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招生,从不骗婚[修仙]——森森的爱
时间:2020-02-28 09:05:43

  南羽,百密必有一疏,你得再多学着点儿,一但哪天我疏忽了,你得帮我堵上。”
  “主子,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我真不是这块料,我将来就想回北境城当个守城的兵,异族来侵略了,杀!平时没有战事的时候,就过普通老百姓的日子,那种时刻在心里琢磨事儿的日子,我过不来的。”
  苏语嫣也知道南羽的性格,若不是为了给亲人报仇,为了回报她外祖父的知遇之恩,南羽也不会和她一起离开家乡,离开可以纵马驰骋的北境城,来到这天下最繁华的地方勾心斗角,行暗探情报之事。
  其实,跟在苏语嫣身边的大部分人都和南羽是一样的想法,他们简单执拗,这些年都是一个心思,就是报仇报恩,然后返回家乡大口喝酒,骑烈马,耍长刀,在凛冽寒风中娶媳妇生娃过日子。
  “行了,你别为难地皱眉头了。”
  苏语嫣佯装不耐地说道:“指望你变成智多星,还不如指望哪天把裴玄拉过来给我出谋划策呢。
  你就这样吧,我说什么,你就执行什么。但是有一点,在外面若是遇到危险,保命第一,记得吗?不仅是你,所有的兄弟都是。”
  南羽一向少表情的五官瞬间放松了,他真心觉得把裴玄拉入伙这件事非常有可为,不仅是他这样认为,冬青那个小丫头也是这样想的,可惜主子不许他们多话。
  “主子,你放心,咱们兄弟们惜命呢,死在这些争权夺利的烂事儿里,可不是啥荣耀的事,咱将来是要保卫边疆的。”
  南羽坐在苏语嫣的对面,一边大口吃汤面,一边和苏语嫣低声交谈:
  “兄弟们昨晚一直守在暗处,怕打草惊蛇,没敢靠得太近,安全得很。
  咱们的人一直盯着双方交战,等那群黑衣人撤离的时候,就远远坠着,咱们已经摸查出他们设置在城内的三个落脚点了,这会儿,白姑和冬青她们应该正带人调查那些落脚点的真正主人。”
  苏语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果然没有猜错,蓝文英不过是他们扔出来的烟雾迷障,真正能让对方心慌重视的,是妙香居那三朵姐妹花。
  她们一旦被怀疑被抓捕审讯,暗处的人肯定坐不住的,这不,马上就派人出来灭口了。”
  说着话,苏语嫣的眼中露出一种既期待又痛恨的情绪。
  对面的南羽抬头看了她一眼,默默夹了一片酱肉到苏语嫣的盘子里。
  “主子,咱们等了这么些年,马上就有结果了,你、以后回到北境城,一切都会好的。”
  “别担心我,我知道之后的事急不得,越到这种时刻,越要稳住。”
  南羽点头:“就是,从他们在上云寺露出马脚开始,两年多的时间,咱们都等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苏语嫣笑了笑,余光注意着走过来的三人,确定他们也在面摊儿前落了座,就又低头数起豆子来。
  南羽看苏语嫣确实很冷静,就默默地把分出去的那片酱肉又夹了回去,反正主子现在也没有吃东西的胃口,还是他这个当下属的替她效劳了吧。
  苏语嫣不想和这种护食的男人计较,哼笑一声继续扒拉五香豆的个数。
  她只是恍惚地记得,冬青和南羽一起吃东西的时候,南羽可大方了,恨不得把所有好吃的都留给冬青,怎么到了她这儿,一片安慰人的酱肉还要夹回去的?
  这种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儿,竟然不如裴玄大方,人家裴大人胃口好,爱美食,虽然有点穷,但却从来知道礼让好吃的给客人,做人做事可大方热情了。
  等那三人落座后,南羽和苏语嫣就不再交谈了,他们两人和所有路过的旅人一样,吃过东西后,又在面摊儿老板处买了一些干粮和肉干,然后就拎着行李包袱离开了。
  这条官路前方有个岔路口,他们得提前出发安排,不管出城避难的三人往哪个方向走,都确保他们的人不会跟丢了。
  两人渐渐走远,在岔路口附近的一棵大树下,苏语嫣喝了一口水,汗珠儿顺着被晒得发红的脸颊落下。
  南羽皱眉:“主子,你可以在京里面等消息的,跟踪这种事情,我们这些兄弟做就好了。”
  苏语嫣没有直接答复南羽的建议,反而说出了一段分析解释的话。
  “在洛京城里,各种势力派系交错制衡,障眼法极多,对方也不会在天子脚下做大动作,会特别的谨慎行事,不方便我们顺藤摸瓜。
  但是,远离了皇都就不同了,地方府县上的一些事情,更容易让人摸清底细。一旦摸清了底细,幕后之人的身份就曝光了,我们这些年的努力就算有了回报。”
  南羽疑惑地看向苏语嫣,他知道这次的跟踪很重要,但是论起这些技巧,他们兄弟不比苏语嫣差,何必让她亲自出马,以身犯险?
