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王府假郡主——漫步长安
时间:2020-03-07 09:41:34

  夏夫人更是冷意连连,妩媚的眼神中含着刻骨的恨,唇角的冷笑加深。她最讨厌占着大义的人教训自己,比如她的嫡母,她的嫡姐。如今,这个小杂种也敢这样说自己,她如何能咽得这口气。
  如果有选择,她何尝不想嫁个心爱的男人生儿育女过着体面尊贵的生活。如果不是那些可恨的人,她又怎么会远嫁京外,正值花信之期就守寡。
  “好,真是好得很,不愧是秦雪雁教出来的。我倒要看看,你能贞烈到几时?”
  “这不是贞烈不贞烈的问题,这是做人的底线。无论是王爷还是国公爷,他们都是别人的丈夫。你与其和这样的男人纠缠不清,何不找一些未婚的男子,那样至少在道义上你并没有错。”
  夏夫人更是冷笑,“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我是不懂,但是我知道无论有多恨,无论有多不甘,无论受过多少苦难,有些事情是永远不能做的。报复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为什么偏要选择这样的方式?以你在空镜门的地位,你如果真恨一个人,那人真的伤你太深,你完全可以有很多种方法,甚至不惜杀人解恨,又何必用这种赔上自己违背道德的做法。”
  “杀人?那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我要的是让他们痛苦,让他们悔不当初,让他们跪下来求我。你不懂,你怎么可能会懂…”
  颜欢欢是不懂她的痛苦,更不懂她的行为。目送着她冷笑离开,再无去前厅凑热闹的心思,带着问琴回到院子。院子的牌匾上,题着大大的欢颜阁三字。看得出来,开山王夫妇有多疼爱她这个女儿。
  问琴进出侍候都是放轻脚步,默默地进来,默默地出去。
  她静静坐着,等待仲庭来王府接她。手边的桌子摆放着茶水点心,她没有使别人的习惯,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两口。
  等她开始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为时已晚,茶水被人下了料。她的身体耐药性极差,很快就起了反应浑身燥热。
  更要命的是她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还听到问琴称呼世子爷。这个世子爷的声音和之间在园子里听到的男声很像,她恍然明白过来,来人正是镇国公世子。
  很显然,问琴有问题。
  幸好她身手不错,理智尚且犹存。几乎是想都未想,她便从窗户那里跃了出去,然后从院子后门离开。
  身体越来越热,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出王府,在王府里她也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她想去找开山王妃,可是如果半路上她神智全失…后果不堪设想。凭着残存的那一丝理智,她躲进最近假山之中,死死抱着自己咬破嘴唇蜷缩成一团。
 
 
第19章 不离不弃(八)
  欢颜阁的院子外面,房纤娘带着丫头婆子气势汹汹赶来。房纤娘的脸因为极度的愤怒扭曲着,那紧跟着的婆子差点跟不上她,小声地安抚着:“少夫人,许是别人看错了,颜姑娘不是那样的人。”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替颜欢欢说好话,你的心里还有我这个主子吗?我告诉你,今天不是颜欢欢死,就是我亡!我倒要看看世子会选谁,父王母妃又会选谁?”
  屋门紧闭着,外面守着的人一个都不见,里面传来男女交合时特有的靡靡之声。房纤娘心肝俱裂,连下人都顾不上吩咐,自己一脚将门踹开。
  内室里弥漫着浓烈的气息,床榻的帏幔后面两道人影交缠在一起。
  “颜欢欢,你这个…”
  “啊!!”
  “啪!”
  房纤娘身后的婆子冲上去,当下就给裹着被子的问琴一巴掌,然后一把扯下床来丢在地上。床上的姜淮扶着额头皱着眉,等明白当下的情形时眼里只剩冷漠。
  问琴嘤嘤地哭着,再三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根本挣不过世子爷的男人力气。姜淮冷漠地穿好衣服,又恢复成高贵的国公府世子爷。
  房纤娘心里恨得不行,在刚才看到床上的人是问琴时,她心里不知为何莫名松一口气。那个时候她脑子里闪过的竟然庆幸,庆幸这个女人不是颜欢欢。
  “说,怎么回事?”
  问琴只顾着哭,一双美目可怜地看着姜淮。她曾是颜欢欢的大丫头,像她们这样的贴身丫头一般都是给主子嫁人后准备的。在主子不方便的日子里,她们就是固宠的工具,给男主人当姨娘通房的。
  姜淮身份高贵,人又长得一表人才,问琴早就芳心暗许。她领着明显药力开始发作的姜淮进屋后没有看到颜欢欢,当下心里就有了打算。
  机会难得,不抓住的人才是傻瓜。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世子爷来找颜姑娘,奴婢引他进屋。谁知道姑娘不在,世子爷拉着奴婢不放,奴婢挣脱不得…”
  姜淮已穿好衣服,十分不耐地看一眼房纤娘。他得知欢欢也在府上,故意瞒着他人前来一见。临来之前的那杯茶…
  这里是开山王府,能暗中安排这一切的人不言而喻。他眼中泛起嘲讽,越发觉得自己的妻子不仅庸俗,而且蠢毒。
  房纤娘被他看得心里一个冷战,思及自己身为他的妻子,言言遇到这样的事情才是最有理由生气的那一个,不免又觉得底气十足。
  “夫君,这个贱婢说是真的吗?”
