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主穿越到男频文——橙汁感谢
时间:2020-01-30 11:22:24

  蒋文说了两句后,见同僚都沉着脸,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很是疑惑,“如今金林政权在士族手中,不管北王说什么,士族不可能换天子啊。”
  “他们为什么不换天子?一个傻子成了天子,如此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他们都做得出来,为了让自己的名声变得好一些,换上个三岁不知事的孩童,有何不可?”郑顺出身郑家,林州郑家的许多人行事不端,郑顺对世家的想法了解的很透彻,“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金银珠宝就能买通的货色,你指望他们能挡住野心勃勃的北王?”
  郑顺说话不好听,但说的都是大实话。
  蒋文还真不懂这里头的弯弯道道,听了郑顺的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还冲郑顺行了一礼,表示多谢郑顺的指导,闹得郑顺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
  他也知道自己说话不好听,他只是有时控制不住,他人对他态度和善,郑顺自己就蔫儿了。
  崔信不管旁边的人发生的小插曲,他想着妹妹崔琬同他说过的话,“以王姬的性子,若是听闻此事,定会想回金林。”
  王姬看着乖顺,实则忠于韦朝,之前她被江尤吓得不敢多行动,却不代表她彻底舍弃了韦朝,一旦韦朝有死灰复燃之象,王姬不会介意吹吹风,将火吹大些。
  “其实,王姬回金林是好事。”原攸抬头看向江尤,双目闪烁着奇异的光“王上,可要赌一赌?”
  “赌什么?”江尤微微眯眼,脸上的冷意瞬间退去,“赌吕国吗?”
  “不,不止吕国,还有这天下!”
  从原攸口中听到“天下”二字,其余三人均是精神一震,年少轻狂的他们,已经身居高位,他们追随的王,已经成了诸侯中唯一的女王。
  他们还能奢求更多吗?
  奢求那高高在上的至尊之位!
  江尤本以为其他三人会出言阻止原攸这一赌,谁知三人均是跃跃欲试,只看到的期待,看不到退缩软弱。
  他们是华国的官,是华国的未来。
  江尤拿出了情报局新画的地图,挥挥手示意他们四人上前来,于是五个脑袋围着画着天下的地图,小声商量着,一步步将这天下纳入规划之中,只等着一个时机,将天下揽入囊中。
  花容在一旁看着,兴趣上来,铺纸画了一幅画。
  她的画技算不上好,只是她的画风写实,尤其擅长画人物,她能将人画的惟妙惟肖。若是有大家评判,定会说她的画毫无灵气,笔法粗糙,难登大雅之堂。
  花容也觉得不好,等五人散去,她便将画藏了起来,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谁又能想到,这样一张随手之笔,会在几千年后,成为价值连城的国宝呢?
  自从制定了接下来的事后,江尤一心筹办她的生辰大宴,其他国家的使臣早在半个月前就到华国了,如今一些偏远的国家也到了。
  还有北国的使臣,也到了。
  江尤不在意北国的使臣为何这么晚才出现在凤栖城,她只叫蒋震与孔直好好看着王姬,等她的生辰过去,将王姬送到凤栖城来。
  江尤已经放弃了继续针对吕太子,吕太子在这盘棋局中,已经无法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了,谁知她懒得理吕太子了,吕太子自己却能将自己作死。
  就在江尤生辰的前一天,原攸同江尤说蔺珏打算见她。
  看着走进来后冲她行礼的蔺珏,江尤有些走神,若她知道吕太子这么能作,她就不费心思对付他了,只要创造了环境,叫吕太子随意发挥就行了。
  这个吕太子一定是她派过去的卧底,是友军!
  “见过南王。”
  “免礼,翊君怎么今日寻来?可有要事?”江尤跟着原攸一起唤蔺珏的字,喊的蔺珏一身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这年头,唤人一般是先唤官职,若关系亲近的同辈,可以喊字,再亲密些的,可以直接喊名。
  蔺珏只觉得原攸和江尤都不是什么好人,华国的人都这么自来熟吗?
  不过江尤身为王,身份比蔺珏高,可以算作长辈,长辈唤小辈的字,不算唐突失礼。
  “明日南王寿宴,我国太子本应亲自前去祝贺,但昨日太子偶感风寒,身体有恙,太子怕扫了南王的兴,遂叫下臣前来,向南王请罪,明日,太子不能出席了。”
  蔺珏明显是被吕太子给坑了,吕国使臣来华国是干嘛来的?不就是为了给江尤庆祝生辰吗?吕太子别说病了,就是病的起不来床,抬也得抬到宴席上去,这是礼法。
  若江尤因此大发雷霆,弄死蔺珏,或是直接扣押了吕太子,吕王都没法站出来要交代,因为吕太子此举太过荒唐,是对华国的挑衅!
  所以过了三天,吕太子才开始冲她作妖?先不说吕太子这妖作不作的起来,吕太子不来参加宴席,这个举动的含义,难道是想用自己的命威胁她吗?
