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总怕我祸害他兄弟(穿×重)——今夕何如
时间:2020-02-05 08:38:01

  沈童耳朵听着外头萧旷与靳飞的对话,就没怎么留意这两个小的嘀嘀咕咕说什么,沈书琏最后一句声音答得略响,沈童回头,随口问道:“什么不能说呀?”
  沈书琏急忙用手捂住嘴,瞪大眼睛望着沈童,一付“打死我也不会说”的表情。
  这孩子也有他的小秘密了,沈童好笑地摇摇头,摸摸他脑袋,没有再问他。
  她取下头上一对镶蓝宝鎏银珠花,对萧小妹道:“今晚耽误你看灯了,我送你这个算作赔偿好吗?”
  “不,我不能收。”萧小妹口中这么说,眼睛却黏住了一般离不开那对珠花。
  小妹今天梳丱发,分左右在头顶梳了两个球形的发髻,下面各垂着一小缕头发,沈童便替她将珠花戴在发髻根部,侧头看看,调整一下位置,问道:“书琏,小妹姐姐这样好不好看?”
  沈书琏点头:“好看。”
  萧小妹摸摸头上的珠花,带着几分羞涩欢喜地笑了。
  一行人回到庆阳侯府,因轿子颇多,轿厅里停不下,沈童那乘轿子只能停在门外。
  箜篌打开轿门,萧小妹下了轿,沈童牵着书琏跟在后头。
  萧旷凝望着她。
  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了……到最后能说的也只有场面话。
  沈童朝他浅笑着福了福,转身带书琏回府。
  进门后走了一段,书琏摇摇她的手:“姐。”
  沈童低头看向他:“怎么了?”
  沈书却不说,只叫随侍的丫鬟婆子们留在原地,拽着她又往前走了一段才举起另一只小手,肉乎乎的掌心里托着一样东西,用帕子包着。
  沈童诧异地拿过来,打开帕子,里面是一对银鎏金的流苏簪。
  发簪看着是全新的,簪头是如意形,下缀一颗镂空牡丹花纹的银珠,银珠下方垂着一对指头大小的金色绣球灯,灯下各有流苏,是一圈极细的银链子,在灯火下熠熠生辉。
  她从没见府中女眷戴过这个式样的流苏簪。
  簪尾上则卷着一张薄纸。借着灯光可以隐约看见上面写着文字。
  “书琏,这是哪儿来的?”
  “小妹姐姐给的。”沈书琏把声音压得极低,缩着脖子,那对乌溜溜的大眼睛左瞄瞄右瞄瞄,鬼鬼祟祟那样儿看着就让人想笑。
  沈童讶然:“她什么时候给你的?”
  “进门前。她叫我一定要没人的时候才给你。”
  沈童用帕子将流苏簪重新包好,收入怀中,随后看向他:“书琏……”
  “我知道,我不会说给别人听的。”沈书琏说完,用他的小手捂住嘴,一付“我口风很紧,任何人都别想从我口中问出这件事”的样子。
  沈童好笑又无奈地点点:“确实,你别对旁人提起比较好。但姐姐想说的是,要是以后小妹姐姐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人,再让你收下什么转交给我,你可千万别收了。即使姐姐不想要,也拒绝不了,还会让别人产生误会,这就麻烦了。”
  沈书琏惊讶:“姐姐不喜欢吗?”
  “……也不是不喜欢……”
  “那么为什么不想要呢?”
  沈童轻轻摇了摇头:“你长大后就懂了。”
  沈书琏:“……”
  大人们说这句话的时候,就说明他们不想再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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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书琏走得慢,又拉着沈童说了会儿话,等他们回到繁英院见沈老夫人时,沈贺盛与蒋氏、沈书岩已经在那儿,并将轿子起火的事说得七七八八了。
  沈老夫人边听边蹙眉头,见沈童带着书琏进屋,急忙朝他们招手:“快过来。”
  老夫人拉书琏过去,摸摸手摸摸脸,把他上上下下仔细看过,又把沈童拉过去,从头到脚看了两遍,才舒了口气:“你们俩没事就好。”
  嬷嬷与丫鬟们接手沈书琏,将他带进后面去洗漱休息,沈童便安静地等在一旁听祖母与二叔说话。
  沈贺盛有些担心地道:“娘,您说德亲王世子是不是盯上咱们了……”
  沈老夫人沉着脸道:“真没想到德亲王世子竟能如此不肖,今晚这事过去了,就算了,但若他们再有什么欺人之举,我少不得要去宫里走一遭。”
  沈老夫人娘家姓秦,当今太后也姓秦,沈老夫人在太后面前还是能说得上话的,当然若非必要老夫人轻易不会用上这层关系。
  沈老夫人轻叹一声:“树欲静而风不止……咱们虽不去招惹旁人,但却防不住旁人来招惹咱们。看来两个月还太短……瞳瞳,这段时日你还是别出门为好。”
  沈童多少料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轻轻点头应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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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旷带着小妹回家,窦氏一眼就看见她头上多了两朵珠花,还不是纸或布做的那种便宜货,这就皱起了眉头:“这哪儿来的?”
