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无力的倚在他身上,呼吸凌乱,感觉酥麻自那一处蔓延到了全身。
没有半分可以逃脱的余地,萧挽澜只得闭着眼睛缓缓点了点头。
宋衍得到了自己满意地答案,像是愉悦极了,终于松了口,低笑了两声,“那喜欢我这么对你吗?”
这个萧挽澜怎么说得出口。
她感觉自己热得要命,想要宋衍放开她,心里却又想要宋衍将她抱得更紧一些。她难受地都快要哭了,不安的扭了扭身子,无意识地喊着宋衍的名字,“执夷……”
想要乞求宋衍帮帮她。
宋衍呼吸一窒,几乎是瞬间就按住了萧挽澜不安分的身子。
这丫头现在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想要这样弄哭她才好。
宋衍将头埋在萧挽澜的脖颈处喘息了几声,待那股子冲动稍稍缓了一些才将她托起来,抵在书架上,咬牙道:“看来真是个祸害。”
萧挽澜感受到他手臂上结实虬结的肌肉,几乎是有些茫然无措的看着宋衍。
他看上去整个人都像是在压抑着什么,脖颈上血脉贲张,极为难受的模样。
他其实没必要这样忍耐的。
萧挽澜突然觉得心疼,她试着抬手抚了抚宋衍已经有些汗湿的面颊,缓缓倾身上前,亲了亲他紧抿着的唇。
宋衍却没想到萧挽澜还敢招惹他。
他眼神暗沉的可怕,几乎是恨不得将她拆之入腹。
他重重的喘了口气,在萧挽澜想要抬头退开时抬起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后脑,沉沉道:“那就祸害我一个人好了。”
……
等到宋衍真的将萧挽澜放开,她几乎是扶着书架才能勉强站立。
她脸颊通红,仿佛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刚才两人唇齿纠缠,情深意浓之时,她终于知道宋衍就算看着再如何从容有度……却也是正常的成年男子。
萧挽澜只要一想到刚才的情形,就是一阵耳热。不过宋衍好歹还是极为自制的一个人,除了亲吻,在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
“淮儿,你先出去等我。”宋衍低沉粗哑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萧挽澜“哦”了一声,如今已经换过了那股劲来,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
她回到位置上,将已经凉了的茶水都喝了,却还有些口干,又拿起茶壶倒了两杯灌下。
这一下才总算觉得好一些。
等她喝够了茶水,宋衍这才从书架后面走了出来。
萧挽澜看向他,不知怎么,她的目光偏偏总是无意识的往他肚腹下瞄。
这实在是太过荒唐了。
萧挽澜忙收回目光,正了正脸色,装出一副极为正经的模样。
宋衍此刻已经恢复了一贯的从容,他看了眼目不斜视的萧挽澜,缓缓说:“要喝水吗?”
萧挽澜摇了摇头,“我喝过了。”
宋衍略点了点头,捧起已经凉了的茶喝了,又说:“那就好好看书吧。”
萧挽澜乖乖应了,拿起桌上那本厚的要命的《大雍刑典》翻看起来。
如今两个人关系不同了,不知道怎么,她有些静不下心来,总是忍不住去偷瞄宋衍在做什么。
宋衍却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来,手上拿着一本《杏园雅集》来看。
《杏园雅集》其实是将新科进士们在曲江亭行宴时所作的诗词歌赋搜罗起来,编写的一本书。几乎是每一榜进士都会有一册。
萧挽澜倒是头一次见宋衍看这种书的,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宋衍却突然开口道:“看书当专心。”
萧挽澜忍不住道:“你要是没看我,怎么知道我不专心?你要是看了我,那不是也不专心?”
宋衍将书放下,看着她笑了笑说:“不错,倒是长进了。”
萧挽澜的尾巴立刻翘了起来,得意洋洋的抬了抬下巴。
宋衍失笑,“就算我不专心,但也记得自己看了什么。你倒是说说,你现在看了多少?”
萧挽澜摊开的那本《大雍刑典》还没翻过页。她不禁有些脸热,不过宋衍刚才肯定也偷偷看了她,他真的完全记得自己看了什么?
萧挽澜不相信道:“我是没看多少,可我又不知道你说的真假,你真的记得自己看了什么?”
