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狂他宠我成灾[重生]——风无关月
时间:2020-02-24 09:36:58

  方锦梅知道自己提了某个女人的名字惹到丈夫,不敢逗留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
  父亲走到儿子身边,看到他拳背的血肉模糊,痛惋地阖眸,沉声道:“儿子,你吓着诺诺了。”
  “爸,她不出来。哈哈哈,她怕我,哈哈——”
  他嘶哑发狂的疯笑,神情又立即冷峻森寒,顷刻间判若两人的变化,是人格转换障碍最大的病情所在。
  他突然又兴奋不已的站起来,神经质的说:“爸,我说我喜欢她,我都说了,可她不喜欢,她跑了,可我是个精神病,她不喜欢我,不喜欢...”
  世上最痛心的事情,莫过于父亲眼睁睁见着儿子发病犯病却束手无策。
  仲爸爸睁眼,沧桑眼底遍布红丝,拍拍儿子手臂:“好了,孩子,你先回屋去,你在这儿,诺诺不敢出来。”
  “不!”他狂躁暴戾,眸子瞬间遍布猩红,“我要她出来!出来见我!”
  仲爸爸忍住心痛下狠心叫两个保镖上楼,然后不忍的别开视线。
  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费力钳制住他的左右双臂,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把二少爷弄回房。柜里有药,给他灌下去。”仲爸爸湿了眼眶,“灌”这个字眼太过残酷。
  两个保镖把狂躁发疯的少年扭送回房,走廊深处的房间不断传出少年嘶哑咆哮的怒吼。
  仲坤听着儿子痛苦嘶吼如鲠在喉,抬手轻敲姑娘的房门,知道这孩子肯定吓坏了。
  “诺诺,开门,是仲爸爸。”长辈关切的唤道。
  下一刻,门板才缓缓移开些缝隙,露出姑娘梨花带雨的面庞。
  见到长辈这一刻,她忍不住再次啜泣:“仲爸爸,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
  仲坤也心疼这个十七岁的姑娘,沉声说:“好孩子,这和你没关系,是仲野的病吓着你了。”
  “仲爸爸我想搬出去。”姑娘抹抹眼角泪泽,缓缓神继续说,“我再在这里住,对仲野的病会很不好,我想搬出去住。”
  仲爸爸皱眉叹气:“唉,这不行,孩子,你一个高中生自己在外面住不安全。”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垂首听仲爸爸的话。
  “孩子,仲爸爸请你多体谅体谅仲野的病,如果你不在这家里,仲野的病可能会更糟。”
  仲坤由衷的说道,这是一个父亲的请求。
  “你别害怕,仲野不会对你做什么。这么多年,他都忍过来了。可能是因为你最近对他流露出的关心,这孩子才会这样。”
  仲爸爸几乎是哽咽说出这些话,就算她想说什么搬出去的话也不好开口。
  她轻轻颔首,抽抽鼻子,声音细若蚊喃:“仲爸爸,您交给我的东西,我已经放好了。”
  仲坤慈爱的看着她,说:“嗯,好孩子,回去吧,好好休息。”
  初诺退回房间关上门,她现在眼前还是水汽氤氲,上床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她知道仲野一直在门外,神经一直紧紧绷着弦,好怕他把门砸烂闯进来。
  突然神经放松,身心俱疲的姑娘缩在床上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
  仲家准时准备晚饭,今日用饭的只有仲爸爸,方锦梅和她三个人。
  仲野白天发病,因为镇定剂的关系到现在还没醒。
  饭桌上,少不了方锦梅的尖牙利嘴和刻薄言语,她默默坐在方锦梅对面,忍受着中年妇女一直抛过来的白眼。
  方锦梅手上切牛排的动作不停,讥讽的笑:“这年轻可真好啊,迷得小伙子团团转,这楼上的该疯的疯,这还在这儿心安理得的吃饭。”
  “行了,安静吃饭!”仲坤冷眼横过去,止住妻子的嚣张跋扈。
  方锦梅不满丈夫最近对自己的冷眼相待,高声叫嚷着:“我说错了嘛?!她来仲家第一天我就说是个祸害,和华念萍一样,都是勾引人的狐狸精!”