  “真的假的,郡主难道不清楚吗?”
  房纤娘被这句冷冰冰的话一噎,一时间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还是她身边的婆子听出不对劲来,拼命朝她使眼色。她没有看到,只觉得万分委屈,对自己夫君的所作所为越发的心寒。
  “夫君,你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什么?明明是你做错了事,怎么还怪到我的头上?我…”
  “敢问郡主,这是哪里?这是开山王府,是你的娘家,这个丫头也是你们王府的下人。我以为这一切都是夫人的安排,为何夫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那婆子倒吸一口凉气,眼睛四下搜寻并没有看到颜欢欢的身影。之前去报信的人明明说世子爷和颜姑娘在私会,郡主这才怒气冲冲的赶来。
  “颜姑娘去哪里了?这院子里侍候的人呢?”她大声质问着问琴,问琴拼命摇头,只知道低声啜泣。
  房纤娘被问琴哭得火冒三丈,一脚踢过去,“你快说,颜欢欢去哪里了?你们主仆是不是合谋好的?你们是不是早就想算计世子爷了?我就知道她是骗我的,她一边骗我一边背地底使坏…她…我跟她没完!”
  姜淮越发看不上她这市井泼妇的模样,长腿一抬就要出去。
  她急了,一把扯住他的衣服,“夫君,你不能走。这里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你不能这样走了…”
  他越发不耐,“郡主,这是你们王府的丫头。既然郡主如此费尽心思,为夫怎么能推拒美意。想来郡主对这个丫头很满意,不如就带回去吧。”
  她哪里满意了,这个贱人敢爬床,她不让人打死都算好的,怎么还可能把这个贱人带回去。“夫君,这贱人处心积虑,不能留!”
  “谁不能留?”开山王妃的声音从外面进来,房纤娘顿时有了主心骨。没等王妃问起,已是满脸委屈地告状,口中称是颜欢欢故意使坏。
  开山王妃看着衣衫不整跪在地上的问琴,须臾间明白过来。她的脸色也不好,没有在房间里看到颜欢欢,质问下人。下人齐齐说没见姑娘出去过,也不知人去了哪里,开山王妃的脸色更加难看。
  “母妃,肯定是颜欢欢干的。她恨女儿抢了她的郡主之位,她这是在报复我…”
  “纤娘!”开山王妃低声制止女儿再说下去,看一眼面上不虞的女婿,心道不论内情是什么,姜姑爷已受用问琴,问琴都是姜姑爷的人了。“些许小事,闹成这样成何体统。一个贱婢而已,带回去养着便着。”
  姜淮对开山王妃还是很尊重的,道:“小婿与欢欢自小相识,说是兄妹也不为过。不想物是人非,府中不光下人怠慢,连茶水都变了味。小婿失仪,还请岳母见谅。”
  一番话说得开山王妃心惊肉跳,房纤娘身边的婆子也听懂了。就说姜世子是那般轻浮之人,万不会在岳家和丫头胡来。
  “敢问世子爷,不知是哪里的茶水不合您的口味?”婆子问道。
  姜淮道:“客院。”
  房纤娘还是云里雾里,不知为何莫名其妙扯上什么茶。他们不是应该说眼前的事吗?她瞪了那婆子一眼,怪她岔开话。
  开山王妃心下叹息,命人送姜淮出去。然后冷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问琴,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问琴早已停止哭泣,“回王妃的话,奴婢也糊涂着。明明姑娘在屋子里,世子爷来找姑娘时奴婢却没看到姑娘。奴婢原想去找姑娘的,谁知道世子爷疯了似的拉住奴婢…”
  接下来的事不用再说,在场的人都明白了。开山王妃叹了一口气,“既然世子爷受用了你,你等会把自己的东西收一收。记得以后在国公府里要听郡主的吩咐,切不可自己拿主意。要是你敢生出其它的心思,休怪我不客气。”
  问琴自是磕头谢恩,在房纤娘的眼刀子里退出去。
  房纤娘跺脚,“母妃,你怎么能这么便宜她?”
