去吧。”
  “姑娘,您真是疼她。”
  白雪抬头看了秋芙一眼,觉得意外:“我不疼你吗?”
  “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秋芙连忙摆手,“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您别放在心上。”
  “无碍的。”
  白雪笑起来:“我说的也不是你认为的那个意思。”她顿了顿,继续往下说:“我记得你是和我同一年的人,今年有十五岁了吧?”
  秋芙点头应“是”,又说:“奴婢是正月十六的生辰,虚岁都十六了。姑娘是腊月的生辰,奴婢整整比您大一年呢。”
  “该嫁人了。”
  白雪放下手里的针线,握了握秋芙的手:“等我的亲事办了,一定给你找个好婆家。”前世的秋芙跟着她受尽了苦难,这一世就安生的过日子吧。
  “姑娘!”
  秋芙羞红了脸,却很坚决:“奴婢要一直伺候您呢。”
  “傻丫头,主仆的情分深当然是好事,但我不能耽误你的。女子的青春多短暂啊,一眨眼就没有了。活在世上,不成亲是不圆满的。”白雪说道:“不仅是你,对于秋菊和半夏,我的打算也是一样的。”
  “姑娘,奴婢不想嫁人,情愿伺候您一辈子。”
  秋菊倒不为别的,她只是习惯了跟在主子的身旁。
  “不许胡说……”
  这时候,半夏风风火火地跑进了屋里,额头上都是汗水,她也顾不得擦拭:“姑娘,天突然阴下来了。估计要下雨了,咱们晒的衣服是不是都要收起来了?”
  白雪站起身,探头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隐在了云朵里,一丝风都没有,感觉闷的厉害。
  好像是要下雨了。
  她点点头,“收回来吧。”
  每年到了六月大暑的节气,家家户户都会把衣服、被褥等拿出来暴晒。这是一个习俗,又称暴晒节。
  陈容与吃过午膳后,在陈家大门外上了马车。四王爷还真是有心计,怕他的邀请没有用,还特地让父亲传了话过来。
  这个节骨眼上,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事。
  吴华看了看天气,问道:“世子爷,咱们准备一把油纸伞吧?奴才瞧着天气不大好,别走到半路下雨了……”
  “不必。”陈容与慢吞吞地:“要是能下雨更好了。”他趁好打道回府。
  四王爷和太子爷之间的浑.水,他不想跟着掺合。
  “嗯?”
  吴华十分不解,“为什么?”
  他们家世子爷的爱好……没有喜欢淋雨这一项吧?
  陈容与没有回答吴华的问题。他看着窗外好一会儿,摆摆手:“走。”
  吴华应了一声,挑起帘子出去,去告诉驾马车的小厮了。
  然而,一路顺顺当当的,马车到了丰庆胡同都没有下雨。太阳从云层里拱出来,然后又隐了进去。晕出昏黄的光芒。一时半会的,倒没有了下雨的迹象。
  襄王府的守门护卫一看到西宁侯府的马车,立刻进去禀报。不出一刻,管家便亲自迎了出来,领着陈容与主仆俩人往四王爷朱宸宇的书房走去。
  “世子爷,我们王爷一听说您到了,早备了好茶等着呢。”
  陈容与笑了笑,淡淡地开口:“有劳了。”这个管家姓李,他认识。聪明又有眼色,是个办实事的人,很得朱宸宇的重用。
  几人径直去了前院,到了一栋独立的小楼前停下了。只见门匾上写了三个大字——大安阁。陈容与来过襄王府几次,知道这里便是朱宸宇的书房了。
  “世子爷。”
  李管家右手一伸,笑眯眯地:“您里面请。”
  陈容与进了门,发现张长林也在,倒是在预料之中的。有朱宸宇的地方,若是张长林不在,才是真的有问题。
  张长林正在煮茶,抬头看见了陈容与,随即眉眼一弯,笑道:“哟,世子爷,您来啦?”
  他一出声,低头看书的朱宸宇也抬起头来。
  陈容与拱手给朱宸宇行了礼:“王爷的命令,陈某怎敢不从?”
