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男主渡个劫[快穿]——杭白
时间:2020-02-27 09:02:06

  刹那间,他心口一痛,小臂绷紧,目光转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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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笛听闻教主携左护法归来,眉目大沉。
  血蛊想来早已作效,他二人又怎么可能活着回来?!
  惊愕之下,他匆忙取笔书信,欲告知盟主形势有变,莫要过早放出淬炼的毒人为是。
  早年,盟主与他有救命的恩情,是以他受其之托,埋伏到这天元教中来。前些年,走失多年聂予衡悄然回到了聂家,盟主细问之下,遂知其为了寻母,在魔教中蛰伏了六年有余,遂与其相商,欲要借聂予衡之手,将魔教一网打尽。
  因他自身乃西域蛊王传人,盟主遂传信与他,且问可有能激得聂予衡屠教,并取其性命的毒物。他一听,左思右想,只道血蛊可行。又见他与那女魔头要入秘境去,遂知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于是,他便趁打理饮食药物的机会,将那蛊毒种在了聂予衡的体中。
  可谁知,那血蛊竟未能作效?
  徐笛惊诧不已,又是暗恨。经过他的精心调配,那血蛊非同一般,是一味剧毒。也不知那聂予衡到底是如何压制住的……
  传了信,徐笛略略拾掇了一下,便向聂予衡房中去,却居然不见人。疑虑中稍加打听,却讶然听闻,聂予衡竟是先一步去了他的屋子里。
  徐笛匆匆赶至,只见屋门大敞,聂予衡一身玄衣,手握长剑,立在屋中。日头西沉,天色转暗,屋檐的阴影压抑万分。徐笛只看了一眼,便觉怀里那颗心七上八下起来。
  徐笛迈步入屋,甫一合门,便觉冷厉的剑锋陡至,直直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一惊,脖颈发僵,不敢轻举妄动。望过去,只见聂予衡阴沉得可怖,面具之下的那双眼逐渐转红。
  听聂予衡冷声道:“是你。”
  徐笛眯眼,只道:“不知少侠所谓何事。”
  “血蛊。”聂予衡道,薄唇一掀,却竟是笑了,“鸟尽弓藏,是我在天元待得太久,倒是不知,正道也会做这样的事。”
  徐笛心知这血蛊既是没能弄死他,那么遮掩也是无用,遂哼道:“魔教之徒,人人诛之!纵是你身上流着聂家的血,一日入魔,终身为魔,其心必异!盟主所命,实乃大义灭亲,斩草除根!徐某自当照办——”
  话未落,他猛地洒出一剂药粉,聂予衡早有防备,退身一躲,凝神屏息。徐笛见一击未中,更是祭出一把短刃,直直朝聂予衡袭去,个中杀意不言自明。
  聂予衡躲闪数步,推窗翻出了屋外,才冷声道:“降者不杀。”
  “浑话!”徐笛大喝,眸中怒火喷涌,抬手又射出一枚袖箭。
  聂予衡侧身一避,凛了目光,果断地抬剑刺去。徐笛掏出一只细笛,用力一吹,堪堪吹了半口气,便觉胸口一凉。
  蓦地,手中笛子一落,他转瞬便无了呼吸。
  聂予衡看了他一眼,拔剑而出,那人的身体栽倒在地,死不瞑目。他敛眸,抬步欲去,却不想竟是心口又痛,一阵一阵如重锤,疼得他额汗满布。
  是血蛊。
  聂予衡按住了胸口,心道徐笛正是那控蛊之人,想来眼下血蛊发作定是那细笛作祟……
  那笛子吹来无声,然成效却是惊人,聂予衡登时只觉杀意如滔天大火般熊熊燃起。他的眸眼红得似能滴出血来,只觉喉中干涩,如有火燎,无论他如何吞咽都无法纾缓其中躁意。
  趁着神智未去,他飞身回屋,弃剑打坐,运气内息与之相抵。
  却不想,那毒蛊如火,内息如柴,愈添竟是愈烈,不过片刻功夫,他便被烧没了知觉。
  ·
  从聂予衡那过了血蛊,苏小淮多多少少能感受到那血蛊发作时的钝痛。只道那徐笛的笛音一起,她霎时只觉五脏六腑像被蝼蚁啃食一般疼痛。
  这是怎么回事?
