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不咋熟——水晶豆包
时间:2020-03-16 07:59:18

  “我现在需要真正的鸡汤!”宁恩捧着脑袋正闹心,急需有灵丹妙药来开解。
  墨管家不明所以,厨房里新宰杀的鸡,绝对是货真价实的。
  “墨大叔,如果你有过不去的事,会怎么办?”她问。
  墨管家想了几秒钟,吐出四个字。“找人求助。”
  “不想麻烦别人。”她固执地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
  墨管家看着心事重重的她,多半是遇到难事了。以一个长辈的关心,语重心长地说。“我活了一把年纪,还没见过,从来不给别人添麻烦的人呐。”
  她要找谁帮忙,孟婆?找她来指点迷津,或者讨教破解之道的办法?目前为止,这是她能想到的最佳人选了。
  漫长的夜,彭湛背靠着车子,陪伴他的只有闪烁的车灯,和手中忽明忽灭的香烟,还有倍受煎熬的心。
  他不知积攒了多少的勇气,来抵抗懦夫般的逃避,当他步履沉重地回到家,坐在楼梯口倚墙睡着的她,就这样突如其来地闯进了他的视线。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她睡的不好,微皱的眉锁着心事重重。他又何尝不想为她解烦忧,却事以愿违。
  睡着的宁恩悠然转醒,彭湛居然就在近前。“你回来了。”
  他收回凝视的目光。“怎么会在这睡着?”
  “我在等你,有话跟你说。”她撑了撑有些发麻的手臂。
  “我还有事要忙。”他匆匆上楼,不想就此拉开争吵的序幕。
  “今天我遇到刘博伟了。”
  他懊恼于她总是这样直接,连遮掩都嫌麻烦费事吗?他为了躲开针锋相对,想避开她和刘博伟的事,心却拗不过身体,脚下像钉在台阶上似的,挪不开步子。
  “其实,我一直有很多的为什么想问他。当我犹豫要转身的时候,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医生说,胎儿在母体中,是可以感受到妈妈所做的一切。就在那一瞬间,我意识到自己还是位母亲,不能做让宝宝蒙羞的事。”
  彭湛脚下的封印,连同心中的芥蒂被解除,坐到她旁边的台阶上。注视着她眼中的清澈,盛满母性的光辉,再无其它杂质。
  “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爱上刘博伟的吗?”
  彭湛看着她,点点头。
  她盯着前方,娓娓道来。“自从我妈突然失踪后,我一直坐在门口等她回来,起初还抱着幻想,妈妈只是一时想出去透透气,不会扔下我不管的。三天,一个礼拜,半个月过去了,还是一个人的我渐渐明白,她根本不会回来了。”
  “心变凉的我似乎看透了一个道理,自己的过份懂事乖巧,换来了没人心疼,没人保护,没有人在意的下场,只得到了一个好女孩的‘好’字。那就做个放任自流,肆意妄为的坏女孩吧,虽然不能得到一切,却能不用顾及其它,不用憋屈地活的痛快。”
  她坦然而平静的述说,和那隐藏在背后的坚韧,让他为之一震!
  “我剪短了头发,打扮叛逆,骑着摩托招摇过市,邻居们的指指点点都去见鬼吧,反正我也是没爹没妈的人!”
  “酒吧老板看我学过跆拳道,给了一个向醉汉讨要酒钱的活儿,我过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自由又放纵的日子。有时也会出没在胡同里,跟小混混打架,飙车。”
  “原来,在这个家里没有爸爸所带来的争吵,也不用担心妈妈的眼泪,我可以活的这么的随性!”
  那些所谓的叛逆和自由,在他听来是被冷酷的现实,活活逼到死角。
  “我以为自己就这样会一直生活下去,也许是命运的眷顾的吧,博伟哥出现在酒吧街,为我挡下客人从背后砸过来的酒瓶,将我从那种地方拉了回来。”
  “他说,我还小,还有太多的美好在将来等着我。当我都放弃自己的时候,他对我却抱有希望。芸姨和刘叔更是不听邻居们的蜚短流长,不仅接纳了我,还为了维护我,跟邻居吵架断交。”
  “他们一家人在我最低迷,最孤独,最无助的时候,毫不吝啬地向我伸出手。在那段漫天黑暗的生活中炸开一束光,给我温暖,让我看到未来还有希望。”
  他没有错过她眼中映着对旧时光的眷恋,光彩照人。
  “博伟哥鼓励我考大学,他来辅导我落下的功课。”
  他想到,她当时极力主张并用心地劝说他,同意阿晗完成学业,也应该是出于他们拥有相似的备战大学经历吧。
  “也就在那时,我放下所有的盔甲,去暗恋着他。我加倍的学习,写练习题,做模拟考,发誓一定要考上跟他同一所大学,这样才有资格爱他。”对宁恩来说,那是一段即繁重,又心怀美好的岁月。
  “你能想像,我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吗?开心的要死!芸姨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刘叔居然拿出五千块让我交学费。”她当时即难过又高兴。难过亲生爸妈都没有那样对她。高兴是自己怎么会这么幸运,能遇到博伟哥一家人。
  “大学四年好歹在打工中顺利完成,还有博伟哥的表白,我终于成为了他的女朋友。”那是她收到最棒的毕业礼物。
  他静静地听,从头到尾没有插一句话。随着她的述说,在他心里转换一帧又一帧的画面。
  那个嘴硬等待妈妈回来的小女孩、凡事死扛在众人眼里的叛逆问题少女、期待有人能带离黑暗中的心声、在灯下奋进情窦初开的她、为学业打拼的她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他一直认为他遇到她时是刚刚好的时间,却还是晚了,如果再早上几年认识,她就不必那么辛苦!