  张长林撇了撇嘴。
  “熙之说的哪里话,太客气了。”
  朱宸宇让小厮端上茶水、瓜果等。他记得陈容与对甜食情有独钟,又交待让厨房去做新鲜的糕点送过来。
  “张天师,水滚开了。”
  一旁的小厮提醒张长林:“您要放茶叶了。”
  张长林“哦”了一声,取了罐装的白牡丹,打开盖,就要往茶壶里面倒。
  “张天师,不可。”
  吴华伸手拦住了:“白牡丹属于白茶,看品相又是今春新得的。不适合煮,可以用热水冲泡。”
  “嗯?”
  张长林回头看他,“你还会煮茶?”
  “奴才也是听别人说的。”夏莲姑娘经常给世子爷沏茶,他多少也知道些。
  “那你说……什么茶叶适合煮?”
  张长林抿了抿薄唇。
  “普洱、安化黑茶、乌龙茶。”吴华有些局促:“再有其他的,奴才也不知道了。
  “懂得还不少。”
  张长林招手让吴华上前,“你过来给我沏茶喝。”
  吴华一顿,去看陈容与。
  “你看他做什么,难不成我还请不动你了?”
  陈容与瞥了张长林一眼,又去看自己的小厮:“你过去吧。”
  吴华应“是”,这才走向张长林。
  “我……”
  张长林的嘴角一翘,揶揄陈容与:“没看出来啊,西宁侯府还真是卧虎藏龙。”
  “张天师抬举了。”
  陈容与低头喝茶,和朱宸宇说话:“王爷唤我前来,不知是为了何事?”
  朱宸宇咳嗽了两声,让屋里的闲杂人等都退出去。他又亲自去关上门,“本王要做一件大事,想来想去都感到形单力薄,不知道熙之是不是愿意助一臂之力?”张长林说得对,和陈容与这样心计诡秘的人交流,反正是斗不过的。那就索性直话直说了。
  陈容与看了看自己的腿,十分无奈:“王爷,不是在下非要驳您的情面,熙之是身有残疾之人,恐负了您的厚爱。”
  朱宸宇被噎的茶水都要吐出来了……和陈容与说话真的接不住!
  “张天师,给您茶。”
  吴华煮好了茶,给张长林倒了一盏,又给陈容与倒了一盏。
  “你也退下吧。”
  陈容与和吴华说道。
  吴华应“是”,挑帘子出去,还随手把门关上了。
  屋子里就剩下朱宸宇,陈容与、张长林三个人。
  “真好喝。”
  张长林端着盏碗,抿了一小口,满口的称赞。他和朱宸宇说话:“您不妨直接说,您要干什么大事,等您说清楚了……或许世子爷能同意呢。”
  “也对。”
  朱宸宇“啧啧”几声。陈容与是个很讲究实际的人,他倒是忘了这茬。
  “皇兄是个不作为的人,本王想争夺太子之位。”屋里没有了外人,朱宸宇也不再掩饰自己的心:“熙之,你和本王处过事,是了解本王的人。如果没有把握,本王也不会请了张天师过来。”
  “争夺太子之位无非就有两个结果,一是成功,二是失败。成功后皆大欢喜,失败后人头落地。我既然决心已定,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陈容与没有吭声,右手食指轻扣轮椅的扶手。他思考问题的时候,一贯是这个状态。他知道朱宸宇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角色,也不相信他是真的喜欢求经修道……不过是用来迷惑圣上,迷惑世人的工具。
  “西宁侯府是我父亲在当家,他是个武将,不懂得文臣之间的弯弯绕绕。一心效忠的是当今圣上,并没有站队各个皇子……的任何想法。”
  朱宸宇笑了笑:“熙之,你没有理解我说的话。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表述的有问题。我和皇兄争太子之位,并不是不效忠父皇,相反是为了更加的效忠父皇。让天下的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刚才还说本王呢,现在又自称‘我’了……陈容与端起盏碗喝茶,没有接话。他又不是三岁的小孩,任凭朱宸宇的几句话都哄骗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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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93
