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们真是这样想的?”彭晗不敢相信,严以律己的大哥会这样说。“我在回来路上,还在担心,考砸了不知怎么向你们交待呢。”他背着压力这块大石头,此刻像云朵一样轻,飘向门外。
“什么真的假的,你再不来帮我赢他,你就死定了。”宁恩对还站在那的彭晗嚷嚷着。
“来了。”彭晗跑过去,在棋盘旁融入到黑白子的战术中。
彭湛看着如释重负的弟弟,心中的忧虑也消失了大半。宁恩看向他,悄悄趁着彭晗专心破局时,抬手与他Give me five!
“少爷,可以开饭了。”墨管家走进来,见到这一幕,大家为二少爷担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彭湛整理着袖口下楼来,还是有一点不放心。“墨管家,阿晗起来了吗?”
墨管家欣喜地说着好消息。“二少爷一早就出去了,说是要跟辅导班的同学去玩。我还听到二少爷,在电话里劝导别人呢。”
“这小子!”看来阿晗比他想像的要坚强,他欣慰地笑着。“少夫人呢?”
墨管家被少爷的笑脸所怔住,尔后才反应过来。“少夫人还没起床。”
“别去打扰她,让她多睡会儿。”彭湛想到昨天她的手,笑容不自觉地放大。
墨管家擦了擦眼睛,不是他老眼晕花,少爷是一直在笑!
几天后,彭晗敲响了书房的门。“大哥,我想去北方看看。”
“等我忙完这阵子,我们一起去放松几天。”彭湛放下手中正在处理的文件。
“不是,大哥。我在辅导班的朋友,要去北方园林做义工,我想跟他一起去。”彭晗说明来意,他是来知会大哥一声。
“阿晗,你从来没独自出过远门。”彭湛惊讶地看向弟弟,他的提议着实太过突然。
“我很想去,大哥。”彭晗眼神现出坚定的光。
“让我考虑一下。”彭湛暂且缓缓,也许过不了几天,弟弟他自己便打消了念头。
“真的想好了?”宁恩来到三楼,看彭晗在收拾行李。
“嗯,就算大哥不同意,我也要去。”彭晗把要带的书放进袋子里。
“阿晗,这里也有植物园,应该也可以做义工的。”宁恩对他去那么远的地方,也不免担心起来。
“宁恩姐,我去北方不仅是要看那里的树林,植被,花朵,我还要锤炼自己。我在家里被保护的太好了,没办法成为像大哥那样独当一面的人。”彭晗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宁恩为彭晗的意识震惊之余,又由衷地为他高兴。“既然这样,我支持你。”
“宁恩姐,你总是站在我这一边。”彭晗眼中满是温情,溢出感谢。
“干嘛要说煽情的话,我都要哭了。”宁恩一吸鼻子,捶着他胸前。
“宁恩姐,你能帮我照顾士兵小兔吗?”彭晗郑重地把伙伴托付给她。
“你不打算带它走吗?”宁恩知道这可是他付出感情,最重要的同伴,怎么会舍得留下!
“不了,它代表着过去的自己,我想重新开始。”彭晗带着不舍,仍毅然决定。
“好,我保证照顾好它。”宁恩如他一样郑重地允诺。
“宁恩姐帮我再剪一次头发吧。”彭晗拉过椅子坐好,对她说。
宁恩挥着剪刀,细碎的发纷纷扬扬,记得第一次帮他打理那纠结如麻的乱发时,鼓励中又藏着小手腕儿,让他走出禁锢的阴霾。这一次是他主动要剪掉多余的牵绊,勇敢走出去,发现新的自己。
每一剪她都为他高兴,每一剪又是对家人离别的不舍。她狂眨着眼睛,不想染上墨迹多余的泪。
“宁恩姐,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呜呜呜呜,宁恩趴在他后背的肩头,发出猪一般的哭嚎,还憋着嗓子,细细地挤出一句“带我走吧!”
彭晗听到如此夸张的嚎叫,硬是把心中难舍的情怀甩飞了。他回过头,看到宁恩侧脸上沾着他的头发茬儿,喷笑出来。
宁恩用另类的方式,成功地掩盖着别离前的伤感。“时间不早了,早点睡,明天还要出发呢。”
“好的,宁恩姐。”
宁恩从彭晗的房间出来,站在三楼的楼梯口,忍不住回头看去,就在几个月前,这里还是被软包一切的牢笼,现在不仅成为阿晗努力应试的见证,还是他展翅高飞的窗口。真好!
彭湛回到古堡已是深夜,客厅的灯却还亮着,她竞在灯下拿着针线缝补。
昏黄的灯光将她周身披上一层暖色调。她脸上是宁静的□□和认真的眼神,组成一幅如油画般带有质感的美图,让他无法移动目光。
“啊!”
