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总怕我祸害他兄弟(穿×重)——今夕何如
时间:2020-02-05 08:38:01

  萧小妹立即十分乖巧地捧碗吃饭。
  沈童回头看着萧旷的鼻子,想想就觉好笑。萧旷无奈地看她一眼,亦好笑地摇摇头。
  笑了几声后,沈童脑中灵光一现,对萧和胜道:“爹,笔不出墨的事,我可能想到解决的办法了。”
  萧和胜大喜:“什么办法?”
  沈童道:“如今的笔舌上只有一道墨槽,墨水流下后堵住通道,空气无法回流,墨就没法持续流下来。开两条槽就能解决通气的问题了。”只要让笔内外的压强一致,就能持续向笔尖供墨了。
  萧小妹接口道:“就像人要是感风了,鼻孔堵住,就要靠嘴来吸气了。”
  沈童笑着摇摇头:“比方打得不错,但其实道理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道理?”萧小妹好奇地追问。
  沈童想了想要怎样用这个时代能理解的方式向她解释,最后道:“吃饭时讲不清楚,等晚些时候我再教你。”
  饭后沈童与萧和胜到了工作间,萧小妹也跟着他们。萧和胜在笔舌上开通气槽的时候,萧小妹追问沈童吃饭时的疑问。
  沈童找了个细长的小瓷瓶,一个大海碗,碗里装大半碗水,让小妹记住水位在哪里。
  小妹拿笔在碗外水平面附近画了一道横线:“水就到这里。”
  沈童赞赏地点点头:“你这么做更好,这样记录就更精确了,也不怕记错。”
  她将大海碗中的水倒进小瓷瓶,瓶子灌满后,让小妹记下第二次的水位。
  接着她用手指堵住瓶口,倒置后将瓶口浸入碗中,问小妹:“如果我这个时候松开手指,瓶子里的水全都流出来,水位应该回到第一根线那儿吧?”
  “不对。”小妹摇头,“应该超过一些,因为二嫂的手和瓶口都浸在水里面。”
  沈童赞她心细,小妹忽然一拍手:“还是不对,二嫂,我猜瓶子里的水出不来吧?因为没有气进去。”
  沈童笑着移开堵住瓶口的的手指,水位跟着上升了一些,但远远不到第一根线的位置,显然其中的水流出一小部分后就停下了,大部分仍然留在瓶中。
  萧小妹失望地撅起嘴:“两次都没说对。”
  沈童道:“第二次已经离得不远,确实是因为没有气进去,所以水出不来。但因为水有重量,自身的重量会让它流出来一小部分。”
  “要是这时候在瓶子上开个洞,或者通根管子,让气进去,水就能完全流出来了。”事实上这涉及到大气压强与真空的概念,但她没法再向小妹解释得更细了,一解释恐怕会引出更多问题来,那真是无穷无尽了。
  萧小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所以笔舌上面还得加一条槽,就像两个鼻孔,一个出水一个进气。”
  沈童忍不住好笑,今天这姑娘是和鼻孔干上了吗?
  她们这里做着基础的压强实验,萧和胜在那头已经开完槽,磨去毛刺,重新装配起来了。
  沈童拿着笔试写,连着写了几十字,又出现出墨不畅的情况,但比之前完全不出墨已经有所改善。
  萧和胜拆了笔舌,将气槽加宽加深后再重新装起来。
  沈童刚写了两个字,听见有人轻咳一声,她抬头,就见萧旷立在门边,劝着:“时辰不早了,爹,您该歇息了。”
  萧和胜正等着新笔舌的试验结果呢,哪儿肯就此停工休息,闻言对萧旷摆摆手:“还早,再过会儿。”
  萧旷就知道老爷子没那么容易罢休,淡然补了句:“是娘让我来叫您的。”
  萧和胜:“……”
  沈童忍笑,给老爷子台阶下:“爹,这笔还得再多试试,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我拿回房里去接着试。您早点歇着吧。等明天我告诉您试下来的结果。”
  萧和胜无奈,只得关了工作间的门,回主屋去休息。
  萧旷与沈童送老爷子回屋,和窦氏说了几句闲话,便告退回自己屋。
  萧旷走出十几步,瞧见地上影子三道,一侧头就见萧小妹在沈童的身边跟得紧,便赶她回自己屋去。
  “还早呢,没到睡觉的时候。”
  “你去找虎头玩吧。”
  “虎头这时辰早睡了啊。再说他太小了,好多好玩的他都不会。二嫂懂得多,我喜欢二嫂。二嫂,我去你们屋玩行吗?”萧小妹说着挽起沈童的胳膊,软语恳求着。
  萧旷:“……”打发了老爷子,打发不了小妹。
  沈童睨了眼萧旷,看回小妹:“我回去还得继续试笔呢,恐怕没空陪你玩。”
  萧旷:“……”总觉得她这是一语双关,其实是说给他听的。
  萧小妹眼巴巴地瞅着沈童:“二嫂尽管忙你的好了,我保证不来烦你。”
  小妹聪颖活泼,沈童很喜欢她,便笑着点了点头。
  三人回到屋里,沈童找出本书来慢慢地抄写,一边观察墨迹。