  哇哦,这是什么清奇的脑回路。你不杀我,我就自杀?
  江尤微微挑眉,陷入了沉默,她开始怀疑当初吕王是不是把吕太子扔了,把胎盘养大了。
  她的沉默,叫蔺珏心中难安。
  “既然太子身体有恙,就叫他好好休息吧,我王心胸宽广,不会同一个病人计较。”原攸一看江尤不说话的样,就知道江尤在走神了,所以站出来为蔺珏解围,“王上,午时将过,您该用膳了。”
  吕国一般是早晚用膳,而华国则是一日三餐,这事儿蔺珏是知道的,他本不想中午过来,但吕太子那边频频叫人来催,他不得不赶着饭点过来。
  既然原攸说要吃饭,蔺珏便行礼退下了,江尤也没留他,她不习惯和旁人一同吃饭。
  原攸也要退下,江尤叫住他,说了一句,“吕国破落地,明珠这样的宝贝,可别叫吕国的人糟蹋了。”
  “王上说的是,我华国富庶无比,稀世珍宝,理应尽归我华国。”
  说罢,原攸行礼,出门快步走向蔺珏,“翊君,等等我!”
  蔺珏没有回头,步伐加快了些许,只是他身上戴有玉佩,走太急珠玉碰撞发出的声音会变得杂乱无序,十分失礼,他做不来这种失礼之事。
  原攸小跑过来,随手扒拉了一下垂下的玉佩,完全不在乎那快要与其他玉佩同归于尽的玉石,“翊君怎走的这样快?这可不符合礼法。”
  “于王宫中疾跑,难道就很符合礼法?”蔺珏也不是水做的人,他也是有脾气的,“原大人多上心南王寿宴与北国的事吧,吕太子病重,在下忧心不已,先回驿馆了。”
  “翊君急什么?难道你回去,吕太子会因为你将事情办妥而奖励你吗?我看不会吧?我倒觉得他会更加疑心你私通华国。”
 
 
第63章 天下棋局
  蔺珏被原攸气的嘴唇发白,即使吕太子对他恶言相向时, 他也没这么生气。
  你觉得?你自然如此觉得, 如今这样的场面,不正是你一手促成的吗?蔺珏深吸一口气, 压下了胸口积聚的怒火,“原大人,不管太子如何想,他都是我吕国的太子!北王意图改天换日, 魏王近来动作频频,天下大乱之势近在眼前,还望原大人莫要因小失大!”
  小,指的是吕太子, 对付一个吕太子何必耗费精力呢?蔺珏说话态度强硬, 但内容却是在服软, 他是想同原攸说, 这天下之大,不仅仅一个吕国,再针对吕太子, 吕国也不会因为一个太子而生起动荡。
  当年先吕太子去世,吕国不是很快就找到了第二个吗?现在的吕太子失德被换下,吕国也还有第三个!
  只要吕王不死,吕国士族不倒,吕国就不会乱!
  “翊君你在说什么啊?明日是我王寿宴,吕太子不能来, 你可一定要来啊。”原攸笑着回应了一句,把蔺珏气的转身就走。
  看着蔺珏的背影,原攸低声说了一句,“良禽择木而栖,翊君可要多想想蔺家才是。”
  大厦将倾之时,住在这屋中的人,免不得要落个活埋的下场,一如当初的孟赵氏一族。
  蔺珏脚步微顿,腰间珠玉碰撞的清脆悦耳之声停了一瞬,随后又恢复了特有的韵律,不急不缓,它的主人,心中却掀起了滔天波浪。
  江尤的寿宴按时举行了,每次听别人说起寿宴二字时,江尤都很别扭。
  她一个十八岁少女,过什么寿宴,听起来好像八十了一样。
  不过从她内里的灵魂来说,今年虽然没有八十,也有十八的两倍了。
  这场寿宴办的十分顺利,吕太子没有来,正和大家的意,若这个作精过来,谁知道他又会作出什么事。
  在寿宴之上,江尤又听到了之前在文会上看到的《迎战》剑舞,还听到了那个叫人听之忘俗的歌声。
  之前她坐在三楼的观景台上,没法清晰看到唱歌的人长什么模样,只模糊看出那人年纪很小,这次她坐在上位,倒是将那舞剑吟唱的学子看的清清楚楚。
  “这位学子名为周阮,曾听田萌提起过她,田萌说她精通骑射舞剑,在乐之一道很有天赋,平日里功课也做的极好,十分受孟雪喜欢。”花容见江尤对那学子上了心,便特意去查了查。“说起来也巧,这位学子是扫盲学校第一批学子,后来也是天上京藏书学院第一批学子,进学已有两年多了。只是年纪还小,今年才十三岁。”
  待她长成,定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江尤念叨了一声周阮,在心里有了个印象,也有了一份小小的期待,不知道再过几年,这些学子会给她,给华国,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寿宴过后,诸国使臣在华国购买了许多纸盐糖,还有许多华国特有的东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江尤也趁此机会,同一些拥有特产的小国家签订了一些文书,加强了他们之间的贸易往来。
  现在还没有行商是下贱行业的观念,虽然商人倒卖商品,不受人待见,但商人出身一般都不低,这种来往于多国的商人,若是出身低的贫民,命赔进去都赚不到钱。因着种种因素,商贾还是现在各国较为欢迎的一波人。
