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的丈夫也重生了——木妖娆
时间:2020-03-19 07:36:56

  温软真情流露,在这屋中的宋琅和赵太医都暗想骁王是真的娶了个好妻子。
  半响后,宋琅与温软道:“下官已命人收拾了殿下隔壁的厢房,王妃奔波多日,必定累了,先行休息,下官去勘察殿下中毒的事情。”
  温软摇头,“我住在殿下房中便可,有人下毒,便说明有人要害殿下,如今下毒不成,定会另想一计,而今殿下中毒的事情也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我守在他身边才能安心。”
  虽然房中空气不通,满是药物的气味,却也比砍头前住的天牢好太多了。那天牢阴暗潮湿,蛇虫鼠蚁,短暂的十余日,却也是她生平吃过最大的苦。
  那些苦都吃过了,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几人暂时退出房外,不会有任何人会想到昏迷了二十日的骁王,早在十日之前恢复了意识,只是他一直醒不过来而已。
  有意识的骁王,自是把刚刚温软的话,还有太医的话都听了进去。
  对于温软方才的话,骁王一丝也不信,且心底尽是讥讽。
  作者有话要说:  温软:为自己的演技点赞~
 
 
第4章 混账女人
  方长霆记得,记忆的尽头是雪花纷纷扬扬,白茫茫的一片,还有身边有名无实的妻子传来的最后一句话。
  同生共死。
  再睁开双眼的时候,是在峭壁边上,受了重伤,苟延残喘,而前方则是百人追兵。
  进则万箭穿心,退则凶险难测。
  这一幕,是缠了他四年的梦魇。
  但身上传来的疼痛却是在那四年梦魇中没有出现过的。
  “骁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了,还不速速投降!”百人追兵中有人高喊着。
  方长霆认得那人,那是稷州节度使的幕僚,节度使死后,他带领了造反的残队和景王进行了勾结来谋害他。
  方长霆勾勒出一抹笑,虽然狼狈至极,却还在睥睨着前方的人,讥诮道:“有本事,就要本王的命,别像是一群被打败的疯狗一样跑出来乱咬人。
  节度使幕僚啐了一声:“你现在和丧家之犬有什么区别,你要是投降了,我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呵,你们以为我会死?你们又以为你们又能活多久?与你们勾结的人会放过你们吗?”
  节度使幕僚眼中有一抹惊疑一闪而过,然后板着脸:“骁王,你还是降吧。”
  “至死,不降。”
  方长霆满是血污的手紧紧的握住了黑色□□,鲜血顺着长I枪上的纹理蜿蜒而下,滴滴滴落在黄土上,风声掠过,尽是肃杀的气息,眼神凛冽,即便身陷险境,身形依旧峻挺如山。
  身上疼痛的感觉,让方长霆有些许的分神。
  就在方长霆分神的的这一瞬间,一支箭矢从人群中“嗖”的一下飞出,让所有人猝不及防,只留下一道残影,箭矢已然插入方长霆的肩膀之上,神受重伤的方长霆向后一个踉跄,脚步踏空,整个人向峭壁下跌了下去。
  “是哪个王八蛋的射的箭!”一声暴喝在峭壁之上响起。
  下坠的方长霆瞳孔猛的一缩,肩膀上剧烈的疼痛,还有那烈风刮过他的皮肤,以及那嘶吼的风声,让他刹那惊醒。
  不是梦!
  根本不是缠了他四年的梦魇!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浑身如同碎裂,他用靠着长I枪支撑着身体,一步一步顺着河流黑暗往前走,渐渐传来了人声。
  仔细辨认,便可发现是宋琅的声音后,随后他昏死了过去,落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不知道在那无边的黑暗中过了多久,他更加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直到今日另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没想到你我夫妻二人还有相见的一日,上辈子陪你走了一轮鬼门关,这辈子还披星戴月的来救你,待你清醒之时,可要好好还我这两个恩情。”
  温温软软的声音让方长霆心底为之一震。
  是温软的声音,那个算计他,却反被被他连累砍了头的女人。
  比起她这个人,更让震惊的是她说的话。
  上辈子陪他走了一遭鬼门关?这辈子披星戴月来救他?
  上辈子?这辈子?
  在黑暗之中困惑许久的方长霆,似乎明白了什么,瞬间找到了一个突破口,顿时在脑海中形成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他怎就没想到是重活了过来,回到了四年前,被伏击稷州峡谷的那日!
  太医诊脉之后,说他身上中了毒,且不至于伤至残疾之时,方长霆的那颗心猛烈的跳动中。
  四年的残废,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他记得清清楚楚。
  若是真回到了四年前,双腿也不会残疾,那他就更容易把那些害过他的人,以血洗血,抽筋拔骨,死无全尸!
