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宫撩皇帝的那些年——欢何极
时间:2020-02-07 09:25:27

  正巧皇帝手边的奏折只剩了两三本,他便让夏槐等着,随后他带着她一道去灵犀宫,权当是给乔容华娘娘一个惊喜。
  夏槐闻言,心头原本存着的忐忑骤然一松,继而便是高兴于皇上对自家主子的宠爱,忙笑着应下,顺道报告了声乔虞已经搬去灵犀宫正殿的事情。
  这消息皇帝自然是知道的,忽而思绪一转,出声道:“你家主子的生辰是不是快到了?”上回听她说了一会,隐约还有些印象。
  若刚才只是庆幸,夏槐现在都有些惊喜了,皇上居然记得主子的生辰?
  激动之下,回话的声调都带着些波动:“回皇上,主子的诞辰就在两日之后。”
  皇帝也就点了点头,未再多说什么。
  ……
  灵犀宫的正殿比之乔虞昔日居住的侧殿以及明瑟阁,大了足足又一倍不止,处处可见精致华贵,也是她占便宜了,以往住这儿的不是四妃,好歹也上了妃位,殿中的陈设摆件基本都是在她的份例之上。
  乔虞不免有点惭愧,同混到皇帝宠妃这个位置,人家都是正二品以上,唯她,好不容易才是个容华,说起来,都有些替这处宫殿旧日的主人们蒙羞。
  这番想法要是传出去,不知该有多少人排着队扎她小人。才入宫一年就升了四级,那祖坟冒的何止是青烟,简直是金光啊。
  皇帝这是自乔虞搬进正殿之后第一次来灵犀宫,一进大门,就见黄琉璃瓦歇屋檐下,一袭浅粉竹叶缎面镶边月青色宫装,粉面修颈,笑靥粲然,见到他,福身盈盈下拜,身子纤曼,弯腰屈膝间显出了玲珑柔软的线条,恬然典雅,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风仪。
  她鲜少在他面前是这般温雅安静的模样,却一点都不显得突兀,仿佛何种气质安到她身上,都能将其展现得游刃有余,独树一帜。
  皇帝走过去,照旧伸手扶起她,笑道:“倒是难得见你出来迎接朕,怎么,朕送你的那一箱子书又看完了?”
  起先一两次,皇帝过来也不让人通报,自顾自地就进来了,结果就撞上了她不修边幅,没形象地窝在榻上看书的场面,过了羞窘的阶段,乔虞对此已经十分坦然了,到后来,即使是皇帝翻了她的牌子,殿中省率先派人来招呼过的,乔虞依旧懒得冒着寒风站在宫门前恭迎圣驾。
  好在皇帝也没有在这小事上与她计较。
  乔虞顺着他的力道起身,皓腕一转,就挽上了他的臂膀,巧笑倩兮:“我许久未见皇上了,实在是思念难熬,期盼着能多看您一眼也是好的。”
  皇帝携她一同往里走去,闻言,笑睨了她一眼:“朕记得从前跟你说过,应当多主动来太宸宫找朕?”
  乔虞眼眸滴溜溜一转,惋惜道:“我心里是想着去见您,可无奈腿脚不争气。但您肯定能领会到我这份心意的对不对?”
  皇帝黑眸温和地看着她,笑而不语,平白就看得乔虞气短了不少。
  她眉眼耷拉了下来,佯作哀怨道:“妾给您写的词,您都未看见么?”
  皇帝倏然抬起另一只手,修长的手指在她眉心敲了一记,呵呵笑道:“日后你要再敢让宫婢送几张纸来就想敷衍朕,朕就把你宣到勤政殿,罚你把自己写的东西抄上万遍。”
  他话中既有威胁又夹杂着些许无奈,每次瞧了她的字画,自然而然便想到了人,正是最心绪波动的时候,一抬眼见到的却是她身旁的婢女…思及这儿,皇帝瞪向她的目光中瞬间就添了几分警告。
  ?
  乔虞颇为纳闷地眨了眨眼,好歹想明白了,他这是让她亲自送去呢。
  “我知道了。”她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下次我亲自去见您,只要您别避而不见,反叫我白站在问口晒太阳就好了。”
  皇帝瞥了她一眼:“你要来了,朕自然会见你。”
  哟,这fg立的。
  乔虞笑弯了眼,“一诺千金?”
  皇帝点头:“君无戏言。”
  乔虞十分满意,拉着他往后头摆的膳桌走去:“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伤痊愈,可得放开了好好庆祝一顿。”
  她早让人备了一桌子好菜,总算不用念着忌口,鱼肉河虾样样都有。之前没料到皇帝来的这么早,因为小厨房临时加快了速度,桌上的饭菜都隐隐冒着热气,让人一看便觉得食欲大开。
  乔虞又将前阵子收到的好酒,说是仿古方制成的琼华汁酒,香醇味甘,尾净余长。
  不过再好的东西也是从皇帝指缝里流出来的,因而乔虞才给他斟上,皇帝就凭着酒香,猜到了这是什么酒。
  他眉间微皱:“琼华汁虽然入口绵甜,但酒劲甚大,你喝下去三杯,回过劲来,怕是得头痛一天。”
  “朕不是另给你一坛百末旨酒么?”