随着她破坏画面感的尖叫,立刻变成了不忍直视!他走上前发现她手指上,被针扎破的地方可不止一处。
“你在自虐吗?”
“阿晗托我照顾他的士兵小兔,我想做个一模一样的给它做伴,让阿晗放心。”可惜她天生手笨,就没做手工的特长。
彭湛实难认同她所说的一模一样,耳朵一长一短,脸还是个方形的,凭谁也认不出这抽象的玩意儿是个什么东西。“我来吧。”
“你会吗?”一个大写的问号横在宁恩脸上。
彭湛给出一个,把‘吗’字去掉的眼神。
宁恩以前觉得做针线活的男人,肯定会像东方不败一样做作!但针线在他手中穿梭往返,一点也不娘,反而带着别样细致的魅力。
不多时,飞针走线之际,一个新的小兔成功问世。宁恩对他化腐朽为神奇献出了膜拜,和惊掉了下巴。“好厉害!”
“我从中学起,每年放假都要去父亲的工厂,给裁剪老师傅当学徒。”这对于能剪裁出得体西装的他来说,简直是不值一提的小儿科。
“还以为,你会坚持反对阿晗走呢?”宁恩把小兔凑成一对,放在一起。
“也许你说的对,以前我把阿晗总是当成病人,现在他康复了,长大了,也该放手了。”彭湛想了几天,最终说服了自己。
“我理解你的感受,如果阿晗是我亲弟弟,也许比你还紧张会失去他呢。”
他们相视而笑,在灯光的幻化下,彼此之间拉近些距离。
离别的时光,不会为谁多做停留一分一秒。他抬头看着‘彭晗是优等生’的成绩板,上面印着满满的‘优’。回顾以前,就像做梦一样,一个冗长黑暗的梦,现在他终于醒了。
一头利落的短发,取代了他飘逸的齐肩长发,格外清爽精神地站在他最爱的亲人面前。
彭晗拥抱着宁恩,“这个家有你真好,大嫂。”
他的话语惊呆了宁恩,也清晰如数地钻进了旁边彭湛的耳朵里。
彭湛稍有力度地捶了他一拳,笑着叮嘱,像个父亲。“无论走多远,都不要忘了家在哪儿。”
“大哥,我记下了。”他重重地点头。
彭晗背着行囊带着几许不安,几许忐忑,更多的则是对未来的希望离开古堡,坚定地走出了他们的视线。
他,真的长大了!
第三卷:断
第63章 夏天里晃荡的奶牛
热!宁恩拿着折扇不停地扇着, 不仅是因为临近盛夏的天气,还有日益增长的胸/围。以前奔死羡慕着D罩杯, 现在像流弹一样快要爆出来, 走起路来晃来晃去, 像挂了两个椰子,痛不欲生。
特别是在这么热的天气里, 简直就是‘储水池’!也不知是谁把中央空调开小了, 更是热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踩着椅子,想离天花板的通风孔近点,也顺便找着制胜法宝。“啊!”彭湛的突然出现, 吓得她又是出了一身汗。
“你站那么高, 小心摔倒,慢点下来。”他伸出手去接她。
宁恩不情愿地从椅子上下来, 她抬手向他要。“给我。”
“什么?”他问。
‘这个家伙最善长装糊涂了,肯定是他藏起来的!’她直接地说,“空调遥控器。”
“不行,温度过低,你会感冒。”彭湛比她还了当地回绝。
可关键是她还没感冒, 就要被中暑热死了!估计跟他说了也白说,她只能用折扇狂扇着微乎其微的风, 来降火气。
“你的新朋友送来了这个。”彭湛见她憋红的脸,拿出一个盒子来分散注意力。
宁恩见是王舒送的,顾不上生气,忙着拆开。他看她打开盒子的惊喜, 里面是新疆产的大枣。更引起他注意是,她胸/前被汗透的T恤。
“有秀来看吗?”他随口问。
她迫不急待地拿起一个枣,叼在嘴里。“不看,那么多人挤在一起看大长腿,热都热死了。”还有一个原因是,凭什么台上的模特们穿那么少,她心理严重不平衡。
“是晚上。”他想带她出去散心,更主要的是增进感情。
“那也不去。”她最近犯困,睡得特别早,来回折腾在路上,耽误她睡觉。
“不去也好。”现场人的确不少,他担心出现意外,还是下次吧。
宁恩在心里念着,他怎么还不去上班?他不在古堡,她就可以脱了内内,在卧室里呆上一天。
随着一声“我去上班了。”她扬起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好,拜拜。”
她的笑容也未免太过强烈了吧,就这么希望他走?彭湛心里犯着嘀咕。
终于终于当家主人离开了,她冲进卧室抽出内衣扔得老远,瞬间全世界都跟着解放了!她又痛快地洗了个澡,裹着浴巾在衣柜里挑了件真丝睡裙,来了个真空。性感不性感的无所谓,反正是透心凉的舒爽!