  还有....
 
 
第66章 厨房里的秘密
  还有, 他终于明白了她对刘博伟一往情深的背后,还有着另一层深意, 她的这份爱中还夹杂着厚重的恩情。
  即使是刘博伟在背叛她之后, 仍执意不计后果地帮他, 她是在还当初刘家的收留之恩,和他当年对她的不离不弃。
  “芸姨和刘叔更是把我当成了自家人, 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留给我。在订婚前一天晚上, 把家传的镯子给我戴上。”那是她来到这的最后一晚,还在就要成为刘家一份子,从此不再一个人无依无靠而兴奋不已!
  彭湛现在才明了, 她为什么如此珍爱这只手镯。当初宁愿烫伤手, 也不能让它有半点闪失。她从不离身地戴着它,是因为里面锁着对家的憧憬和向往。
  她摩挲着腕上的翠绿, 它早已失去了爱情的承诺,失去了公婆的认同及肯定的意义,只是毫无温度冰凉凉的石头。
  博伟哥不再是她的未婚夫,刘家也不可能成为她的家。这些都是她早知道的啊,却依然还是冰冷了她的心?
  他的大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不松也不紧。那是一种超越男女之情,如同亲人般的温暖, 徐徐的,缓缓的,驱赶着她体内的寒凉。
  这个夜晚属于旧时的回忆,有不堪回首的痛, 也有突如其来的暖。
  “好痛啊!”
  “坚持一会儿,滋润一下就好了。”
  “还是很痛....你行不行啊?”
  “再试一下。”
  “啊...弄到衣服上了!”
  带着刺激迭出的话语,又断断续续地伴有辛辣的□□,和低沉的轻哄。紧闭的厨房制造着一波又一波的暧昧巨浪,冲击着厨娘和小顺。
  墨管家看着她们支愣着耳朵,贴在门上偷听。“你们在...”
  还没等墨管家大声训斥开腔,就被厨娘和小顺比出噤声。“嘘!”
  “啊...啊...啊!”
  “总算是解决了。”
  从门里依旧传来令人无限遐想,最终落到不可描述的事情上来。
  “少爷说的好露骨啊!”小顺趴在门外听到少爷喘着粗气,不勉脸红心跳。
  “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这叫情趣。”厨娘以过来人说的更加的露骨。
  “都闭嘴,快离开。”墨管家以最小声来轰人,偷听主人的私事,不仅没规矩,而且还大不敬。
  就在这节骨眼上,厨房的门开了,厨娘和小顺想走也来不及了。墨管家首先道歉,“对不起少爷少夫人,打扰到二位的...雅兴。”他稍有停顿,斟酌着用哪个词比较妥当。
  彭湛对雅兴这个词,皱了下眉头。身后的宁恩可没有兴致来咬文嚼字,见厨娘在,开口就问。
  “衣服上洒上油,还能洗掉吗?”
  “油?”张厨娘唯一能想到的,成人专用的润滑油。
  “就是炒菜的色拉油。”
  “啊?”除了厨娘和小顺,连同墨管家也一同惊呼起来。
  “你们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宁恩看着他们三个眼珠子都快跳出来,她问了什么难懂的问题了吗?
  “上楼把衣服换了,让人去洗。”彭湛出言打破,被定格惊诧的一幕。
  宁恩打着哈欠,走出厨房交待着。“早饭不要叫我,好困呢!”
  小顺小声地咋呼着劲爆的大秘密。“少爷跟少夫人不会整整一个晚上,都在厨房啪啪啪吧?”
  张厨娘少见多怪地来了句,“干柴烈火啪啪啪,也很正常。”
  墨管家见她们越说越不像话,喉咙里发出严厉的批评。“咳!没规矩!”
  回到卧室里的宁恩,对着发红的手腕吹气,彭湛这家伙还说食用油能轻易将镯子拿下来,一点都不灵,结果还是这么疼!
