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娇宝——顾语枝
时间:2020-03-16 08:00:27

  于是温柔小意地攀上他的肩头,软软道:“在铎都终究不如在北疆放松,出来这么久了,我想回我们的家了。”
  她娇言软语地说出“我们的家”这四个字,武铮的心魂都被攥走了,一时心头涌上一股热.流,连连点头。
  离过年还有几天的时候,他们如往年回铎都过年一样,在武府、贺府轮流住了几日。待到除夕之夜,两府的老人一起齐聚一堂,过了其乐融融的一个年。
  之后,他们一家便启程踏上了回北疆的日子。
  本来,武宝还想着,若是左盛旸这些天来找她,她该怎么办。
  没想到,直到他们回北疆这一天,左盛旸都没出现。
  原来左盛旸连见她都不想见了。
  坐在疾走的马车里,武宝撩开帘子看着窗外飞速往后的风景。
  忽地想——
  也许真的就这样了吧。
  *
  因贺龄音特意隐瞒了回程的消息,一家人离开的时候也很低调,因此左盛旸知道他们已经回北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他一脚踹在窗台下的墙角,踹得窗台都晃动了。
  沈裴一亲了武宝,武宝还当着他的面护着沈裴一,他气不过,所以才故意拉着陆棠棠气回来,这几天他反复想起那天的事,年都没过好,本来打算再过几天,找武宝问个清楚,却没想到,武宝竟然悄无声息地就回北疆了。
  沈裴一那边离开后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如果沈裴一对武宝有意,怎么会就这么安静地离开了?如果武宝对沈裴一也有意,又怎么会提前回北疆?北疆与大昱都城的距离可比铎都与大昱都城的距离远多了。
  左盛旸渐渐冷静下来。
  他想追去北疆,却又不愿让自己显得太卑微。
  默了半晌,只好安慰自己不要着急,武宝迟早得再回来。
  远的不说,夏天她就要及笄了,武氏、贺氏的老人都在铎都,她的及笄宴肯定得回铎都办。
  *
  就这样过了两个月。
  左盛旸还没等来夏天,却等来了从北疆送来的一箱东西。
  说是震北大将军让人送来的。
  左盛旸眉头一凛,马上将箱子打开。
  ——里面竟然是他送给武宝的所有东西,包括他与她初见时送她的玉佩!
  武宝这是什么意思?
  她要与他彻底断绝往来?
  为什么!
  难道是认准了沈裴一,所以要与别的男人划清界限?
  沈裴一有什么好!
  左盛旸定定地站在箱子面前,脸色看上去平静得很,可是他自己知道,他已经几近发疯了。
  如果武宝真的要嫁给别人,他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对了,信!”左盛旸猛地高声道,“小顺子,将沈裴一的信拿来!”
  在沈裴一离开铎都前,曾经派人送了一封信给他,他当时正气到恨不得杀了沈裴一,哪里会看他的信,还差点一把火烧了,还是小顺子拦了一句,说不知大昱太子是否有正事要事相商,他这才稍微冷静了一些。
  不过,正在气头上的他听到沈裴一这三个字都头疼,到底还是不想看他的信,便扔给了小顺子,叫他先收着。
  后来,大抵是因为发自内心地厌恶沈裴一,导致也抗拒他的那封信,于是便始终当做不存在,一直没看。
  这会儿他突然想起了那封信,总觉得他一定错过了什么。
  小顺子则是早就觉得这封信太子殿下迟早会看,所以保存得好好的,听到他的吩咐后,连忙从密箱里拿了出来,双手呈上。
  左盛旸一把撕开信封,展开信纸仔细看了起来。
  半晌后,他吐出一口浊气,又是欣喜又是后悔又是愧疚,一时百味杂陈。
  “我早该看的!”他简直想甩自己一巴掌。
  “我要去北疆。”他立刻吩咐小顺子,“给我准备一匹骏马,我要马上去北疆。”
  “什、什么?”小顺子愕然,“太子殿下,这……”
  以往每次去北疆,都是得了圣令允许,而且带了精兵护卫的,这前期就得费不少时日,太子殿下这时候突然提出要去,这……这不合规矩啊!