  苏语嫣继续解释:“你和我汇报说,昨日被轻弩伤到的黑衣人不少,但是,咱们守了这么久,就只守到了刚刚那一位出城,你说为什么?”
  “出城的各个路口都有人盯着呢,不可能漏了什么人。”
  南羽低头思索:“咱们只守到了一个,是因为只有这一个出了城?那其他受伤的黑衣人呢?”
  苏语嫣冷笑:“自然是留在城里给官方的调查人员一个交代呗,既然查到了凶手,截杀囚犯的案子就算平息了,可不就是大事化了么。”
  南羽瞳孔紧缩,再开口,声音里就有着血腥味儿的兴奋:
  “留在城里的受伤黑衣人是弃子,是平息帝王疑心和震怒的解药,但这时候还要保下来并送出城的人,在幕后之人的心中,肯定有更重要的地位和作用。”
  说到这里,南羽眼神锐利:“主子,这人是条大鱼,咱们跟着他,肯定能有大收获。”
  苏语嫣点头,她就怕昨晚实行刺杀计划的黑衣人是随手可抛弃的死士弃子,让他们不能顺藤摸瓜,幸运的是,还真有了让人惊喜的发现。
  “所以,这就是我跟着出来的理由,你们一个个的,都不爱合计事儿,离了洛京城,没有我的指挥,我怕你们在发现对方的尾巴的同时,把自己的小命也填进去了。”
  被嫌弃的南羽尴尬地挪了挪脚,不吱声了。
  洛京城里,裴玄和广和帝商量完事情,回府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他看着安伯指挥仆人摆膳,想到今日已经错过了和苏语嫣约好的授课时间,便吩咐安伯:
  “等会儿,你去和苏姑娘那边的人说一下,今天晚了,课程先暂停一日,明日我尽量早些回府。”
  安伯应了一声是,就转身去了苏语嫣暂居的院子。
  他把裴玄的话传达给白姑之后,并没有见到苏语嫣,只当对方知道裴玄今日晚归,就早早洗漱休息了,也没多想。
  到了第二日傍晚,裴玄提前用完晚膳,返回书房等待苏语嫣带着人过来上课和讨论学问,但他等来等去,只等来了白姑递过来的一纸信函。
  接过信笺的时候,裴玄心里一咯噔。
  果然,信里的内容让裴玄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苏姑娘说,她发现了当年刺杀武威伯的凶手线索,跟着对方离开京城了?归期不定,课程暂停?”
  一贯沉稳内敛的裴玄罕见地加重了语气,目光锐利地盯着送信的白姑。
  白姑应了一声诺,心底对这位光风霁月的裴大人有些抱歉和同情。
  她是看着自家姑娘写这封信的,说实话,她都觉得有些没心没肺。
  因为苏语嫣的信函非常短,只是简单交代了一下自己离开京师的笼统缘由,就没有再多解释什么了,就好像说出去吃顿饭一会儿就回来似的,让人读了就忍不住牙痒痒。
  裴玄又看了一眼信纸上龙飞凤舞的字迹,行云流水,舒朗大气,可见写信之人一气呵成的洒脱。
  若是平时,他大概要夸一句这字写得好,写得有风骨有气势了,但是现在,他就想把写这些字的人捉起来好好教育一顿!
  “白姑,说说看,苏姑娘是怎么发现那些线索的?”
  白姑没有得到苏语嫣的禁言命令,就知道一些细节是可以透漏给这位裴大人的,出于一些不知何时产生的淡淡怜悯,白姑自然知无不言。
  “两年前在上云寺,姑娘虽然避开了那间竹舍内的陷阱,但是泼在她身上的潭水也是被下了药的,姑娘没有避开。”
  这事儿裴玄知道,他还清晰地记得苏语嫣中药后脸颊上的绯红和含着水光的潋滟双眸,记得……柔软和淡淡馨香,回忆再现,裴玄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白姑继续讲述:“潭水被下了药,但庶人崔珉等人的供词里,并没有提到过这个细节,而大人大概是为了姑娘的名节着想,也没有上报这个细节,就被大家忽略过去了。”
  裴玄忍不住解释了几句:“苏姑娘中了药这件事,不宜让更多的人知道,容易引起不好的联想。
  不过我私下里调查过冯家打水的两个婆子,但晚了一步,她们不知所踪,后来,她们二人的失踪被定为了崔珉余党杀人灭口。这确实是一个疑点。”
  “大人做到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老奴替我家姑娘谢谢大人。”
  裴玄苦笑摇头:“也许,苏姑娘并不需要裴某过多插手。”
  白姑意味深长地看着裴玄,嘴角的笑纹浮现:“大人,没有人会拒绝纯粹的帮助和关心的,我们姑娘是恩怨分明的人,也是重情重义的人。”
  裴玄怔忪了片刻,而后无奈轻叹。
  “白姑,你还没有说苏姑娘是怎么发现线索的呢。”
  “在我家姑娘去上云寺之前,就大概猜到了她亲生父亲要算计她,所以提前做了安排,我们有护卫隐藏在上云寺里。
  冯家的两个婆子遭难的时候,我们的人刚巧赶到,正好撞见凶手行凶,那人杀完人,看到有人出现,就迅速逃开了。
  我们本来也认为是崔珉余党杀人灭口的,但是那人逃走时,对面接应同伴发出的口技讯号,还有他们撤离时的动作暗语,让我们发现了一个‘大惊喜’。”
  白姑讲到这里,让裴玄有了明悟:“莫非,那种口技讯号和动作暗语同当年武威伯遇难之事有关联?”
