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热吻——荣槿
时间:2020-02-18 09:38:56

  蒋巧秒回,兴冲冲地问:【就是什么?以我的眼光来说,他不可能不喜欢的吧!!!】
  算了,这种窘迫的事情发生了一次就够了,她做不到再跟蒋巧讲述并分享一遍,于是只回复了一半真相:【他确实挺喜欢的。】
  云昭都能想象到那边蒋巧脸上得意的神情了。
  没一会儿,又进来一条她的微信:【我最近在学面相,你跟你的褚哥哥都长的好看,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也颜值爆表。】
  蒋巧在说什么呢?什么生不生孩子的?云昭快要因为这个话题无地自容了。
  她亦步亦趋跟着褚澜川走,没注意眼前的距离,直愣愣撞上了男人宽阔的肩头,手机差点啪叽一下摔到地上,幸而褚澜川反应快,稳稳托住了。
  褚澜川是被服务生拦下来问是来参加哪场婚宴的,他出示了邀请函,回答说是卓停,服务生才恭恭敬敬地放行说:“顶层右拐就是了。”
  云昭连忙后撤一步,摸了摸撞的通红的鼻尖儿,小姑娘眸色清润,似是盛着清波涟漪。
  “走路还看手机?”他目光居高临下,语气却不显半分斥责。
  她手机还握在褚澜川手里,又联想到蒋巧那一番荒唐之词,云昭只觉得今天的种种都像昏了头,一发不可收拾了。
  小姑娘耷拉下眉眼,“错了,下次保证不犯。”
  手机又震动了几下,震的褚澜川掌心发麻。
  他视力向来好,警校里的射击训练几乎每一枪都能做到九环以上,所以视线微垂,蒋巧后面发过来的一条消息就遮掩不住。
  【最好生女孩,不都说老公是女儿奴吗?宠起来也不错。】
  蒋巧的消息总是来的这么不是时候。
  云昭见这情形一时语塞:“......”
  他稍一扬眉,眉峰入鬓:“想给谁生孩子......?”
  总不能说是蒋巧让自己给褚澜川生孩子吧。
  云昭抱紧双臂,赌气道:“我自己生,行不行?”
  褚澜川不气反笑,他把手机返还回去,目光立刻柔和了三分:“那我们昭昭本事还挺大。”
  有他这么夸人的么?!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望着电梯楼层的数字逐渐升至最顶层。
  块状的镜子安装在两人身前,男人身形笔挺,西装革履,不笑时眉目间仿佛堆积了皑皑白雪,分外凛冽。
  小姑娘站在他身侧,白色的裙边翻着浪花的卷,被他高大的身影一对比,更显玲珑娇小,站在一起就足足像一对璧人。
  今天的天鹅湖度假村热闹非凡,不仅是良道吉日承包了好几场婚礼,还因为谈氏的新任继承人指定要来天鹅湖做《风尚财经》专栏的采访。
  《风尚财经》作为国内第一财经时尚杂志享誉金融区,内容一针见血,利弊分析和数据应用恰到好处,几乎商圈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接受过他们的采访。
  可就是这么大的排面,《风尚财经》在邀请谈厌时还是经历了重重阻碍,几乎是主编亲自拉下面子才能请到这位谈氏集团的新任继承者,传说中杀伐果断、以一己之力平息谈氏内部动荡的谈二公子。
  谈厌很少抛头露脸,他一直以神秘形象示人,所以这次《风尚财经》的专访算是揭开他神秘面纱的第一步。
  谈厌常年体温偏低,夏天也不例外,他单手扣好哑光黑色的西服纽扣,露出一公分内搭的衬衫,严密到一丝不苟。
  接受采访的空间很私密,房间绿植摆放得当,隔音效果极佳,就是负责专访的人员行事略显毛躁,让他的心情不甚美妙。
  本来拿在手里好好的采访稿,只因为他伸出手看了眼劳力士的腕表,她就抖着手没拿稳,造成了几张A4纸飞到了他的鞋边。
  这样的情况,作为正常人或者说一个绅士都会帮忙捡起来,可谈厌没有。
  他高高在上,仿佛对这张纸并不上心,看向来专访女孩子的目光还多了几丝嫌恶。
  最后还是小夏姐出来道的歉,她整理好半身裙裙摆,蹲身捡起来散落的采访稿件,眼神无意中瞥到了谈厌锃亮的皮鞋上漂亮的绳结。
  这样的男人无疑是苛刻的,让接下来的采访只能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想而知地不会太顺利。
  采访前期涉及到专业的投资问题,谈厌还会拿出态度并不热络地表明观点。
  但等到最后准备好的私人问题一经问出,谈厌的面色立刻变得一阵铁青。
  小夏姐临时补救,赶紧换了种问法:“谈先生,您目前的身价和颜值都这么高,对未来的择偶标准有什么规定吗?”
