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之后,我穿越了——岁既晏兮
时间:2020-03-02 08:34:02

  她想着想着,也忍不住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昨天回去,花了半宿的时间,好不容易跟家里人解释清楚了,自己是被挑去伺候夫人,不是去给老爷当小妾……
  不过,有夫人这么好看的娘子,那位明老爷应当也看不上别的什么小妾罢?
  后半宿又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纠结,夫人是不是讨厌她?
  如此这般,她几乎是刚一合眼,就听见外面的鸡鸣声。
  想着昨天平总管的话,她登时也不敢再多睡,匆匆忙忙地洗漱过跑了来。
  ……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模糊,夏苗的脑袋点着点着,终于还是趴了下去。
 
 
第67章 
  嗅着屋子里幽幽的香气, 夏苗虽是趴在桌子上,但还是睡了个好觉。
  迷迷糊糊地揉着眼起来,肩上的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她下意识地按住了一角伸手去捞。
  ……是件披风。
  忍不住抬头去看, 夫人正在桌旁提笔着笔写着什么, 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但是这披风……
  夏苗忍不住红着脸笑,夫人果然是个温柔的人。
  *
  夏苗在内院伺候的没几日, 就被辞了退, 银子给得足足的, 也绝谈不上亏待。
  这让夏家一家人都松了口气, 毕竟不干活还那么多工钱, 就是夏苗再怎么解释,都教人放心不下。
  夏苗虽说早有心里准备, 但是等真到了这一天,心里还是有点空落落的。
  她总觉得夫人其实还是想找人说说话的,毕竟那屋里,真是冷清极了。她过去, 虽是帮不了夫人什么,但在那陪陪夫人也是好的。
  真不知道那个“明老爷”是什么人,娶了这么好的一个娘子,还只把她一个人留在院子里, 真是……真是……
  正想着,院子里面传来徐氏的大嗓门。
  “苗儿,过来洗衣裳!……咳!”
  夏苗扯着嗓子应了一声, 连忙把手里的那个络子收起来,金丝红线打的结,下面还坠了小小的叶子坠子,夏苗猜那应该是纯金的。
  是夫人送她的……
  也不能说“送”……是夫人看见她正偷看这络子,随口说了句“拿去罢”。
  她一开始还以为夫人是叫她收起来,问了兰君姐姐才知道,那是赏了她的意思。
  她也是那会儿才知道,为什么府里的姐姐们对月例都不是很上心的模样。原来她们嘴里的赏银,竟是这么多的。
  徐氏见夏苗洗着洗着衣裳,又是一副魂飞天外的模样,忍不住走到跟前,重重地“咳”了一声,“又想人家府里的光景呢?”
  夏苗刚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还有点呆。
  徐氏恨铁不成钢地狠拍了一下旁边的木桶,“……你当着天上真能掉大饼啊?!哪有那么好的事儿?早点脱身早点好……咳咳……还不知道那院子里有什么污糟破烂事儿呢!你那个脑子,搅和进去,就要被人生啃了!”
  “听娘一句劝,大宅门里面不是那么好去的,别想了啊……咳咳……”
  夏苗连忙摆手,“我、我没想,娘您误会了。”
  她又皱眉看着徐氏,“娘,您要不要去医馆看看?这都咳了好几天了。”
  “看什么看,有几个铜板就瞎使唤?白把钱给人了!”徐氏又是眉头一竖,呵斥起人来中气十足,“我就嗓子痒点,还能把我咳出命来不成?”
  *
  那边,成功把夏苗送了走,萧祁嘉总算松了口气。
  在赵渊归这里,要画个危险等级分布图,她身边绝对是触目惊心的大红色,一不小心就踩雷的那种!