  白姑点头:“当年的刺杀,我们老伯爷的亲卫队并不是全军覆没,有一个小子先是昏了过去,后来被他亲哥护在身下,躲过了后面的袭击。
  他醒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些刺杀者撤退逃离,他透过兄长的鲜血,死死地记住了那些人撤退时的各种细节。
  这些年,我们一直在研究那套特殊的暗语口令,也总结出了一些规律,所以碰到相同的一伙人,我们自然认出了,杀害冯家婆子的人和当初刺杀陛下的人,应该是出于同一方人马。”
  裴玄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内情,他闭了闭眼,一瞬间想通了很多的事情,他声音微沉:“上云寺之事平息后,苏姑娘就已经在怀疑信王了?”
  白姑眼眶微红:“是啊,姑娘怀疑了。”
  裴玄在情感上倾向于苏语嫣,但是他扔保持着理智,冷静地指出:
  “只凭这一点,不足以取信和定罪,一个人的记忆可能出错,一些事情可能存在巧合。”
  “大人这话没错,姑娘在书房里独自待了一宿之后,也是这样说的。
  她说,我们身负血仇,但不是一心报复的疯子,在给任何人定罪的时候,一定要有真凭实据,血债自然血偿,可不能用无辜之人的鲜血泄私愤。”
  白姑的转述让裴玄心中一动,他想着那个一向明媚果敢的小姑娘,在空寂的书房内枯坐一夜,该经历多少内心挣扎,才能压住大仇即将得报的兴奋和快意。
  她猜到了信王可疑,就用了两年多的时间蛰伏,又用蓝文英此人,试探出了对方的漏洞,现今,她离开了,应当去进一步揭露仇敌的真面目了。
  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让自己手中的利器始终蓄势以待而不胡乱挥舞,只为了寻求一个良心上的“公正”。
  虽然,这个“公正”并不是裴玄提倡的依律审判,而是带着私人复仇性质的杀戮,但是在这一刻,裴玄不想用自己的处世准则评判苏语嫣的选择。
  他想,他们坚守的理念并不相同,他和她走在不同的道路上,可是,他心疼她。
 
 
第39章 
  裴玄见过南羽,见过颇受苏语嫣重用的几名属下,虽没有深入交流,但是以裴玄的识人经验,还是可以看出,这些人都不是能够帮苏语嫣出谋划策的智囊。
  所以,苏语嫣坚持到今天,甚至比广和帝早一步发现隐藏在暗中的阴谋者,多靠她自己本身的深思熟虑和竭力周旋,她的每一次选择,其实都没有多少后退的余地,但她仍然磕磕绊绊地走到了今日。
  七岁丧母,十二岁失去外祖父,十五岁被亲父算计,并发现了幕后真凶的蛛丝马迹,到了十七岁,按兵不动两年多的她要反击了。
  裴玄想到苏语嫣的年龄和身世,心中有疼痛有怜惜。但是,一种更清晰的认知从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就是,他再不能简单地把苏姑娘当做羽翼下的雏鸟了,她早就搏击过长空,如何能再以照顾担心的名义,限制她的视野,限制她翱翔的自由。
  这晚,裴玄同白姑谈了许久,话题一直围绕着苏语嫣这些年的成长经历,白姑因着裴玄和自家小姐的奇妙缘分,也不吝啬言语,把能够透漏的事情都大概地提了提,让裴玄对苏语嫣有了更加真切的认知。
  他捏着苏语嫣留下的简短信函,心绪复杂难辨。
  第二日,裴玄去见广和帝,他没有说出苏语嫣对信王的怀疑,只是简单地汇报说,苏姑娘发现了当初那群黑衣人的踪迹,带着护卫追出洛京城了,归期不定。
  坐在上首的广和帝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喷出口中的茶水,他猛然想起自己给裴玄的那道旨意,是让他培养一个贤良淑德大家闺秀的,可结果呢,现实让广和帝觉得牙痛脸疼!
  没把人交给裴玄之前,苏语嫣那丫头再娇蛮,也不过是在洛京城里胡闹。
  交给裴玄教导了一个多月后,现在好了,那姑娘继当街砸店之后,直接离家出走出去浪了,这、这样下去,武威伯的棺材板儿还不得竖起来?
  裴玄不管广和帝的胡思乱想,他坐在御赐的座位上,神色淡淡地喝着茶,浏览着今日早朝讨论过的奏疏。
  “裴卿,你不担心那丫头的安全?”
  “陛下,苏姑娘的身边有不少护卫,而且,臣发现她离开裴府的时候,已经过了两天一宿了,即便臣想把苏姑娘找回来,也不知该从何处找寻,现在,只能耐心等待地方上传来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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