  怒意占满心头之时,一只滑腻的手拉起了他的手,插入他的指缝之间,十指相扣,随后是温软带着哽咽的声音:“我与殿下成婚不过一日,他便来了稷州,遭人暗算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我心中难受。”
  呵,若不是有断头台那些话,他还真信了她这些话。
  若无意外,她应当也重生了,还真的应验她那“同生共死。”
  随后又听她说,要负责他的膳食,让太医负责他的煎药,看来她也是真的想要让他避开残疾的下场。
  温软的目的,方长霆一想便全然通透。
  她前来救他,不过是在为自己而已。
  *
  离开骁王的屋子,温软问宋琅:“这次去的三千寒甲军,回来了多少人?”
  宋琅叹息了一声,“加上吊着一口气的,共二十六人。”
  温软手紧了又松,近乎三千人的性命,因为一场政斗便这么没了,若是她再重生早一些,早一些的话……
  算了,这些头疼且已成定局的事情,多想也无意。
  “殿下不知何时能醒过来,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所以我便先行处理了,那近三千将士的骸骨若是能寻回来的话,尽量寻回来,把他们的骨灰还给他们的亲人,再把双倍的安抚银两送到遗孀手上,若是家中较为困难的,酌情帮忙。”
  宋琅推手为揖:“下官立即着手。”
  温软点头,没有再多过问她一个后宅之人不该问的。
  送走骁王妃,宋琅面上露出了惊诧之色。
  宋琅身后的沈参事,神色和宋琅几乎相近,而后说:“当时传来骁王成婚之事,属下便听说过这文德伯爵府的大姑娘。”
  宋琅转身看向沈参事:“继续说。”
  “这大姑娘并非大夫人所出,外人皆赞颂大夫人美德,可到了大姑娘这,便不怎么出彩,没有什么赞扬的,才情平平,不甚聪慧,但温柔敦厚,待人亲和。”
  宋琅闻言,皱了皱眉,问:“那今日你见了这骁王妃,又觉得如何?”
  沈参事想了想,道:“有所出入,想来应该是被大夫人所打压,从王妃昼夜不休千里寻夫这点来看,养尊处优的闺中女子根本做不到,再临危不乱,从容处理各种事宜,和那不甚聪慧大相径庭,属下倒觉得有几分骁王殿下的风采,若身为男子,定然有不凡的表现。”
  宋琅点头,露出了几分笑意:“确实如此,骁王殿下倒是有福气。”
  若不是骁王妃千里寻夫,刚好带来了医术精湛的太医,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
  梳洗和用膳之后,因太劳累,温软在隔壁厢房中睡了一个时辰。
  起来之后便去掉繁细的服饰装扮,衣着装扮简单为主。随后让人把衣物都搬到了骁王的屋子,多加了一床暖被,放在塌上,供她就寝。
  骁王伤势严重,若是她熟睡间碰了,那就麻烦了,再者夫妻四年,没有共寝过,如今同床共枕她会尴尬。
  骁王昏迷,所以每日都是旁人灌入米汤,米汤不果腹,所以需要一日多餐,温软心知米汤有问题,所以不能假手于人,故从选米,洗米,下锅都在一旁盯着,有时候盯不到就让月清去做。
  浓郁的米汤熬好,勺到碗中,用盖子盖上,再端到骁王的屋子中。
  到了房中,撩起帐子挂到金钩上,看了眼骁王额上覆了一层汗水,皱了皱眉后,吩咐月清:“你亲自去烧些热水过来,我替殿下擦一下身子,记得,往后只要是关于殿下的事情,都不能假手于人,除了你,我信不过旁人。”
  月清没有多问,点头:“奴婢知晓了。”
  随后退出了屋子。
  十二月,天气寒冷,天色也沉暗,屋子中点了暖黄色的烛火。
  温软坐到了床边的椅子,看着呼吸绵延,胸口微微起伏的骁王,撇了撇嘴,小声道:“我这辈子还没这么的伺候过谁呢,你上辈子也没积什么功德,这辈子怎么还能有我这么一个温柔体贴的福妻。”
  听到温软体贴福妻这几个字,昏睡中的方长霆却是冷笑。
  温柔体贴?