  苏小淮蹙眉,连忙运转灵力去压那毒蛊,却不想那蛊毒此番来势汹汹,似是听了谁人下的死命令一般,非与她一决生死不可。
  不过一日功夫,那蛊毒便早已弥散在了她的血脉之中。这般一发狠,便觉周身都疼了起来。苏小淮运着灵力,倒有几分捉襟见肘,压了东边儿的,守不住西边儿的。
  体内的灵力飞速流逝,眼见着就要压不住了,苏小淮遂是抬步出门,欲要找聂予衡采取采取灵气。
  一只脚刚迈出门外,她顿了一下,折回去将自己的长鞭给带上了。
  要是他不乐意让她抱抱,那就……把他捆床上抱到够!
  这般想着,不过眨眼的功夫,苏小淮便到了那人的屋外,神识粗略一探,便知他在里面。
  她按捺了一下性子,姑且礼貌地敲了个门,却不见有人答话。她心里一急,推门却见他落了锁。她挑眉,这莫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又敲门,丝毫不见聂予衡搭理,苏小淮顿觉杀意一涌,只怕灵力没了要把自己给搭进去。她遂咬牙用灵力开了那门锁,推门而入,顺手就将那门给封严实了。
  往里一寻,苏小淮倒是一愣,只见聂予衡盘坐在榻上,阖眸运功不止,毫无所觉。
  苏小淮心里咯噔一响。他难道受了伤?
  她匆忙上前,抬手触他,猛地便见他睁眼,一招袭出,掐住了她的喉咙。
  苏小淮大惊,只见那双眼赤红满溢,正是毒蛊发作之兆!
  她愕然。莫不是那次中途被他打断,结果毒蛊没能被彻底地过到她身上来?
  糟糕,这可是大事!
  正此时,他血色浑浊目光与她一触,下意识便松了手劲,神色恍惚。
  苏小淮乘势拨开他的手,跪膝上榻,一手松了他的面具,一手捧他脸颊,二话不说便吮了上去。
  两相贴触,他身子一震。她细咬,自衣隙间钻手而入,自上而下,指尖所触刚劲如铁。
  滚烫的唇息带着雾气,在彼此的脸颊上抚弄不息。他隐忍不得,展掌上行,五指埋入她的乌发,将她压近前来,薄唇重掠而落。他伸臂环过她的腰际,寸寸收紧,恨不能将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顺着他的动作,她贴身上前,只觉他的力道不容抗拒,却又不致疼痛。带着薄茧的指腹轻缓地揉过她的发丝深处,酥麻阵阵,游走过她的周身。低沉沙哑的喘息撩过耳侧,如火似焰,烧红了她的耳根。
  血蛊之下,他无灵力可御之。触到她,杀意化欲念而生,内息一转,神智尽去。毒蛊愈烈,他力道愈大,一如伏身于雪林深处的兽,双瞳赤红,饥渴难耐。然饶是如此,每每触碰她的体肤之时,却是依旧是竭力收拢着尖牙利爪,生怕伤她半分。
  他温顺得,似一只小兽。
 
 
第62章 第四劫(15)
  风卷残云, 遮蔽尽去, 日光灼灼落遍了雪原。抬眼只见玉山覆雪, 晶润莹白。
  呵气间,暖暖的雾气抚过雪谷, 原野之上,巨兽匍伏。她打了一个颤,心鼓咚咚, 那毛绒绒的, 许是兽的脑袋。兽匍匐而去, 埋入谷中。岩壁上融化的雪水缓淌, 兽用舌头卷起, 汩汩潺潺。
  这一瞬,她纵是睁大了眼睛,也再看不见别的事物。
