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之后,我穿越了——岁既晏兮
时间:2020-03-02 08:34:02

  萧祁嘉:……这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视线从上往下,莹润泛红的唇瓣、还留着痕迹的脖颈……孙广鸣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原本只牢牢按住人的手也不规矩起来,手上使力,萧祁嘉腰上那原本就只是随意系了两下的腰带顿时就被扯落下去。
  只不过,他还待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那迷.烟的效果终于有了,那人钳着她的腕的手终于失了力道,眼睛也一点点阖了上。
  萧祁嘉那口气还不敢松,只屏住呼吸睁大了眼看着他。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那人……飞、出、去、了……
  飞出去?
  萧祁嘉懵着看过去,却看见一双长靴出现在她视线范围内,挡住了方才飞出去的那人。
  视线顺着那靴子往上,长腿窄腰宽肩,微卷的头发散落肩头,凸起的喉结往上,下颌上浅浅的胡茬。
  萧祁嘉:“戚……戚……”
  ……戚煦?
  系统提示声音姗姗来迟,【发现目标人物:戚煦,任务物品提示“金缕衣”。当前任务完成度2/4,亲亲再接再厉~】
  戚煦绕着卫府转了一圈儿,也发现东北角那个独院儿最好进,也就顺势放倒了门口那两个守卫。
  他也看见了鬼鬼祟祟的孙广鸣,虽不知那人想进去干什么,不过,到时那位小侯爷查起来,要个背锅的也好。
  这么想着,戚煦也就放着那人没理。
  可这会儿,他只想给自己一巴掌,方才的就应该把这孙子剁了。
  对上那惊讶睁大的眸子,戚煦冷肃之色消去,唇角上挑、露出个和平时无二的懒洋洋的笑来,“小姑娘……要跟哥哥走吗?”
  挤眉弄眼、再加上这妥妥的怪叔叔语气。那点二次元突变三次元的生疏感,一下子消了下去。
  萧祁嘉还是忍不住,“哧”地一声笑出来。
  她使劲儿点了点头,应道:“……好。”
  大美人眸光流转、笑意盈盈冲你点头,戚煦一时觉得这辈子都圆满了。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虽然早就知道自己栽了,但再被提醒,还真是叫人心情复杂。
  虽是这么想着,脸上却仍旧带笑,伸手朝向萧祁嘉,“我抱你出去?”
  萧祁嘉略微犹豫了片刻,但这毕竟还在卫府里,她倒也没逞强的意思,很快就点点头。
  这利落的答应,让戚煦微挑了一下眉,心底莫名熨帖了许多。
  抱起人来再抬脚,戚煦径直从地上孙广鸣手背上踩过去,清脆的骨裂声响起,孙广鸣便是在昏迷中,也跟着抽搐了两下。
  戚煦却连唇角的弧度都没变一下,好似从平地上踩过去。
  *
  秋映潇在府中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消息。
  心底亦生出些急躁来,忍不住起身到院中走了几圈,正心思不属之际,院门处却传来一点窸窣的动静,秋映潇忙推门去看。
  门外,戚煦正放萧祁嘉下来,怕她摔倒还顺势扶了一下。
  萧祁嘉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是怎么个衣衫不整的情况,她本就走得急,随便撤了几件衣裳上身,方才又被那不知哪里来的傻子扯了腰带。
  她觉得自己这会儿,就是上街要饭……也不差什么了。
  可戚煦全程态度自然,好像一切都十分正常的模样。连带着她这会儿发现了,都没什么尴尬情绪。
  再抬头,前面一个很有气质的中年美人,正怔怔地盯着她看,眼底似有泪光闪烁。
  萧祁嘉恍然意识到这人是谁,唇瓣动了动,轻道:“秋先生?”
  秋映潇哽咽了一声,眼中泪珠抑不住落下,以袖掩面,低声泣了起来。
  萧祁嘉怔了怔,迟疑了一下、缓步上前,轻轻抱住对方,又换来一个更紧的拥抱。
  戚煦在旁摸了摸鼻子,莫名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他方才看秋姨心急,还没吃饱就急急忙忙赶去卫府,这一大通折腾,那垫胃的早就消化得差不多了。
  刚刚温香软玉在怀不觉得,这会儿人放下了,冷飕飕的觉得更饿了。
  戚煦看着那静静相拥的两人,手在胃上按了两下,觉得自个儿……还是先去吃饭罢。
  正这么想着,却是“咕噜”一声。
  不小的响声打破了那两人静静相拥的温馨,萧祁嘉和秋映潇同时转头看过去。
  戚煦脸皮厚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扬眉笑道:“秋姨,我可是幸不辱命,怎么也得赏碗饭吃罢?”