  她还真有脸这般夸赞自己,至少上一辈子,他一点都没有体会到,他落得个双腿残疾之时,她就没有温柔体贴过,总是低头垂眸,作出一副胆怯的模样。
  倒是福妻二字,有待深究。
  不能动,不能语,更不能睁眼,唯有一双耳朵能听得见,方长霆不厌其烦的听着温软在他的耳边絮叨。
  “现在有人要害你,但我对于你遇害之后的事情知道得不多,所以也不知道这下毒之人到底藏身在什么地方,从我出现,带来太医给你诊治之时就已经打草惊蛇了,他估计也不会继续下毒了,但定会寻别的方法来害你。”
  方长霆有些讶异,这个温软倒是有几分脑子,随即想起她说她算计了他,再嫁给了他这事情,怎么可能是那些无脑之人,不仅有脑子,还胆大妄为。
  温软目光落到了方长霆盖着被子的双腿上,喃喃自语,“虽然太医说你的毒并没有太深,但你的这双腿真的不会废掉?”
  方长霆感觉得腿上那些伤口传来的痛意,从这些痛意上,他可以感觉得出来,他的腿没废。
  “若不然用针扎一下,你若是疼的话,就给些反应我,让我好安心。”
  方长霆:……
  随之没有了声音,方长霆心底升起些许不安来,再然后是打开箱子的声音,向床边走来的声音。
  被子被掀开,方长霆心底一凉。
  细针扎入大腿,一阵刺痛。
  这混账女人,她竟真敢扎!!!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我来了( ̄▽ ̄)~*
  收藏留言呀~
 
 
第5章 留不得她
  温软仔细的盯着方长霆的脸,不放过一点的细节变化,可结果却是让她失望的。
  喃喃自语:“怎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呵。
  不能动,口不能言,眼不能睁,她还想要有什么反应!
  前世性子被折磨得生生扭曲了的方长霆,骨子里早就只剩下阴狠。现在被这么一捉弄,怒意升起,暗怒道若是醒来之时,她在他身上所做的,他一定要加倍奉还!
  “算了,你现在连意识都没有,又怎么会感觉到痛。”温软放弃了继续扎针的想法。
  叹了一口气,端起温度已经可以入喉的米汤,勺起一勺米汤放到他的嘴巴,却发现他紧抿着嘴唇。
  想起平时都是灌食,温软便放下碗,伸出手用力捏住他的下颚,让他被迫张开了嘴巴,然后把那米汤灌入他的口中。
  被捏得脸颊生痛的方长霆:……
  她绝对是故意的!
  虽然有怒意,但方长霆许是饿了,加上知道这米汤无毒,身体自发性的把倒入口中的米汤吞咽进了喉咙中。
  一碗米汤喂完,温软的手也发酸了。
  沾了茶水在帕子上,擦去方长霆嘴角边米胶,“好在你昏迷,若让你知道你这么狼狈的模样被人瞧到了,以你上辈子从稷州回去后的性子,定会大发雷霆,然后报复于我。”
  方长霆心中冷晒,她倒是明白得很。
  温软起身弯下腰,替方长霆把被子拉上来些,但随即皱了皱眉头,“怎有一股味道?”
  与药味完全不一样的气味。
  像是想到了什么,温软的脸色微微一怔,随即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掀开方长霆的被子,看的是床上铺了一块棉布,而原本干爽的棉布在她的注视下湿润慢慢的蔓延了开来。
  温软顿时陷入了悠长的沉默。
  下身传来湿意,还有纾解后的舒爽,知晓自己做了什么的方长霆:……
  被子被掀开的那瞬间明白,她正在看哪!
  因为知道,所以向来自尊心极重的方长霆心中只余下一个念头——温软此人绝对不能留了!
  “打扰了,告辞。”自言自语的一声道歉后把被子盖上,然后端着碗走出了屋子,然后在门外深呼吸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外边的空气清新。
  一刻钟前,温软和月清说关于骁王的事情都不能假手于人,样样都要亲力亲为。但一刻钟后的现在,温软反悔了。
  有些事,使不得就是使不得。
  喊了人进去给骁王清理,自己站在了屏风后,看着几个小厮给骁王宽衣解带,但屏风还是透光,看得模糊,却更加的……让人羞涩。
  呼吸滞慢,脸上发烫,耳根子通红。
  褪去裤子的时候,温软选择闭上了眼睛。
  非礼勿视呀非礼勿视。
  上辈子嫁做人妇,却是独守了四年的空闺,不仅和丈夫没有过半点的亲密,更是未和外男有过任何逾越的举动,就是这般近距离看着男子全身脱下换衣,也是第一次。
  怕贼人知道下毒会找寻机会再下手,温软不敢有所懈怠。
  衣服褪下,月清也烧好了热水,由小厮端了进来。因身上都是伤,所以也就是简便的擦了擦没有包扎的地方。
  擦拭之后,小厮开始正要开始上药,温软想起了刚刚下毒的刺客,忙出声:“等等。”
  几个小厮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温软道:“你们上药没轻重,去喊赵太医过来上药。”
  须臾,宿在同一个院子中的赵太医带着医员赶了过来,随之让小厮退到屏风后,闻了闻金疮药,便开始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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