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他重生了——三愿大人
时间:2020-03-07 09:49:51

  嬴柏沉默须臾,提起筷子往她碗里加了一块金银夹花,“这次大朝贺各州与藩国送来的珍宝已经归入内库,一会儿我命人把登记册子送来,挑一挑喜欢的,给你做嫁妆。”
  嬴晏咬了一口金银夹花,微微怔了一下,继而弯眸一笑,开心地应道:“谢谢三哥。”
  按照素秋算的账,公主府的开支等今年封底的税收下来,便不再吃紧,只是算上次她上次从十哥那里借的两千金,还是显得有些不够。
  礼部那边的嫁妆送过来之后,公主府的收支才勉强平衡,然而这么一折腾,拿得出手的嫁妆却没剩多少了。
  嬴晏想,她大概是第一个嫁妆刚到手,就要变卖的小可怜。
  尤其是在谢昀送来三百抬聘礼的衬托下,倒不像是公主嫁人,而像是皇子娶妻。
  后来还是三哥开了私库,给她添了一大笔嫁妆,才不至于等她出嫁那日,显得公主寒酸。
  嬴柏揉了揉她脑袋,声音宠溺:“朕的妹妹出嫁,自然应当十里红妆,羡煞旁人。”他如今能补给她的,只是金银罢了,逝去的八年时光,已经再也追不回来。
  ……
  四月十七日这天晚上,嬴晏翻来覆去睡不着,再一转身,旁边多了一个人,正是谢昀。
  嬴晏:“……”
  她没想到,这位爷已经交出了神鸾卫指挥权,竟然还能避过层层守卫,出现在宫里。
  “婚前三日我们不能见面的。”
  嬴晏扯扯被子,把自己蒙好,小声提醒他。
  不过很显然,这种规矩对谢昀来说是没有用的,他不答反问:“睡不着?”
  “就快睡着了。”嬴晏不肯承认。
  谢昀轻嗤,毫不留情地戳破:“你刚刚翻了五次身。”
  嬴晏:“……”
  估摸着这位爷的性子,来了就不会走,嬴晏想了想,往旁边挪了挪,露出一小块地儿给谢昀。
  “给你躺一会儿。”她的声音娇软。
  毕竟现在天色不早了,谢昀明日还得早起,入宫迎亲。
  谢昀从嗓子里“嗯”了一声,十分懒散地靠上了床,伸手把人拎在怀里。
  嬴晏偏头,扬了小脸去看他,以己度人,开口问:“你也睡不着么?”
  她窝在他怀里,一双唇瓣如樱桃般水润,身上卷着淡淡的甜果香,柔弱无骨,不知道对他的诱惑力有多大。
  谢昀挑了眉尖:“我?。”
  说话间,他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而后五指慢悠悠穿过她青丝,搭在额角,将小脑袋掰了回去,慢悠悠说:“是怕你睡不着。”
  嬴晏:“……”
  其实她觉得谢昀是在口是心非,但是她没有戳穿。
  不得不说,谢昀的按跷的手法很好,嬴晏乖巧的躺靠在他怀里,没一会儿的功夫,眼神就开始变得朦胧,渐渐入睡。
  见她睡着了,谢昀抱她身体,把人放好,而后拨开她头发,意犹未尽地在她唇上又咬了一口。
  幽幽夜色中,男人凝着她睡颜良久,眼底情愫珍视而缱绻。
  晏晏,你是我的。
  ……
  天启元年,四月十八。
  天色蒙蒙亮时,嬴晏被素秋唤起,身侧的床榻已经空了,不知道谢昀什么时候离去的。
  素秋服侍着她穿上吉服,一层层青色衣衫叠压下来,甚是厚重,等披帛绕好之后,就开始坐在妆奁前梳妆。
  薄粉轻扫,蛾眉勾勒,最后在唇瓣上点抹朱红,发间一根一根插上繁复华丽的花钗。
  小姑娘对着铜镜,扬唇潋滟一笑,朦胧若秋水的眸子亮晶晶的。
  今日是她嫁人的日子。
  嬴晏难免有些紧张,宽大袖口下,细白手指不自觉地紧张捏起,头上戴的花钗很重,压得脖颈疼,然而她心里满怀着憧憬,竟是一点儿都不觉得累。
  宫里的大姑姑和命妇们在身旁欢声笑语,不断说着祝福的话,缓解了嬴晏心里的两分紧张。
  黄昏时,谢昀入宫迎亲。
  嬴晏手持却扇,面上含羞的出了门。
  谢昀穿了一身大红色的吉服,他容貌生得俊俏,身姿修长挺拔,无论穿什么衣衫,都能撑起来。
  嬴晏忍不住偷偷抬起眼皮,觑了他一眼,正巧撞入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吓得她连忙慌乱垂眸,只是白皙耳尖一点红,暴露了她心里羞赧。
  谢昀执起她左手,十指交握,压低的嗓音含笑:“夫人,走吧。”
  嬴晏垂下卷翘的睫羽,低低地“嗯”了一声。
  两人在礼官的引导下,前去紫宸殿拜别天启帝,又拜了天地,在宫里绕了一圈,才乘坐舆车,离开太宁宫,朝肃国公府而去。
  一路上敲锣打鼓,喜乐不停,入了府邸,又是一通七拐八拐,忙碌一番,见过肃国公夫妇与长兄长嫂之后,才前去上善院。
  谢夫人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微微失神。
  熙朝男子十六岁到二十岁加冠,她从谢时十六岁时,就开始为他细心挑选儿媳,最终定了工部尚书家的幺女为长子妻。
  后来谢时二十岁行加冠礼,她在堂上受礼,亲自为长子加冠,一片欢声笑语。
  次子呢?
