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拿起电话：“查查那几位转账人的联系方式，看看是为什么转账。”
……
真要认真办事时，警局的效率是很高的。
下午三点钟，警察同志拿到了资料——
“我们问过这几位，他们之所以给王静文转账，是因为对方在不同渠道出手了一些二手物品，包括但不限于口红，粉饼，限量版钥匙扣，定制白金镶钻手机挂坠，还有新买的带小票包装的项链等……”
因为有些没有证书，所以是很便宜就出手了——比如那个生肖白金镶钻吊坠，钻石都镶了二十二颗（恰好是崔丽宁的生肖和年龄），但是只卖了一万九。
反而是带着包装盒和小票的奢侈品牌首饰，七折卖了出去，差不多也有一万八左右。
加上那些零碎的……
“四万三千八，都在这里了。”
说到这里，同事还笑了笑：“亏得这期间王静文没怎么花，不然我们还要额外算一算这个转账收入——说实话，我们已经列表开始算了。”
得，现在省事了，直接打报告把人带回来慢慢问动机手段好了。
所以……崔丽宁昏迷着，是怎么知道那个数字的呢？他走出医院大门，总觉得火辣辣的天气都有点发凉了。
……
隔着特制的单向玻璃，崔丽宁摇了摇头：“抱歉，我还是记不清是不是她袭击我的。”
她丢了那段时间的记忆。
警察同志笑了笑：“没关系，我们已经问出来了。你们之前有过矛盾冲突，再加上她找你借钱，你不肯……”
崔丽宁哼道：“再来一次我也不肯，什么人哪借钱不成功就抢劫……”
警察同志失笑，觉得这姑娘真是傻大胆，但是他也没说什么，反而去证物室领回来一个包：
“我们在调查过程中，买了这个包的小姑娘就把东西寄了回来，说是几百块钱买的，不值钱，里面有个U盘挺重要的，还是物归原主吧。”
“她不知道你的地址，所以直接寄到警察局了。”
崔丽宁看着那个同样镶钻的U盘还有那个外表崭新的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口道：
“麻烦给我那个女孩儿的地址信息好吗？”
她在警察同志不解的眼神中说道：“我总觉得，她很喜欢这个包——而且这个包既然都弄脏了，我就送给她好了，顺便再送一个新钱包和配套的小挎包，也算是这段时间打扰——”
她又卡壳了。
总觉得这话说得莫名其妙——他们都没见过啊？什么打扰？什么喜欢？她怎么知道？
警察同志也皱紧眉头，觉得越来越不懂这位死里逃生的崔小姐了。
他看了看那个包，想换个轻松点的话题：“女孩子看包是不是跟看口红一样，我觉得这包跟新的一样，你就能发现它脏了。”
崔丽宁一愣，下意识说道：“这包里被她的口红弄脏了——我就说不能买小牌子的口红，包装太差了。”
这话说完，她又愣住了。
警察同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打开了包，只见黑色的皮质内里，最底下沾了一点橘红色的颜色，如今已经有些黯淡了。
崔丽宁拿着那个U盘，眼神盯着那点偏橘色的痕迹，也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第663章 批发
何槐从娉婷那里挣了一笔钱，心里很是满意。
她如今有了点商业头脑，想要从娉婷这里开拓一下娱乐圈的路子——毕竟总是有新闻说片酬百万千万上亿的流量明星，阿槐大人私以为这是个非常有钱的地方，挣钱的机会应该也很多。
不过她一向走的是直球路线，对于拓展自己的生意，寒暄婉转是不可能的，这会儿也打算直接问：“你们……”
“那什么……”话还没说完，恰好娉婷也开口了。
何槐于是没吭声。
而娉婷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小声凑到她耳边说：
“这位大师，你有这样的本事，那养小鬼靠不靠谱呀？”
何槐眉心一跳！
哦豁！
生意自己就来了。
她颇为诚恳的点头：“靠谱的靠谱的，但是这边主营国内业务，国外的小鬼价格可能会比较贵。”
“啊？”
娉婷一愣。
她是听说有热火的明星私底下供小鬼，求名求利，原本是嗤之以鼻的，可如今真的见识到了这种非科学的事情，不由也有些动摇，试问娱乐圈中，谁又不想大红大紫呢？
今天本只是试探的问一问，毕竟这事听起来不太光彩，但没想到这位大师这么接地气，业务还分国内国外。
不过……小鬼不都是泰国的吗？什么时候国内也有这业务了？
娉婷心里激动，赶紧拉着何槐走了两步，在墙角处小声说道：
“国内国外的小鬼有什么不同呢？”
何槐想了想：“哎呀，没啥区别，主要是国外的不太好找，咱们要国产的有优势，还可以挑挑拣拣。国外的就不行啦，数量太少，语言也不通，没得挑——对了，你会几门语言？”
反正不用他心通，阿槐大人只会这一门汉语。
娉婷脸色红了红——娱乐圈里哪有几个学霸，而她，更是典型的学渣。
“就……就两种吧……”
何槐倒是挺惊讶：“这么聪明的吗？”
娉婷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豁出去般的展示道：
“How are you？I'm fine ，thank you，How much money?What's your name?”
