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男主渡个劫[快穿]——杭白
时间:2020-02-27 09:02:06

  哼!真不知他这双眼睛长来干嘛用的,就不会好好看看人嘛?!
  她一边为他护着心脉,一边在脑中搜寻缓解此蛊的方法。只道这原主夙长欢皮是皮了点儿,但该学的功课倒是没有落下。
  这血蛊无解,唯有过蛊一招可以一试。
  以凡人的作法,那便是找人大换血,以命换命,但此法险恶,九死一生,大都是两人齐齐暴毙,从不见有记载生还之人。苏小淮想了想,只觉这法子定是写来唬人的,人若是失了太多的血,早就死透了,又谈何换血一说,这实是滑天下之大稽。
  看来,她得找别的法子救他才行。
  在这毫无术法的异界之中,他的灵体虽说是自带灵气,但投胎在这肉体凡身之中,若无神仙点化,这灵力他自己是用不得的。
  是以,这毒留在聂予衡身上太过凶险,迟早会要了他的性命。若是她一不小心让他死了,劫还没渡完,她可不就是白白搭上了一条命去。
  苏小淮想了想,便打定了主意,决定将他的蛊用术法过到自己的身上去。她有灵力傍身,想来就算不能彻底化解,但也是能压住这蛊毒的。
  只是,她要如何才能探到他体中的蛊呢?
  依记载所言,饮血或交欢可缓解毒性,苏小淮霎时间醍醐灌顶,喜上眉梢。
  哈,这好办!
  这过蛊法子她喜欢!
  这般一想,苏小淮目光大灿,正要去为他宽衣解带呢,却不想他猝然睁开了眼睛。只见他眸色通红,定是还未从蛊毒发作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他抬手一把掐上了她的脖颈,力道极重,毫不留情,想来定是神志不清。
  苏小淮挑眉,一掌劈了过去,大胆地施法定住了他的身体。
  她将他往地上一放,抬腿便跨坐了上去。她欺身下去,望着他那黑色的面具,颇有几分玩味,笑盈盈道:“呐,你可是说过的,若能活着出异域,便摘了面巾给我看,可不许反悔喔。”
  他瞪着赤红的眼睛,没能回话。
  “不说话,便算你答应了,今后可不准拿这事儿与我置气!”苏小淮勾唇一笑,揭开了他的面具,却不期然晃了神。
  只见其剑眉斜飞,鼻梁英挺,轮廓硬朗,清俊非凡,恰是她甚是喜爱的好皮相。她伸指描摹,游走过他的眉眼、他的英鼻与撩人至极的薄唇,他浑不自知地抿住了她的手指,酥麻之感自她的手臂一窜而上。
  她颤了一下,心头更痒,俯身吻了上去。
  两相贴触,不想他竟是蓦地用力吮吻,她气息一滞,眸眼迷蒙,双手下探,抚上了他紧实的身躯。
  突然——
  “嘶……”
  苏小淮吃痛,嘴里弥散开一种铁锈的味道。
  这混蛋,竟敢咬她嘴唇!
  她气得睁眼,却是狠狠一震,差点儿将自己的魂魄弄丢在他如墨的眸中。
  在血液的蛊惑之下,聂予衡瞳仁大扩,目光极幽极暗,如饥似渴,欲念满盛。
  似是一只猛兽,盯紧了他的猎物。
 
 
第60章 第四劫(13)
  对鲜血的渴求支配了聂予衡的神智, 口腔中血味的弥散如火上浇油。他盯住了眼前的女子, 目光下移, 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之上。似是能闻见那肌肤底下流动血香,他喉头上下一动, 黯了眸光。
  思绪尽去,理智全无。脑子里只剩下了这样的声音——
  想要血。
  想要她。
  苏小淮顿了片刻,这才晃过神来。只觉他的那双眼浑如泥淖, 教她深陷其中, 脱身不得。她咬了咬下唇, 将二人身上的遮蔽尽褪, 铺到了地上。抬手一探, 只见他早已起了欲念。
  她轻笑,只道正好。
  本想着就这般顺势坐上去,却不想他周身灵气骤然大动, 直直冲破了她术法的禁锢。苏小淮一惊, 便觉那人猝然起身,如猛虎般扑身上前, 将她按在了地上。
  她顿了一下,仓促抬眸只见, 那人剑眉紧蹙,眸光变幻, 眼底意绪翻腾。不待她能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他欺身狠吻, 二人唇息吐纳, 银丝勾缠。她几近找不到呼吸的机会,热意顿生,烧过她的四肢百骸,教人瘫软如泥,阵阵晕眩。
  谷风习习生凉,日光灼灼滚烫。孤峰嵯峨,幽谷盈泽。
  流水潺潺,低喘声声。乍浅乍深,或浮或沉。
