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和炮灰私奔了——伊人睽睽
时间:2020-02-14 09:22:26

  国师看着她小小身影上蹿下跳地忙碌,隔着火光看着,他目中充满了惊讶。
  没想到小公主这般了不起。
  他心中竟有些庆幸,这般了不起的小公主是在自己身边,而不是被卫王捉去卫王宫,用她的强大去自我伤害,最终惨死,还需要复活……而国师下一瞬就想到小公主之所以能好好在这里,是因为宁业替她承担了一切。
  国师心中生了愧疚,想自己竟然忘了宁业。
  这般一想,他愧疚得脸都红了。
  而宁鹿忙完,擦把额上的汗,回头看到他绯红的面容,她惊恐奔来、着急地摸他额头:“不是说休息休息就好了么?为何你脸红得这么厉害?是不是发烧又严重了啊?”
  国师尴尬又含糊地咳嗽:“没事。”
  宁鹿更急了:“你都开始咳嗽了你还说没事!”
  她六神无主,干脆将他紧紧抱在了怀里。
  国师脸贴上了她心口处。
  噗通、噗通。
  还感受到了绵绵融雪,山丘之伏。
  国师僵硬得,快要喘不上气。
  然而周身被她身上的香气包裹,他欲挣扎,又挣不过她。
  最后只好通红着脸,被她抱在怀里。
  而宁鹿觉得他一直在发烧,便更加用心地拿自己的温度去温暖去。
  宁鹿迟疑:“是不是我脱了衣……”
  国师立刻:“不用!这样、这样……已经极好了。”
  宁鹿怀疑:“是么?”
  国师怕她真的胡来,就语重心长劝:“久病成良医。我病了这么多年,会连这个也不懂么?”
  这个理由真的很有说服力。
  宁鹿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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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一直在山洞过了两夜。
  国师半睡半醒,感觉到宁鹿一直在照料他。
  她用清水擦他的唇,又不顾他反抗,敞开他衣襟,用清酒为他擦背,让国师尴尬至极。她还絮絮叨叨跟他讲故事,唱歌谣,虽然国师昏昏沉沉间,大部分都没听到,睡梦中,却依然能听到清清的少女声音。
  好像隐约的,还感觉到宁鹿在和什么人打架?
  然而他醒不过来。
  国师在自己的梦中,再次看到了那只在林间穿梭的小鹿。
  小鹿与他隔水,懵懂而望。
  又在他的凝视下,梦中小鹿探头探脑,向他走来,溅起水花……
  国师再次清醒过来,感觉到自己身上好像没有了不适感觉。又是一个黑夜,洞中的火还在烧着。他侧躺在小公主的腿上,一抬头,便能看到她靠着山壁,抱着他,正闭着眼沉睡。
  两日不曾见过她,这会儿看,她好似下巴尖了许多。
  国师手撑着地,一点点坐起来。
  他这般动静,一下子惊醒了警惕心强的宁鹿。宁鹿瞬间睁眼,抬臂便是防备姿势,眼神冰冷,如林间小兽一般。
  而看到是他坐起来,宁鹿眼中的警惕瞬间松懈,她伸手就来摸他的额头,然后惊喜:“你烧退了!”
  国师点头。
  宁鹿欢喜,一下子倾身,紧紧抱住了他。感受到她的快乐,国师一时失神后,竟也有些淡淡高兴。
  他试探:“我病好了,你这般高兴?”
  宁鹿:“是啊!”
  国师任她抱着,有些出神。
  他自来因为要帮人解天道、帮人布阵谋算天道、占卜算卦之类事情,身体一贯不是很好。跟随他的弟子们早已习惯他三天两头地病倒,而当他病好后,他已经很久没见如宁鹿这般直白的欢喜了。
  国师笑一下,轻推她,示意不要抱了。
  宁鹿不情不愿地松开了他。
  而国师轻咳一声,垂着眼:“你能否回避一下?”
  宁鹿不解:“什么?”
  国师说:“我病了数日,身上粘了汗,有些不舒服,我要换衣。你的包袱里应该给我备了衣裳,对吧?”
  宁鹿说:“对啊。不过你换衣便换呗,我不能离开,我还需要照看你呢,万一你穿衣服穿到一半,晕过去了怎么办?”