  秋映潇脸上还带着点泪痕,却听他这么破坏气氛的一段话,“你个臭小子……”
  她半斥了一句,后半段却带上了笑,“菜都在灶下热着呢,你找念絮给你拿。”
  秋映潇说完,又抬头上上下下地打量萧祁嘉,抓了抓她的袖子,“你这孩子,怎么穿这么少?……还瘦了。”
  这种长辈殷切关怀的语气,让萧祁嘉又怔了一下,鼻子也有点发酸,闷闷地应了一声,就这么被挽着往里走去。
  被留在原地的戚煦:……
  等等,好歹也告诉我,“念絮”是哪个吧?
  *
  卫府。
  卫修慎眼皮动了动,片刻之后,他霍然起身。
  门半开着,屋里的气味早就散了干净,旁边的被褥维持着敞开的状态、一片冰凉。
  枕下,那枚虎符静静地躺在床铺上。
  外面的喧嚣声阵阵,卫修慎一把掀开被子下床,快步出了去。
  要是萧祁嘉看见他走的路,定然要被惊出一身冷汗。
  ——这分明是她方才走的路线。
  在萧祁嘉停顿的那个岔路口,一队黑甲士卒正从另一个边路上走来,三五个黑衣人被双臂反绑押送过来。
  那队士卒看见卫修慎,明显一怔,连忙往黑衣人膝弯上一踹,押送的、被押的俱都跪倒在地。
  领头那人垂首请罪道:“属下失职,让贼人潜入侯府,纵火伤人。”
  卫修慎眯眼看过去,倏冷笑了一声,“卸了下巴、绑结实点,一会儿随我去周府探望探望。我倒要问问,周相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1-11 23:26:30~2020-01-12 23:39: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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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周府。
  青衣小厮急匆匆地跑进书房, 看见周瑕,连气儿都来不及喘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丞相, 不好了!镇镇、镇北侯, 他他他……”
  他这上气儿不接下气儿地喘着,身后那门却被人一脚踹了开。
  雕纹精致的木门一下子砸在地上, 激起一点细微的尘土, 伴随着一声咬牙切齿的“周、瑕”, 一双黑面银纹的靴子踩在了落下的门板上。
  原本跪地禀报的小厮愣愣回头, 僵硬着脸色, 嘴巴还长着,却失声般发不出一丁点动静, 切切实实地诠释着“惊恐”二字。
  身后,追着来的护院这才姗姗来迟,僵硬地半围着卫修慎,却不敢上前。
  端坐着的周瑕倒是依旧平静, 甚至有闲心将手中的墨笔洗净了挂好,这才淡淡地笑了笑,语调温和,听不出丝毫恼意, “不知卫侯爷光临蔽府,有何贵干?”
  他说着,又那小厮道:“卫侯爷乃是贵客, 怎能如此慢待,还不快看座?”
  小厮颤颤巍巍地应了是,那几个冲进来的护院也在周瑕的示意下躬身退了下。
  那小厮腿打着哆嗦,搬着凳子过来,小心避开卫修慎搭在刀上那手,颤着声道:“侯爷请。”
  卫修慎没什么暖意地勾了勾唇,淡道:“不必。”
  门外一队黑甲的将士压了几个黑衣人进来,发出的声音竟还没有那小厮搬凳子的动静大。
  卫修慎扫了那几个黑衣人一眼,又抬眼直视周瑕,“这几人,在我府上纵火伤人,我见他们,却觉有些面熟,还请周相给个解释。”
  有个黑衣人却像是积蓄了力气,猛地挣脱开压制的那士卒,一头向柱子上撞去,却没能撞到。
  中途被卫修慎一脚踹了回去,整个人飞出到院子里,贴地滚了七八个来回,没了动静。
  这一切就发生在周瑕眼皮子底下,他却连眼珠子都没颤一下,依旧带着那淡淡的笑,温和道:“这种事可不归相府,侯爷该去找京兆尹才对。”
  卫修慎不耐烦和这种人兜圈子,论耍嘴皮子功夫,朝中没几个人比得上周瑕,“以己之短、攻彼之长”是傻子才干的事情。
  他也不再废话,直接长刀出鞘,竖插在了周瑕的桌案上。
  手抵着刀柄,冷道:“我今日只是来接我的未婚妻子,还请周相……莫、要、顾左右、言、他。”
  周瑕似乎笑了一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倒是不知,侯爷何时多了个未婚妻子。”
  他又温声道:“难不成是辛尚书的那位孙女,老镇北侯确实同……”
  卫修慎手上使劲,那刀穿透了书桌,面上含冰,冷道:“少装蒜,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周瑕看了他这神情,也终于敛了那笑。语气极淡道:“侯爷的婚事……若是令尊在世,怕是不会同意罢?”