  起落之间,她钗垂髻落,星眼迷蒙,耳边尽是这一人喑哑的低喘,烫红了她的耳根。
  神思迷乱之时,苏小淮蓦地想起,她要为他过蛊来着,遂是催法探入他的身子,在血脉中寻得了那毒蛊所在,只见它弥散全身,聚集倒是有些麻烦。
  她施法,刚将那蛊过到自己的身上,不及消化,却被不防被他一口咬住了耳珠,放在齿间轻轻磨碾。
  “唔……”她颤了一下,酥麻窜上了头顶,惹得头皮一阵发麻。神思大动,她下意识停了术法。她推他肩膀,柔腻了声音道,“聂予衡,你等一下……”
  去了蛊毒,聂予衡渐渐有所知觉。他睁眼,视线有几许模糊,只堪堪瞧见身下女子明眸潋滟流光,粲若星辰,一如他记忆里的模样。
  许是又入了梦中……
  他如是想。
  五年来,深夜梦回,寤寐辗转。他放纵地念过她太多回,贪婪地想过她太多次,却是每每睁眼之时,她终是化作了香案上的一缕烟云,弥散在空中,再也不寻见。
  他会想起她取他人颈圈后发凉的指尖,想起她生食血肉时皱成一团的小脸,想起她跨坐在他的身上、天天闹腾着要取他面巾的模样……
  与她相处十日的心境,他大都忘却,甚至不知缘何,他竟会对她生发出这般深入骨血的惦念。五年来,他见过许多的人,却终不似她,能将魂魄深深地烙进他的心底。
  也许,有些事不必再问前因后果。
  他欢喜她,只因为她是她。
  聂予衡抬手抚上她的脸,温热,如有实物。
  有她的梦,他做得不少。他时常会在梦中回到那个山洞,抱着她,等天明。而她的身子,却在一点点地凉下去,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然今日——
  他俯身下去,探到了那道伤疤,心口钝痛,深深吻落……
  阿九。
  他的阿九。
  天知道他心中此刻的惊涛骇浪,他蓦地忘却了世间所有的恩仇。
  倘若这是梦,他甘愿死在梦中。
  苏小淮被他吻得发痒,抬手去抵他。他抬起头来,她扬眸,却是被他深不见底的眸光攫住。她醺然,只觉这双眼中的专注之意诱得人欲念倍起,心里的痒劲入了骨髓。
  他目光一浊,似是有些许沉沦,又似是有些迷乱。
  苏小淮轻笑,忍不住亲了他一口,动了动身子,想叫他再近一些。他依她所念,倾身凑来,爱怜地吻上了她的眉眼。
  他的气息滚烫,低喘喑哑,如秋风卷叶沙沙作响。蓦地,只听他深深唤道:“阿九——”
  苏小淮:“……”
  她脸一黑,二话不说抽出身来,一掌把这人拍进了湖里。
  九你妹啊!
  聂予衡:“……”
  他大概是做了一个假梦。
  ·
  待聂予衡清醒过来时候,业已黄昏。
  脑中一片混沌,他刚要睁眼,便觉头额一阵刺痛,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坐起身来,只见自己衣衫齐整地躺在湖边的草地上,下意识环顾一圈,四周空无一人。他抬眸再看,却见那山崖早已崩了大半。
  聂予衡走神片刻,却是后知后觉:夙长欢救了他?
  他垂眸,心口一动。
  顺手一摸,幸得那长剑还在身旁,他坐起身来,就见那人从山崖一侧卷鞭飞身而来,他看着倏然出神,只觉她的身形与鞭法很是熟悉。她走到他的身侧,垂眸望他,他微怔,正想着要不要说些什么,就猝不及防地被她瞪了一眼。
  聂予衡蹙眉,不解。
  只见她蹲下身来,盯着他看了一会,看得他毛骨悚然。片刻,她没好气地道:“醒啦。”
  聂予衡:“……”
  他看了那山崖一眼,只问道:“出了什么事?”
  看着这人一无所知的模样,苏小淮撅嘴,暗道:这混账,恼死人了!
  虽说她知他有妻,可他到底没想到,他竟会对那人这般惦念,纵是神志不清的时候,还能叫那人的名字。现下做完了事,他又一点儿也记不起来……她真想直接把他按河里淹死。
  望着他看了片刻,见他茫然无措的模样,苏小淮遂是叹了一口气,心知此事怪不了他,他亦是身不由己。只道,原来那蛊毒发作时,人会忘事的记载倒是真的。
  “山崖崩了,你中了血蛊。”苏小淮平静道。
  聂予衡脸色一变。之于血蛊,他虽了解不深,但却也知道这是一味性子极为凶狠的蛊毒。他怎会中蛊?何人?何时?
  她斜了他一眼,接着道:“种血蛊不易,怕不是你身边人做的事。”
  他敛眸思忖,却是一震——徐笛?
  为何?
  蓦地有一个想法浮现在脑中,他惊愕,却又只觉不无可能。思量罢,见自己神智清明,又是一顿,他突地抬眸问:“……你做了什么?”