她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何槐正听的有滋味呢——娉婷的英语说得太好啦！每一个音节都说的非常清楚，很具有书面特色（口音），很具有时代风格，跟国外人说的那种完全不同。
“你怎么不说了？”
她看着对方。
娉婷哼哼哧哧：“就……就会这个。”
何槐也沉默了。
她自己就挺不要脸的，可也没敢说会两门语言——照这么算的话，会阿尼阿塞油和撒有拉拉岂不是也算两门语言。
娱乐圈的人……啧啧啧真不简单啊！
娉婷也是真敢说，这会儿尴尬一瞬间后，仍没忘记重点：
“大师，养小鬼真的能让我名利双收吗？没有副作用吗？”
何槐信誓旦旦：“肯定能！”
“至于副作用……”何槐想了想：“也有吧，就是你要很多钱的话，就得多养几个。”
“那他们需要什么啊？要每天上香祷告吗？要供奉祭品吗？要献祭血液吗？”
何槐一挥手：“哪有那么麻烦呀，你每天点两根香烛不就行了。”
娉婷好激动啊：“我我我！我要养！”
第1次养小鬼，娉婷也没经验呢。
她试探的问道：“不如先养两个，看看效果……”
“两个不够呢。”何槐摇摇头。
“啊？”
娉婷疑惑了——她听说的娱乐圈奇鬼异闻，都说养小鬼养小鬼，她以为一个就好了，没想到大家都是一打一打的养吗？
却听何槐说道：“最起码得养5个吧，不然你想要赚很多钱的话，五鬼运财术，小鬼少了不行呀。”
娉婷：？？？
她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养小鬼不是增强运势的吗？怎么就……五鬼运财术了呢？”她小时候看《白娘子》，里头就是几个小鬼偷官银啊！
何槐却比她还惊讶：“养个小鬼就能增强运势？哪里来的这种好事？国产的小鬼没这能力的，除非你找进口的——但是就算是进口的，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你今天得来的运气，都是透支未来的运气。”
娉婷：啊？
何槐觉得她是个大主顾，很想做成这门生意的：“进口的小鬼都不简单，你养它最开始的时候，运势肯定会很强，但等你未来的运势都被如今透支光了之后，反噬就开始了，这种进口的售后不行。”
看娉婷一脸惊恐，她赶紧趁热打铁：“你要养国产的就好说多了——吃的少不花钱，语言沟通没障碍，还能给你工作呢。”
这段话的信息有点多，娉婷一下子消化不完，只觉得过往所知全都颠覆了。但是好在经历过之前的事，她如今也有了丁点抵抗力，于是甩了甩头勉强镇定地发问：
“那进口的，呸呸呸，我是说国外的小鬼透支未来的运气，那国内的小鬼用五鬼运财术，不也是偷吗？”
“那怎么能叫偷呢。”
何槐振振有词：“五鬼运财术只在晚上有用，等到白天一切又会恢复原样——每天晚上都能满足你一夜暴富的愿望，这还不行吗？”
她颇为贴心的劝说道：“我听说娱乐圈的明星很多都有抑郁症，你养几只小鬼，没事搬点钱回家数一数，不就越来越开心了吗？就不会抑郁啦！”
娉婷已经麻木了。
夜里拼命数别人的钱有什么意思？她又不是在银行上班做点钞员，对数钱真的没执念。
万万没想到，原来养小鬼的真相这么可怕。
怕到她想哭。
但是这会儿他的脑子里已经想出了另一个更可怕的可能：
“现在都进入网银支付时代，现金少了，五鬼运财术还能运来钱吗？”
何槐：……