  卫修慎顿了一下,手指收紧,“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周瑕脸上闪过一丝不明显的笑,“与我确实没有关系。”
  “不过,想来若是先师在世,就算是令尊已经仙逝,侯爷的婚事也不会定下得如此匆忙。”
  卫修慎眯了眯眼,“你什么意思?”
  “当年先师一案,墙倒众人推,那推墙之人……”周瑕低低地笑了一声,“令尊当居首位,这一点可是确凿无疑。”
  卫修慎瞳孔一缩,脸上现出几分狰狞之色。
  周瑕却仍旧语调温和地续道:“她向来敬慕父亲,萧老要求不可谓不严苛,她却从未令其失望,除了……”
  周瑕笑看了卫修慎一眼。
  “……宝安十四年……”
  卫修慎眼睫颤了颤。
  那年……
  北狄再度南下劫掠,朝中主战主和争得不可开交,文武官员亦是剑拔弩张。就连他自己,都被老镇北候扣住,许久都没见到她了。
  少年时,心底只有方寸,装不下家国、装不下天下……只有一个她,已经填得满满。
  终于寻了空隙溜出来,他问她,“跟我走?”
  不要这风光身份、不要这富贵繁华,也抛下这虚名之下的种种限制,只有他们两个人……相依相伴。
  她似乎怔了住,许久许久,就在他尴尬抓着头发,想要用一句“玩笑”来搪塞过去时,她却缓缓地收了一下下颌,极轻极淡地应了一声“好”。
  少女面颊微侧,熹微的晨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出面上浅淡的绒毛,她目光清浅却极认真,就像是……把一生都许诺给他。
  心底有什么在涌动,兴奋、激动,却又被一种更深沉的情绪压了下去。
  他不知道,当年毛躁的他,倒是怎么耐下性子,事无巨细地筹备了几个月,才准备出一个“天衣无缝”的私奔计划的。
  现在他却明了……那感觉叫做“责任”。
  可是……
  *
  “可……最后却未得善果,她在……”
  “别说了!”卫修慎厉声喝道。
  周瑕笑了笑,却语气轻淡地续道:“那日之后,她自请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说……给萧家蒙羞,也说……”
  “闭嘴!”
  卫修慎猛地抬手,揪住了周瑕的衣领,直接按着人掼到他身后的墙上。
  一声让人牙酸的闷响,周瑕也不由皱了皱眉。
  原本藏在一边的暗卫早已现身,短匕直直刺来,却被卫修慎一脚踹了开。
  那暗卫中途一个翻身,稳稳落地,还欲再上,却被周瑕一个眼神制止了。
  卫修慎这会儿也无心这些细节,只双目赤红地盯着周瑕。
  那眼神,恨不得把这人抽筋扒皮。
  周瑕对着这神情,反倒是缓缓舒展开眉眼,偏头向侧、对着卫修慎,压低声音轻道:“我从没叫她做什么?……我怎么舍得?”
  卫修慎一开始还不解他这话何意,却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对上周瑕淡笑中带着些怜悯的神情。
  不是周瑕……不是周瑕指使……
  是她自己。
  她要……拿虎符……
  剪刀抵在胸口的触感仍实,他忍不住抬手,紧紧捏住胸前那块布料。
  她、她……恨他?
  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冰冷又沉重,身上的力道像是一下子被抽了空。他愣愣地松了了手,任由周瑕退开去,抬眼四顾,却觉茫然……
  她怎么能恨他呢?
  眼前的场景似乎都蒙上一层朦胧,摇晃着,让人站都站不稳。
  ——可……她又为什么不能恨他呢?
  ……
  看着踉跄远去的侯爷,还压着黑衣人的几个黑甲将士面面相觑,没等到卫修慎的指示。几个对视之后,利落地放了手,也跟着卫修慎离了开。
  书房里的外人都走了干净,周瑕也敛了脸上那点笑意,他抬手比了个手势,示意甲巳替那几个被绑的人松开。
  身上的束缚被解开,领头那黑衣人忙请罪道,“属下办事不利、还给丞相带来如此麻烦,万死难辞其咎!请丞相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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