  “你只管去准备。”左盛旸快步朝乾坤宫走去,“父皇那边,我去说。”
  边关大将回朝都是要事先通禀并获得批准的,所以去年年底武家回来,他父皇和母后定然知道,但是却没有阻止他与武宝相见,便是默认了给他的那段分开成长期已过。
  那么,现在他要去追他的太子妃回来,他们也没理由反对的。
  翌日,左盛旸交接了朝中事务,独自一人踏上了北疆之路。
 
 
第18章 成亲
  正是春夏时节, 越往边塞走,风沙便越发大了。
  左盛旸身着白衣, 骑着一匹红色骏马独自穿行在风沙中, 马肚左边挂着武宝送回来的箱子, 右边挂着行李。
  风尘仆仆了近一个月,他才终于到了北疆。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 阳光已经烈起来, 左盛旸却一口气也没歇,顶着烈日便直接往北院去了。
  北院大门紧闭,左盛旸去敲门, 是张伯开的门。
  张伯是北院的老仆了, 如今年事已高,头发都白了一大片。
  武氏夫妇怜他老弱, 早就不要他干活了,让他只管歇着,又念他无儿无女无所依傍,所以将他留在北院,当成自家长辈似的, 为他养老。
  不过,忙活了大半辈子, 一时是闲不下来的,所以张伯平时依旧会在院子里扫扫地、修剪修剪花草,今日刚好在院中修剪花草,听到了敲门声, 便忙去开了门。
  “太子殿下?”张伯见是左盛旸,愕然。
  一般来说,太子殿下前来北疆的话,他们这边早就会得到消息,好准备迎接事宜,而且,太子殿下哪次不是带一堆侍卫来啊,怎么这次就一个人牵着一匹马伫立在门前?而且眉宇间笼着淡淡的憔悴,看来一路上赶路很急。
  张伯担心出了什么事,心里咯噔了一下,忙问:“太子殿下一人前来?可是出了什么急事?”
  对左盛旸而言,追回武宝的事确属急事,他一边耐不住地跨步进来,一边问:“张伯,武大将军和将军夫人在吗?”
  如果他们在,他还是得先拜会他们。
  张伯连忙让开路:“将军去了军营,夫人上街去了。”
  左盛旸又问:“武啸呢?”
  张伯回道:“也随将军去了军营。”
  没有旁人倒是更好,左盛旸又问:“那武宝呢?”
  张伯道:“小姐在后院呢——太子殿下,您可是有什么急事?”
  他不放心,又问了一遍。
  “没什么紧要事,我只是有几句话要和武宝说。”左盛旸放下手中的缰绳,往后院走,“张伯,劳烦您帮我把马儿带去吃草,它累坏了。”
  “是。”张伯连忙应了。
  看着左盛旸走去后院后,张伯连忙唤来三人,让一人牵马去马厩,其余两人分头去禀告将军和夫人。
  *
  左盛旸来到后院时,武宝正在修剪花草。
  她和张伯约好了,一个人修剪前院的花草,一个人修剪后院的花草,看到时候谁修剪得又快又好。
  此时,她正拿着一把剪子穿行在花丛中,阳光洒落下来,显得她浑身笼罩着一层跃动的金闪闪的光,又衬得她原就白皙滑亮的脸更加明艳动人。
  这是他朝思暮想了几个月的人。
  他失了神。
  武宝未注意到他,还在认真地修剪一枝树杈。
  就这么静静地过了片刻,武宝剪掉了一枝无用的树杈,打着呵欠抻了个懒腰,这才在余光里瞥见了静立在后院门口处的人。
  一时,她的呵欠堵在了喉咙处,眼睛里全是惊诧,愣神间差点手一松把剪子给掉了。
  “你……你怎么来了?”武宝连忙回神,把剪子扔地上,眼睛微微挪到一边,不敢触他目光。
  左盛旸不答反问:“为什么不声不响就回北疆?为什么把我送你的东西都还给我?”
  武宝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闷声道:“……我以为你不想见我了。”
  “谁说我不想见你?笨蛋!”左盛旸脚步轻跃,转瞬就到了武宝眼前,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一把抱住了她。
  武宝惊呆,手忙脚乱地挣扎:“你喜欢陆棠棠,我……”
  “我喜欢你!”
  周遭寂静下来,唯独拂过的风喧嚣地刮过两人之间,带来绵长的呼呼声。
  武宝感觉到自己的心突然跳得很快。
  ……他的也是。
  “你、你不是……我、我以为……”武宝结结巴巴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了。
  “对不起。”左盛旸抱紧了她,诚恳地道歉,“我没有喜欢陆棠棠,我故意骗你,对不起。”
  “若只是口不对心,那快点你放下你的那点骄傲吧,否则迟早伤人伤己。”
  ——这是父皇寿宴那天,沈裴一对他说的话。
  那时候他嗤之以鼻,坚决不会承认沈裴一说得有道理,直到这次武宝离开,要与他断绝关系,他才不得不承认,沈裴一说中了,他的确伤人伤己了。
  所以,现在他什么骄傲什么脸面都不要了。
  只要武宝。
  “我看到沈裴一亲了你我就急了,后来他送来的信我也没看。我以为你喜欢沈裴一,所以拉着陆棠棠做戏故意气你,结果一气就把你气走了。”左盛旸第一次这么坦诚地剖析自己,“我很幼稚,很任性,很讨厌,对不对?”
