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之后,我穿越了——岁既晏兮
时间:2020-03-02 08:34:02

  ……想要的?
  任务物品,任务物品是什么来着?……木簪。
  脑中刚转过这个想法,耳边就响起了一道电子音,【警告——警告——玩家不得主动透露任务线索!否则视为任务失败。】
  卫修慎问完那话之后,就一瞬不瞬地看着萧祁嘉,她脸上的情绪每一丝每一毫都落入了卫修慎眼中。
  从蹙眉思索,到想起的那一瞬眉目舒展,再到最后,又是为难、又不甘愿地紧了眉。
  她道:“……不能说。”
  ……不是不想要,而是……不能说?
  什么东西,会是“不能说”?
  卫修慎心底蓦地闪过一丝不安。
  他直视着萧祁嘉,眼神微沉,声音低沉,一字一句缓道:“没什么不能说的。只要你开口,我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给你。”
  这句话模模糊糊地灌入脑中,萧祁嘉眉头却是越拧越紧。
  【游戏】
  脑子里不知怎么,就闪过这么大写加粗的两个字。
  嗯,对了……她是在玩游戏。
  游戏角色……活了?好像,还跟她表白来着?
  不行,不能答应,答应了……答应了会怎么样?
  萧祁嘉蹙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结果来,反而惹得脑中抽疼,像是有根棍子在里面搅一样。
  她索性就放弃追究原因了,反正……拒绝就对了。
  “……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卫修慎觉得一丝寒意从脚底渗进,顺着血液的流淌,全身都泛起了冷意。
  他从没认真想过,为什么……为什么祁嘉会到卫府住下……
  她性子从来刚烈,就算是当时真的是无处可去,暂住卫府。可经过马车上那一遭,依她的性子,定然早就提出搬出去了。
  可是……没有……
  一连数日都没有动静。
  冥冥中有个猜测在心底一点点落实,卫修慎身侧的手颤抖捏拳,欲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嘴唇也在轻微地颤着。
  他狠咬了一下舌尖,口腔中的血腥味弥漫,那疼痛感总算让他稍冷静了些。
  她要什么东西,或者说……为了谁,要东西,还有——
  “那东西拿到了,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几个字一顿,问句委实说得艰难,但最后几个字却是尾音下压,一副陈述的语气。
  冷风呼啸,穿过窗缝发出“呜呜”的响声。卫修慎只觉得自己的心中也结了一层冰,冻得他遍体生寒。
  而眼前那人,眼神仍带着些天迷糊,似是在思索方才那话的含义。
  卫修慎眼中甚至都带了些祈求,否认……只要你出言否认……
  我便信你。
  可没有……
  那精致小巧的下巴缓缓压下、又抬起,这轻微点头的动作,却像是在他心上重重捶了一下,原本被冰封住的心中,出现道道裂缝,疼得他身躯发颤。
  片刻,亦或是许久,卫修慎听见他自己的声音,他以为会是颤抖质问,可那声音却平静地不可思议,“是去……找周瑕吗?”
  *
  懿德院中。
  卫言宜往外走着,却正巧碰到过来的何凝。
  她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脚下一顿的功夫,何凝已经亲亲热热地凑到了眼前。
  卫言宜想到母亲那意味深长的话——“你怎知她是真蠢,还是装傻?女人……有的时候,太聪明了,反而不讨人喜欢。”
  “再怎么说,也是血脉相连,总比外人来得亲近……就是再退一步,就算你兄长看不上她,洛京那么多贵人,这丫头就是为了自己,也会想法子的。”
  “这偌大一个洛京,她能靠的不就是我这个亲姑母?她知道轻重的。”
  脑中转着这些想法,对于凑过来的这表妹,卫言宜脸上倒是已经恢复了笑意,“我娘方才还盼着你来呢。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怪不得我在院子就觉得心神不宁,原来是姑母在想我呢。”何凝亦是笑答。
  她生得好看,笑起来更是格外添了几分光彩,耀目极了。
  就算卫言宜知道她内里是个草包,看着她笑,也只觉这是块镶金的玉石。
  卫言宜微敛眸色,突然觉得母亲说的也不无道理。
  她沉思这会儿功夫,何凝又笑道:“言宜姐这是要去听雪阁罢?我从冬宴回来,就没见过言卿妹妹了,这还怪想的慌,我同姐姐一起过去罢。”
  她说着,手已经挽上卫言宜的胳膊,半拉着人就往听雪阁去了。
  只是她脑中转的想法,可不像面上这样明媚了——
  卫言桃说的对,何夫人是她的亲姑母、卫言宜是她的亲表姐,她好歹也是卫府的正经亲戚。至于那个不知是哪个旮瘩角来的祁姑娘,怎么能和她比?
