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穿成娇气包女配——袖糖
时间:2020-03-02 08:36:19

  虞怀简神色有些恍惚,几乎记不清那段日子。
  周满满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一方面,听了之后掩嘴惊呼:“怎么搞得跟练功一样?这么辛苦吗?”
  “嗯……差不多吧。”虞怀简很少这么心平气和的跟别人提起他的那些往事。
  见她一脸好奇,却又深深的忍着,不敢提问的模样,心中一软,主动道:“其实也没什么辛苦的。男孩子总归是要皮一些,练功夫总比背那些本子强点,好玩。老班头让我唱花旦,但其实我最想唱的是刀马旦,以前都不让我动刀动枪,我还自己偷偷跟着练过呢。”
  “什么是刀马旦?”
  “唔……就是戏里面的女将军。”
  “那你要不要给我耍两段?”周满满兴奋的两眼弯起来,又变得委屈,“我之前想要让你给我唱上一段,你不仅不唱还骂我。”
  “那是因为——”以为她也想别人那样,用他的那些国王做借口来攻击他。
  虞怀简怕了。
  他低头道:“你想听什么?”
  “都可以。”
  虞怀简其实也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自从倒过嗓子之后,他就没唱过,唱本记不清,把式记不清。不过有些东西大概就像本能一样刻进他的骨子里,即便时隔多年,一张口的时候,还记得唱本。
  虞怀简唱的是秦腔《黑本叮》里的片段。
  故事讲的明穆宗死后,李艳妃垂帘听政,其父李良企图篡位,定国公徐延昭、兵部侍郎杨波调兵,拿李良问罪之事。
  这些故事对于那时候的虞怀简来说,是最有趣的了。晦涩难懂的唱本,对于他来说,算是睡前故事,是以记得清楚一些。
  他天生一把好嗓子,平时正经说话的时候好听得很,捏起小嗓来唱女腔,听起来竟也绵绵,并无不妥。
  “高祖路过芒砀山,白蛇接驾把路拦,高祖不把白蛇斩,王莽怎夺汉室江山?”这句是李艳妃的唱词。
  随后话锋又是一转,从善如流改了气势和声音,唱起徐国公的词:“刘秀十二走南阳,大刀苏显赶驾慌,马武姚期双救驾,才扶光武坐洛阳。”
  声音变得沉稳有力,一如磐石,这句是徐国公的应对。
  “李艳妃”又唱:皇兄怎比姚马将?
  “徐国公”对:国太怎比汉小王?
  ……
  他一个人两种声音,两种唱腔,一句接一句的唱起来,像吵架一般。
  女声一句,男声一句。
  周满满听呆了。
  随意一段之后,周满满才回过神来,下意识鼓起了手掌,一脸崇拜。
  “好听好听。”
  虞怀简看她一眼,含糊道:“我都记不清了。”
  “那也很好听,真的。”周满满夸得真情实感。
  以前她都听不懂这些,只觉得聒噪,更不用谈什么欣赏。
  但是换了一个人来唱,静下心来听后,现在也觉得有趣了。
  当然,唱得也好听。
  周满满开心道:“以后,你就可以多唱给我听了。”
  虞怀简笑了笑,“不行。现在就算了,没有别人在。老班头不许我唱的,也没人爱听。”
  周满满这时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他的处境,心里的一腔雀跃又被冷水泼了个通透。
  她难过的抿唇,忽然觉得十分可惜。
  老班头说的没有错。
  这是老天爷赏饭吃,他也是个好苗子,这本是一件喜事。
  但现在他压根不能开口,也唱不了。
  基本功也荒废了好些年,要是不抓紧练起来,以前的苦就真的白吃了。
  周满满心里难过,一句也不再提,不说他的伤心事了。
  一路来到城里,周满满下意识要去八一巷换粮食,但是她刚提出来,虞怀简就表示不赞同。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你要是经常去,被人举报了怎么办?现在你还是乖乖的去供销社。”
  周满满嘟嘴,“但是那里价格低……”
  “不低了。”
  虞怀简一再坚持不要她去冒险,周满满也没有办法,只好不情不愿的跟他去供销社换了钱。
  但是剩下的太岁却卖不出去。
  这个时候中医也不走俏,太岁本质上算是一味中药,找不到人收只能去找杨三爷。
  周满满还得找杨三爷跟他讨论一下关于山药的收购呢。
  两人一起去给老班头买药,买完之后,虞怀简就说:“我去给你买肉包子。等吃完饭之后我们就回家去。”
  八一巷的事情,那是提也不许提。
  周满满着急的跺了跺脚,知道他这个臭脾气一旦认定了什么,一时半会是很难改正的过来的,但是她又得去找杨三爷。
  没办法,非常之时,只好非常行事。
  周满满骗他说:“你的东西是买好了,但是我的东西还没有买好呢,你都不问问我怎么就要回家去。”
  虞怀简一愣,不好意思道:“是我没有考虑好。你还有什么要买的,告诉我,我给你去买。”
  “不行,你不能跟我去,你在这里等我,我自己去买。”
  虞怀简感觉不对劲,问她:“你要买什么东西不能让我跟着?”
