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章也补充道：“再说了，那些小孩子留在人间界只会偷偷蹭网看人家打游戏，时间久了不能自己打，也觉得很没意思，投胎自然是从不耽误的，所以见到的不多。”
“这样啊……”
何槐还真没想过：如今生意还没开始做呢，供货就成了问题。
“你想干嘛？”何章看她表情不对，不由问道。
何槐叹口气：“生计艰难啊，我本来打算卖几个小鬼赚点外快的……”
何含何章瞪大眼睛看着她：“你哪里生计艰难了？你现在明明已经有钱了！”
“哦哦……”何槐不怎么有诚意的说道：“之前苦日子过久了，一时说顺口了。”
“那也不至于卖小鬼啊！”
何章瞪着她：“这不是鬼口买卖吗？不合法的！”
何槐瞪他：“哪里不合法了！”
“这些小鬼魂魄不稳就夭折，现在又开放二胎，他们很容易被忘掉的……我想个办法，让他们混吃混喝……咳，我是说，找一些妥善的家庭，每天两根香烛养着，吃饱喝足，夜里再陪着做点游戏，再投胎身体也好些啊！”
“是吗？”何含何章将信将疑。
“必须是啊！”
何槐振振有词：“不然那么小的孩子，又不是婴灵，谁买他们干啥？嫌屋里不热闹啊！”
这倒是。
除非一些有执念的小鬼，不然别的……确实没啥用，又吃不到鸡，王者又不能打上星耀，很废的。
“那你能找到这样傻的人家吗？”
就为了做游戏，就每天两根香烛养小鬼？
尴尬。
阿槐大人支支吾吾：“那什么……这不是先看看供货量，才好谈生意嘛。”
“哦。”何含何章冷淡的应道：“那行吧，抽空我给你找找。”
……
“何槐你是疯了吗？”
孙景打这个电话得时候，总觉得自己也要疯了。
天知道，当每周例行沟通结束时，何含何章不经意的一句话，让他又气又怕。
“你不要忘了，再怎么样你也是做母亲的人……我是说，做母亲的树，你怎么不能给孩子一点好的榜样？”
“做什么生意不好，你居然贩卖人口——你别打岔，鬼的曾经也是人！”
“你知不知道我从孩子们口中知道这件事，我有多痛心？我不是痛心你，我是痛心孩子——他们说的轻描淡写，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你现在缺钱吗？你不缺！你就是馋那些蝇头小利，你、你市侩！”
一大早被孙景这样劈头盖脸骂一顿，阿槐大人心里很生气：
“我没疯！”
“做啥母亲的树？我从长大就不停开花结果，真这么算我子孙千千万，我不能每一个都还亲自种大吧？你是不是脑壳出毛病了！再说了，何含何章只是用了我的灵气，还要我做啥榜样？我带着孩子人家河边的土老帽榕树都瞧不上我，你还想咋滴！”
“再说了，我卖小鬼，那也是你情我愿的事儿。真不愿意了，小鬼不比人厉害又会躲——这明明是买方出于弱势群体啊！”
第665章 胖了
面对何槐的理直气壮，孙景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毕竟……阿槐说得也没错。
惨。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才憋屈道：“那……那能卖出去吗？”
这话扎心了。
阿槐大人出手，怎么可能卖——就是卖不出去啊！
何槐挂了电话。
……
生意不成功，但是好歹还是赚了点钱，阿槐大人很快就收拾起沮丧的心情，把孙景还有自己的两个崽忘的干干净净，决定买些好吃的庆祝一下！
烤鸭甜品卤鸡爪烤猪蹄烤玉米炒酸奶……带着满满两大袋子，她欢欢喜喜的回了西昌龙庭。
程璐和卢芳芳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呢，小保姆兢兢业业的爬到了卧室吸顶灯上擦灯缝，为了获得一个正式工作也算是出了大力气了。
程璐原本对这种万恶的腐败生活很是唾弃，但是在小保姆的眼神控诉下，加上由俭入奢易……她如今也沦陷了。