  谈厌云里雾里留下四个字:“是她就好。”
  他有轻微的洁癖,所以在碰过了最后签名的马克笔后,让管家拿来了帕子又擦了一道手。
  管家低声耳语道:“谈听小姐在公寓割腕闹自杀,流了很多血......”
  谈厌听闻状况后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般薄情,仿佛从未对谈听有过什么感情。
  手是被帕子擦干净了,可那双手沾染过多少血腥只有他自己知晓。
  他站在顶楼的风景观赏台,远望着湖面上行进的小船:“多派几个人去医院照顾她,看着点,别闹出人命,其余的都随便她。”
  与之死气沉沉的气氛相对,顶楼右边的大厅内热闹非凡。
  大厅中央陈设着婚礼仪式的延展台,两边布满了新鲜馥郁的一捧捧玫瑰,营造出极致的浪漫。
  等宾客到齐,大家就围着主角新郎不肯散去,毕竟从警校出来的男人酒量都不差,左一杯右一杯,卓停都快被灌的路都走不稳了,最后还是有人劝着说待会儿还要看他跟新娘子交换对戒,别让人喝晕了戴不准,大家这才没继续起哄。
  褚澜川跟卓停的关系没的说,也真心为好兄弟的婚礼高兴,但他没参与到起哄的队伍里,对着水晶烟灰缸轻掸烟灰,余烬飘落后随即沉默地喝了几口酒。
  等到另一侧大门敞开,新娘手捧捧花步入延展台上,众人才纷纷站起,准备一同来见证这一神圣的时刻。
  云昭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无聊的画作,有关于梦中的婚礼,她也能穿上洁白的婚纱,不用顾及任何压抑的情感,就这么一点一点把年少时的秘密、无法释怀的暗恋昭告所有来宾,然后告诉他们——“他值得”。
  待到新娘要背过去扔捧花了,现场的氛围再一次变得热烈。
  云昭就这么近乎虔诚地站在原地,怀着方才的愿景与期许,将两只手合拢,手心朝上。
  捧花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少女的手心。
  卓停不免打趣:“看来咱们的昭昭在大学很快就能找到男朋友了。”
  小姑娘脸皮薄,被众人一撺掇就无措的很,待到宴席开始才准备出大厅透透气。
  可惜这一幕褚澜川没看到,仪式的中途半载,他便寻了机会悄无声息地出去了一趟,待到行至楼顶观景台,才对着未接来电回拨过去。
  是医院监护人员打来的电话,说是中弹人员的子//弹已经取了出来,但目前生命特征尚且虚弱,苏醒的时机也尚未可知。
  他处理起工作来比平日的气场更为专注,即使握着手机单单听着,未发一词也很吸睛。
  褚澜川隐隐约约这案子不简单,未必就跟数十年前的褚恒经历的4.30大爆破没关系,他简单回复说:“我知道了,要是病人苏醒,还要麻烦你第一时间通知我。”
  她确实是来透气的,恰巧碰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溜的褚澜川。
  小姑娘听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电话,直接将两条细瘦的胳膊挂在栏杆上,脸颊枕在了交叠的手背,活像一只慵懒的小懒猫。
  阳光打下暖黄色的光束,云昭就沐浴在观景台的一隅阳光下,照耀的肌肤白的近乎透明。
  褚澜川气定神闲地看了这只小懒猫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忍住帮她理好了鬓角的碎发,手法生疏却温柔。
  好巧不巧,也可能是一层楼相遇的机率太过,谁也无法避免这样的碰面。
  谈厌最后一遍挂断了谈听打来的电话,眨眼的弧度格外寡淡。
  而在房间里整理完采访内容的《风尚财经》的专访人员也迎面走来。
  年轻的女孩子嘀咕了句:“小夏姐你看,那边那个男人好帅啊。”
  说的是正看着云昭温柔垂眸的褚澜川。
  但见谈厌向褚澜川的方位靠近后,她又立刻改了口:“不过好像是谈先生的朋友,那还是算了。”
  看样子还真的是采访谈厌采出了什么后遗症。
  谈厌今天特意喷了古龙的清雅男香,他额前的发丝长至眉骨间,平添几分阴郁。
  两人同时抄兜进了西装裤,视线胶着。
  云昭不明不白地晒着太阳,直到谈厌开口问好才冷不丁地从栏杆上爬了起来。
  她想到了谈厌上次的问话,心头一梗,连忙拒绝说:“关于那个学校的入学,我目前不大需要,可能要到国内四年学习过程结束我再做考虑。”
  谈厌因为谈听的骚扰被扰的心情不佳,可在云昭面前,他仍然声线从容:“是你自己的决定还是......你这位哥哥的决定?”
  问话什么意思昭然若揭。
  褚澜川将人护在身后,不禁嗤笑了声:“谁的决定都跟你无关,谈先生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
  谈厌一双眼红的几近滴血,他嘲弄地摇摇头:“褚澜川,你爱她么?或者说你能为你的爱做到什么程度......?”