  “我、我……我要买月事带!”周满满脸红了。
  虞怀简好像没听出来有什么不对的,继续一本正经的说:“在什么地方有卖?你告诉我,我给你买。”
  “……”周满满脸上的红云未消,一直盯着他,发现平时只是稍微调戏一下脸上都会布满红晕的人,这个时候居然没有反应,心下觉得奇怪。
  她往前走了一步,同样也是一本正经的问他:“你知道月事带是什么东西吗?”
  “是——”虞怀简声音一顿,突然语塞 。他愣了一会儿,支吾道:“是、是什么?“
  周满满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她气得揪了揪他的耳朵,骂道:“笨蛋笨蛋!这是只有女孩子才会用才能用的东西,你怎么买?”
  虞怀简脸上终于后之后觉红起来。
  他意识到,这好像是什么特别私密的东西。
  十分隐秘。
  但既然是女孩子才能用的东西,他自然也就不懂了呀,老班头又不会教他!
  虞怀简眨巴眼睛,略带委屈的看她一眼,抿唇不说话。
  周满满好笑起来,顺手拍拍他的脸:“乖乖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等我回来知道吗?”
  虞怀简点了点头,这一次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等她走后,虞怀简才低声喃喃自语:“月事带?”
  他决定回去问老班头。
  这一次等的有些久了。
  虞怀简心下有些不安,周满满不回来,心下就焦急起来。一个星期上八下的吊着,恨不得自己能去找她,但想起周满满离开时的叮嘱,只好继续乖乖等着她。
  周满满去的是八一巷,当然要久一些。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这一次来算是熟门熟路,她特意避开那些偏僻的小巷,一来就直接说了要找杨三爷。
  杨三爷接见了她,笑问:“小姑娘胆子挺大,这一次居然一个人来这里,也不怕虞兄弟会担心。”
  “他就在外头等着,我有事找三爷商量,说完就走。”周满满略微心虚,不过此时也顾不上许多。
  她直接把来意甩出来,献上太岁,道:“杨三爷见多识广,应该能认出这是什么东西。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小小敬意,希望你可以收下。”
  太岁这么贵重的东西,虽然只有小半个手掌那么大,但也很拿得出手了。
  杨三爷目露惊讶,紧接着笑起来。
  这个小姑娘倒是十分上道,也很干净利索。
  他重新打量起周满满,一双老狐狸般的眼睛充满了欣赏的神色。
  “无功不受禄,这是我的原则。你一个小姑娘来这里找我,不知道为的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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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周满满从八一巷出来的时候, 手上已经不是两手空空。
  除了卖粮食的10块钱,他身上还多了杨三爷给的50块钱, 以及一堆票。
  布票、肉票、工业票。
  乡下人自己种粮食根本不缺吃的,但是手里面的票不多。城里人吃供应粮,能买到多少粮食都规定的明明白白。
  他们手里面的票多, 但是却没处去买东西。
  跟他们换一换,就正好了。
  杨三爷收下周满满的太岁,两个人定好了山药的生意。只是他说不肯占她的便宜,只把这个当成一种生意来做, 就给她钱。
  周满满还要了点票, 杨三爷都满足了。
  她开心得不行,一路雀跃着回到之前跟虞怀简约好的地方。
  之后,不管有什么交易, 只管来找她。
  杨三爷找到了中间商, 自然也就不会缠着虞怀简不放。
  周满满已经想好了说辞, 跟虞怀简解释这一件事情了。
  可没有想到当她回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虞怀简一身狼狈的站在原地,等她。
  他手上多出了几条血痕,身上的衣服也沾上了不少灰尘。
  周满满脸上的笑容僵住。
  她跑过去,急道:“怎么回事?”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难不成在她离开的时候, 虞怀简跟人家打架了?