宋衍将手里那本《杏园雅集》合上,往她面前推了推,“你可以试试。”
萧挽澜看他这样,就有些不敢试了。他刚才那模样像是根本就随手翻看的,要是这样就能记下,岂不是衬得她太笨了。
宋衍见她不动弹,就指点她道:“按制原本你该在翰林院做几年编修,才可调任到衙门里当差。不过以你的身份,自然不敢有人在你面前说什么,但我也不希望有人背后非议你的。所以于课业上,你就更该比旁人用功些。”
顿了顿,他苦笑了一声说:“我在这,你大抵也不能专心,我还是避出去吧。”
萧挽澜听宋衍这样说,心里不免动容,他像是什么事都给她谋划在前一样。
要是在大理寺当值,她什么都不懂,同僚们虽然不敢在她面前造次,心里怎么想她的就不一定了。
而且这是宋衍的书房,却还要给她腾地方……
萧挽澜看着宋衍,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专心就是了,你别走。”
她说着,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自己要更努力一些,才能跟上宋衍的步伐。
作者有话要说: 尽力了,和谐社会,一到这种情节,就感觉自己不会码字了。我只想说:我屮艸芔茻
我要去睡觉了……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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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女试放榜之后, 果然如宋衍所说,一甲中第的三人入朝面圣, 当即被授了官职。
状元和榜眼都入了翰林院, 独独萧挽澜在大理寺授了个从七品的主簿。
不过三日,付淑月就将盖过吏部大印的文书亲自送到了清元殿来。
萧挽澜同她道了谢, 又让容夏出去奉了茶上来。
付淑月见她说话的时候眉眼间都带着笑, 便猜到她同宋衍的事大概是成了。
她笑得一脸狭促,小声道:“看来你是好事将近啊,满面春风。”
萧挽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只当没听见她语气里的揶揄。她神色从容,可想起那日的事, 面颊却还是隐隐有些发烫。
付淑月哼了一声道:“你还和我装哪?衙门这么多, 你偏偏选了大理寺, 只要有心人动动脑子,就该知道你肯定是因着宋衍啊。”
萧挽澜忍不住辩驳道:“我要去大理寺可是一早说的, 我那时候可没这么想。”
“那时候没这么想, 那就是现在是这么想的了?”
付淑月拿了个贡桔来剥了, 讨好一般放到萧挽澜面前, 笑嘻嘻道:“你们怎么样了现在?”
萧挽澜不自然的避开了她的目光,眨了眨眼睛,小声说:“就、就那样啊,还能怎么样?”
付淑月看她目光躲闪,心下了然,就笑笑说:“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成亲啊?”
握着茶杯的额手不由得一颤, 萧挽澜连忙将茶杯搁在案几上,脸色涨的通红,“什么什么时候,你胡说什么。”
付淑月连忙正色道:“宋衍占了你的便宜,都不用负责吗?你又不是还没及笄的小丫头,现在谈婚论嫁不算早了吧。你这岁数,有人的孩子都会跑会跳了。”
话是这样说,可他们才表面心意,这就要成亲?
虽然自己确实是想要早些成亲,但这样总感觉太急了些。
萧挽澜支吾了一声说:“过段时间再说吧,太急了。”
付淑月想了想,点头表示理解,转开话题道:“那我给你的那几本东西你看了吗?”
萧挽澜那天翻过那本《飞花艳想》之后,便再没动过了。
一想到书中那些内容,她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说:“看了一点,后面就没看了。”
付淑月目光中露出几分可惜之色,压低了声音说:“这东西看了还不够,还需要身体力行,毕竟纸上来得终觉浅。你们没有试过?”
萧挽澜没想到付淑月居然能把这种事说的这般一本正经的,心中顿时羞窘难当,拿起桌上剥好的贡桔塞到付淑月嘴里,咬牙道:“你简直是不知羞,要试你自己试去。一会你把那些书都给我带回去。”
付淑月将嘴里的橘子嚼了吃,叹了口气说:“没有你这样不解风情的。其实男人都吃这一套。难道以后你们成亲了,你要在床上给宋大人背《大雍刑典》吗?”
