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宫撩皇帝的那些年——欢何极
时间:2020-02-07 09:25:27

  曹容华不知怎么,心头徒然生起浓烈的不安,下意识上前拉住了她的披风:“公主留步,妾……”
  大公主蹙眉,利落地把她的手拍了下去,冷声道:“谁准你随意碰我?”
  曹容华惊诧地看过去:“公主,你怎么、怎么这样对妾?”见大公主这样的态度,她突然想起什么,语气中多了些质问的意味,“妾替您背了全部的罪名,您就打算这样弃妾不顾吗?”
  “是又怎样?”大公主轻笑道,“当年要不是我母后,你也不会一跃枝头成了父皇的妃子。短短几年就坐到了容华的位置,你敢说你没有借着父皇对我母后的情谊为自己增势?”
  她面上扬着天真无邪的笑容,说:“眼下你为我付出点什么,也算是报答我母后对你的提携之恩,咱们就此两清了。”
  曹芳仪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如远山般的黛眉紧紧皱起:“公主,您误会妾了,妾绝对没有利用皇后娘娘的意思……”
  大公主歪着头,笑盈盈地打断了她:“我记得你以前是称呼我母后为‘主子’的。”
  曹容华一噎,略有些窘迫,喃喃不知说什么好。
  大公主又道,“其实你跟皇后也没什么区别吧?”她笑着说,语气仿若调侃,却隐隐带着嘲讽,“当年她也是这样,总是借着跟我母后的姐妹之情,厚着脸皮天天上门套近乎,还当自己伪装得多好呢,连我都看出来了,她是冲着父皇来的。”
  她似乎是觉得好笑,走近了些,仰头打量着她:“不过,惊蛰姐姐,你要是真忠心于母后的话,应该不会把不该说的话透露出去的对不对?”
  曹容华慌乱地开口:“公主您不打算将妾从冷宫里救出去了么?”
  大公主睁大了眼,好奇地扫着周围:“冷宫里不是挺好的嘛,就是冷清些。你放心,我会托人时不时来给你送东西的,保管能让你在这里头住得舒舒服服。”
  “可是,这到底是冷宫啊。”曹容华急切地央求道,“大公主,求您看在妾为您做事的份上,发发善心,把妾救出去吧。”
  大公主眼底泛过一道冷光,嗤笑了一声:“为我做事?惊蛰姐姐,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在借我取得皇祖母和父皇的另眼相待么?”她笑声轻快,“你我各取所需,有什么相欠的呢?”
  说罢,她颇为无趣地耸了耸肩,自顾自地就要转身离开。
  曹容华还没从那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见她要走,脱口而出:“你就不怕我把真想告诉皇上?”
  大公主脚步一顿,转过身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有什么证据么?那些药不都被你好好的处理了么?”
  曹容华一怔,脑海忽然炸了一声,一片空白:“你、你是故意的?”故意上来先以为她脱罪为借口,确认她有没有把作为物证的毒处理干净。
  大公主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嘘——”她带着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就算你有证据,父皇会信你们?”她欢悦的语调中甚至透出了一分怜悯,“我可是父皇的嫡长公主,父皇那么宠爱我,怎么会去听信一个曾经不过是低贱奴婢之人的话呢?”
  “惊蛰姐姐,我劝你还是别惹怒我了,毕竟你现在在冷宫中,除了我,没有人会再特意关照你的,知道吗?”