  所谓百末旨酒,就是才百花末杂于酒中,从而酿造出来的淡酒。
  乔虞略有些不情愿:“百末旨酒我都尝过了。”除了满满的花香醉人,也没什么特别的。
  皇帝知道她酒量不好,又说她身子才刚恢复,经不起胡闹,如何也不肯让她喝琼华汁,在乔虞推拒之下,还扬言威胁说要将灵犀宫的琼华汁全收回去。
  得,您老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乔虞恋恋不舍地望着被夏槐收下去的酒壶,十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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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生辰
  酒过三巡,乔虞还未有醉意,脸颊却已然被熏的红晕弥漫,伴着她亮晶晶的眼眸,愈加显得乖巧可爱起来。
  皇帝本也不喜百末旨酒清淡的味道,故而只笑看着她喝,见状出声问她:“说起来,马上是你的生辰,可想到要什么了?”
  乔虞以手托腮,笑嘻嘻地望着他道:“您上回不是做主把自己送给我了嘛?”
  习惯了她的一幅巧嘴,皇帝见怪不怪地回了一句:“朕原本还想着赏你一个愿望,如今看来,倒省了这份心思。”
  “别别,”乔虞讨好地冲他笑笑,“您明知道我就是开个玩笑,您英明神武的,怎么还跟我较真起来?”
  皇帝挑眉道:“是朕的错?”
  乔虞十分懂脸色地应下:“是我的错,您是宽宏大量。”拍完了龙屁,她笑弯了眼,软软地说,“我真的可以许愿么?”
  皇帝瞥了她一眼,淡淡出声道:“你说,朕考虑考虑。”
  也不晓得是不是酒劲突然涌上来,乔虞服从心底的期望,真诚道:“我想出宫玩儿。”
  饶是知道她胆大,皇帝闻言也怔了一瞬,摇头失笑道:“那你就想着吧。”
  因为先帝那会某些不可言说的原因,本朝还未有过嫔妃省亲的例子,更何况是偷溜出宫玩儿了,说严重点都算是不守妇道了。
  乔虞不死心,瞪大了眼问他:“不是,皇上,您没有什么北上避暑,南下巡游之类的计划么?”
  皇帝把玩着酒盏,淡定从容道:“巡游你是不要想了,避暑嘛……”他语意未顿,刻意隐了下半句话。
  “怎么样?”乔虞主动搬了凳子,弯着腰挪到他身边,仰头,眨巴着眼睛充满了期待,“有我的份吗皇上?”
  皇帝也不出声,温和轻笑着饮下一杯酒,直到她耐不住性子拽着他的袖子不肯放:“您怎么不说了呀?”
  “急什么?”皇帝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至少还得再过一月才能起行,朕得看你的表现再做决定。”
  “皇上,”乔虞望着他的眼神颇为哀怨,撇了撇嘴,“说好的要满足我的愿望呢?您这可一点都不诚心。”
  皇帝笑着捏了捏她鼓起来的脸颊:“那你再想一个。”
  乔虞没了兴趣,余光不经意扫到他面前的酒杯,眼眸一转,道:“那就烦请您舍命陪我醉一次吧。”
  “什么意思?”皇帝不解地反问。
  “您不稀罕我的琼华汁,说明您那儿定有更好的酒。”乔虞笑吟吟地说,“所以,我就想问您要个恩典,在我生辰那日,您挑些好酒赏我,由着我喝痛快一次。”她目中流露出几分不怀好意来,“当然,要是您怕醉,瞧着我喝也行。”
  皇帝神色温和,语含戏谑:“虞儿连激将法都使出来了,朕焉有不准之理?”
  “只要你别怕成了小醉鬼,在朕面前失态就好。”作为千杯不醉的代表人物,皇帝显然没被她的提议吓到,爽快地应道。
  乔虞对自己多少酒量也没底,但只瞧着他这副温和正经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看看他喝醉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照他那缜密沉稳的性子,想必不怎么碰像酒这样能迷惑人神志的东西,又是身份尊贵的天之骄子,纵是跟人拼酒,估计也没人真敢赢他。
  两人心底都打着各自的小算盘,和和乐乐地度过了一晚上。
  到乔虞生日那天,皇上果然未曾食言,带了大约有十多种不同的酒到灵犀宫,都是由青瓷蟠龙玉颈酒壶装着,满满摆了一大盘,乔虞左看右瞧,怎么也分辨不出。
  皇帝见她纳闷的模样不由失笑,命张忠呈上了大约两排的金嵌宝螭耳小酒杯,将那些酒各倒了两杯,分别放在两人面前,随后就将身旁侍立的宫人都打发了出去。
  他还是顾忌着她的脸面,回头真发起酒疯来,传出去总不好听。
  酒的颜色倒是深浅不一,还有泛红泛青的,乔虞一见便起了好奇心,一杯杯喝过去,起初还是小心翼翼地抿上一两口,慢慢地就胆大了起来,直接举起酒杯就是一饮而尽。
  偏偏皇帝也不阻止她,反倒安定地坐在对面兴致盎然地为她介绍起哪一杯中盛的是什么酒。
  按理说,见他一闻酒香就能准确说出这是什么酒,乔虞就该生出些许警惕才是,偏偏这些酒还真都不是凡品,十多样加起来,光那醇厚溢香扑面而来,一时嗅觉都仿佛不存在似的,浓郁的酒香就将她熏得晕乎乎的。
  倒是看皇帝只坐着看她,乔虞不满地出言道:“皇上,您怎么都不喝呀?”
