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恩跑到大厅,紧赶慢赶算是赶了来。先要跟大家道个歉,希望别生她的气才好。
好奇怪,芸姨不是说定了六桌酒席吗,怎么看上去十六桌都不止啊!并且订婚宴怎么改成西式教堂了?还有牧师在场!
身穿黑色礼服的博伟哥,那熟悉的身影背对着她,就像一个王子,独属于她的王子,梦中的婚礼终于实现了....而在他旁边,披着洁白婚纱的女人又是谁?
站在他身旁的人,不应该是她吗?
这时,圣洁的婚礼乐曲响起,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是,重锤反覆击打着宁恩的心,久久不肯停息。
牧师带着庄重开口寻问,“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们在这里出席两位新人的神圣婚礼,请问你们二人当中有谁有理由,认为你们的婚盟不合法吗?”
宁恩看着所谓的新人,尽然神同步地摇头。她都能想像到,背对着他们脸上洋溢着何等的喜悦。
牧师又向在场的宾客,象征性地问道。“在场的各位,在婚约即将缔结时,若有任何阻碍他们结合的事实,请马上提出或永远保持缄默。”
“我反对。”
第4章 神秘的古堡
宁恩的这一声质疑,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而是被众多宾客齐刷刷的嘹亮,而淹没的了无痕迹。“没有!”
待新人交换戒指后,牧师宣布着最后的程序。“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满天撒下彩色缤纷的碎纸片,犹如她的心被硬生生撕裂一条条,一丝丝。宁恩扒拉开庆祝美满婚姻,欢笑鼓掌的众人,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梦寐以求的幸福,就这么被流失。她要挽留,拼命地挽留!
她冲到人群最前面,拽住新娘的头纱。“他是我男朋友,我们已经恋爱两年,昨天晚上他还来接我下班。”
新郎一脸难言之隐,只能尴尬地摆着双手。
“芸姨和刘叔都已经同意我们订婚了,这是刘家的传家宝!”宁恩亮出腕上的镯子,她才是刘家的媳妇儿,并且是得到认证肯定的。
新娘子的脸由喜庆的红,变成骇人的黑紫色,竞也是个暴脾气,不由分说抡起拳头砸了过来。宁恩准备用手臂来挡,却越过她,一拳招呼到新郎脸上。
新郎应声倒地,宁恩这才得已着重注意他的脸。虽有红肿,但还不至于把脸打到变形。
诶?不是她的博伟哥!
宁恩惊喜之余带着万幸,虚惊一场啊。她脑子真是秀逗了,博伟哥那么专一的人,怎么可能跟别人结婚嘛!
一群观礼的众人,纷纷上前探查情况。怪不得呢,这些人也不是街坊老邻居,她一个也不认识。
就在宁恩想趁机闹出乌龙,而要溜之大吉,一道厉声穿过人群,直指夹着尾巴落跑的她。
“站住!”
宁恩像中了隔山打牛,被定在当场。她是心虚的,毕竟是搅了人家的婚礼。
只见新娘子拎着婚纱气势汹汹地奔了过来,“我今天结婚,你这个疯女人居然来闹场子?”
“抱歉,我认错人了,你们继续。”宁恩点头哈腰地道歉,但似乎说的又不太适宜。她眼角瞥向被扶起的新郎打了个乌眼青,挂了彩的婚礼还咋继续!
“说的轻巧,说句抱歉就完事了?”显然宁恩不咸不淡的道歉,完全没能得到新娘子的认同。
“对不起,我真的是认错人了。今天我也是在这家酒店办订婚宴的,一时情急走错了房间。”宁恩急忙如实地解释着。
“胡说八道,我们包的全场。一看就是来诚心闹事儿的,把她给我抓起来,等婚礼结束送到警局。”新娘子更是火大地不肯放过她。
宁恩一听这事没完,她还有大事要办,先溜了再说。却不想没跑出两步,就被一群人等迅速将她团团围住。
“等等,我还要去订婚呐。”
就在推搡与拉扯间,宁恩即将吃亏在眼前时,一位头顶救星光环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锃亮的皮鞋,笔挺的裤子,黑色背心将内里的衬衫映衬的更加雪白,突显着棱角分明的领结,黑色燕尾服加身,和一丝不苟的发型,挺阔的身板迈着沉稳的步子,向事件中心走来。
他未发出一声高喊,甚至没开口说话,只是面带和善的微笑,脸上堆起些皱褶,年近六旬左右的模样。
这一身标准的英式管家装束,绅士的不能再绅士,震惊了在场所有的凡夫俗子,也包括宁恩。
“各位女士先生,特别是对准新人造成的难以估计的心理创伤,请允许我替少夫人向所有人,致以最真挚的歉意。”老绅士弯腰行礼90度,表达最诚恳的敬意。
现场岂止是安静,准确地说应该是肃穆,所有眼神齐刷刷地砸向宁恩。
宁恩被砸的够呛,直接蒙圈中。‘少夫人?谁?谁啊?’