  话音一落,大公主扬唇一笑,也不管曹容华作何反应,小小的身影转瞬便消失在了黑幕中。
  曹容华无力地往后退了两步,贝齿重重咬住下唇,直到有血珠冒出来也没停下,好似感觉不到痛意。
  ……
  自那日皇帝从灵犀宫离开后,就再也没过来,乔虞等了几日也没见他对大公主有何惩处,倒是被打入冷宫的曹容华,听说大闹了好几次,那么娇娇弱弱的一个人,听说冷宫门口的两个侍卫都拦不住她,硬生生跑到了皇帝跟前,拦住了御驾。
  只是她跟皇帝说了些什么却不得而知,这宫中,有皇帝下了封口令,不仅在场的人不敢往外传,就是别处的人也不敢去打听,至少乔虞是不敢的。
  不过她多少也能猜的到就是了,皇帝上回说给皇后下毒的是大公主,结果第二天曹容华完蛋了,一想她平日跟大公主如何亲近,就知道这罪她是背定了。
  然而到底是大公主把锅扔给了她背,还是皇帝查出来确实是曹容华在背后教唆的大公主,乔虞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她才想看看皇帝对大公主作何处置,然后从中揣摩出一二分来。
  等了几天也不见下文,就在乔虞疑惑是不是她想多了的时候,听闻了皇帝下朝后召见了礼部和工部的官员,打算在京城中选一处好地建公主府。
  这消息一出,宫中上下传的沸沸扬扬,众人才恍然发现大公主确实到了仪亲的年龄了,果然是受宠,还有一两年呢,皇上就记挂着先准备了起来。
  一时间,其他人倒还好,有女儿的嫔妃,简贵妃和贤妃在去向太后请安时见着大公主都按捺不住流露出了几分酸意,也只有夏容华能端得住,神色淡定,若无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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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避暑
  这一场风波,以曹容华在冷宫中大病了一场为结局,之后就彻底略过去了,就是作为苦主的皇后也不再提起。
  乔虞更没心思去关注这些与她无关的事,乖宝近来喜欢上了说话,虽然大部分都是不明所以的喃喃自语,但在乔虞不懈努力地诱哄下,他已经能学着发出几个字音了。
  “来,宝贝,看着我口型,说‘娘’。”
  “羊~”
  “不是,要把舌头卷起来,‘娘’。”
  “羊~”
  “不是羊,说了要把舌头卷起来嘛,乖宝你看我怎么做的?”乔虞抱着胖乎乎的小团子,张开嘴卷起舌头来给他看。他开心得很,以为她在跟自己玩呢,咯咯笑着在她怀里噔着脚不肯安静下来,伸着软趴趴的小手想要去戳她的舌头。
  乔虞下意识地闪开:“呀,”她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叫你跟着学呢,还玩?”她轻轻在乖宝的屁股上拍了下,不重,反倒把他给逗乐了,拍着手兴奋起来:“呀!呀!”
  乔虞哭笑不得:“现在不是‘羊’,是‘呀’了?”她看着他清澈明亮的眼睛,怎么也生不气来,挫败道,“算了,不叫‘娘’了,乖宝来,叫‘妈妈’。”
  所以说世界上那么多语种,孩子唤母亲却大多发“MAMA”这个音不是没有理由的,她不过教了两遍,乖宝就能响亮且准确地发出一声“妈妈”了。
  乔虞激动地应了一声,方才的郁闷瞬间消散无踪:“唉!不愧是我儿子,就是聪明。”么一下亲在他白嫩的脸蛋上,感染到自己亲娘的高兴,乖宝更兴奋了,小脚噔在她腿上,力道还不轻。
  乔虞吃痛地把放在身边,泄恨似地戳了戳他的脸颊:“不说别的,你这力气肯定随了你爹,才多大,怎么踢人那么痛呢?”
  “你又偷偷摸摸得跟景谌说朕的什么不是了?”带着笑意的浑厚嗓音从身后传来,乔虞不自觉地挺直了背,也不回头,小心翼翼地唤了声:“皇上?”
  皇帝见她背对着自己,像个被吓着的小猫,身上的毛都竖起来了,偏偏还强撑着,心里指不定在怎么祈祷是自己听错了呢。
  他唇边的笑意止不住地蔓延开来,佯作威严,轻咳了咳,果然,她又颤了一下,肩膀都耸起来了,他期待着看她转过身来是打算装可怜还是若无其事,没成想对上了一张白嫩嫩、懵懂无知的小脸,正活泼天真地冲他咯咯直笑。
  皇帝愣了两秒,忍住了笑意,斥道:“自己犯了错,还敢拿景谌做挡箭牌了?”
  乔虞毫无压力地躲在儿子娇小的身子后,故意挤着嗓子软软糯糯地撒娇:“父皇,母妃也不是故意的,您宽宏大量,就别跟她计较了,好么?”
  皇帝一本正经:“那要是以后你母妃再犯错,朕就只能罚你了?”
  “那、那如果你舍得,就罚吧。”童稚地嗓音硬生生被她说出几分正义凌然来。
  皇帝气乐了,从她手中把孩子抱过来,瞪着她道:“说的轻松,朕要真罚了,回头心疼得不还是你。”
  “乖宝又不只是我的儿子。”乔虞笑嘻嘻地说,“您都不心疼了,我还心疼他干嘛?”
  皇帝无奈地摇了摇头,大手怜悯地拂过怀中孩子的脸颊:“摊上这么个娘,是朕亏欠你了。”
  乖宝靠在他怀中,高兴地挥了挥手,“羊!”
  “他是在叫我呢。”乔虞得意地凑过来,“乖宝,再叫我一声?”
  小娃娃咬着手指,眼睛滴溜溜地转悠了两圈,十分机灵:“妈、妈妈?”
  “唉~”乔虞唇角都快扬到了耳朵,热情地冲上去一把连着父子两人一齐抱住了,在乖宝的眉心上亲了一口。
  皇帝哪见识过这种阵仗,板着脸训她:“怎么还不知道庄重?别带坏了孩子。”
  乔虞抬头瞅了他一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侧头“小声”的对着乖宝说:“宝贝你看,你父皇吃醋了?”