  朱宸宇看陈容与一声不吭, “你心里会有顾虑是正常的,事发突然……也难怪。答案先不着急给。回去之后和侯爷商量一番,再告诉我也不迟。”
  他给了台阶, 陈容与自然顺着就下来了。他不动声色地放下茶盏:“王爷说的有道理, 我一个人确实也做不了主。”
  张长林抬头去看陈容与,笑着问道:“……世子爷,伺候您的小厮沏茶的手艺很不错。要不我先借一借,也伺候我几天?”他嗜茶如命, 却不喜欢自己煮茶。
  “不行。”
  陈容与直接拒绝了:“王府里有的是会沏茶的人,吴华实在算不得什么。还是麻烦张天师另请高明吧。”
  “你这人,真太小气了。”
  张长林觉得没意思, 又自己满上了一盏热茶。
  朱宸宇伸手拿了一牙西瓜吃, 赞道:“好甜。”他尝了一口,推荐给陈容与。
  张长林天性不羁, 想一出是一出,谁也摸不准他的心思。而陈容与极端的聪明,且很偏执, 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大刀架到脖子上都不会松口。偏偏他们俩又都是笑里藏刀、心计颇深的。所以,和这样的人相处,最好的办法就是少参与或者不参与他们的对话。
  陈容与吃了两牙西瓜, 又坐了一会, 才告辞离去。到了景庑苑,吴涛双手奉给他一封信,说道:“世子爷, 卫先生给您的。”
  陈容与接过来,从头至尾看了一遍, “福建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卫珉月底差不多就回来了。”
  吴涛“哦”了一声,想了想,回禀道:“过几日,奴才找两个丫头给卫先生的房间打扫一下吧,也通通风。”屋子里大半年没有住人了,灰尘都落了一层。
  陈容与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让吴华推着他进了正房。
  酉时左右,云开日霁,天空呈现出晚晴的景象。
  世间万物沐浴在彩霞中,像是镶了一层金边。美轮美奂。
  七月一过,大选秀女的事情便结束了。陈宛霜在陈汝的多方暗中运作之下,成功躲了过去。二房的赵氏对大房的态度由此也改观了许多。
  八月十五的前两天,王氏携带白雪去城北娘家探亲。刚进门,就撞见了钱氏和王晨濡,母子俩的脸色都不大好。
  白雪屈身给钱氏行礼,她现在改了口,“母亲安好。”
  “好孩子,赶紧起来。”
  钱氏拉起白雪,“母亲想你的紧,总说你不来看我。”她很遗憾雪姐儿没有定给濡哥儿,但记在了她的名下,和婵姐儿一样的称呼母亲。也算是弥补了些。
  “……雪姐儿也想您。”
  白雪笑意盈盈的。钱氏对她是真心的好,每次见了面都当她还是个孩子,语气都是十分宠溺的。
  王晨濡拱手行礼:“姑母安好。”又和白雪行礼:“雪表妹。”
  白雪屈身还了平礼,“濡表哥。”
  王晨濡抬头看了一眼白雪,说自己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做,转身走了。
  “咱们进去屋子里说话吧,站在外边不方便。”钱氏看着儿子的方向,微微地叹气:“濡哥儿的心情不大好,举止若有不妥当之处,你们也别见怪。”
  “濡哥儿怎么了?”王氏也觉得奇怪:“看他的脸色很不对劲,人也不如以前爱笑。”
  “是。”
  钱氏点点头:“碰到你们之前,我和濡哥儿刚从坞裕堂出来……”她顿了顿,看向王氏:“母亲狠狠地责骂了他。不怪乎母亲愤怒,我也气恼的了不得。你说濡哥儿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他竟然背着家里的人去大理寺卿苗家退了亲,理由是和苗姑娘的情谊是单纯的知己,不是男女之间的。苗姑娘哭的几近晕厥,还是苗夫人登门说明了缘由,我们才晓得的。”
  “苗家以咱们家轻视苗姑娘为由,彻底断绝了来往。你大哥说,早朝的时候碰见苗大人,他都要出言讥讽几句。你大哥更是有气没有地方出,每每下了衙门回来,脸色都是阴沉沉的。你大哥这个人,一辈子清高傲气,却没有想到会为了儿子和别人低声下去,重要的是,别人还不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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