  她自己身上还有个时灵时不灵的智障系统能依靠,那个小姑娘却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正常人。
  萧祁嘉不需要细想都知道,在赵渊归这里,正常人绝对没办法活久的。
  而且,萧祁嘉还是稍稍用了点手段,送给小姑娘那个络子下面金叶子的坠子,被她拿着簪子尖标上了图案。
  ……是戚煦当时玩闹的时候,教她的求救记号。
  她这些年四处逛的时候也发现了,二十八宿楼涉及的产业不少,当铺也在其中。几乎是每个叫得上名来的大城里,都有他们楼中开设的当铺。
  只是……看那小姑娘那么喜欢络子的模样,也不一定去当……就算真去当了,那铺子也不一定是二十八宿楼的。
  但这大约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要是再做得明显一点,那个小姑娘怕是要被她牵累……就算是现在这样,萧祁嘉有些担心。
  只能看天意了……
  不管怎么说,能把人送出去,已经是叫人松口气了。
  但是萧祁嘉很快就发现,自己这口气实在松得太早了。赵渊归之所以放那小姑娘回去,是因为他搞的事情告一段落,突然空下来了。
  一天十二个时辰,几乎有十一个时辰和她在一块,守着这么一个不□□,萧祁嘉都快要神经衰弱了。
  “怎么?不好看?”冰凉的手指抵在颈上,赵渊归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正对着镜子。
  萧祁嘉:……
  她木着脸对着镜子里那张美人面,对此毫无波动。
  赵渊归给她一天换好几个衣裳、发饰、妆容……嗯,他亲自动手。
  萧祁嘉觉得他完全是把自己当作娃娃来打扮了。
  要是她能回去,绝对送这人一箱芭比,实在不行,她花重金送等身手办也可以!
  ——求求大佬,别再折腾活人了!
  赵渊归凑得近了些,两张精致的脸同时映照在镜子,他弯了弯眼,心情很好的笑了一声,“今天就这一套罢。”
  他说着,躬下身去,捏着萧祁嘉的脚腕,将旁边的绣鞋给她穿上,又伸手穿过她的腰后和腿弯,将人揽着抱了起来。
  萧祁嘉假装死人,拒不配合。
  既然不让她走路,为什么要她穿鞋?!
  前院悠悠的琴声已经响了一炷香有余,萧祁嘉离的近了,也听见了动静,心下了然……继前日的戏曲、昨天的歌舞之后,原来今天是听琴啊。
  *
  瑶姬是整个庆州城都有名的清倌,卖艺不卖身、也绝不会到恩客家中去的。
  对外是这么说,但事实上这些也不过是老鸨提高她身价的法子,都是出来卖笑的,真的银子给到位,哪有什么不能做的?
  她来之前,楼里的妈妈便交代她,要是有法子,攀住这位明老爷才好。
  瑶姬心底有数,她不是第一次去这些老爷府上,看妈妈笑得那满脸的褶子,想来这位明老爷一定是开了大价钱了。
  她年纪也一天天大了,也确实是该趁着自己姿色尚存,为自己谋些出路。
  在欢场里呆得久了,早就不期望什么情啊爱啊,只有攥在手里的银子才是真的。
  她路上也做好了心里准备,可孰料,到了这府里,就被打发在一个院子里弹琴。前面珠帘遮住了一张美人靠,但里面却空空无人。
  瑶姬心下诧异,但想着自己方才进来时所见之景:各种古董珍品被随意方在角落、一点也不担心损毁;来往的下人也都训练有素,甚至小丫鬟都是姿色不俗、一身气度。
  她心里打着鼓,疑惑着这家主人的身份……这可绝不是妈妈说的,江南来的富商!
  这么想着,她也不敢造次,只当作是眼前有人,带着笑拨动琴弦。
  许久,门口传来动静,瑶姬知道,是那位明老爷过来。这些贵人家规矩多,她也不敢直接抬头去看,只拿着余光去瞥,看见一段将落不落的裙角。
  薄如蝉翼、色泽鲜亮……只匆匆一眼,就知道是快好料子。
  这是……
  瑶姬心里一动,有些猜测。
  以往,也不是没有这情形。
  有些个楼里姑娘,被贵人赎了去,总有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想要“夫君”给她做面子,再也没什么比折辱花魁姑娘更让人心里爽快的了。
  瑶姬这么想着,唇边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来。
  稍抬了抬头,果然看见帘后的美人靠上,侧躺着一个姑娘。隔着帘子,能看见隐约的身形,确实是有足够的本钱。
  她旁边坐了一个男子,并非她想象的大腹便便的油腻模样,而是身姿挺拔、气度不凡。
  想着临行前妈妈的嘱托,她心里一动。
  下一刻,手下的琴弦没压住,发出一声杂音。
  她眨了眨眼,面色骤然苍白下来,眼中立刻就蓄上了泪水,波光粼粼的、惹人怜爱。
  她似乎吓呆了,在琴旁坐了一会儿,才仓皇下来,踉跄跪倒了珠帘前,抽噎请罪,“大人恕罪——”
  语气娇柔又带着些轻颤,一张梨花带雨的芙蓉面微微仰着,再让人怜惜不过了。
  帘后传来一点衣料摩挲的声,然后是一句轻描淡写的,“手……剁了吧。”
  瑶姬原本半仰着脸的骤然僵了住,脸色那点血色褪了个干净。
  ……
  他说……
  ……什么!