宁恩四仰八叉地倒在地板上,抓上一把枣,尽情享用它的皮薄肉厚,松软香甜。这才是她身为孕妇的正确打开方式!
“少夫人?”小顺的出现打翻了她没多久的惬意,她马上爬起来应声。“我在!”
宁恩之所以这样麻利,着实怕了古堡里各个眼线向墨管家的及时汇总,换得一顿不厌其烦的唠叨。
“少夫人,这是少爷刚刚叫人送回来的,说是给您的。”小顺捧着一个不小的礼盒。
彭湛不是刚走没多久吗,怎么会送她东西!宁恩纳闷地接过,打开一看,居然是....让她有些说不出口。
“哇!是bra们!”
重点是‘们’,盒子里放着十几件不同颜色款式的内衣。小顺高分贝地惊叫起来,差点穿破宁恩的耳膜。
“这么多,我哪穿的过来。”没想到彭湛这家伙还挺细心的!
“是呀,少夫人。”小顺眼中流露出小心思,要是少夫人能给她两件,这些可都是名牌货啊!
“小顺,帮我找个袋子。”
“好的。”小顺就等着这句话呢,身手利落地拿过精品袋。
宁恩从里面挑出两件,镂空带蕾丝边的装好...
“谢谢少夫人。”小顺脱口而出。
“怎么了?”对小顺突然冒出的谢谢,让宁恩好生奇怪。
小顺见她心心念念的名牌bra,被少夫人装好袋子放一边,并没有递给她,希望落空后撒了满脸的尴尬!“没...有。”
宁恩倒在沙发上,迷糊中刚要睡着,被周怡纯的电话打乱。电话里都是些控诉王舒在会所里不得人心,蒙骗了她老哥及老妈的狡猾计量,最后还不忘提醒宁恩,警惕用心歹毒的小三上位。
这一通电话倒是赶跑了宁恩的瞌睡虫,精神起来。看看外面的天色,太阳快落山了,气温也不那么热,刚好出去走走。
她穿上彭湛送来的bra,的确是不一样,穿上亲肤透气还轻柔,最喜欢它的前扣型。
他是亲自去买的?一下子买这么多,会不会被当成了有怪癖的家伙?她脑补着他西装笔挺地出现在,女性内衣专柜不自在的样子,很不厚道地笑开了。
为了体现她还是有良心的,她给他发去短信。“多谢你冒着内衣癖的嫌疑,礼物很合身。”
彭湛正在开会,看到这条意外的信息,他眼睛里无形中增添了不少于十层的美化滤镜,就连最后的句号都是心形的。
“你喜欢就好。”短短五个字,注满了糖浆传递了过去。他满面春风的笑意,让正在讲话的下属直发蒙,不懂老板笑的如此迷离,是几个意思?
宁恩来到会所,正赶上一出好戏。
“你凭什么开除我?”常姐趾高气昂地大声质问着。
“因为你这个月被投诉了三次。”王舒轻缓地说着原因。
“别人也同样被投诉,你怎么不拿她们开刀?”常姐一指旁边的同事。
“常姐,你可别这样说,我们和客人都达成了谅解。”平时的好姐妹立刻与她划清界限。
真是‘应了墙倒众人推’那句话。常姐见没有应援,撕破脸也要为自己讨公道。“少拿规定吓唬人,不就是因为我说了你几次坏话,当着周夫人和周小姐的面告了你的状吗?”
王舒自认还没有卑鄙到,就因为几句牢骚而开了老员工。向周夫人告状的事,要不是常姐自己说起,她根本就不知晓。
“在这工作的人谁不知道,你用尽了手段把老板搞得五迷三道的,随便吹个枕边风,就什么都听你的,把整个会所当成你自己家的了。你这是利用职权,报复我这个说真话的人!”
王舒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到了明目张胆的侮辱,她心里的火顺着常姐的杆,索性就按着她所想,乖张地开口。“我就报复了怎么样?你照样收拾东西滚蛋!”
“王舒你太欺负人了。”常姐见她直言不讳地承认,反而气得脸色发青,吵不过王舒又憋着一肚子委屈,哭了起来。
“哭够了就离开,别妨碍我做生意。”对付这种不拿自己脸当脸的人,就不必客气再给她留半点情面。王舒撂下脸子,以最高职位行使权开始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