  她何必多费心思怎么对付那人?直接下点药,毁了那张脸就是了。脸毁了、看那个骚狐狸还拿什么勾搭人。
  等事发之后,再将这事儿往卫言宜身上一推。毕竟是侯爷的亲妹妹,就算侯爷到时候想要追究,也不会罚得太重。更何况,侯爷也不一定会为了一个毁容的丑八怪,大动干戈。
  想着,她对着卫言宜笑得更加亲热了。
  两人各怀心事地往听雪阁走,迎面却撞见一人。
  卫言宜有些意外,上前一步,想要打招呼,看见卫修慎的神情,却是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他面上的咬肌绷起,眼中的血丝几乎充满了眼白,看人的目光含冰。对上那目光,好似下一刻,就会被生生撕碎。
  卫言宜不期然回忆起冬宴出门那一次,那时兄长的眼神亦是可怕,但也只是转瞬即散,而且远没有现在这般冰冷。
  何凝也被方才卫修慎的脸色吓到,白着脸僵立了片刻,愣愣的看向卫修慎方才的来处。
  听雪阁?
  那点恐惧转瞬便化作了怒火,何凝咬牙切齿地咒着那个小贱人,原本挽着卫言宜的手也不自觉地使力。
  卫言宜被她掐得“嘶”了一声,拧眉回神。何凝也缓过神儿来,意识到什么,连忙道歉,一副泫然欲滴的可怜模样,当真教人发不出一点脾气来。
  卫言宜脸色不大好的道了句“无妨”,两人倒也默契地没提方才的事儿。
  倒是何凝往前走了几步,心情却渐渐转了好——
  侯爷从听雪阁出来,却是那表情,该不是那个小骚蹄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触怒了侯爷罢?
  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何凝的心情陡然明媚了起来。
  *
  听雪阁。
  卫言卿下学回来,在书房没看见萧祁嘉。正觉得奇怪,却看见端着一碗汤路过的采蕊。
  采蕊自然也瞧见了卫言卿,笑行了个礼,“见过姑娘。”
  不待卫言卿问,就主动解释道:“姑娘这是找祁姑娘的罢?今儿懿德院那送来一坛果酒,祁姑娘多饮了几杯、醉了,这会儿正在房里呢。”
  卫言卿目露惊讶,跟着重复了一遍,“祁姐姐醉了?我去看看她。”
  采蕊往上抬了抬手里的醒酒汤,笑道:“我方才跑了趟厨房,催她们做了碗醒酒汤,这会儿正打算给祁姑娘送去呢,姑娘也一起吧。”
  卫言卿忙不迭点头,“嗯嗯,咱们走!”
  只是两人没走出几步,就见丹朱急急忙忙地跑了来,看见卫言卿,眼中一亮,赶忙凑过来,道:“我的姑娘哟,您怎么在这儿啊?四姑娘和表姑娘过来了,在正堂那等您呢。”
  卫言卿“啊?”了一声,脸上来露出些意外来,“四姐姐来我这儿做甚?还有表姐?”
  “四姑娘就说是来看看姑娘,倒是没说别的。”顿了顿,又有些急道,“姑娘要么快去看看?要是再晚些,今儿跟特地跟厨房要来的黄金糕可就没了。”
  采蕊听了这话,“嗤”的一声笑出来,卫言卿也抿嘴笑看向她。
  丹朱也意识道自个儿方才脱口而出什么话,脸皮一下子就红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颊侧。
  卫言卿笑,“四姐姐可不至于贪图我这点东西,到是你啊……等改日,我叫人在院里设个小厨房,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可别饿着丹朱姐姐。”
  丹朱脸色臊得通红,拧着袖子,嗔道:“姑娘就会取笑我!”