当老绅士带着白手套的双手奉上恭贺红包,以四两拨千斤,瞬间化解了新娘子的激愤。
在众目睽睽之下,宁恩母仪天下般,尊享着老绅士为她打开车门,假模假式地坐了进去。
其实,她对这戏剧性的收尾仍是稀里糊涂。但能不挨揍且风光地离开,应该对脚下踩了狗屎运而三呼万岁!
但,自从她上了这辆车以后,怎么随着窗外的街景越来越荒凉,而感到怪怪的呢?
不会是她遇到骗子坏人之类的了吧?不能呀,这车看起来应该很贵,把她卖了都换不来的豪车。
可是,前几天新闻还报导过,杀人抢车,为了是偷狗卖!
难道她遇到了劫财又劫色?呸,她敢肯定兜里的钱,都买不来这位老绅士的领结。
她对自己的姿色,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用闺蜜钱小蕾的话说,她就是一碗没卖相的尼姑面,男人在饿死前才会考虑看看。
难不成是黑市器官交易,想把她化整为零拆了卖?她别的没有,就是健康,心肝脾胃肾倒是能卖个好价钱。
宁恩看着越发荒凉的郊外,又瞥了眼稳如泰山的老绅士,她着实盘算着,是跳车还是撂倒他,哪个来得更加有胜算些?
在她还没付诸行动前,车子停了下来,车门被打开。
“少夫人,欢迎回家。”
宁恩被眼前的一幢欧式古堡所惊呆,这...不能用简单的豪华气派来形容,而是带有百年时光沉淀下的风韵,以及如史诗般的气势恢宏。在圆锥型的松树掩映下,更添加了一抹神秘。
她就算是有十个腰子也不够卖啊!这成本太高,赔本的都不是买卖。所以她敢肯定,这位老绅士最起码不是器官交易贩子。
“你是说,这是我的家?”宁恩仍处于惊呆状,指着如童话里的建筑。
“是的,少夫人。”
“你确认你没什么毛病?比如意识混乱,胡言乱语之类的重大疾病?”宁恩觉得他们俩个之间,肯定有一个是不正常的。当然她肯定自己没病。
“多谢少夫人关心,我除了偶尔有些偏头疼外,身体无其它异样。”老绅士一派彬彬有礼地,给与回复。
老绅士在前面领路,让人觉得他与这幢古堡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穿过林荫道,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光影撒在背上,宁恩似乎看到了他数十年的传奇经历。
室内古色古香,镶嵌着壁画,顶画,古老的暗色系家具,处处彰显着庄重,又流露出不可忽视的压抑,像回到饱经战乱,久远的欧洲中世纪一般。
老绅士寻问着。“少夫人您是先进餐,还是上楼休息?”
“我不饿。”宁恩脑子里有太多东西要消化。
螺旋形的阶梯蜿蜒而上,在二楼的双开门卧室里,两个佣人打扮的女人早已站好,恭敬地齐声叫着尊称。“少夫人。”
宁恩看着她们手捧着托盘上准备好的衣服,还有首饰。“这是给我准备的?”
“少夫人您不满意,还可以换些别的。”一个佣人诚惶诚恐地说着,打开桌台上各个首饰盒。
闪亮亮的一大片,差点晃瞎了宁恩钛合金的狗眼!对着珠宝留着哈喇子。“这些,都是我的?”
佣人被她瞪大凸出的眼睛,吓的不轻,迟疑着点头称是。
“少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宁恩咽下口水,总算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你们先出去,我要睡一会儿。”
“是。”
把所有人打发出去,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像个贪得无厌,且没见过世面的小偷,抓起一把首饰往怀里揣,脖子上戴着一条条长长短短的项链,十个手指头全箍满大小不一的戒指。
她又噌地蹿到床上,跳跃,翻转,伴着兴奋的尖叫,身体与首饰在半空中飘上起落。这是梦吗?不,这比梦还美,豪车,城堡,珠宝,还有这张大床,简直没sei 啦!
最值得沾沾自喜的就是,前前后后被人叫着‘少夫人!’这种尊贵感,就像生在皇家的小公主,NO!应该是气质优雅,倾国倾城的王后。即使是下一秒就被打回原形,这辈子都不会忘。
宁恩玩也玩了,疯也疯了,好在她还没忘记自己是谁。
她把项链摘下,戒指放回原处之际,看到桌上摆放的相框,里面的女人跟自己长得还挺像。只不过,那惹眼的红色爆炸式火鸡头,真心不是她这样的平民所能驾驭的。
瞧这打扮,这位有钱的少夫人,一定是个能作的主儿。看来八成绅士大叔认错人了,错把她带回了家。
宁恩对着相框里的女人,不胜唏嘘。“同人不同命,还真让人气馁!不过,我也不差,有个爱我的博伟哥。”
她一想到心爱的人,赶忙要离开。博伟哥铁定在四处找她,刘叔和芸姨也一定着急不见她的人影儿。
宁恩走出两步,又回来打开首饰盒,拿了一对最不起眼的珍珠耳钉。
“喏,今天可是我的大喜日子,却当了你的替身误了好时辰,这个就当作是补偿了。”她对着照片交待了一声,便心安理得地把珍珠耳钉放在兜里,芸姨一定会喜欢!