  武宝:“……”
  “我放不下我的脸面,想等你回铎都再说,结果你把我送你的东西都还回来了,我慌了。然后,我才想起沈裴一的信。看完信之后,我更慌了。”
  如果武宝真的喜欢沈裴一,那么他找陆棠棠做戏也伤害不到她,充其量不过发泄而已。
  然而那封信告诉他,之前只是误会一场。
  他又想起,他牵着陆棠棠走进脂粉店后,陆棠棠告诉他,武宝在哭。
  那一瞬间,他真的慌了。
  如果武宝喜欢的是他,他却做出这种事来,武宝恐怕真的……真的会不要他了。
  送回来的东西,就是证明。
  想到这里,左盛旸松开了武宝,握着她的双臂,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除了你,我还会喜欢谁?从当年第一次来北疆见到你,我已经认定你了,你明白了没有?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决定了,我的太子妃只能是你——”
  武宝被迫直视他炙热的目光,脑子乱乱的似有千头万绪在牵扯。
  “……已经旧了。”她忽然看到他因为激动而露出的手腕,第一次见面时他从她头上取下的发带他还戴着,已经卷边破旧了。
  左盛旸顺着她的目光落到发带上,意味深长道:“那,还不赶快给我换一根新的?”
  武宝抿着唇,深深地想了一瞬,而后做出了决定。
  她伸手解开了自己头上的发带,低头给他系上新的。
  左盛旸眉间一松,眼睛露出光来。
  武宝给他系好新的发带后,又解开了旧的,再抬首时,双颊已经通红。
  左盛旸拿过旧的放入怀中:“这根也要好好珍藏。”
  他再看向武宝,小心翼翼问:“这根新的,可以戴一辈子吗?”
  武宝又低下了头:“笨啊,戴一辈子会坏的。旧了就要换啊。”
  左盛旸忙追问:“那你给我换吗?”
  武宝静了一瞬,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春暖花开。
  *
  左盛旸理直气壮地在北疆住下了。
  但是,武宝还没及笄,他还不能提亲,加上武宝害羞极了,不让他这么快就跟她爹娘说他们的事,所以他只好先瞒着武铮,只说他如往年一样,是来向他学习御兵之道的。
  武铮才不信他会独自一人来北疆呢,定是瞒着皇上偷偷来的,于是修书一封派人快马加鞭地送回铎都去。不过他心粗,只当左盛旸瞒着左夺熙乱跑,没想到自家女儿头上去。
  不过,瞒得过武铮,瞒不过贺龄音。
  贺龄音晚上与武宝长谈了一番,了解前因后果后,知道左盛旸一心只有武宝,而武宝也想嫁给左盛旸后,她无奈又开心地叹了口气。
  虽然终究不能阻止女儿嫁去铎都嫁入皇家,但是女儿能嫁给心上人,而自己也是心上人的心上人,这般两情相悦,她是该替女儿高兴的。
  她默许了两人的事,替他们一起瞒着武铮。
  ——铮哥可还想多留女儿几年呢,若是叫他突然间知道这件事,恐怕会拿着棍子把左盛旸赶出去。
  因为贺龄音的默许,左盛旸住得更加心安理得了。
  之前交接了事务,原就是打算一直待到六月份,与武家一块回铎都,给武宝过笈礼的。
  而那边,铎都的回信也快马加鞭地传回来了。
  回信上让武铮好好代为管教左盛旸,等他们回铎都了,再亲自管教左盛旸了。
  此时,已是五月中旬了。
  武铮无奈,只好任由他住下去,待到六月份,一块儿又踏上了回铎都的路。
  与铎都离得远多有不便,不过武宝及笄这样的重要日子,两边的老人都希望能铎都办,少不得还是得回去一趟。
  不过,前些年回去得少,这两年回得勤快一点,也算一点弥补。
  好在这些年河清海晏,两国共享太平,也才让他们这些边关大将,有了轮流回去的机会。
  *
  回到铎都后,很快就到了武宝及笄那日。
  笈礼本来只是家中女眷和长辈参加,但是左盛旸却破格亲自赴宴,送了一颗罕见的稀世明珠。
  这下世人皆知,这太子妃是定下了。
  武铮终于心生疑惑,这混小子咋对他女儿这么示好呢?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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