  血蛊愈烧愈烈, 聂予衡抬眸。那双深如渊涧的眸眼紧紧攫着眼前之人, 他身形一动,祭长剑而出, 剑影纷凌,或徐或疾, 她节节败退,招架不得。
  往来间几数回合, 她几近要忘却与他过蛊之事。灵力阵阵涌入, 她的身体自发地将其化为己用。而她的脑中却是浑白如雪, 空无一物。
  汗湿青丝, 缱绻勾缠,一绺绺地黏在她的脸颊、他的脖颈,彼此不分。
  吟声起落,喘息浮沉。
  未觉时,蜡炬已灰,夜色已浓。
  ·
  不知是过了多少时候,聂予衡在混沌中清醒过来。
  窗外的虫鸣撞入双耳,杂着零碎的风叶交欢时的轻吟。他顿了一下,只觉左臂沉沉,几近要没了知觉。
  这种感觉,竟是有点熟悉。
  他低头,不自意地柔了眉眼。
  月光入户,银霜遍镀,妆点了她如画的眉眼。她安静地伏在他的身前,轻轻地呼吸着,温热的、柔软的,更是香甜的。
  聂予衡望着,入了神。
  他幽然的目光如墨笔,描绘过她的轮廓。细密而翘的长睫轻颤如虫翼,微微上扬的眼角悬一抹狡黠。闭着眼的她,乖巧温然,浑若无害。可他却知,只消她一睁眼,便会勾走他的魂魄。
  眸光寸寸滑落,只见她淡粉的唇瓣微张,吐息绵长,一下一下地扫到他的锁骨上。
  微痒。
  他心念一动,喉中发紧,深了喘息。
  因着苏小淮来时,他体中的毒蛊余下不多,他遂是能记起不少方才的事,却是在意乱神迷之中,那些画面变得模糊。她入了他的屋子,不知何故,或许是来唤他入禁域。而他却是血蛊发作,强硬地将她按在了身底。
  他抬手,轻轻捧上她的脸。许是歇息得久了,她的脸颊触手微凉,他用掌心轻捂,拇指的指腹擦过她的眼睫。
  他忘了他抱了她多久,又要了多少次。却是深深记得,她的体肤细滑如玉,喘声柔腻如泣吟,他愈闻愈热,欲罢不能。
  这是他的阿九。
  纵使势不两立,纵使形如水火,可他还是想抱着她,不将她交与任何人。
  可他却不得不明白,这定是最后一次,揽她入怀。
  聂予衡轻叹,复又将她深深抱紧。
  她向来举止轻佻,无有礼法,想必她只觉,为他缓蛊之事不过春风一度,尽露水之欢,待日头高起,二人便为陌路,再无干系。
  这叫他如何能释怀?
  一想到她许是对旁人也有这般情态,他便觉妒火中烧,心气大起。
  他想对她说,他不许。
  想问她说,你可愿嫁?
  他想将她留在身边,亦或是他留在她的身边。
  此生此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
  可他却不得不明白——他做不到。
  她不是阿九,他也不是十三。
  他是聂予衡,而她是夙长欢。
  聂予衡轻轻扶起她的身子,从她的脑袋下抽臂而出。他起身,将被褥细心地覆上她的身体,而后拾掇衣物,出外间穿衣梳洗。
  末了,他再入里屋,俯身吻落,遂即持剑而出。
  ·
  有那血蛊助兴,苏小淮一不小心便与他闹得太欢,睁眼时只见早已是日上三竿。
  见身侧被窝早已凉透,她神思懵了一瞬,当即一掀被子跳了起来。
  昨夜,她可以说是将聂予衡狠狠地采了一道,是以眼下灵力充沛,倒是教人觉着精神焕发。她下床着衣,捻了个净身诀,兀自寻思道那人这是去了哪里。
  莫不是觉着对不起他夫人,戴罪潜逃了?