既然是替身就悄悄地离开比较好,她打开窗户探出大半个身体。虽然是二楼,但还难不倒她,好歹在跆拳道馆混过两年,也算是有点功底。
宁恩顺着窗台旁的雨水管,姿势算不上曼妙,好在实用,顺利到达地面。
如梦似幻的古堡,再见...
第5章 救人还救出错来
“这他奶奶是什么地方?”
真是活见鬼了,宁恩走了两三个小时,闭着眼都能找到家的她,居然在错综复杂的小胡同里找不到出口。
丢人的程度,连自己都没脸形容!
又过了半小时,仍处于迷路状态的她,两手拄着双膝,喘气如牛地导着气儿。
她现在特想破口大骂,最后想想,还是把力气留在问路上来的实用些。说来也奇怪,这大白天的,也没个人影经过,连半丝动静也没听到呢!
“啊!”一声尖叫响起,真是应景地分分钟打脸啊!
宁恩寻着声音源,吃力地走过去。穿过一条胡同,总算好歹遇到三个大活人。
但,这显然不是惊喜的见面场景,只剩下惊吓再恰如其分不过了。只见两个染成绿毛的家伙,一个手里拿着女式钱包,数着几张百元大钞,另一个则对墙角里的女人动手动脚。
“小妞长的不错啊,一看就是大小姐。”
“钱,已经给你们了....还想怎么样?”被逼到角落里的女孩打开伸过来的狼爪,颤颤巍巍地做着无用的反抗。
“哈哈,我们哥们向来都是劫财又劫色。”一阵狞笑,被掏空的钱包扔到地上,另一个绿毛也加入侵害的行列中。
宁恩四下看着,奶奶的!附近连个棍棒都没有,哪怕有个石头,板砖也行啊!
又一声尖叫传来,让宁恩顾不上想太多,拿起兜里的手机砸了过去,正中一个绿毛的后脑勺。“砰!”在安静的小胡同里发出不小的声响,可见这一下的力度不轻。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找不自在!”绿毛捂着脑袋大叫着。
“什么太岁,我看是两只膈应人的绿毛龟还差不多!”宁恩抠着鼻孔,完全不屑地嘲笑着对方。
两只绿毛龟急了眼,掉头向宁恩冲了过来。
面对两个人高马大的绿毛龟,宁恩不是害怕而是紧张。自己的身手好几年没练了,又是以一敌二,也许...应该...差不多...能对付吧?似乎未知更多些!
其实宁恩后悔了,想撒丫子开溜,可这比找不到家更丢脸,只好赶鸭子上架!她双手握拳,一拳打空,再一拳侧偏,哎!她真真是被自己的‘功夫’所折服。
好在她的腿还至于太弱,拌倒了一只绿毛龟磕到墙上,没了知觉。剩下另一个,她飞起一脚直踹命根儿。
“嗷!”被踹的绿毛没昏,但已没了还手能力,靠在墙边发出野猪般的嚎叫。
宁恩走到角落里,推了推双眼发直的女孩儿。“喂,你没事吧?”
女孩儿仍处于惊吓中,双眼失焦,呆若木鸡地对着宁恩点头。
宁恩拉起她,“没事了。”
女孩儿虚弱地站起身,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喂,你醒醒啊!”
医院。
宁恩终于有了个坐的地方,走廊里时不时有护士推着装着药水瓶的小车走过。她探过头,看着里面的情况,那女孩儿不会有事吧?没见到明显的伤口,应该只是被吓到了。
‘看她衣着打扮,身体赢弱,出门又带那么多钱,八成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
就在宁恩猜测着女孩儿的身份时,一串踏着生硬的皮鞋声,快步向她走来。
“你这个阴险的女人,还有人性吗?竞欺负最弱小的她。”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用仇人的眼神与她对视,宁恩肯定会认为,以上的话不是对自己所说。“你是谁?”她从来就不认识,这个流里流气又凶神恶煞的男人。
“玩花样?揍你一顿就知道我是谁了。”男人举起拳头横在半空中,被紧随其后赶来的另一个男人拦住胳膊。“达友,住手。”
“周牧,别拦着我,她欺负的可是你亲妹妹。”
周牧顾全大局,隐忍地说。“怡纯正在抢救,不要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