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比女主苏这回事——欢何极
时间:2020-03-17 09:26:35

  白楚弯眸笑道:“二哥是不生我气了么?”
  沈玧之摇了摇头:“我本就没生你气,我只是生我自己的气。”
  “嗯?”
  沈玧之眸光锁定在她身上,语气中含着淡淡的笑意:“明知道你要逃,我本来就不该让你有机会离开我的视线。”
  白楚:“!”
  这怎么听着是有要黑化的意思啊?
  白楚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眼,却见他眸色虽然深沉,但神情温和,扬着淡淡的笑容,乍然看去同过去也并无不同。
  或许是她过于敏感了?
  “二哥这是哪儿的话,”白楚态度轻松地玩笑道,“便是至亲,也没有时时刻刻在一块儿的道理。”
  沈玧之笑了笑:“你既然已经跟瑜之和离,从名分上,我们便没了阻碍。楚楚,你可愿同我在一起?”
  他还是了解她的,知道她刚刚和沈瑜之和离,暂且是不愿突然再成一次婚。
  白楚一愣,虽然有些讶异,但细想想,也是他会问出来的话。
  “虽说我与三哥和离,但从身份上,我做过你的弟妹是众人皆知。”白楚敛眸轻声道,“二哥,你知道,就算有一日我再嫁,也不可能再入沈家的门了。”
  “呵,”沈玧之不以为然,淡然的语气中掺杂着几丝戏谑,“楚楚是介意旁人的流言蜚语?”
  “您的母亲,又哪里算是旁人呢?”
  白楚淡淡一笑:“二哥,你知道,我这次和离,便是长公主一力主张,她不一定是讨厌我,但不愿让我做她的儿媳是肯定的。”
  “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长公主坚持不许,你我之间,到底还是不能成的。”
  她不会假惺惺地为了对方死心就说什么“我不可能喜欢你”、“哪怕天下只有你一个男人我都不会跟你在一起”的狠话。
  她喜欢沈玧之啊,当然了,也只是很肤浅的喜欢,若是合意,相处一段时间也没什么。
  但如果要加上应对长辈的附加任务,那就算了。
  就如同上回裴昡同她表明心意时一样,他容貌俊美非凡,气度卓越高傲,这样见谁都是傲气凌然,又确实身份尊贵的男子对你放下身段、真心示爱,谁能不心动。
  这要是放在现代,为着这一时几秒的悸动,白楚便答应了同他交往一段时间也未为不可。
  可到底这是古代,身份、尊卑、伦理、规矩,样样都是他们之间跨不过去的槛。
  所以,她明明白白地将两人中间的差距和困难都向他说清楚,如果他不在乎又有办法解决不让她头疼,那么就是答应了也没什么。
  而现在,沈玧之也说要跟她在一起,她也将其中的阻碍同他说清楚了。
  左右这些事情白楚都不想管,如果有朝一日她因着过去的身份受人为难,她是一点都不理会,直接拍拍屁股走人,让他自己解决那些烂摊子的。
  沈玧之再怎样多谋善虑,也想不到白楚是打算践行“不拒绝、不负责”的著名渣之理论,只当她是拐弯抹角找理由让他知难而退,变相拒绝他。
  眉间一凝,眼底锋锐的寒芒如同仿佛席卷的寒天利箭般朝她射过来,引得白楚下意识一个哆嗦,差点没往后逃开。
  “楚楚是要拒绝我?”他唇角带着些许弧度,眼底反倒是冰冷的。
  白楚被他的眼神镇住,一时间没听清他说的话,无意识地回了一句:“什么?”
  “可惜,我今日坐在这里,就是表明,无论你是否愿意,”沈玧之语气淡淡,却莫名显出几分笃定了,“楚楚,我要定了你。”
  “无论你如何爱玩爱闹,只要再有一次想要离开我,”他顿了顿,轻叹道,“没办法,有些事儿我也不愿意做,所以,楚楚,哪怕是为了你自己好,别再吓我了,好么?”
  明明是温柔哄劝的语调,反倒将白楚的鸡皮疙瘩都激起来了,软软地反驳:“二哥,我不是那意思……”
  沈玧之眸光柔和,处处都透着纵容:“左右此处确实安全,你要是想待,便再待着吧。”
  “回头我再为你寻个更好的去处。放心,在你安心之前,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你的行踪。”
  这个“安心”,一是指她能放心,二是说她能收了心思,安安稳稳地留在他身边。
  沈玧之一紧一松的手段完的娴熟,放完威胁意味的狠话后,就收起了一身气势,温和着问她:“你连日闷在这屋子里,想来是无趣极了,正好我在,你想知道什么?”