被人照顾着的日子……嘤嘤嘤好享受啊。
“阿槐你回来啦！”
程璐扭过头来跟她打招呼，何槐盯了她两眼，突然开口：
“璐璐，你好像长圆了啊。”
程璐：(⊙o⊙)！！！
“啊——真的吗？”
她赶紧从沙发上爬起来冲进了卧室，在全身镜前左看右看，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像没有啊阿槐，你吓死我了。”
要知道她也才来两天啊！
最重要的是，她要到男朋友家里去做客的啊！怎么能在这关键时刻胖了呢？这万万不能啊！
卢芳芳正往嘴里塞着草莓，这是小区超市送来的，每一颗单价都十块钱，在如今草莓正盛的季节，贫穷如卢芳芳，也是为了吃的豁出一笔大钱了。
她如今已经失去了对胖瘦的掌控，在日渐丰富的伙食下日渐肥胖，此刻听到程璐放松下来的话，迷茫间转过头来：
“璐璐你说那个全身镜吗？那个是瘦身镜呀，镜子里看要瘦十斤的。”
程璐：！！！
镜子误我！！！
她崩溃的跑到浴室柜前努力调整距离，企图看到自己真实的样子，一边痛苦的说道：“阿槐你为什么买这样的镜子……”
何槐对于胖瘦没啥概念，刚才也只是顺口那么一说，这会儿无辜道：“我不知道啊，这东西都是买房子时人家买好的，我除了请人打扫和买寝具，其他啥都没干。”
至于镜子照人瘦不瘦……那更是无所谓了。
程璐已经很瘦打击了。
她可是新衣服都买好了准备去见未来家长的这会儿……裙子能不能穿上还是两码事儿呢！此刻生无可恋的瘫在沙发上：“我今晚不吃东西了。”
明天就要见家长，能瘦二两是二两。
何槐大为可惜，同时还有点无法言说的小开心：“真的不吃吗？我今晚买了烤鸭买了泡芙买了卤鸡爪烤猪蹄……”
程璐：“……不吃?”
她的身材不能算是顶顶好，但也算是不错了，尤其一把小腰盈盈一握，这次买的新衣服裙子也是收腰的，就越发凸显这个优点。
而如今……
程璐看看阳台上挂着的那条裙子，真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把自己塞进去嘤嘤嘤……
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倘若这会儿运动能瘦二斤的话，说什么她也得先来一组有氧。
唉，不管了，还是先运动吧！
……
“哎，真有负罪感啊！”
卢芳芳颇有仪式感的将面饼摊开，依次加了哈密瓜，黄瓜，葱丝，再加两片带皮烤鸭蘸点梅子酱，一边认真卷着往嘴里塞，一边看着阳台上的程璐，心怀感叹。
何槐看了一眼表情痛苦动作也痛苦的程璐，心有戚戚：“谁说不是呢！”
人家吃她看着，这简直是莫大的刑罚。
唉，人类女孩子就是难当啊，只是吃点东西而已，就要受这么大的罪，长块肉多难都不晓得吗？
她摇摇头，很唾弃这种有美食不吃的行为。
屋里开着空调，窗户都封着，这会儿卤肉和烤鸭的香味如此霸道，让一旁正在深蹲的程璐都流下了心酸的泪水。
嘤——她明明不是那种离不开口腹之欲的女孩儿！
……
“璐璐啊……”
卢芳芳实在不忍心看她那么辛苦，这会儿忍不住劝道：“你这样也不是办法，胖点就胖点吧，也没胖多少……只是见家长而已，没必要这么拼吧。”
“放轻松，放自然。”
程璐欲哭无泪：“我也想轻松也想自然，可是这裙子是之前买的，我这回就带了这么一件新的，其他都是打算开学时淘汰掉的……”
所以，穿不进去她就要穿旧的了。
这……第一次上门，还是有点不太郑重啊！
何槐看了一眼挂着的衣服：“那你现在试一试，万一能塞进去，不就不用那么拼了嘛。”
程璐摸了摸衣服：“好像也干了啊……”
那还说什么，试了再说。
半响。
程璐更绝望了。
衣服是塞进去了，可是盈盈一握的小腰肢，如今被衣服勒得紧紧巴巴，一坐下来，肚皮就突出一条软肉——
大写的惨！
好姐妹其实不应该这个时候嘲笑她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还是好想笑哈哈哈！！！