  二楼楼梯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同时传来冷淡森寒的质问。
  “你说谁是狐狸精?”苏醒之后的仲野恢复神智,冷冰冰的盯着方锦梅。
  方锦梅不敢和精神病叫板,又白了仲野一眼,噤声切牛排。
  正在吃饭的姑娘脊背瞬间发寒,她能感受到仲野森冷的目光。
  仲野拉开初诺身边的椅子坐下,刘妈立马端上一份新煎的牛排摆在他面前。
  他看看自己盘中的新煎牛排,再撇去目光看到身旁姑娘已经半冷的牛排,二话不说的伸手去端她的盘子。
  初诺惊诧之下来不及阻拦,看着自己盘里的新煎牛排发愣。
  仲野口吻极寒,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吐出四个字:“别吃凉的。”
  她听着方锦梅的尖酸话本来也没什么胃口,现在反倒让一个病人来关心自己。
  对于仲野的愧疚和抱歉还久久萦绕在她心里。
  这一餐牛排如果是搁在以前,她会欣然接受。
  可现在,让她怎么咽的下去。
  “哎呦,现在这孩子可真是长大了,都不知道避着长辈了。”方锦梅斜眼看着初诺,煞有介事的尖声说着:“诺诺啊,你可想好了,这华念萍有精神病,还是遗传的,吓死人呦。”
 
 
第23章 【她不喜欢】
  初诺本来就没什么胃口, 方锦梅尖锐的三言两语戳的她更无力。
  高考已过, 临近高二期末考试, 接下来就是暑假。
  高三就算早开学一个月,她也要在仲家待一个月才能上学。
  现在这种情况待在仲家, 还不知道要忍受方锦梅多少的刻薄嘴脸,而且仲野的病时不时会发作,学习肯定也会受影响。
  她陷入两难的境地, 仲爸爸请求她不要搬出去住, 可如今又该如何与仲野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
  最重要的是她对仲野的感情很简单,只有姐姐对弟弟的关心和照顾, 没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念头。
  可这层窗户纸一旦捅破, 任何以姐姐身份出发的关心好像都不太适合,反而还会让仲野误会。
  初诺低头看着盘里被换过的新煎牛排,她下不去刀叉,明艳面庞略微苍白,礼貌地说:“仲爸爸, 我吃饱先回房间学习了。”
  看到仲爸爸应允自己回去的眼神, 初诺仿佛逃离般的松一口气, 这个气氛和境地实在尴尬, 她根本待不下去。
  看到她离开上楼,她身边的少年也抑制不住想要跟上去。
  仲坤看出小儿子的心思,肃声命令:“坐下!吃饭!是不是以为自己惹得祸还不够大!”
  少年薄唇僵直抿成一条线,视线紧随着她的背影,黑沉着一张俊颜定在位置上吃饭。
  他知道自己白天发病给她吓得不轻。
  路过她房门时, 门板上残留着他用拳头砸门的血迹,他理解她不愿意和一个精神病坐在同桌吃饭。
  被一个精神病喜欢,连他自己想想都难以接受,更何况她。
  *********
  三楼书房的门被敲响,这次找仲坤的不是暴戾乖张的小儿子,而是鲜少让人操心的姑娘。
  晚上九点半,她也很抱歉打扰仲爸爸工作,可现在这种处境已经容不得自己再继续待在这个家了。
  初诺坐在书房的真皮沙发,看到两鬓斑白的仲爸爸,心里愈发内疚酝酿半晌也无法开口。
  仲坤摘下老花镜,放下手中的钢笔和文件,慈祥地看着沙发的姑娘说:“诺诺,有事和仲爸爸说,别闷在心里。”
  初诺垂眸十指紧紧纠着,难为情地说:“对不起,仲爸爸,我还是想搬出去住。我想住得离学校近一点,快高三了,学校的住宿环境也不是很好...”
  仲坤懂这姑娘的心里话,慈爱道:“诺诺是害怕仲野吧,仲爸爸都知道。”
  她头垂的更低,眼观鼻,将心里话全盘托出:“很抱歉,仲爸爸,这个情况我真的...我真的没法再待在仲家,您放心,我对仲野真的没有那种感情,我一直把他当弟弟看。”
  仲坤见小姑娘推心置腹,不禁叹气:“唉,其实诺诺啊,如果仲野和平常人一样,仲爸爸还真希望你能做我的儿媳妇。”
  听到仲爸爸感伤的一番话,初诺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仲爸爸是真的将她视若己出。
  她不后悔前世为仲氏集团还巨额的债务,毕竟仲爸爸给她的父爱已经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
  仲坤想起已故的班长,愈发伤感道:“你爸走得突然,当初带你来仲家,就是希望能让你好好上个大学,以后替你父亲看你嫁人成家。我也有私心,只是仲野没这个福分罢了。”
  “对不起,仲爸爸,真的对不起。”初诺愧疚的一再道歉,除了对不起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仲坤温和地看着晚辈,说:“傻孩子,不怪你。仲野这病是遗传病,他母亲当年生他连我都不知情,说到底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对不起仲野。”
  初诺默然听着,她一直觉得仲爸爸是个好父亲,对仲野从来也没有放弃。