  沈玧之清润和煦的眸光透着点点宠溺之色,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端得是好脾气,但凡换个心思浅,当场就被他迷惑地将方才慑人的模样都给忘了。
  白楚也是暗自咬牙,恨不得把这盘大棒配甜枣的菜原样摔他脸上,却又不敢。
  她敢在皇帝面前放肆是知道对方成熟阅历远胜于她,只要触及龙的逆鳞,在几分喜欢下,天然便对她多些许包容。
  沈玧之却不一样,他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估计长这么大都没尝过几次失手的滋味,明显偏执得狠,想要什么,哪怕它碎了坏了也是要拿到手的。
  她可没那么大胆子去赌他情窦初开滤镜下的仁慈。
  于是,白楚乖乖地顺着他给的话题转移开,
  “听说三皇子和四皇子闹开来了?”
  沈玧之笑道:“不过是三皇子单方面盯上四皇子。”
  与原剧情中相反,那时候孟芊芊自尽,锅是四皇子背上的,如今反倒是三皇子白惹一身骚,不免暗戳戳怀疑是不是四皇子将计就计,反过来给他设的陷阱。
  再加上贤妃去淑妃宫里闹得一出,明摆着是要把孟芊芊被何鸿博侮辱从而自尽以证清白的事情坐实了,三皇子不恨死贤妃母子才怪。
  见白楚露出了然的神色,思索起来的时候明眸熠熠生辉,将这个没被阳光照射到的角落瞬间衬得明亮了起来。
  沈玧之觉得喜欢,便又多说了些:“不过三皇子那边进来被大皇子盯上了,也是自顾不暇。”
  白楚这下好奇了,眸光灼灼地看过去:“他们俩又是怎么结得仇?”
  “大皇子的生母康昭容,近来查出当年死因蹊跷,仿佛与淑妃有关。”
  白楚明白了,大皇子都成年了,朝后宫的庶母动手万一被发现就说不清了,还不如顺道坑害坑害三皇子,大约这比直接对付淑妃还能让她心痛。
  白楚长叹了口气:“这些,不会又是安王的计策吧?”
  皇帝要是打量着让安王给几个儿子当磨刀石,这回怕是要砸自己脚了。
  安王心思也不浅,直接使法子放几位皇子内斗起来。
  他使出诡计不稀奇,还真能让人中招却显出他的厉害来了。
  她眉心蹙起,沈玧之看着又不乐意了:“左右也与你无关,惦记那些事情做什么?”
  他毕竟不是沈瑜之那个傻白甜,裴昡对她的心思多少察觉几分。
  哪怕不是为了四皇子,是担心被绑在四皇子船上的沈瑜之,他嘴里的那点酸意,已经够制成一大碟醋了。
  白楚瞥了他一眼:“我怎么能不着急,我连着安王的一大家子都来来回回得罪了个遍,等他们上位,我还有好日子过?”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作者有话要说:  请大家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呀~
 
 
第151章 利用
  “你担心什么?”沈玧之笑睨着看她, “你身后不是有人护着么?”
  白楚凝眉:“你么?”
  她虽然不了解沈玧之藏在暗处的秘密,但上回他能轻松将自己从安王手中救出来, 还是有些好奇的, “二哥有把握能帮我制住安王?”
  “我是说,为你提供这处庇身之所的人。”沈玧之似笑非笑道。
  “楚楚明明有了这天下最大的倚仗,怎么还对安王这样忌惮?”
  白楚听出他不是试探的话, 而是确定知道了金玉阁与皇帝的关系。
  “靠山山会倒, 靠人人会跑。”白楚玩笑道, “我还是觉得直接让安王失去为难我的能力, 才更放心一些。”
  沈玧之眸光轻柔地落在她面容上,温声笑道:“楚楚这么说,可是有什么好主意了?”