最后还是何槐建议道：“不然这样好了，现在才七点钟，我们去商场逛一逛，重新买吧，晚上洗一洗来得及的。”
这还是句人话。
程璐猛地松懈下来，腰一塌，轻薄的腰间布料便“刺啦”一声从缝线处绽开了小口子。
“噗——哈哈哈哈！！！”
这下连程璐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
与此同时，崔天安的爸妈也在家商量着：
“老崔，要不咱俩去商场再看看？”
老崔有点不太情愿：“大晚上的还去干啥，我看球赛呢。”
“你看啥球赛，一天天的都是重播——走走走，去商场，上次咱俩买的衣服我觉得有点老气了……”
崔妈搓搓手，有点紧张：“好不容易有个姑娘瞅中咱们天安，我不得郑重一点……走走走，先暂停，回来再看！”
老崔恋恋不舍：“唉唉唉……等会等会我先看下这个球队——”
第666章 电梯
暮色渐浓，帝都高高低低的建筑衔接在天幕，路灯已经渐渐亮起，晚高峰也开始有了一丝丝的放松。
年轻人的喜怒哀乐总是来得快走的也快，进入商场的那一刻，程璐已经忘记自己穿不进衣服的伤感，反而越发开心起来。
嗯，难过的时候花点钱，确实不失为解压之道。
这家商场的款式风格都是比较经典简约的，也许并不以设计取胜，但是越简单才越考验功底，也越不容易挑出毛病来。
就是这个价位，对于学生党来说也是有点压力的。
不过人生大事，程璐的妈妈特批有经费，阿槐大人又不缺钱，卢芳芳虽然舍不得但是并不妨碍她跟着来看看，因此在商场挑衣服，三人也越发自然，一点也不显得局促。
但是这是表面的。
实际上……
“商场的衣服果然不一般……”
边走边逛的过程中，卢芳芳忍不住叹息——穷，不解释。
何槐也很赞同——她虽然有钱，但是如果钱不是花在吃得上，她都觉得是浪费。
只有程璐，在这样的两个好朋友的包围中试衣服，越试越觉得自己心态崩了。
——是不是太郑重了？
——心态是不是有点不对？
——只是一次见面而已买这么贵的衣服行不行啊？
最最重要的是，卢芳芳也就罢了，可何槐的审美——她喜欢大红大绿大花朵啊喂！
逛到最后，程璐真的是一件衣服都没买到。
她好绝望——“算了算了，买不到就买不到吧，大不了明天穿阿槐你的衣服吧。”
何槐的衣服休闲宽松的居多，她是能套进去的。
何槐却大力赞同：“对对对！！！”
“钱要花在刀刃上！衣服能有啥用，穿不穿都行，穿啥都行，还不如吃点好的。”
程璐：……这句话最开始听着还没毛病，其他的……嗯，先不发表意见。
“唉，好吧，回去吧。”
程璐已经绝望了。
可能是胖太快了，以至于心态没有调节好，一晚上没看中一件衣服。偶有觉得还不错的，最后也败在何槐的审美和卢芳芳的节俭中。
“下次李颖不在，我绝对不会跟你们出来逛街！”
程璐一边发誓，一边摸着扶梯扶手下行。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大力，让她情不自禁的身子前扑，直接往电梯下头栽去！
“啊！”
她惊叫着，直接一头栽下去！
就在此时，一只手紧紧拽住她的胳膊，直接又将她重新拉了回来。程璐惊魂未定，好半天才缓了过来，此刻赶紧搂着何槐的胳膊泪眼汪汪：
“阿槐，还好有你，不然我就完了！”
商场的扶梯那么长，从上头栽下去滚落可不是一件小事，运气稍差一点，小命就要没了。
卢芳芳在此刻才赶上来，脸色煞白：“璐璐你还好吧！”
天知道她只是慢了一步，好朋友就惨遭这样的大祸，简直是吓得心跳都要骤停了。
程璐拍着胸口：“没事没事……”
而这会儿，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显然是也看到刚才的危险了。而何槐的目光紧盯身后，那里一位阿姨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