  开山王妃揉着额头,“还能怎么样?把她打死?你要在姜姑爷面前留一个心狠手辣的印象吗?一个下人而已,就算是姨娘,那也是下人,你有的是机会收拾她,不用急在一时。何况她到底是王府的人,总比你婆婆安排的人要强。要是用得好了,就是你在国公府的一大助力。就算是她有异心,母妃也有法子收拾她。”
  房纤娘还想说什么,被开山王妃制止。开山王妃深觉此事蹊跷,派人悄悄去找颜欢欢。房纤娘心中不平,恨声道:“母妃还派人找她做什么?她肯定是算计了夫君没脸见人,不知跑到哪里躲了起来。”
  开山王妃无力道:“这事不一定是她做的,先找到人再说。”
  此时外面传来夏夫人的声音,“仲家公子,我一见你就心中欢喜,想不到你长得如此一表人才,我家欢欢真是有福。你看,这就是我家欢欢以前就住在这个院子里。以后你和欢欢成了亲,可以跟着她叫我一声干娘。”
  夏夫人的声音娇媚无比,听在开山王妃的耳中如遭雷击。
  不等开山王妃有所反应,房纤娘已经跑了出去,一下子冲到仲庭的面前,“庭哥哥,我早就跟你说过颜欢欢不是个好东西。她为了气我,居然唆使自己以前的丫头爬我夫君的床…”
  仲庭闻言,脸色一变,“她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春节快乐哦。
  新的一年里希望大家开开心心,学习进步、工作顺利,爱你们~~
 
 
第20章 相濡以沫(一)
  房纤娘心里那个气,颜欢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庭哥哥不仅不生气,反而关心她人在哪里?鬼知道她躲到哪里去了,肯定是不敢出来见人。
  “我哪里知道她在哪里?庭哥哥,你不问我难不难过,你只关心她…她和你认识多久,我和你认识多久…”
  “我再问一遍,她人在哪里?”仲庭的声音冰冷。
  房纤娘毫不怀疑自己要是不回答,他真的会杀了自己,当下羞恨难当,恨声道:“我不知道!我们来的时候她就不见了,肯定是躲起来不敢见人。”
  夏夫人妩媚的眼中闪过暗光,假装吃惊地捂着嘴,“纤娘,你刚才说爬床的是一个丫头?那欢欢人呢?她去哪里了?”
  “我哪里知道!”房纤娘跺着脚,捂着脸跑了。
  婆子丫头们连忙跟上去,生怕她出什么事。开山王妃从屋子里出来,看到夏夫人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深感头疼。
  仲庭行过礼,“草民见过王妃。草民今日登门是来接欢欢回去的,还请王妃行个方便。”
  开山王妃笑道:“我原本还想多留欢欢住两日,既然仲公子来接人,我自是不好再留她。仲公子且去前院先等着,等她收拾好了我就让她同你家去。”
  夏夫人疑惑问:“姐姐的话让妹妹好生糊涂,方才纤娘还说有人爬姜世子的床,又说欢欢不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开山王妃眼露凌厉,端着面色道:“哪有什么爬床,是我想让纤娘带一个帮手回国公府。那孩子怕是心中有怨,说话冲了些。仲公子,请吧。”
  仲庭不动,“我就在这里等吧。”
  开山王妃暗道市井里出来的人就是不通礼数,哪有外男在别府内院接人的。她不好发作,只能劝道:“这有些不合礼数,仲公子还是在前院等吧。”
  夏夫人眼波流转,“姐姐,仲家公子两日不见欢欢,想是有些挂念。不如你让欢欢出来见一见,也让他能安心。”
  开山王妃气苦,她去哪里让欢欢出来见面。眼看着下人们都去找了一会,还是没有消息传回来,也不知欢欢到底去哪里了。
  说实话她未必没有怀疑颜欢欢,颜欢欢在府中生活了十八年,对于王府的一切了如指掌。如果养女真的嫉恨纤娘,很有可能把手伸到客院那边。她心乱如麻,很是不喜听到夏夫人的声音。又碍于仲庭在场,有些话不便多说。仲庭看着年纪虽轻,但一身的气势不同常人,开山王妃也有些拿不准该如何打发他。
  夏夫人又道:“姐姐,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难道真像纤娘说的那样,欢欢不见了?”
  转过头对仲庭说:“仲家公子莫急,我进去帮你看一看。”
  “有劳。”仲庭道。
  开山妃不能拦人,犹豫再三,叫住夏夫人,“别去了,人不在里面。”
  夏夫人惊恐捂嘴,“她去哪里了?”
  开山王妃淡淡一笑,“欢欢有些日子没有回来,恨不得连园子里新开的花都要看一看,想来是随处去逛了。我已派人去找,相信很快就会回来。”
  一听这话,仲庭就往屋里走。
  开山王妃连声让人拦下他,被他一脚踢开,“谁敢拦我!”
  众人震惊,都有些回不过神来。开山王妃捂着心口,夏夫人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一个市井里的青年,哪里来的这般吓人的气势。
  在众人吃惊的瞬间,仲庭已经进了屋子。快速仔细地找了一遍,没有找到颜欢欢。他掀帘进内室,内室里的气息还未散去,他不由得深深皱眉。端起桌上的茶杯,杯子里还有未喝完的茶水,他嗅了一下,丢给王府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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