  白楚抿了抿唇:“这些权力纷争我哪里知道?”明眸间灵动的光芒狡黠地划过,“二哥不是说要让我安心么?只要安王失势,我也就能安心了。”
  沈玧之笑着看她,不是不能明白她心底的弯弯绕绕, 只是如果能换得她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边, 稍微麻烦点倒也不是很要紧。
  “楚楚开口,我自然是要让你如愿的。”
  白楚展颜一笑,唇边扬起的弧度衬得明媚的小脸粲然夺目:“那我就在这儿,先谢过二哥了。”
  她忌惮安王确实不假,毕竟人家是男主, 放在里机缘不断、逢凶化吉又百折不挠的人才,他或许放不下身段针对自己,可有白音华在。
  白楚知道, 只要白音华有机会,定然是要将她牢牢打压住了才能舒心,光这么几回自己给她带去的憋屈,就足够那心高气傲又小心眼的女人记一辈子了。
  不过等男女主真上位了,她惹不起,也能躲得起,天下之大,又不是杀父夺妻之仇,安王总不至于大费周章专门天涯海角地找她。
  只是这样未免太过被动,若是沈玧之真的有办法能阻止男女主按着原书定的剧情扶摇直上,那就更好了。
  沈玧之来得不声不响,去得也悄无声息,仿佛是对金玉阁内十分熟悉的样子。
  白楚心中疑惑一闪而过,转瞬也就懒得纠结了。
  又是几日过去,因着南方突然传来水患的消息,倒是让前朝几方势力的明争暗斗暂且消停了一会儿,一同还是商讨起怎么应对水患、求助百姓的问题上。
  对于白楚来说,对于远隔千里的灾患感受不深,直到今日京城内的局势逐渐紧张起来,连双喜都说在外头见到了不少衣着褴褛、口音奇怪的外乡人,这时金玉阁的掌柜才过来隐晦地劝她,外头多了南方来的流民,要她和双喜平日多小心些,无事少出门。
  按理说,北方多旱灾,南方多水患,天黎国也不是一帆风顺,就是当今皇帝才登基的时候,就有过旱灾水患一年内相继爆发的经历,那时候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皇帝不顾声名,也不关有没有实证,先将那些蠢蠢欲动的人都打了下去,据说因此问罪的知府知州就有数百名,其中被惩治的贪官污吏更是数不胜数。
  有先例在前,这回不该手忙脚乱的才是。
  居然能逼得南方百姓千里迢迢北上流到京城来,还不知其他的地方该乱成什么样呢。
  白楚眉心紧锁,她记不起原书中是否有过这样的情节,但敏锐地觉着,总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
  既然是水患,百姓受害,拖了有近几个月也不见当地官员有具体的救治条例呈上来,甚至要不是有流民传入京城,皇帝都不知道已经严重到了这种程度。
  顷刻间便是龙颜大怒!
  一连几天的早朝都宛若狂风过境,众人皆是敛声屏气,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被牵连进去做了炮灰。
  白楚虽然见不到,也能想象那样的场景。
  忍不住又写了份信进宫,要皇帝多惦记着自己身上的病,问题既然已经出了,总要循序渐进的好,别把自己也赔了进去,免得又掀起另一场内忧来。
  皇宫太极殿中,
  皇帝近来的身子确实不行,本来多思多虑、情绪激荡,都是伤神伤身的两大患,偏偏眼前的这些事他还真放不下。
  “陛下,这是宫外传来的信。”
  李全恭敬地走到御案前,看着俯首对着折子三四个时辰都未曾歇息的皇帝,眼底难掩担忧和关切。
  他是皇帝跟前的心腹,也知道太医所说,让他应静养为佳的医嘱,可无奈劝也劝了,能想出来的法子都用上了也不见陛下有一日的展颜。
  幸好这时候宫外那位传了信进来。
  无人比李全更能看透那位在陛下心中的特殊地位,她难得送信进来,可见也是提心记挂着,陛下总要看一眼的。
  哪怕就休息这么一会儿也是好的啊。
  皇帝放下手中的朱笔,揉了揉眉心,难掩眉宇间的疲色。
  “拿上来。”
  李全暗暗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都真切几分:“哎!”
  他将信递上去,安静地垂眸侯立在一边,时不时抬眼往上偷瞄了几眼,见陛下慢悠悠展开了信,眼睛一动,唇角的笑意已经带上了。
  赶忙收回视线,心底更是啧啧称奇。
  白楚在信里的话着实不怎么客气,主要两人不是面对面的,她心里那点残存的敬畏也就消散了,严肃声讨了一番皇帝仗着没人敢训斥他就不管不顾、不在乎自己身体的行为,事情是办不完的,总要可持续发展才对啊,可别一下子就把自己的精力全用完了。
  借着关心他健康的名义,她还顺带将他对安王过于纵容的不满也抒发了出来。
  话里话外都是让他别养虎为患,后悔也来不及。
  这些日子用各式手段让他休养息怒的话不少,但也是头一个敢这样白纸黑字斥责他的。
  皇帝好笑之余,心口堵了好几天的气倒是慢慢消得不少了。
  “瞧瞧,真是朕把她惯坏了,气起来连朕都敢骂!”
  李全听出皇帝话里的笑意,心下是如释重负,也赔着笑:“也是白夫人待您亲近,知道您最是宽宏大量不过,关心则乱,一时难免就放肆了。”
  皇帝面上的沉郁一散,连身上的威势都缓和了许久,本想把桌上摊开的几本奏折收好,余光一扫,却正好看见了旁边那本折子上的内容。
  才柔和了些的神情骤然间又冷肃起来,李全暗暗绷紧了神经,将头垂得更低了。
  “听说皇后又病了?”
  李全一个激灵,忙恭声回道:“禀圣上,据黄太医说,是忧思过重,又间之天气转冷,突然染了风寒,皇后娘娘本来身子就虚弱,这才病倒了。”
  皇帝冷眼扫过折子上摊开的一面,轻笑道:“太医说的静心休养,看来是人人都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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