  他没说话,在用行动宣誓主权。
  下一刻,云昭被铺天盖地的气息席卷。
  她的后脑勺被男人捧着,大掌摩挲在细腻的颈间,背脊打着颤般靠上栏杆。
  唇.舌搅弄,气息尽失。
  这一次的吻带着浓浓的占有欲,他不允许她躲,发了狠般厮磨纠.缠,大掌下的身躯颤栗,却无意中做出迎合。
  清冽的薄荷和烈性的酒味融合,云昭只觉整个人的骨头都像煮软了的面条,再不从锅里捞出来就要软化了。
 
 
第40章 独发
  40独发
  幸好背后靠着的是坚固的栏杆, 加上褚澜川像捞面条一样扶住了软掉的骨头,云昭才能保持不往下滑。
  可身体的紧张还是出卖了她。
  天鹅湖作为江城最大的度假村, 顶楼的观景台随时有可能人来人往。
  尤其是谈厌肯定就在两人不远处,她难免紧阖着双眸,睫毛抖的像蝴蝶的翅膀, 脆弱易折。
  两人的拥吻就像画作,嵌在观景台上的景色里。
  远处山脉绵延,薄雾冥冥,下放一层轻纱。
  云昭仿若置身雾气中, 脑袋一片晕乎乎, 直到最后才得以喘/息片刻。
  小姑娘红唇水色潋滟,瞳孔虚焦,竟是比方才还多了几分颜色。
  云昭羞的厉害, 连推带搡挣脱了男人的禁锢, 但她知道自己并不排斥褚澜川的靠近, 甚至在片刻里纵想沉沦。
  谈厌早已不见踪迹。
  都是男人,他才看清褚澜川的意图后就冷笑着离开了观景台。
  没人见过这般失魂落魄的谈厌,以他的身体,上下楼乘坐电梯几近必备的要求,但谈厌一反常态地走了用来应急通道的楼梯。
  每一步都分外沉闷, 皮鞋落在水泥地上啪嗒作响, 萦绕着回声。
  良久,他驻足在楼梯的拐角,发觉自己的袖口蹭上了墙上粉刷的白灰。对于洁癖的谈厌来说, 本是极难忍耐的,可他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处理。
  谈厌拨通了一个号码,语气微沉:“帮我调查一件事情,发生在中缅边境的4.30大爆破案子,有个叫褚恒的缉毒警察。”
  “是,查到后我会来华庭别墅向您交差。”
  他昂起下颚,淡淡应了一声。
  -
  云昭稀里糊涂跟着褚澜川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上她的脑子才开始运作。
  小姑娘睁着水润的圆眸,看表情很是一言难尽。
  从刚才那个清醒的吻开始,两人之前的气氛就变得干巴巴,别扭的还是云昭。
  什么?褚澜川会不好意思吗?直男本人觉得亲的是未来媳妇儿,“理所应当”四个字就这么明晃晃地贴在脸上。
  况且他对谈厌让步的够多了,只要不耍阴招,有本事就来公平竞争。
  憋了半天,云昭清了下嗓子:“婚礼不是还没进行完吗?我们提前走了合适吗.....?”
  褚澜川定定神,在出了天鹅湖的路口红绿灯前侧头看向她。
  突兀的,他眼尾就蕴着些捉摸的笑意。
  云昭是真的怕了,每次褚澜川一笑,她脑子就涌出些不可描述的想法来。
  男狐狸精,她暗暗淬了一口。
  他打了把方向盘,欲说还休般:“哥哥觉得接下来的环节......你留下来不合适。”
  她没反应过来,直愣愣接话:“什么环节?”
  面对小姑娘人畜无害的神情,褚澜川在内心哂笑一声,面儿上还是一本正经的。
  阳光顺着车窗分割成明暗面,男人陷在半明半昧里,他说:“闹洞房。”
  云昭:“......”
  卓停的婚礼采取的是中欧合并的仪式,前半段虔诚庄重,后半段则是众人乐乐的中式婚礼,此话不假,“闹洞房”确实是里面少不了的一环。
  他食指搭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还不忘解释:“这种环节比较少儿不宜。”
  云昭继续:“.....”
  受不了自己的气场被完全性压倒,她象征性辩驳了句:“我早就不是少儿了,况且刚才你对我才是......”
  才叫少儿不宜好吧。
  什么天雷勾地火的色/气之吻,还不得不承认,男人的吻技还不赖。
  褚澜川一脸无辜,他轻飘飘应了一声,垂下眼睑问:“才叫什么?”
  她的心跳猛烈的被撩拨了几下,贝齿在下唇上咬上两条牙印子。
  回应褚澜川是空气里的无声,他也不介意般,嘴角微翘,心情还算不差。
  后半段云昭全程保持沉默,她纠结的神色浮浮沉沉。
  如果褚澜川不把她当妹妹,把她当女人才会吻的那么激烈,可是......那毕竟是在谈厌面前,可能是过剩的保护欲作甚也说不准。
  两人中间还横了道父辈之间的纠葛,有关于云桉、褚恒的过往,至今没有当年真相的准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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