  她倾身上前,口中萦绕的酒香掺杂着她身上独有的气息,徐徐袭来几缕如兰似麝的幽香,沁人心腑。
  皇帝无意识间就被乔虞拿着酒杯灌了一口,差点顺着嘴角漏出来,亏他及时反应过来握稳了她的手,好悬没真让酒淌了满脸。
  “哈哈哈。”头回见他露出几分窘意,乔虞忍不住笑出了声,一边也没忘那帕子拭去他唇边的水迹,“皇上,知道隔岸观火也是会引火烧身的吧?”
  皇帝看她开怀大笑,眉梢眼尾皆流动着得意的神采,他果断地拿着近身的一杯酒,也学着她放才那样抵在她唇边,一抬手倒进了她口中:
  “虞儿既然将火燃到朕身上,那么也就别费劲再去隔岸了,就坐这儿吧,朕陪着你喝。”
  乔虞被他的大手钳制住腰身,死死地按在他身边,如何也脱离不得,被强灌了两杯酒下去。
  好在这酒杯小,满满一杯也就一口的量,不然依它的烈性,她怕是喉咙都得废了。
  乔虞撑不住了,反身抱住他,托着虚软的身子依靠在他肩上,经酒意尽染的嗓音略透着含糊,听着愈加软糯起来:“皇上我错了,您别生气。”说着,她还爱抚着在他背上轻拍了两下。
  这下可好,酒气都喷到耳廓里了,使得他半边脸都氤氲成一团酥麻来,皇帝放松了力道,想将她换个方向能够方便他抱起来。
  谁知他刚松手,乔虞身子翩然一转,瞬间就从他手上溜出去了,皇帝无奈地笑了笑:“莫不是真醉了?”
  他见她面上罩着霞光,晕染得通红的面颊上浮现出莹莹两点梨涡,盛了满满的笑意柔情,仿佛一同浸湿了酒,直叫人望着都醉了。
  皇帝对着她伸出了手,柔声唤道:“虞儿,过来。”
  即使是被酒意熏的一双明眸朦胧迷糊,她笑靥一起,好看的眼中照样流转着几缕灵动的狡黠。她忽而从桌上随意抓了一个酒壶,一手抓住他,拉着人就外走去。
  皇帝愣了愣,温和的笑容中添了几丝宠溺,示意殿外守候、一脸惊讶望过来的奴才们不要出声。他便依着乔虞牵着他走,点缀着细碎星芒的黑夜,四周被无边的黑幕笼罩着,看不见边际。在如银绸泻地的月光静谧得注视下,天地之间,仿佛只有他们二人的存在。
  乔虞一直将皇帝拉到那一处秋千架前,随着春夏万物复苏,她令人找了几根绿意盎然的藤蔓,将秋千的边架全都缠绕起来,上头零星地镶了几朵芬芳素雅的小花,在月色弥漫下,更添了层“岁月静好”的滤镜,乍一眼看去,只能用“美好”二字形容。
  秋千座的两侧以及背后,她令人加上了用竹木旋转编结而成的镂空椅背,越发显得精巧绝伦。
  乔虞拉着皇帝的手,两人一同坐了上去,脚尖一点,秋千便轻轻晃悠起来,一抬眸,正好能看见天际挂着的月亮。
  两人默契的谁都没说话。
  半晌,乔虞手上托着酒壶,歪头缓缓靠在他肩头上,轻轻地出声,好似是怕声音一大就惊扰了这层温馨恬静。
  “皇上,我好像真的醉了。”她低语呢喃道,“好安静啊。”
  自从妈妈离开后,好像已经是很遥远的过去了,她开始对谁都蒙上了一层心膜,即使知道他们的友好无害,也总是下意识树上防备,在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去在乎,就已经先担心起来怎么去面对离开。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除了夜深人静,面对着满室的空落落,会从心底泛起莫名的孤寂怅然。
  不过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皇帝宽厚温暖的大手紧紧包裹住了她的,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原本就松散的发髻显出了几分凌乱:“闹累了?”
  “没有。”乔虞忽然抬起头,明亮的眼眸熠熠生辉,“要不咱们来跳舞吧?”
  “?”皇帝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大约是今晚他的依从令乔虞胆子大了起来,她对着酒壶口,十分豪迈地喝了一口,又将它递到他面前,努了努嘴:“你要么?”
  她见皇帝没有收下的意思,便也不等他回答,随手将酒壶望旁边一扔,拉他起来,肃着小脸十分认真地将他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腰侧:“皇上,我叫你跳舞呀,你要仔细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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