  萧旷北征回来后,送萧小妹去附近一家女学读书,小妹入学虽晚,但半年来连跳两级,已经从最末的丁班升到乙班了。
  沈童写字时,萧小妹就坐在她旁边,用肘撑着头看她写字,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沈童写一个,小妹就念一个,遇到不认识的字就问,沈童便教她这个字怎么念,什么意思。
  萧旷看看没自己什么事,便拿起一册兵书研读起来。
  萧小妹忽然道:“二嫂,你写的字真好看。”
  沈童心道她原先就是惯用硬笔的,倒是来了这里才改用毛笔,原身练得是簪花小楷,她穿过来后,抽空会临摹灵飞经来练字,如今写起钢笔字来,既有硬笔书法风格,也带着点小楷的笔意。不过她有自知之明,她的字也就是中上能看的水准,毕竟没有花太多时间去练。
  然而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萧小妹嘴甜,沈童听了高兴,恰好她在试笔,谁来写其实都一样,索性教起小妹硬笔书法来了。
  这一教教了小半个时辰。小妹眼皮渐渐张不开,写半个字忽然打个呵欠,抬手揉了揉眼睛。沈童从她手里取走笔,劝她回去歇息了。
  萧小妹把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不,我不困。”说完又打一个大呵欠。
  沈童好笑道:“瞧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说不困么?”
  萧小妹也笑了:“那我去睡了。”
  萧旷闻言顿感如释重负。哪知萧小妹走到门口时,回眸一笑,笑容甜美灿烂宛若天使:“二嫂我明天再来找你玩。”
  沈童微笑回道:“好。”
  萧旷无语地关上门。
  沈童笑着摇摇头,盖上笔帽,走近他身边,柔声道:“阿旷,再过不久我们就要离京了,这一去不知要多久,我总想在离开前,能够和你家里人相处多一些,能融入这个家里,让他们都当我是自家人一样。”
  萧旷忍不住道:“你已经是这家里的人了啊。”
  沈童抿了抿嘴角,没有反驳,只是轻声道:“小妹这样亲近我,我很喜欢。”
  萧旷微怔,随即眼神变得柔软,点头“嗯”了一声。
 
 
第106章 【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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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旷将她拉进怀里搂着:“我们本就是一家人了啊!你才成为萧家人不久,自然没那么快了解我爹娘,反过来他们也是一样的。互相熟悉信任,是需要时日的。”
  “我娘刀子嘴豆腐心,是直来直去的人,你和她有话明讲,她反而更当你是自家人。”
  沈童点点头。
  “本来我觉得顺其自然是最好的,但我们留在京城的时间不多了,我就提点你一下吧。”
  听出他语气中的调侃,沈童笑睨他一眼:“别卖关子了,有话快说。”
  萧旷低语几句,她了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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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几天便是重阳节了,一大早吃完花糕,萧家人便一同去往法藏寺。
  因着萧和胜腰不好,好几年前就没法爬山登高了,每到重阳便改登塔远眺,同取登高祈福之意。
  在庙里吃了顿素斋后,一家人出法藏寺,去往三庆茶楼饮茶看戏。
  这一安排倒非往年定例,而是今年新增的项目。
  每年的正旦直到元宵,京城里倒是有很多地方都会搭起戏台,只要去得早,看戏都是不要钱的,但戏台周围人山人海,去得晚了只能离老远听听锣鼓,连戏台子上的人长什么样子都看不真切,唱词更是淹没在人群的喧哗中,根本听不清唱的是什么。
  至于去茶楼坐着看戏吃茶,那是有钱又有闲功夫才做得起的事。窦氏也就是年轻时与萧和胜一起去看过戏,再后来有了阿弘,她就没正正经经地看过戏了,而街上搭的戏台又太嘈杂,她是不高兴去凑这份热闹的。
  窦氏本来犹豫是否要去,但沈童一提出来,萧小妹第一个拍手叫好,萧家三个男人也相继点头。
  窦氏再看吕氏,她虽没说什么,目光中却流露期待之色。窦氏想想也就点头了。
  一家人到了三庆茶楼外,茶楼掌柜亲自迎出来,十分殷勤地将他们带进去。
  窦氏本以为是去大堂听戏,没想到掌柜的直接带他们去了三楼。她凑近萧旷低声问:“阿旷,这样子要花多少钱?”