  谢夫人恍惚记起,次子在十七岁那年匆匆加冠,奔赴了边关战场。
  二十三年转瞬即逝。
  谢夫人忽然有些记不得了,刚刚诞下双生子时,是怎样一副满堂欢喜的情景。
  ……
  随着天幕渐渐暗下,嬴晏与谢昀终于入了洞房。
  上善院的屋子里依然是张生暖的玉床,周遭却变了个样,处处铺着红,透露着喜气,床上的被子上绣着百年好合,交颈鸳鸯。
  嬴晏坐在床畔,两手握着却扇,遮住脸蛋,细白的手指捏着玉骨,紧张地沁了一层汗。
  直到谢昀走过来,随手取下却子,放在一旁,转而冰凉手指勾起她下巴,认真凝视。
  一旁龙凤呈祥的花烛燃烧,昏黄的烛光轻恍,在她莹白的脸蛋上镀了一层暖色的光,此时一双朦胧潋滟的桃花眼,紧张看她,愈发勾人。
  这不是嬴晏第一次与谢昀亲昵,一颗心却还是怦怦直跳。
  “二爷。”嬴晏喊了一声。
  轻软的嗓音绕上了几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
  望着双满满地映着他身影的乌黑眼瞳,谢昀勾唇笑了下,有些嫌弃地点了一下她眉心:“紧张了?”说话间,他动作温柔地,一根一根掰开她捏着被子的手指。
  当然紧张了。
  嬴晏咬了咬唇,刚欲说话,谢昀的手指又穿过她青丝,熟练地拆起了头发。
  男人离他很近,身上卷的淡淡的冷香,似乎还绕了几抹炙烈的酒香。
  “脱衣服。”谢昀偏凉的嗓音骤然响起在耳畔。
  嬴晏“啊”了一声,抬眼看谢昀,他手上的动作没停,还在拆她头发,露出精致而认真的侧脸颊,看得她呼吸一窒。
  谢昀分神,瞥她一眼,低哑着声重复:“脱衣服。”他顿了顿,似笑非笑,“脱我的。”
  她的衣服,当然要他亲手脱了。
  嬴晏慌乱地点头应下,伸手去解谢昀的衣衫,手忙脚乱。
  华丽的花钗丢得满地,繁复的衣衫散乱,只余下赤诚相见而又晃眼的白皙。
  大红的的床帐落下,遮挡了里面的动静。
  窗外的春风不知何时加大了,吹过树上青绿的枝桠簌簌作响,掩盖了偶尔漏出的几声轻咛。
 
 
第99章 
  都说男人的话不能信, 这的确不假。
  直叫嬴晏掉泪求饶, 谢昀都没肯停下,竟然还凑在她耳边, 低哑着声哄人:“一会儿就好。”
  然而这一会儿,整整半夜荒唐。
  ……
  第二日, 嬴晏睡到了日上三竿,一只略凉的手攀上她耳朵, 捏扯着作祟不停, 她这才轻咛一声,悠悠转醒。
  卷翘地眼睫轻颤,茫然地眨了又眨, 逐渐看清了谢昀的俊脸。
  这不是嬴晏第一次从他怀中醒来, 也没觉得和以往有什么不同,索性翻了个身,扯过被子蒙住小脑袋,轻软的声音有点哑:“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说着,她又阖上了眼。
  谢昀把脸埋在她后颈,神色不满地咬了一口,冰凉的手指也开始不满意地捏她腰。
  “晏晏,要用午膳了。”他声音幽幽。
  嬴晏吃痛,痒得不行, 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意识倏地清醒,等听清了谢昀说在什么, 忽然意识到今日似乎和往日不太一样。
  “……”
  两人成婚了。
  嬴晏心头一惊,忙偏过头去看谢昀,两人如交颈鸳鸯一般,四目相对。
  谢昀眼底含笑,伸手顺了顺她炸毛的青丝,故意问:“怎么了?”