说着,她瞄了眼萧挽澜手边搁着的那一本厚厚的《大雍刑典》。
萧挽澜想到在书房强吻宋衍的情景,他那时候确实是听话极了。她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
付淑月见她不说话,当即故作大方道:“书我就再借你几日。你也别同我客气啦。”
萧挽澜现在想反驳已经晚了,只得捧起茶杯来喝茶缓解尴尬。
“不过你以后要去大理寺任职,或许经常要和刑部走动。毕竟这两个地方,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付淑月像是有些担忧,“要是在刑部撞见顾疏的话,倒是挺尴尬的。而且顾疏办了蒋丞禄,八成要升任刑部尚书,这或许是开国以来做年轻的尚书大人了。”
萧挽澜听了也不禁拧眉。
上次元宵灯会撞见,顾疏看上去就有些不正常,也不知道他是受了什么刺激。
不过就算遇见又如何,自己和他已经再没相干了。如今赵鸾都已经成亲,他应当也不想看见她才是。
……
拿到任书,就可以去大理寺报到了。
萧挽澜送走了付淑月,当即让容夏去安排了马车,直奔大理寺。
大理寺的守卫没想到还是原先撞见过的那一拨人,见了她哪还敢拦着,忙不迭请了她进衙门。
萧挽澜熟门熟路拐进宋衍的院子,在垂花门那还遇到了张故之。
张故之忙不迭给她行礼。
萧挽澜朝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压低了声音问:“先生在正堂吗?”
张故之点头应是,萧挽澜便让他带容夏他们去喝茶,自己径自往正堂的方向去了。
她想要看看宋衍在做什么,走近了的时候有意放轻了脚步。
却没想到才挨到门边,就听见宋衍的声音不疾不徐地从正堂里传来。
“在门口鬼鬼祟祟什么,知道是你来了。”
萧挽澜有些泄气的走进去,见宋衍正低头看着卷宗。她怏怏道:“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宋衍抬起头来,笑了笑说:“你在和张故之说话,我就得到信了。”
萧挽澜想起来上次元宵节他身边藏匿的那些护卫,他出入应该都是带着的。她走近了一些,将手里的任书给宋衍看。
“我有了任书,是不是明天就可以过来上任了?”
宋衍并没有接过任书,反倒是抓住了她的手,将那份任书从她手里抽了出来,搁在了案上。
这是在衙门里,还是宋衍办公的地方,随时可能有人来。
萧挽澜红着脸下意识挣了挣。
宋衍却并不放手,不轻不重地在她掌心捏了捏,突然说:“我们有三天没见了。”
萧挽澜心里登时像被什么给挠了一下,又酥又痒。她犹豫了一下,缓缓握紧了宋衍按在她掌心的大拇指。
他的手很好看,但指腹上却有些薄茧,萧挽澜觉得宋衍是练过功夫的,力气那样大。
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个茧子是握笔还是握剑才有的。
她一握紧,宋衍的手反倒像是颤了一下,随后就握的更紧了。
萧挽澜其实这几天也很想他,回头瞟了一眼门外,见四下无人,才小声喊了一句,“执夷。”
宋衍又捏了她一下,算作是回答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萧挽澜觉得宋衍的掌心像是有些汗湿。
他这是紧张吗?
她心里觉得好笑,却并没有点破。
两个人隔着桌子握手,总有些奇怪。
萧挽澜就索性绕到桌案后面,站在宋衍身边,两只交握的手垂下,被衣袖遮着反倒是看不出来了。
就算这时候有人进来,也不会发现什么异常。
她以前没细想过宋衍的字,现在想了一下,却忍不住说:“《书经》上记载有叫做貔的动物,《山海经》里称之为食铁兽,我记得别称就是执夷。”
被叫做“食铁兽”的宋衍神色如常,提点她道:“执夷正立,为公允持平之意。”
萧挽澜恍然,不过还是觉得有趣,反正字都是一样的。
这不能怪她想差了。
宋衍看她唇角的笑容极为意味深长,就知道她根本就没听进去。他咳了一声道:“大理寺这边我会给你安排好,就随我一同办公。”
萧挽澜如今才是区区的一个主簿。
大理寺的主簿要做的事,她还特意去了解过,其实就是个给人打下手的文职。除了掌印之外,就只有审阅公文、诉状、判书。
宋衍如今已经是大理寺少卿,与她的这个小主簿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将她调到自己手底下来,定然是存了私心的。旁人看来倒是有几分徇私了。
萧挽澜却不在意,宋衍都不在意,她又怕什么。前世他的声名都是极好的,如今却为了她做这种事,大概已经是出格了。
她只觉得自己一颗心轻的好似能飘起了一样,忍不住用还能够自由活动的大拇指在宋衍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两下。
宋衍明显倒吸了口气,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唇角紧紧抿着,像是极为忍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