  “唉,好吧。”仲坤叹道,“高三也是关键时刻,这样,这周我在一中附近的小区给你找一个安全的封闭小区,最好找个熟人能就近照顾你。”
  “谢谢仲爸爸,谢谢您。”她发自内心的感谢,起身向仲坤鞠躬。
  仲坤和蔼道:“好孩子,你放心学习,你的住址我不会告诉仲野。可那孩子也固执,如果他去一中找你,你也不用理会他,他不敢对你做什么。”
  她又报以感谢的心对仲坤深深鞠躬,微微哽咽说:“谢谢您,真的谢谢您,我会常常回来看望您的。那您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不打扰您了。”
  仲坤慈爱的望着她,看她走到门口,沉声说:“诺诺,作为仲野的父亲,很感谢你告诉仲野好好活着,你挽救了他。”
  纤细娇柔的姑娘什么也没说,转身又对仲爸爸深深鞠躬,弯腰的姿势持续了十几秒才起身。
  初诺鼻尖酸酸的,扭开门把手离开书房,仲爸爸的慈爱让她无以为报。
  书房内,桌后的仲坤见她关上房门,沧桑合手,接着刚才的话说道:“...也谢谢你,拯救了整个仲家。”
  *********
  回到二楼,初诺心事重重的低头,没注意到自己门口站着的高大身影。
  她走近自己房间门口才抬眸,看到一向粗糙的大小伙子拿着抹布给自己擦门板,只是几滴血迹,他还很好笑的提了满满一大桶水。
  知道的他在擦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给她的房间做大扫除。
  姑娘脚步踟蹰,紧咬下唇,她心一沉,还是壮起胆子走过去和他说话。
  “其实...用不着这么多水擦门的。”她看着地上满当当的水桶,喟叹道。
  擦门的少年听到背后熟悉的清甜嗓音,他动作一顿,像是犯错的孩子转身凝视着她,墨眸内满是歉意和痴迷。
  仲野收起平时的暴戾气焰,低头向她承认错误:“对不起,我中午忘吃药了。”
  精神病忘吃药的笑话搁在此时此刻一点也不好笑。
  她敛眸不想多说,伸手去握自己门上的把手。
  “诺诺——”仲野第一次这么唤她,低哑的将满腔喜欢融在这两个字里。
  握住门把手的姑娘娇躯瞬间僵直,她也是第一次听到仲野这么叫自己。
  过了三个呼吸,她才背对他缓缓开口。
  “仲野,我只当你是弟弟。”她尽量委婉的坦白,“对不起,我不喜欢你,我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预料之中的回答,他俊漠黯然的问:“因为我的病么?”
  她阖眸,脑海中闪过前世仲野枪决的画面。
  直到现在想起,都是缠绕她的梦魇。
  如果自己是原罪,那还不如就此切断。
  向来温柔的姑娘心一横说:“你别多想,不喜欢只是不喜欢,我把你当作弟弟,所以你以前去酒吧夜场什么的,我觉得你只要回家就好。可是...”
  “我没做过,我什么都没做过!”他低吼的为自己辩白,等不及向她解释。
  她深呼一口气转过身,坦然直白地说实话:“你脾气暴躁还爱打架,还把酒吧夜场当成家,而且你不学习天天在职高混日子。仲野,这些我都不喜欢。”
  “所以我不打架,不去酒吧夜场,不混日子,你就可以试着喜欢我了,是么?”
  “仲野,我们在一起住了很多年,你好的坏的我都见过,我以前不喜欢你,现在肯定也不会喜欢。”
  他黑眸中灌满痛苦,定定的凝视她,沙哑的问:“那以后呢?”
  温柔和善的姑娘也有着残忍的一面,她不想给他希望,只好硬起心肠说:“以后也不会,仲野,我只当你是我的弟弟。”
  冷峻少年眸中是挥不去的哀伤,讽笑说:“呵,什么打架夜场混日子,你只是嫌我脏,嫌我是仲家的私生子,还有我的病。”
  “对!我嫌你脏才会去酒吧带你回家!嫌你脏才会到现在还和你说话!如果你一直在发疯,那谁也救不了你。”
  她只觉得自己前些日子对仲野的好都是白费,提着气冲他喊了一通,然后扭开门把手再将门板重重关上。
  历经几次他的犯病,她已经不像第一次那样难受会哭,只是慢慢悲哀的习惯。
  她索性躺进自己的被窝,心里默念,最后一次了,下个周末,下下个周末,再也不会看着他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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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三,仲爸爸给她发消息说找好了房子,是刘妈介绍的,就在一中附近走五分钟就到,照看她的人是楼上刘妈的女儿,如果有事上楼就可以。
  周四搬家那天,是仲爸爸亲自嘱咐搬家的人动作一定要快,要在职高放学之前把她屋内的东西全部清空。
  职高,正在篮球场打篮球的仲野被瞒在鼓里。
  和上个礼拜一样,他没逃课,却让同班同学叫苦不迭。
  职高不少女生围在篮球场边加油助威,场上三分球精准的高大少年是全场焦点,每一次进球都能得到女生的一阵热烈欢呼。
  只有坐在场边喝水翻牌的任允非知道,这些妹子就算喊破嗓子,二少也不会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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