  萧旷一脸与己无关的样子:“不知道,是阿童定的。”
  窦氏又看向沈童,沈童微笑道:“没多少,娘,我和阿旷就要去南方,不能在近前侍奉你们二老,今日就当儿媳孝敬你们,您好好看戏,就别想着多少钱了。”
  窦氏不是小家子气的女人,虽然平日家用都是算着花的,从来没有大手大脚地花钱。但两个儿子从小养到大,吃的用的,读书、学武,该用钱的地方,她从来不会克扣节省。而可用可不用的地方,她就很少松手。
  沈童娘家有钱是另一回事,今日她从私房里拿钱出来请他们看戏,不管怎么说这是做儿媳的一份心意,窦氏是领这份情的。
  “那好。”她朝沈童笑着点了点头。
  说着话到了三楼,只见这茶馆三楼的廊子比楼下要宽敞洁净不少。
  掌柜的朝前虚抬右手,朗声道:“萧将军、萧夫人,萧老爷、萧老夫人、这边请!”
  窦氏听他这一长串名号报下来,正有点纳闷,却见几间阁子里都有人迎出来,一看面孔熟悉无比,全都是原先萧家院子那里的老街坊!
  她嫁给萧和胜将近三十年,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娘家,倒是与这些老街坊来往更密切。她又是不太出门去的妇人,除了自己家里人外,身边最亲近的也就是几个熟悉的街坊了。
  但自从搬去新家之后,她与老街坊就几乎没有往来了。
  此时忽然见到他们,窦氏真是又惊又喜,立即转头看向沈童。
  沈童朝她微笑,轻轻点了一下头。
  众街坊上前来,纷纷说着祝福的吉利话,对于请他们来看戏表示感谢,又夸窦氏有福气。窦氏忙于应对他们,笑容是由衷地喜悦。
  -
  这一年的九月,沈童相当忙碌,除了要陪萧旷练游泳,做搬家的各种准备之外,还经常和老爷子一起参详钢笔的研制。
  笔舌的形状经过几次调整,九月中旬的时候,萧和胜终于把能够应用实际的笔舌与笔尖的小样都做出来了。
  十月初,萧旷与沈童一切就绪,准备出发的时候,却突然再次接到调令。
  原本被派往浙东的武官,突然旧伤发作,连床都下不来,更不要说远赴浙江领兵御敌了。因此萧旷再次被派往浙东,而松江的那个空缺立即被别人顶上了。
  对于那名武官的理由沈童很是怀疑,朝廷准备调去领兵的,肯定不是体弱多病者,就在临行前不久突然旧伤发作,哪有那么巧合?
  但哪怕是怀疑那名武官是装病,也不至于真去揭发。即使揭发了也没用,就算对方被降罪、或被贬谪,却绝不可能再去浙东。
  这道调令来得措手不及,其他武官或者已经出发,或是临近出发,就算再托关系也要时间,而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本来九月初的时候,沈童就让冯嬷嬷与葛叔先一步去苏州,提前在那里购置宅院,雇佣杂役,等他们过去稍加收拾就能直接住进去了,如今只能紧急去信让他们再去杭州买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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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的十月已经进入初冬,他们出发的那天格外阴冷。临行前窦氏特意嘱咐沈童多穿些:“你平日吃得少,尤其要小心受寒。”
  沈童点点头。
  “阿旷第一次去打仗的时候,我是真不想他去。但男人一心要去做一番事的时候,我们妇道人家哪儿拦得住?就算是夜里流干了眼泪,早上起来还是要笑着送他出门。不知道有多少个晚上,我担心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萧旷北征回来后是头一次听窦氏谈起这些,不由愣住。
  窦氏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说下去,拉起沈童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嘴角扯起一个微笑:“你们去浙东,我没法再看着他了,就把这混小子交给你了。你好好看着他,该管就管……有你在那儿,我也能放心些……”说着说着竟哽咽起来,眼眶也湿了。
  被窦氏这么一说,沈童心里也酸酸的,就算不是去打仗,又有几个做母亲的舍得儿子离家好几年呢?
  就连昨日她去侯府作别时,老夫人也因不舍而哭了呢。她心里也不好受,但仍是微笑着让老夫人放心,说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谁知老夫人因此而更难过了,流泪许久才平静下来。
  沈童取出帕子递过去,窦氏抹去眼泪,挤出一个笑容道:“行了,我不多啰嗦了,别耽误了你们出发的时辰。”
  说话间仆妇来传,沈小侯爷到了,他们便告别二老与大嫂吕氏,萧弘与萧小妹则与他们一起出门,到码头送别。
  高湛一行已经等在那里,另有些亲友也都在那儿相送,彼此又是各种祝福与惜别。
  待到行李都搬上船,沈童与沁达木尼姐妹也都进舱室安顿下来了,却还不见靳飞的影子。
  萧旷正要派人去找他,却见远处一骑飞驰而来,到码头了还不减速,一路上的脚夫慌忙躲他,还惊起十数只树鸟。
  沈书岩正在舱室内陪着沈童说话,听见外头喧哗,便推窗去看,沈童也从窗子看出去,就见过来的马背上骑着两人,一高一矮,前面那个高的正是靳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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