“咳……那什么，多给点准备时间，要求的数额不要太大，总能凑出来的。”
唉，客户太精明也不好。
娉婷已经不想再说话了。
这个世界这么残酷，她只觉心累。
何槐安静的等了一会儿，大约也发现这门生意算是做不成了，但还是不肯死心，试探的问道：
“那……还买小鬼吗？买国产的，我可以给你打折呀。”
“买的多了，咱们走量给你批发价。”
第664章 做生意难
阿槐大人都做了这么大的让步了，然而娉婷却不领情，她冷漠脸：
“不能招财，不能让我运势变好，这样的小鬼，我买它图什么？图它恐怖，图它搬钱辛苦吗？”
何槐：……
她诚恳道：“话不能这么说，天生我才必有用啊。”
“我看电视上说人类女孩子都很有母性的，你多养几个，可以提前感受一下怎么当妈妈呢！”
娉婷气得胸脯鼓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可是立志要做正能量人物，成为娱乐圈标杆的，这种私底下豢养鬼魂的邪恶事情，我，钮钴禄·娉婷，无论如何是不会做的！”
何槐：……
翻脸这么快，说的这么义正言辞，娱乐圈的人心好脏哦。
╭(╯╰)╮
她也扭头走了。
……
“何槐姐姐，我觉得你比那个明星好看多了！”
孤儿院里，有小孩子偷偷说道。
何槐看了一眼远处正小心翼翼温柔微笑着给孩子擦脸作秀摆拍的娉婷，眼里的嫌弃显而易见：
“她这么丑，我就算比她好看一点，也没什么自豪的啊……”
小男孩儿一愣，却见何槐看着院子外郁郁葱葱的大树，眼神羡慕：
“看看它，多茁壮，多美丽呀！”
孤儿院的孩子大多数心性都偏成熟一点，小男孩迷茫的看了看她的脸，又看了看外头那棵树，小小年龄却突然悟出了大道理：
“何槐姐姐，你说的对，做人不能这么肤浅，就要像这大树一样茁壮成长，成为栋梁之材才对！”
何含何章刚从屋子里出来，就听到一个院里的男孩这样无脑吹自己妈妈，内心……毫无波动。
本来嘛，何槐和孙景，明面上是经常来这里，并且一直捐钱捐东西的，更别提百花山庄持续送来的水果了，吃得孤儿院的小孩子都快成了校园赢家，就单说何含何章班里，隔三差五就有小孩子想要住进来，为此又一次刺激了百花山庄的客流量。
——没办法，都是饥饿营销做得好啊，水果就是不外卖，必须在园区消费才可以。
再加上何槐的脑子有点问题，所以反而跟小孩子更有共同话题，所以哪怕小男孩儿对于美丑没有太明确的概念，也仍旧忍不住说了之前那番话。
只可惜，对于阿槐大人来说，人类这种身体——又不够强壮也没有花纹，年轮都没有，真的是太丑了。
要不是它心性淡泊，真不一定能忍得了啊！
这么说来，人类总结的也挺到位——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关一扇门，开一扇窗。
大树虽然美丽，可是饮食单一。
而人类虽然长的又丑陋又奇形怪状，但是吃得好啊！
……
“何槐……姐姐。”
何含何章在旁边叫她。
何槐点点头，也没问崔丽宁到底怎么样——反正送都送回去了，肯定能活，也没啥好问的。
倒是看到两孩子，她想起刚才夭折的生意，不由又有了点想法——
“你们认识的小鬼多不多？”
她拉着何含何章在一旁说悄悄话。
何含想了想：“也不算多吧，未成年小鬼有自己的投胎渠道，总是要比大人快一点的，滞留在人间的不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