  但心底却生出些又欣慰又感动的高兴来,要是搁在几个月前,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家那个胆小又腼腆的姑娘,能这么笑着跟她打趣儿。
  她还记得姑娘刚搬进听雪阁时的战战兢兢,明明是院子主人,却处处都不敢碰,像是误入贵府的乞儿,直叫人看着都心底发酸。
  到现在,却都能极自然地说出“加个小厨房”这样的话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丹朱想着,脑中不期然又浮现出一个场景——是那日,姑娘拉着祁姑娘的手,站在院子前的时候。
  她低低的念了句佛,当真是多亏了祁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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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卫言卿到正堂时,卫言宜和何凝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倒没像是丹朱担心的,黄金糕被吃完了。恰恰相反,两人都没怎么动桌上的糕点。
  卫言卿年纪还小,说句“少女”都算勉强,还没有什么维持身材的烦恼,只当是两位姐姐不喜欢吃这点心,笑给了丹朱一个揶揄的眼神。
  那边,何凝瞧见过来的卫言卿,笑吟吟道:“言卿妹妹当真叫人好等啊,那话叫什么来着?‘千呼万唤始出来’,怕是说的就是妹妹这样的人罢。”
  卫言卿毕竟进了族学没一个月,还不清楚这话里的玄机,只当是何凝在抱怨她出来的晚。
  这也确实是她的不妥当,卫言卿正准备道歉,却听卫言宜温声截住了这话,“瞧凝儿这话说的……到底是我冒昧上门打扰,先前也没和十一说一声,没打搅小十一的正事才是。”
  她笑得温和,只是瞥过何凝的目光,带了几分凉意。
  ——将她卫家的姑娘比做“歌女”,还是在她跟前……
  何凝也注意到卫言宜这眼神,她瘪了瘪嘴——
  卫言宜当真是装模作样。
  护着“妹妹”?
  呸!
  想着冬宴那会儿,被摁着头道歉的情形……何凝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长得好的人总是讨人喜欢,何凝自打出生起,便是顺风顺水,几乎没受过什么委屈。
  那日的事,当真是想想就让她怒火中烧。
  何凝这兀自气愤,那边卫家姐妹俩已经寒暄过了,卫言宜也提起了来意,“娘这几日身子转好,也是菩萨保佑,说是过几日要去福临庵还个愿。”
  卫言卿忙道:“母亲每日焚香礼佛,自然是得菩萨庇佑的。”
  “也就是求个心安。”卫言宜笑了笑,又问,“十一可要同去?过几日,学里的先生就要回去,易清先生也要出了年节才来,族学想来也要停上一段时日。”
  卫言卿有些惊讶,“我也能去?”
  何夫人每年年末都会去趟福临庵,这并不是什么秘事。侯爷也会随行,不过是去山顶的寺庙祭拜,老侯爷的长明灯就在山顶的隆安寺。
  不过,往年都是轻车简从,去的只有何氏母女和卫修慎三位主子,像是昭告府里的身份地位似的,卫言卿倒是没想着能跟着同去。
  卫言宜轻笑:“妹妹这是哪里的话,有什么能不能的?不过是庵里清苦、都是素斋,妹妹路上带点零嘴儿,也免得斋饭不合胃口,再饿着了。”
  卫言卿连忙道:“谢谢四姐姐。”
  两人三两句话就把这事儿敲定了,倒是另一边,何凝张望了半天,也没见着萧祁嘉,皱眉道:“怎么没看见祁姑娘?”
  卫言卿还记得何凝对萧祁嘉的态度,这会儿不太想答她的话,但又不好不理人,只含糊道了句“歇息了”,便不再说话。
  何凝一挑眉,语气不明地道了句,“这么早就歇息啊?”
  该不会是找哪个臭男人厮混去了罢?还被侯爷撞了个正着。
  她眯了眯眼,又想起方才卫修慎那可怕的脸色。
  当年她爹看见梅姨娘和那马夫躺在一张床上,出了屋,不也是一副黑脸?还没出月呢,那姨娘就“病故”了。
  这小骚狐狸也“病故”了才好。
  想着,她唇边不由勾起一抹笑来,手拢到袖中,捏了捏那暗袋中的纸包:……倒是省了她一包好药。
  卫言卿只觉得何凝的眼神儿格外让人不舒服,眉头紧拧,想要说些什么。
  却被一旁的卫言宜截过了话,“是啊,连晚膳的时候都没到,祁妹妹怎么歇息得这么早?可是身上有什么不爽利?”
  卫言宜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担忧,既不过度显得做作,也不是平淡的冷漠,好似对此着实忧心。
  卫言卿被如此问,反倒是不好意思再那么冷淡,只得低着声音解释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四姐姐今儿送来的果酒,祁姐姐十分喜欢,多饮了几杯,不慎醉了。”
  卫言宜愣了一瞬,不由失笑,“倒是我的过错,送来的时候忘了提,那酒后劲儿大得很,确实容易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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