  “什么?”苏小淮睨了他一眼。
  他心头一紧,直望向她,道:“血蛊狠烈,毒发时入蛊者噬血成性,非人血不得安抚。”一边说着,他一边打量她,见她面无异色,遂是莫名松了一口气,却又狐疑起来。
  “所以呢?”苏小淮掀了眼皮。
  聂予衡眯眼道:“你是如何——”
  正说着,只觉脑海中浮出了些许香艳的画面,他一震,想起交欢亦有安抚之效。他沉眸道:“我莫不是与你……”
  “你没有。”苏小淮答得斩钉截铁,却是教聂予衡一愣。
  她深知他性子,在男女之事上就是一根筋死脑子,若是让他知道了她与他欢好过,岂不是又得抛出一句“我会娶你”来——啊不对,他早就有妻了。既然如此,她就更不能与他说这事儿了,说了只是徒添烦恼,左右她想采的阳元也算是采到了。
  他既是有惦念之人,她自然也不屑去做那插足之事,那么在这个异界里,她就……暂且放过他吧。
  这般一想,她突地只觉心口温温一疼。
  她眨了眨眼,想来定是那蛊毒作祟,遂暗暗调转灵力消化起那毒物来。眼看着自己能用来压抑蛊毒的灵力愈渐减少,她难免忧心起自己的命数。一旦血蛊发作,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若是她死了,聂予衡的劫还没渡完,这就糟糕了。
  是以,苏小淮遂想着快点儿带他出去找他的娘亲,她遂与他道:“出去吧,我带你去禁域一探。”说着,抬步便走。
  聂予衡望着她的背影,默不作声,脑中勾勒的图景愈发鲜明起来。
  异域中,左护法对阿九的关心溢于言表;五年来,几乎他问过的所有长老对“九号”之事讳莫如深……
  她的鞭法、她的伤疤,他失去意识之前朦朦胧胧听到那句话——
  你可是说过的,若能活着出异域,便摘了面巾给我看,可不许反悔喔。
  聂予衡大震,目光直直落在苏小淮的身上,难以置信,几乎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她……是阿九?
 
 
第61章 第四劫(14)
  一路归教, 苏小淮只觉聂予衡目光沉沉, 面色寒凉, 却又不知为何,遂不再多想。回到了教中, 她且着聂予衡先行洗漱休憩,养足精神,明日再一齐与她入教中禁域一探。
  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 苏小淮倒是有几分忧虑的。他救母心切, 说不定不愿再浪费一夜的时间, 却不想, 他到底是应下了。她松了一口气, 只道她那便宜师父虽已退位,但依旧是宝刀未老,若是他二人没能好好休息, 只怕联手也打不过那人。
  聂予衡依言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灌下一杯冷茶,脑中依旧是嘈杂不休。
  他坐在椅凳上, 望见掌中持桨时落下的红痕,思绪荡开。只觉一切事情如木桨起伏, 水波晃荡,他的心境如此, 浮沉不定。
  她……是阿九?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盘桓不去, 只可惜方才血蛊发作, 在秘境中发生的事情, 于他而言如梦似幻,记得不甚清明。
  她许是阿九。
  尽管他不敢肯定,那在神智恍惚中听到的话、看到的伤疤都是千真万确的。但他莫名只觉得,那一人就是她……
  聂予衡摸了摸面具上的绳结,这不是他惯常的结法。她确实取过他的面具,倘若那不是梦的话,那么她说,他曾许诺过要将面巾摘下来与她一看。
  如果她当真是阿九,那么于当年异域中的事,她分明还记着。可自重逢至今,她却一字半句也没提过。
  她又为何不说?
  聂予衡眸中一红,怀中如有鼓擂。
  他隐约记着……记着她吐吸中似有若无的暗香,记着她唇齿间声声阵阵的嘤咛,记着她周身酥嫩滑腻的体肤,记着她的湿软,记着她的热度……越是回想,记忆便越是在他脑中层层浮出;越是勾画,心火便越是饕餮,欲念便越是叫嚣,燃得他通体发热,重了喘息……
  她的武功不及他,且他又是中了血蛊,想来那欢好之事,定是他强迫她的才是。
  可她却说——没有。
  那一句斩钉截铁的否认,锋利如刃。
  她在说,她不愿与他有任何瓜葛。
  夙长欢在说,他与她,毫无瓜葛。
  他低哂,目露几许自嘲之意。
  又是何苦再问为何?
  她是魔教的教主,而他与魔教有着血海深仇。
  他说,他会娶她。而她,却从未曾答应过。
  自始至终,她都不曾是他的;穷尽今生,她也不会是他的。
  一别数日,高台上香炉早已凉透,聂予衡起身去看,下意识欲要添香再焚,却是猛地一怔。他望着那炉子,片刻怒极而颤。他突地以剑鞘一挥,狠狠地将香炉扫到了地上,只听得“哐当”一声巨响,灰烬四散,视界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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