  萧小妹吐吐舌头,看向萧旷。
  萧旷便将今晚偶遇沈小侯爷,他们的轿子被人点火,他与阿湛、阿飞帮忙救火救人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只是没提后面放鞭炮吓唬朱旭等人的事。
  窦氏怀疑地盯了萧旷一眼,责备小妹:“这么贵重的首饰,你怎么能收下呢?拿来!”
  萧小妹瘪瘪嘴,不情不愿地摘下珠花,放进窦氏掌中。
  窦氏催她去睡觉,小妹恋恋不舍地再看了眼珠花,才跟着吕氏去洗漱。
  窦氏将珠花给萧旷:“你明日去还了。沈小姐家里有钱,随手就送了。但咱们不能收这么贵重的首饰。”
  萧旷答应了,将珠花收好。
  窦氏却没有要结束对话的意思:“阿旷,你和沈小姐怎么回事儿?”
  萧旷一怔:“什么怎么回事?”
  窦氏正色又问了一遍:“你和沈小姐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事儿也没有啊,都去看灯会,路上碰巧遇见而已……”
  窦氏盯着他,完全不信的样子。
  “真的什么事儿都没,阿湛阿飞还在外头等我,我去了。”萧旷语速极快地说完,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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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童洗漱完,便让箜篌琴瑟去休息。
  房门合上后,她取出那对流苏簪,展开卷在簪尾上那张纸。
  熟悉的字迹,仍然是力透纸背。
  他在信里解释,那天小螺为何会突然跑来,为何会哭,之后江捕头找来,吕氏又是如何把小螺劝回去的。
  之后又说新款的笔样已经开始试做,但他父亲仍然没有同意由和永兴来制笔,他会找机会再劝说。
  沈童默默看到最后,署名行远。这是他的字么?萧行远……
  沈童不由弯了弯唇,一直到最后,也只是普通的叙事,而且一大半的篇幅都用来解释小螺那天的举止。
  真是的,小螺跟江捕头的事与她有什么关系啊!
  她的目光移向那对流苏簪,绣球灯倒是与上元节应景,可他送她这么对戴不出去的发簪又有什么用?
  她将流苏簪重新包好,把方才让箜篌找出来的空盒打开,收好簪子,放在收纳笔的盒子上方,想了想又把笔盒抽出来,叠在这只盒子上。
  吹熄灯,她准备睡下,却忽然发现今夜的月光特别明亮,简直像是中秋的月光一般,照得屋里头所有摆设都清清楚楚。
  才只是初十而已,又是正月里,怎么会这么亮?
  她走到后窗边望出去,不由发怔。
  侯府的后墙外是条小胡同,东头不通,因此十分僻静,几乎无人来去,胡同里有两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树顶高过了院墙。
  此时树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火烛绚烂,花灯多彩,将两棵大树照得通明灿烂!
  因为她没法再去逛灯会了,这是为她一个人办的赏灯会么?
 
 
第53章 【跌跤】
  夜色下,仍有点燃的灯被长杆挑起,一盏一盏挂上枝头。
  孟春的夜风尤带轻寒,遥远的街道上传来属于节日的喧嚣。
  沈童回床边拿起被子裹住自己,回到窗前,正看到花灯点亮最后一角的瞬间。密密繁繁的枝叶都被灯火映亮,在夜幕的映衬下,宛若两棵金色的大树。
  在金色的枝桠间,各有一对嫣红的绣球灯。
  沈童站在窗前静静地等了会儿,却没瞧见萧旷的身影,只见那满树繁灯,在夜风中摇曳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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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儿玉霖院主院内,沈书岩都准备睡下了,忽地大叫一声:“哎呀!惨了惨了……”
  丫鬟们吓了一跳,急忙进来查看,见沈书岩并无异样,便询问:“小侯爷,出什么事了?”
  沈书岩却不说什么事,只喃喃自语道:“这么晚了,就是去了也应该回去了吧……”接着又叹口气,“已成定局,就这样吧。”朝丫鬟们挥挥手,“没事没事,都出去吧。”
  众丫鬟面面相觑,退出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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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大清早,沈童醒来,披上外衣便去后窗边看了眼,那两棵树上的灯都熄了。
  箜篌进屋替沈童梳头,一边儿道:“姐儿,昨晚有人在咱们侯府后胡同里点了许多的花灯呢!”