  躺在床上的她,将脱下来的镯子举在半空中,暗淡无光的它与发疼的手在倾诉别离吗?心不由得也跟着痛起来,红了眼眶。
  她抹了抹不舍的眼泪,算了,不是你的人,强求也没用。不属于你的东西,硬留在身边只会徒增烦恼罢了!她把手镯放在床头柜上,扭过身,蒙着头躲进了被窝。
  书房中的彭湛,一夜无眠却毫无困意。他心中的死结,通过她在楼梯台阶上细述的过往中解开。
  天快亮时,她提出要摘下手镯,他内心是欣喜的。她终于承认并接受,她不再是三年前刘博伟的未婚妻。
  宁恩在中饭前醒来,餐厅里她对着吃的无动于衷,食指抚着左手腕上的红印子愣神。
  彭湛见她心生游移,不免担心起来,她是后悔了吗?对那个镯子还是有不舍,以及割舍不掉对刘家的情感,或者是对刘博伟的念念不忘?
  宁恩的确是在想着过去,纷繁复杂的景象在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在与刘博伟的爱情中定格。那时的她内心是想被拯救、渴望被关注、被保护的,被心疼的,所以当博伟哥出现后,她不自觉地把他当作救世主般地仰望着,追随着,甚至是想拥有他。
  在他问及她,要不要做他女朋友时,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一向要强的她,都没有想过,他是不是出于可怜,同情,怜悯的心理。
  他们之间真的是,纯粹的男女之间的爱恋吗?订婚一年后就与老板千金有染,似乎给出了最佳答案。
  她在干嘛?浪费脑细胞,想这些还有什么屁用!镯子摘了,心也凉了,就差一个公之于众的了结。她啪地一摔筷子,腾地站起来,手一挥,指着彭湛。“你,被征用了!”
  随后,她拉着他的手,向外走去。他没有问要去哪里,也不关心。仅是盯着被握住的手,只要不放开,随她去哪里都行。
  医院,心血管内科二病房。
  宁恩走进去,四张病床依次摆开,她在靠门一边的床位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芸姨半躺着输着液,刘叔正从保温饭盒里盛着粥。
  三年前的芸姨还显富态,现在消瘦了许多,爱笑的脸庞如今被病容憔悴所占据。宁恩的心被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闷闷的。她带着微颤,轻轻地喊了一声。“芸姨。”
  “宁恩啊!”芸姨听到熟悉的叫声,望向门口,眼睛亮出惊喜交集的光,伸出两只手便要下床去。
  宁恩赶忙走过去,轻轻握着她输液的手。“芸姨,当心身体。”
  “我没事,见到我们家宁恩,什么病都好了。”芸姨精神了许多,满脸笑容。“老头子,跟你说我昨天梦到宁恩了,你还不信呢?”
  “我信,我信了。”刘叔在一旁猛点着头。
  “刘叔。”宁恩看向刘叔,头发已经全白,背也驼了。
  “宁恩啊,你来了真好。”刘叔脸上也沾着喜悦。
  “宁恩你不在家想你的时候,我就上街,看那些小姑娘爱穿的衣服,我就想着穿在我们家宁恩身上肯定最好看,最漂亮。”芸姨紧紧拉着她的手。
  “芸姨...”宁恩的鼻子一酸,眼中升腾着雾气。
  “咱们家拆迁了,得了套大房子,我专门给你留了个房间。老头子快给我办出院,咱们回家,我要回去给宁恩做最爱吃的狮子头。”芸姨告诉她一个好消息,说着又要下床,恨不得马上带着她回家。
  宁恩将她安抚好,“芸姨,不急的,还是先把病治好。”
  芸姨以为她有所顾忌,“宁恩,我替博伟跟你认错,是他对不起你,伤了你。他现在被老丈人赶出了家门,报应啊!我们也没有他这个混帐儿子。”
  “是我们刘家对不住你,让你受苦了。”木讷的刘叔话不多,脸上写满了都是对她的亏欠。
  “芸姨,刘叔,我现在过的很好。”宁恩泪中带笑出言安慰着他们,她搂过彭湛胳膊,“这是我老公彭湛。”
  “二位好,多谢二位时常关照我老婆。”彭湛礼貌地开口。
  芸姨愣住了,还是刘叔反应过来,为刚才的话而解释。“呃...彭先生别介意,我们是宁恩这孩子的老邻居。”
  宁恩跟他们又说了一会儿话,护士来催,过了探视的时间,她起身告辞。“芸姨,我下次再来看你。”
  芸姨想要再说些什么,又碍于彭湛在,也不方便再说下去。只是将她落在脸边的碎发掖到耳后,像个母亲一样,还没分别,眼中便盛满了不舍和牵挂。
  “宁恩啊,要好好照顾我自己。”
  “我会的,芸姨。”宁恩抚着她不愿放开的手。
  “彭先生,我们家没这个福气...宁恩就像我们女儿一样,好好对她。我和我老婆子谢谢你。”刘叔送到病房门口,沉痛又郑重地托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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