  哼,胆小。
  她挑眉暗啐。
  只不过这总归是胡思乱想,苏小淮在他屋中等了一阵不见人,遂只好放出神识去探他。本想着他定不会走太远去,是以苏小淮只是就近一找,不想居然到处都找不到他。
  她拧眉而起,暗道:他竟是出了天元教?
  苏小淮走出门去,只道那天元教之外的范围实是太大,饶是她现在灵力富裕,也支撑不住她这般挥霍的。她遂只得探着聂予衡留下的清浅气息,一路寻到了天元教的禁域之外。
  只见一座石碑屹然立于洞口前,上书几字,看起来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甚是唬人,但却是与司命女娃那命簿上的鬼画符一样一样的,左右她看不太懂就是了。
  见是她来了,禁域洞口前守着的两个教众连忙行礼,齐声道:“参见教主。”
  苏小淮略略颔首,问道:“左护法可曾到过此处?”
  那二人颇有默契地对望了一眼,居左一人拱手道:“回教主,属下们不曾见过左护法大人。”
  “喔?”苏小淮听到这话,倒有几分讶然。她敛眸,只觉洞里面隐隐似有聂予衡的气息,她只得再道,“也罢。本座有意入内一探,不知师父可好?”
  那人答道:“前几日,待教主您与二位护法大人入了秘境后,尊上便入了禁域闭关,属下……不知。”
  “本座进去看看。”苏小淮话落,那二人让开了路,她抬步而入。
  这禁域明面上只许天元教历代教主入内,苏小淮倒是从不曾进去过的。只见这石洞极大,嵌在高耸肥硕的山体之内,通路盘曲绕旋,不知其深,亦不知其广,纵使施以神识,也难一览其貌。
  洞中隐隐有风,也不知是从何处吹来的,颇有些渗人。见这般环境,苏小淮不免感到疑惑。天元教历代教主那般武功高强之人也就罢了,可聂予衡的娘亲分明只是一个弱女子,又怎么可能住得了这阴森森的洞穴?
  真是不看不知道,看了便觉其中蹊跷。
  沿着洞壁上的烛灯,苏小淮走到了主洞之外,本以为能探到人息,可那里却是什么都没有。她一顿,推门便入。触目一望,竟是愣住了。
  只见得那上任教主歪倒在石台上,经文与宗卷散落得到处都是。
  莫不是聂予衡?!
  苏小淮匆匆上前,只见那遗体身上并无剑伤,遂是松了一口气,这才有心思细看起周围的情况来。
  只见这上任教主双眼闭合,面色已黑,想来已经离去多时。
  苏小淮心中一凄,却是不想这便宜师父会这般轻易离世,夙长欢的记忆一涌而上,倒是差点儿没让苏小淮落出些狐狸泪来。
  她找了找,聂予衡不在。但这洞中的气息却告诉她,他来过。
  为何?
  细瞧之下,只见雪花堆一样的文书上覆着几幅画,她走进一看,只见那画上女子未绾发,想来未作人妇。女子很是年轻,身姿袅娜,面容教人一瞧,便觉难忘。
  这幅画画得很是用心,作画之人的情意大可窥见一斑,其中相思之意不言自明。苏小淮再看,更觉那女子的眉眼,竟给了她几分熟悉的意味……
  苏小淮睨了一眼纸上文字,落款是她的师父,目光上移,她愕然。
  这画中女子,竟是聂予衡的娘亲?
 
 
第63章 第四劫(16)
  天下第一美人果真是名不虚传, 苏小淮不过只是看着画, 便抵挡不住那人的姿态神|韵, 连声赞叹。
  这真真是极美——美得跟她自己化作人形时不相上下。
  魂被勾走了片刻,苏小淮一愣, 这才回过神来,匆忙放了画,找寻起聂予衡的气息来。只见地上散落的书卷上有他的味道, 想来这满地狼藉, 都是他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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