  可他又不是那种喜欢惹是生非的人!
  虞怀简看她一眼,还笑得出来,“终于回来了。”
  周满满心疼的不行, 正想说些什么,这个时候,旁边一个中年男人突然插进来说:“姑娘,你可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这小兄弟多倔,我让他先去医院上个药,他偏不去,非得要在这里等人!你看看他身上的伤,都成什么样了?”
  周满满不认识那个中年大叔,没搭理他,只拿起虞怀简的手一看,发现他的掌心多出了一抹勒痕,都出血了。
  她鼻子一酸,差点儿就哭了出来。
  “这怎么回事?你跟人打架了?”
  少女泪眼婆娑,平时只是稍微咬着唇,一脸委屈的看虞怀简,虞怀简都受不了,更不必说此时此刻。
  “我没有打架,只是刚才出了点意外。”他急道:“别哭别哭,不是什么大问题,过几天自己就会好了。”
  那个大叔也是一脸着急,“这不能好啊,小兄弟,你真得跟我上医院去看看。”
  周满满重新看向他,发现这个大叔身上也是狼狈。
  经过一问才知道,原来这意外还是跟这个大叔有关的。
  大叔叫袁家康,是县剧团的团长。
  他在附近有一场演出,演出需要用到一匹马。
  骑着马经过这里的时候,那匹马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发起脾气。原本温顺的马暴躁起来,不仅到处乱闯乱撞,还试图想把马背上的人给掀翻。
  行人都被吓得四处逃蹿,只有袁家康一个人在马上,那是骑虎难下,放手不行,不放手也不行。
  就走他心如死灰,觉得他今天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虞怀简见义勇为冲上去替他拉住缰绳。
  虞怀简平时在乡下干活,也没少侍弄马匹,对这些畜牲还是有一点心得的。
  经过一番折腾,马匹终于平静下来,不再到处乱走乱闯。
  只是,马匹到底力气大,之前还一直试图反抗,虞怀简一通拉扯下来,身上挨了几记马蹄,就连手上也被马的缰绳给勒出一条血痕。
  骚乱是停止了,虞怀简身上变得狼狈不堪。
  袁家康把他当成自己的救命恩人,心里过意不去,想要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有没有出问题。
  可虞怀简真是个榆木脑袋。不管袁家康好说歹说,怎么说就是不听,不愿意离开这里。
  虞怀简说他要留在这里等人,要是走了,回来找不到他就该闹了。
  袁家康实在没见过这么固执的人。
  对方一再坚持,袁家康也不能丢下他不管,只能留下来,继续陪着他等。
  终于等到了。
  袁家康打量周满满一眼,刚才的郁闷,这个时候都有了答案。
  原来是在等自己的小媳妇。长这么漂亮,难怪非要坚持了。
  这小子还是个会疼人的。
  周满满听了前因后果后,强势道:“你得跟我去医院上药。”
  周满满非常霸道,非要拉着他走。
  虞怀简毫无办法,明明身体可以反抗,心中却十分受用,任由她拉着走了。
  袁家康几乎说破了嘴巴都不听话的小子,因为她一句话就乖乖跟她走了。
  袁家康愣了愣,无奈摇了摇头,他说:“我还得先把马送回县剧团去,现在没时间陪你去医院了。不过医药费我不会赖掉的,你们上完医院,可以去县剧团找我。那里很好找,你们随便问个人就知道路。”
  说着还给了他们二十块钱。
  虞怀简摇摇头,没有收。
  周满满本想替他收下来的,但转念一想,怕他有什么打算或者忌讳,所以也就没说话。
  袁家康再次头疼起来,他只好道:“这样,我给你们一张……不,两张我们剧团的票,不管任何时候过来,都可以直接过来找我。这样行么?”
  这一次,他们没拒绝,收下了。
  袁家康解决了大事,这才离开。
  周满满他们去了医院,排完队拿药,周满满带着虞怀简去换药室擦药。
  换药室只有一个护士在值班,护士看他们一眼说:“里面的隔间都没有人。”
  说是隔间,其实只是几道帘子隔起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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