  国师咳道:“我不至于晕过去。男女有别,你还是回避一下吧。”
  宁鹿太奇怪了。
  她就托腮坐在旁边,看他垂着眼皮跟山壁说话,觉得有趣。
  宁鹿理直气壮:“你害羞什么呀?你病了这么久,不都是我帮你换衣,帮你擦身,帮你洗衣裳的么?我连你身上哪里有痣都一清二楚。”
  国师:“……”
  略有些窒息。
  心中绝望。
  心想果然,半睡半醒间觉得自己被反复折腾,不是错觉。
  国师硬着头皮:“我知道。但那是我病了,不知情缘故;现在病好了,自然该你回避。”
  宁鹿不说话。
  国师有些着急,他抬头看宁鹿。一看怔住,因为宁鹿眸中噙泪,难过无比地看着他。
  国师:“……怎么了?”
  宁鹿:“你知不知道你病了这两日,我有多害怕?就怕你一病不起,就怕我听你的话不带你就医,会害死你。你知道么,昨晚上还有野猪来袭我们山洞,你差点被叼走,我和野猪打了一架才把你抢下!”
  宁鹿挽起自己的袖子,让他看自己被野猪拱到的伤痕。
  看他色变,宁鹿抹泪:“反正我不走……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啊?”
  国师无法。
  又有些动容。
  还有些觉得自己愧疚她。
  他都忘了自己是因为被宁鹿绑来才遭遇这罪,他眼下只觉得是自己太弱、连累了她。
  国师只好道:“……你要是不想走,便坐远一些好了。”
  这个宁鹿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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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窸窸窣窣。
  国师背对着宁鹿,宁鹿坐在洞口。
  看他长发散于肩,背对着她,背影清瘦,又有种伶伶孤山之感。衣袍不过是一段华丽的锦缎披于他身,而本身骨血如山如河,蜿蜒壮丽。
  宁鹿目不转睛。
  她红着脸捧腮,夸道:“你长得真好看。”
  背对着她的国师一僵。
  他手臂上搭着一件衣服,微有些不可置信:“……你不是坐到了洞口,离我已经有段距离了么?莫非你在骗我?”
  他衣衫不整,都不敢回头看她。
  宁鹿委屈道:“我是坐在洞口啊,但我目力太好,能怪我么?”
  国师便不吭气了。
  过一会儿,宁鹿笑嘻嘻:“你背长得真好看。”
  国师:“……谢谢。”
  宁鹿:“你肩膀弧线也挺好看的。”
  国师:“……你可以不发表意见。”
  宁鹿:“看到美好的事物就要夸赞啊,万一人家不给看了怎么办?”
  国师咬牙:“你也知道我不想被看?”
  宁鹿笑嘻嘻:“你连发火都挺好看的。”
  国师哑声:“……”
  一下子熄火了。
  而宁鹿陷入沉思,喃喃自语:“你真的挺好的,哪里都很好看,就是太多病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起码你打不赢我,打不赢我的话,什么都只能听我的。你脾气又不大,发火像是小猫撒娇,哄一哄就没事了……关键是,真的很好看。”
  国师忍怒:“你是在嫖.妓么?嫖的时候还忍不住评头品足?”
  宁鹿讶然:“你怎么说的这么恶心啊?你把咱俩的关系形容成**,你自甘堕落诋毁自己也就算了,带我干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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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经过山中这一段,两人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微妙的和谐期。
  再上路的时候,宁鹿不再对国师五花大绑。但是为了防止国师离开她的视线,她还是用一条撕下的衣带,将两人的手绑在了一起。
  国师对此都已经不发表什么意见了。
  只是偶尔对宁鹿要求他骑在马上、她牵着马走的行为表示抗议。
  万万没有一个小姑娘牵着马带他一个大男人走的道理!
  要么两个人都走路,要么都骑马。
  国师虽然病弱,却坚持不想被人当成吃软饭的小白脸。
  两人又是吵了一路。不过与之前不同,现在的争吵,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两人之间,那种古怪的气氛一直缠绕着,说不清是什么。
  而就是这样的时候,两人在郊外为夜里宿在哪里争执的时候,有山贼从天而降,盯上了宁鹿那么大的包袱。
  黎国没了,卫国还没管得过来,这时候自然是山贼放肆的时候。初见到山贼,宁鹿一下子将国师扯到自己身后,她以一种警惕的态度盯着这群拿着刀剑的人。
  山贼们:“早就盯了你们一路了!留下这个包袱,你们就可以走了。”
  国师:“那就留下包袱吧。”
  宁鹿回头狠狠瞪他一眼:“你能不能有点男人的骨气?怎么能这么随便,别人说什么就什么?”
  国师不在意道:“男人的骨气,这种东西我还真没有。”
  他推宁鹿:“你行你上!”
  宁鹿恨道:“要你何用!”