  就是这一句话,让昨夜的记忆倏地回笼,嬴晏白皙的小耳红透,好在往日常常亲昵,再深一步,她适应的很快,倒也没太羞迫,须臾就镇定下来,准备起身。
  然而身上光溜溜的,腰腿都很酸。
  嬴晏又躺了回去,准备缓缓,她瞧了一眼被丢在地上的衣衫,默默偏过头,幽怨地看了一眼谢昀,“二爷。”
  “想让我帮你去拿?”谢昀瞥了一眼地上的心衣。
  嬴晏乖巧地点了小下巴。
  她怕一会儿不着寸缕地下床,会勾的这位爷兽性大发。
  谢昀看透她心中所想,似笑非笑,倒是十分坦然:“我也没穿。”
  “……”
  都说餍足的男人好说话,可是这个道理到了谢昀这儿,似乎不太行的通,因为他贪得无厌,只想索取更多,轻声蛊惑道:“你亲我一下,去给你拿。”
  嬴晏亲他嘴巴一下,“可以了吗?”
  谢昀舔了舔唇角,有点回味方才的滋味,又将人按过来,啃了一遍。他喜欢她的滋味,她所有的一切,他无一不爱。
  一吻毕,谢昀这才心满意足地下床,去替她拿衣服。
  嬴晏又有点儿困,细白的下巴搭在谢昀肩膀,迷迷糊糊得任由他帮她穿衣服。
  后来连午膳,都是谢昀喂她吃的。
  这一日,嬴晏比往日整整多吃了三只奶香小笼,用过午膳,又跑回床上睡回笼觉。
  人大抵都是得寸进尺的,谢昀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
  睡回笼觉之前,嬴晏忽然有些怀念一开始相识时的谢昀,那个时候的谢昀,在晚上只会安静地抱着她入睡,像只幽黑等顺毛的野兽。
  虽然冰冷了些,也少了点人情味儿,但至少不会摁着她腿,非得听她软声求饶。
  不过……
  嬴晏眼帘阖上,呼吸逐渐变得轻浅,又朦朦胧胧地想,其实昨晚的滋味,挺好的。
  ……
  成婚第七天的时候,嬴晏早晨起身,想去蹭谢昀肩窝,却发现身侧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二爷。”嬴晏喊了一声。
  她以为谢昀在外间,不想绕过屏风走进来的是素秋。
  嬴晏问:“二爷去哪儿了?”
  素秋摇头:“一大早就走了。”
  嬴晏“哦”了一声,没再深究,只当他是有事忙碌。
  不想这一日,谢昀一走就是一整天,连派出陵玉出去,都寻不到人影,整个人音信全无,就如人间蒸发了一般。
  晚膳时分,嬴晏轻抿唇角,心中焦急难安。
  谢昀的仇家一向多,想取他性命之人不计其数,莫非遭到了意外?
  如此想了一通,嬴晏再也吃不下东西,一张小脸白了几分,匆匆撂下碗筷,吩咐素秋为她更衣,想要进宫去找她三哥。
  恰在此时,谢昀回来了。
  男人掀开水精帘,大步走了进来,神色如常,嬴晏瞧见来人,心里松了一口气,而后皱眉问他:“你去哪儿了?”
  话音落下,有一息的寂静,屋室里只有一阵儿水精帘相撞的叮咚响声。
  谢昀视线划过她脸蛋,懒洋洋一笑:“担心我了?”
  嬴晏气恼:“你这是明知故问。”
  “早晨你还在睡,没吵你。”谢昀勾唇,心情颇好地笑了一下。
  说完,谢昀继续往里走,随意地往榻上一靠,胳膊懒散的撑着边,另只手环着嬴晏细腰,把人往身边勾勾,“我今日去了一趟白云观。”
  嬴晏愣住,神色意外:“你去白云观干嘛?”
  “你猜。”谢昀将下巴抵她肩膀,低低嗅香。
  嬴晏:“……”
  这让她怎么猜?捉人?查案?总不能像他父皇一样,去寻仙问道吧。
  就在嬴晏认真思忖的时候,谢昀举了一只朴素的木盒到眼前,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一串赤红色的珠子。
  “这是什么?”
  嬴晏好奇地拎着在手里,举到眼前,有点像是红玉,珠子打磨的圆润光滑,金线在珠子上面绘有精妙细小的纹路。
  谢昀随口一答:“保佑你长命百岁的。”说完,他握着她纤细手腕,把那串儿珠子戴了上去,正好合她手腕大小。
  这是嬴晏第一次听闻有人去白云观求手串,不是都要求护身符之类的么?
  不过还挺好看的。
  赤红色的珠子挂在手腕,嬴晏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视线一瞥间,忽然发现谢昀的手腕也戴了一串,看来谢昀这厮怕是真去白云观求手串了。
  为了她么?如此一想,嬴晏方才心里那点儿恼尽散了。
  谢昀咬咬她脸蛋,一向散漫幽凉的声音有点儿哑,“以后无论做什么,都不能摘下。”
  天色已经暗了,嬴晏映着微弱光线,晃了晃手腕,嫣然一笑,认真地点头应下,“好。”
  其实嬴晏是个很好哄的姑娘,只要别触她底线,稍稍哄一下,给一个意外的惊喜,小姑娘就能眉眼弯弯,一副美滋滋的模样。
  就比如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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