  皇帝挑了挑眉,正要反驳,却见她忽然踮起脚,碍于身高,只能碰到他下唇,乔虞也不介意,温柔地拍拍他:“皇上你放心哈,我最喜欢你了。”
  “而且乖宝也不是不喜欢你,因为我天天教他,他才知道怎么叫我,等您有空也教教他,乖宝很聪明的,马上就能天天缠着您叫‘父皇’了。”
  皇帝失笑,睨了她一眼:“朕有你这么小心眼?”
  乔虞连忙否认,继而送上了一连串的赔笑奉承,跟哄孩子似的,好不容易把他给哄开心了。
  皇帝对她撂下一句:“下不为例。”然后就抱着孩子到一旁去了,她悄声过去听听,这不还是在教乖宝叫他“父皇”么?
  乔虞暗自撇了撇嘴,认识这么久,才发现他身上还有“闷骚”的品质,这闷得也太深了。
  两个人围着乖宝玩了一会儿,等孩子饿了哭闹起来,才唤了贺嬷嬷来把他带下去。
  “对了,”皇帝忽然问,“朕上回忘了问你,马上就到你生辰了,打算怎么过?”
  乔虞替他擦拭着衣襟,刚才乖宝被逗得太高兴,嘴都合不上,然后就在他爹衣服上流下了一串晶莹的口水,随意地回:“左不过就摆几桌热闹热闹。”
  皇帝笑道:“怎么听你不大有兴致?”
  乔虞瞥了他一眼:“今年我升了昭仪,又有了乖宝,就是为他着想,过个生辰也不能太低调了。”她叹了口气,“但您说,请了一大堆姐姐妹妹过来吃顿饭有什么意思?都是面上的交情,她们嘴上是祝贺我,心里还不知怎么想呢。”
  皇帝深以为然,但这种话到底不好明说,被人听去了就是罪过,便警告道:“越发没顾及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乔虞抿唇笑了笑:“这不是对着您嘛。”
  皇帝斜眼看她,也没多追究,问:“抛开这不提,你就没想过朕会送你什么?”
  “您那?”乔虞怅然地托着下巴,“去年您说要带我去避暑山庄,秋狩田猎,我可一件都没赶上,今年我也不奢求那些有的没的了,没有希望就没有绝望。”
  皇帝饶有兴致地说:“真不期待了?”
  乔虞从他低沉的语调中听出了什么,睁大了眼看去:“话里有话啊?”她眸光一亮,激动地握上他的手臂,“咱们要出宫避暑啦?”
  “什么咱们?”皇帝移开视线,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朕可没说带你去啊。”
  “皇上,不带你这么吓唬人的。”乔虞拢着眉哀怨道,“我都入宫两年了,一步都没踏出去过,明年又有新鲜的花骨朵进来,谁知道您还能不能想着我呀?”
  皇帝抬手就在她额前敲了一记:“又瞎说什么。”
  乔虞双手托着脸,两颊的肉鼓囊囊地把五官挤到了一起,搞怪中透着可爱,眨巴眨巴的看着他:“皇上,您都不打算满足您爱妃难得的愿望么?”
  “行了,”皇帝见着她这副模样,面上嫌弃,心底早就软了下来,也不再逗她,“人选都已经定好了,你收拾好东西等着吧。”
  “谢谢皇上。”乔虞立即喜笑颜开,兴冲冲地继续问,“除了咱们,还有谁去啊?太后娘娘?”
  皇帝觉着“咱们”两字听着还有些窝心,唇角不自觉地勾起,温和道:“皇后有孕,后宫之事难免有照看不到的地方,太后就留下来,也能帮衬着皇后。”
  明年选秀,王家姑娘的前途还捏在皇后手中,眼下太后也不能拿皇后如何,还得好好捧着。
  有她们二人牵制,其他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不过大公主……皇帝黑眸一深,仿佛不经意地开口问:“你听说了朕给澜儿修建公主府的事儿了?”
  乔虞沉浸在出宫玩的喜悦中,满脑子都想着什么安置好乖宝,以及带多少东西,顺口回道:“是啊,都说您要给大公主选婿呢。”
  “那你有没有什么推荐的人选?”
  乔虞抬眸惊愕地看着他:“皇上,您可真不心疼你闺女,我哪知道什么青年才俊能配得上大公主的?”
  皇帝怀疑地看着她:“你在闺中就没有什么耳闻?”
  “先不说我跟大公主都差辈了,就说我那时候也不开窍,成日就想着到处玩儿,我娘担心我选秀时候闯祸,又天天拘着我学规矩,哪儿都不让去。”乔虞遗憾地说,“别说耳闻了,京城里头什么风流才子、多情公子我连名字都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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