  所以当冬腊月时,华国一个商队进入金林,金林的士族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里就是你曾经生活的地方啊,比之天上京与凤栖城,差太远了。”江尤坐在酒楼二层,这栋酒楼是金林最好的酒楼,一共三层,因他们是以商人的身份入金林,所以店家给他们安排了二楼的包厢。
  世家的尊贵体现在方方面面,连到酒楼吃个饭喝个酒,都要困于身份。
  金林曾是天下最繁华的地界,这个名字就来源于它的繁华,曾有人说,金林是金子铸就的森林。
  江尤之前挺期待的,就像她没见到孟国国都前时那样期待,结果到了金林她发现,也就那样。
  也许在韦朝最为强盛的时代,这里真的是天下最繁华的土地,但到了如今,金林已经没落了,如同这个王朝一般,再不见昔日的辉煌。
  “如今天下,有哪里能比的上南王的天上京与凤栖城?不要说金林,便是北国的珠城,也比不得的。”王姬跪坐在江尤对面,她抬头看向窗外,眼底难掩激动之色,“南王能带我回故地,我由衷的感激您。”
  说罢,她起身就要给江尤行礼,江尤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按回座位上,“王姬不必客气,你应该知道,我带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妫浔点点头,她自然知道。
  今天金林的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外头寒风呼啸,一会儿可能会下雪。酒楼的隔间中放着火盆,木炭在里头缓缓燃烧,为冰凉的屋子带去一丝热气,又很快消散不见。
  妫浔揉了揉自己冻僵的手指,去了天上京不过一年多,她却忘了金林的冷,只记得春日时催发的嫩芽,夏天翩跹的蝴蝶,秋季一地的落叶,和冬日里盛放的红梅。
  “王姬,在你没有迈入王宫大门前,你还能退,只要你摇头,我便带你回凤栖城,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我都可许给你。”江尤的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妫浔缓缓抬头,面前的女子既熟悉又陌生。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江尤,那时的江尤更为年幼,气势却已和如今没什么两样,叫她又怕又敬。她们二人是何等的相似?
  均是出身高贵却不受宠,命如浮萍随波逐流,她们本会走上无数王公贵女走过的老路,一生喜怒系于他人之手,为了王族国家,而奉献自己的一切。
  本该如此的。
  妫浔眨眨眼,左眼的泪带着刺骨的凉,划过脸颊。
  为什么江尤和她不一样呢?大概是因为她的懦弱,她的愚蠢吧。
  “南王,你是不是觉得,我生来就是愚蠢可笑?我生来,就是他人手中傀儡,由人摆布?”
  妫浔的话叫江尤有些疑惑,江尤摇摇头,“人降于世间,出身无法选择,但以后的路,却是自己选的。无论是平庸还是精彩,这一生的路,要人自己去走。”
  妫浔闻言,露出了一丝笑容,她早该知道,这世上人千千万万,江尤则只有一个。“此生,恨不能早识南王。”
  说罢,她起身,冲江尤行了一礼,随后推门出去了。门外她的侍女佩余正等着她,还有她唯一的护卫阿大。
  见妫浔出门,守在门口的蒋文进了屋,冲江尤行礼问道:“王上,可要下臣派人跟着?”
  “不必了,无论她落入哪方势力,她都能平安入王宫。”江尤想着妫浔最后一句话,还有最后一抹笑,有些遗憾的摇摇头,“她去了病容后,可真是位美人。可惜了,红颜薄命啊。”
  薄命的红颜不是说妫浔,而是说原主。早些认识她有什么好?早些还是原主,原主的命运不比王姬强多少。
  “真能信任她吗,她可是金林王室。”蒋文总觉得不靠谱,妫浔一向和江尤对着来,怎么可能帮他们做事呢?
  江尤解下腰间的酒壶,为自己倒了半杯酒,这金林冷得要命,她要喝口酒暖暖身子,“让一枚棋子去选择如何走,不管她是前进还是后退,都跳不出棋盘。”
  棋子只有在被人吃掉时,才有资格跳出棋盘,只是离了棋盘的棋子,还有什么用呢?
  江尤只等着妫浔的好消息传来了。
  北王将韦哀王的遗腹子寻来,想要在年前更换天子,金林的士大夫们已经被说服大半,他还联系了远在天上京的妫浔,想让妫浔来金林助他一臂之力。
  妫泱本以为,他要到年后才能看到妫浔了,天上京距离金林甚远,且江尤那个女人从来不是好说话的主,肯定不愿意轻易放妫浔出来。
  谁知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午后,妫泱突然拿到情报,说妫浔已经到了金林王宫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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