  山贼怒了:“你们两个,不要打情骂俏——”
  说话间,宁鹿刷地抽出腰间匕首,回头一把割开了自己和国师手腕上相连的布条,她长身一跃,杀气腾腾,就向山贼们冲了过去。山贼们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因为她们虽然一路跟着这二人,但是怎么说,提防也应该提防那个个子高的清瘦青年,而根本没有在意这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小姑娘再厉害,能有多厉害?
  谁知道打起来,那个衣袍宽松的青年就施施然站在后方,一动不动地观战;反是小姑娘冲了上来!
  这群山贼却只是发怔了一下,回过神来,就与宁鹿打了起来。
  宁鹿本以为凭自己的武艺,三下两除二就能收拾了这波山贼。但是打起来后,她发现这帮山贼之间,居然是有配合的。他们人多势众,刀法隐隐有些军队的架势,规整又干练。宁鹿被这么多人包围,一时间还真的胜不了。
  宁鹿费力干扰他们的配合,以命换命地扛过去,一刀切倒两个山贼后,她快速后退,却仍被一把刀在臂上划了一道。
  鲜血瞬流!
  身后的国师脸色猛变:“鹿儿,回来!”
  宁鹿在半空中一个潇洒的后空翻,落在了稻草堆上。风拂长发,她冷眼看这群山贼:“你们到底是何人?”
  山贼们痞痞一笑:“以前当兵的,不过黎国没了,兄弟们就上山讨个活计呗。”
  宁鹿点头:难怪,她就觉得这群人不像山贼,反像军人。
  但她也不怕,再次迎上去。
  身后国师脸色已经冷峻。
  有一个山贼打斗中,看到国师孤零零地落在后方,想到拿他威胁宁鹿,就向国师冲去。宁鹿眼睛余光一直在盯着国师,看到他们要奔向国师,脸色一冷,瞬间从主战场抽身,不顾一切地要回来保护国师。
  为了抽身回他身边,她身上又被刀砍了好几道。奔到国师身边时,宁鹿顺手干掉了想威胁国师的那个山贼。
  国师一下子扶住了几乎扑撞到他怀里的宁鹿。
  他被她的大力气撞得后退了几步,低头看她身上的大小伤口,他眸子微缩。宁鹿见到他没事,对他露出笑容。
  她要再抽身去冲向那群山贼时,国师握住她手腕:“不要去。”
  宁鹿:“我不去,你去啊?”
  这么一说,她忽然一顿,回头看向国师:“你是不是有法子?”
  国师淡淡点了下头。
  宁鹿惊喜,想象力一下子飞了起来。她虽然没怎么见过国师做事,但是大国师嘛,呼风唤雨不是理所当然的么?说不定他们周围现在就摆了什么奇怪的阵法,那些山贼一旦踏入,就死无葬身之地?
  再或者撒豆成兵?
  天降神兵?
  古书上都是这么说大国师的!
  宁鹿用崇拜又期许的眼神看国师,她整个人那张扬的气势一收,都变得如小女儿家一般羞涩乖巧。
  宁鹿收了匕首,站在他身畔,羞答答道:“那你、你上吧。”
  国师一脸平静。
  向前走了一步。
  宁鹿瞪大眼睛,期待地等着看国师怎么用非凡人之术法,对付这些普通人。她心脏砰砰跳,觉得自己终于可以见到传说中的呼风唤雨了。然后她就看国师淡声:“还不出来么?”
  宁鹿眼睛瞪得更大。
  而下一刻,她看到从四周丛林中涌出人来,衣着一看……就是国师的那些弟子们嘛。
  弟子们向国师表达了一下担心,就转身迎上了山贼们。
  宁鹿与那光风霁月、两袖空空、什么也不干的国师对视:“……”
  原来这就是他的手段啊。
  既没有呼风唤雨,也没有撒豆成兵。
  他就是一个普通人。
  他的手段,不过是——召唤术。
  还是召唤他的弟子们。
  宁鹿顿觉无趣。
  --
  而弟子们终于追了过来,一个个对宁鹿虎视眈眈,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她。
  宁鹿有些心虚,也知道自己现在处于弱势了,就躲到了国师身后。
  弟子们迎上国师,临时到一村子里借住,坚持要让他们的国师大人在那么多天的风餐露宿后,好好休息。
  坐在屋中,宁鹿站在一边,看弟子们包围国师,时而还有这家房子的小女儿端茶递水进来。
  宁鹿想国师见到自己的弟子们终于追来,应该很满意。
  谁知道国师开口斥:“这么长时间,才能寻过来,可见平时教你们的全都荒废了。我在路上留了那么多线索,你们竟晚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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