  “嗯,是吗?”沈童漫不经心地应道。
  “是啊,就是那两棵老榆树,上面挂满了灯,从这儿能看得清清楚楚。”
  “真是特别好看……”一旁的琴瑟接话道,“可惜姐儿昨晚歇下得早,奴们怕吵醒了您,试着叫了您两声,没敢太大声。”
  沈童只道:“没听见,大概那会儿我已经睡着了。”
  琴瑟好奇地道:“不知道为何要在那里点灯呢?那条胡同都没什么人去的,点给谁看呀?”
  “从咱们侯府不是能瞧见?还有附近的几户人家。”箜篌笑着道,“多半是咱们侯府或是那几户人家中的人吧……点上那么多灯,也要花不少钱吧?”
  “那些灯还没取下呢,今晚还会点起来吧?要不晚上咱们去瞧瞧,是谁点的灯?姐儿,你说好不好?”
  沈童:“……”
  其实还真有点想去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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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众人去繁英院请安的时候,蒋氏也提起昨晚后胡同里那两棵灯树的事了。
  不过节日嘛,到处都张灯结彩的,这也没成为特别重要的话题,沈府众人议论了几句就各回自己院里,该去衙门的去衙门,该去学里的去上学。
  沈书岩进入国子监,远远瞧见着一袭青衫的熟悉身影,就开始暗暗叫苦,为何偏偏轮到今天是苏先生来国子监讲学,但也只有硬着头皮迎上去,比往日更为恭敬而热情地行礼:“苏先生。”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先生昨晚去了吗?”
  苏若川并不答他,只道:“昨晚的事我听说了,你姐姐与弟弟还好吗?”
  “先生已经知道了?”沈书岩略舒了口气,接着道,“万幸他们都没受伤,只是受了些惊吓,不过姐姐向来冷静,并未受太大惊扰,书琏就吓得不轻,还哭了半天。所以我们就先带他回府了。啊对了,后来我有派人去找过先生,大概是人太多了,没能找到……”
  这话沈书岩说得心虚,他不是派人去找没找到,他是压根儿没派人去找过!
  不过苏先生也没说过一定会去,只是当时他提及会去逛灯会时,苏先生问过他们什么时候去哪里看灯,他当时猜测苏先生可能会去,但昨夜出了着火的事后,他就完全忘了这茬,直到临睡前才想起,那时就已经晚了。
  “事情我只听说了大概,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书岩将经过详细地说来,听他提到萧旷时,苏若川皱了皱眉,随后又恢复了常态:“之后世子的轿子里被人扔进点燃的鞭炮,又是怎么回事?”
  沈书岩虽然敬重苏若川,但也分得清轻重,此事不仅关乎侯府,还涉及到萧旷等人,惹到了德亲王世子终究不是什么小事,何况苏先生与萧大哥又素有嫌隙。于是他只道:“许是他们作恶太多,别人看不下去,就教训教训他们吧。”
  苏若川嘴角微微弯了一下。
  沈书岩忍不住又问:“先生昨晚到底去了没有?”
  苏若川对此不置可否,指了指广业堂的方向,示意他该进去了。
  沈书岩无奈,朝他躬了躬身子:“先生我去了。”刚转身走了两步,就听见背后响起一阵压抑的咳嗽声。
  沈书岩:“……”大概真的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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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天气晴好,午后时分,丫鬟们陪着书琏在花园里玩,昨夜他们买了不少灯,有兔子灯、象灯,这些做成动物形态的灯下面安了轮子,白天也能拖来拖去地玩。
  正遇着沈书耀也来花园玩,他今早听大人们说起昨晚的事,便取笑书琏道:“四弟,听说你昨晚都吓哭了?你怎么那么胆小啊?”
  沈书琏难过地瘪了瘪嘴,没有反驳。
  沈书耀又问了几遍,还说他是胆小鬼。沈书琏索性背转身不理他了。
  沈书耀见他不还嘴也不理自己,便觉无趣起来。眼珠一转,低声吩咐自己的小厮几句。
  过了一会儿,其中一名小厮回来了,手中拿着一只小碗,上面扣着一只碟子,像是藏着什么物事在里面。
  沈书耀接过小碗,走近沈书琏,揭开上面的小碟子,同时把碗往他面前一送:“你看这是什么?”
  沈书琏先是吃惊地往后缩了缩,待看清碗里的东西倒不怕了。
  碗里是两条白乎乎的肉虫子。因为大年初一在萧家的后院玩时,小妹姐姐从土里挖出来给他看过,说这种虫子叫白土蚕,看着有点吓人,其实不咬人。
  起初沈书琏还是有点怕的,后来见萧小妹完全不当回事地用手直接拿,他也试着捉起来,一开始还会觉得心怦怦直跳,玩了会儿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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