  剁、剁了……?
  阖着的门被打了开,两个仆从进了来,脚步声一点点逼了近,瑶姬脑中像是有根弦一跳一跳,人却骤然清醒过来,她也不及爬起、膝行往前,直接穿过了珠帘。
  她本想磕头去求那位姑娘,可是等她真的看清了,却一时愣了住。
  ……
  一直到她的手臂被人反剪起来,她才霍然回神,一双蓄着泪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萧祁嘉,仓皇又惨然道:“求夫人救我、求夫人……!”
  ……
  最后,瑶姬被人架着扔出了府门口,尘土滚了一身,丢人是确实丢人。
  但是她双手打着颤交叠搓动着,她的手还在、还在……
  *
  府里。
  赵渊归站着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萧祁嘉,眼中的情绪莫名。
  萧祁嘉被他看得发毛,想起这人的习惯,下意识地把自己的手往后藏。
  赵渊归声音闷笑得发沉,“……你倒是懂规矩。”
  他这里,向来是一命抵一命,自然也是……一手换一手。
  他往前倾了倾身,单手撑着,压在萧祁嘉身旁,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睛,又舔掉了那无意识滚落的泪水,又低低笑道:“就是……总是不守规矩。”
  “真奇怪,你又不认识她,为什么要救她呢?”
  因为啊……
  【获得瑶姬的感谢*1】
  【当前感谢碎片:4/4,是否合成?】
  【恭喜玩家,获得“感谢之心”。】
  老娘想离你远远的!!
 
 
第68章 
  宜延城门外。
  远处一阵烟尘, 一支六七人的马队正向城门行进,转眼间就到了城门口。
  为首那人一勒马缰,那马嘶鸣着扬蹄, 停在距离城门一丈远的地方, 他仰首看着城门处, 那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宜延。
  身后几人也次第停下,有个人驱马往前, 在为首那人身后一步, 低声道:“侯……主子, 据我们查的……老侯爷当年, 就是在这儿……”
  卫修慎轻点头应了一声, 收回目光、翻身下马,牵着马缰往前。
  ……
  宜延旁边有个马场, 这里的人对马也都有几分认识,卫修慎这一行人,每个人身边的都是难得的骏马,惹得路上众人频频张望。
  有个头矮些的小子当即昂首挺胸、连脖子都梗了起来, 一副得瑟的模样四面环顾。
  下一刻……屁股上就挨了一脚。
  聂封仁低声骂道:“得瑟什么呢?忘了在京里怎么说的了?低调、低调……”
  那小个子蔫蔫地“哦”一声,怏怏不乐地往自个儿马那靠了两步,摸摸马鬃,低道:“兄弟, 委屈你了。”
  转眼又瞥了一眼黑着脸的聂封仁,意有所指道:“明明是个千里神驹,偏偏在那姓聂的手里受磋磨。”
  聂封仁听得真真切切, 忍不住低声啐了一口唾沫:这臭小子,脸皮怕是比北御的那一段城墙还厚,还“千里神驹”?地洞里耗子还差不多!
  正想着这些,前面突然一阵喧闹,聂封仁抬眼看去,被围在中间的竟是……侯爷?!
  ——艹!还能不能好了?!是谁说隐藏身份来查老侯爷当年的事儿的?这才一进城门,客栈都没住下,就闹出这么多幺蛾子来!!
  *
  另一边,夏铁山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人,“怎么?你还打算当街强抢不成?!”
  他说着,又使劲往回收手,可是手腕在那人手里捏着,他竟怎么抽也抽不动,甚至因为他这动作,那人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些,他隐隐地都听见手腕上不堪重负的响声。
  娘的!该不会这么被人捏断了吧?
  那人视线落在他手里的络子上,声音冰凉,“这个东西,你哪来的?”
  “是我ji……”
  对方那质问的语气理所当然,夏铁山差点一秃噜嘴,什么都交代了。
  反应过来之后,一张脸涨得通红,颇没面子喝道:“滚你娘的,老子自个儿的东西,要你这个孙子……啊!!”
  他话没说完,就被拉着手腕转了一圈儿,被踩着背跪在了地上,“我问你,哪来的?!”
  夏铁山疼得额上青筋爆出,眼见着周围的人都围上来,本打算认怂的交代的话又压了下去。他咬着牙,啐了一口,扯开嗓子大喊道:“来人啊!救命啊!当街抢劫啦!”
  这一招果然有用,一嗓子嚎出去,聚过来的人更多。他听见周围窃窃私语,又几句飘到他耳朵里,夏铁山又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没被气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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