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难很难——不如是
时间:2020-03-20 08:11:04

  这一日,大娘再按捺不住好奇,见着院门未关。里头阿难正蹲着洗衣裳,揣着个菜篮子就进来了。
  阿难见是隔壁邻居大娘,也没拦着。笑眯眯的问了一句,“大娘怎么了?可是要借什么东西?”
  大娘四处张望了张望,一屁股坐在了阿难旁边,“大妹子我这几日看你这院子时常有不同男人出入,你说你是不是着了什么难处了?我见你没每回都不情不愿,有两回我都见你哭着的。”
  阿难被这话噎住,一时竟找不出话语解释。
  大娘见姑娘这么个反应,觉得是自己猜中了,拍拍阿难的手,“姑娘家家不容易。若没个难处,谁还愿意做个粉头姐儿。这一天天的,吃了不少苦头吧。”
  “额……”
  “哎,女子总是这样苦命的。我家男人也不行,年岁还轻的时候也时常对我动手。如今年岁大了,腰也不好了,再加上儿子也大了,是不敢动手了。现在时常赚些银两,日子倒也还过得去。”
  “额……”
  大娘笑笑,从自己菜篮子里拿了一块肉放塞到阿难怀里,“拿去给自己做点儿肉吃。你看你瘦的跟扁豆似的。那腰身儿还没我大腿粗。还有啊,等难处过了,还是得找个男人好好过下半辈子,最好生个大胖小子能护着娘亲。女子一个人总归是太艰辛了些。”
  大娘又絮叨了些好多,后来饭点儿到了,自己就走了。
  阿难擦了擦手,捧着手里的几两猪肉,看了一会儿,心内竟生了许多委屈。
  沈恻赶巧儿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阿难捧着坨猪肉,哭的我见犹怜的模样。
  “怎么了这是,没吃过猪肉么还是怎的?”
  一脚踢翻地上的盆子,阿难瞪了一眼沈恻抹了抹眼泪,冷哼一声回了自己屋子。
  也不知道这丫头是犯什么脾气。沈恻只当着是这妮子太矫情了些。
  见着地上水渍和还没洗完的衣裳,本想径直回屋。又看了一眼,发现阿难是将自己的衣裳和她的衣裳放在一块儿浆洗的,脚步一转,从新打了水。竟亲自洗起了衣裳。
  听到外面洗衣裳的声音,阿难偷偷猫了一眼。撇了撇嘴,抱着猪肉去厨房做饭去了。
  她现在没银子,要想吃点儿好的,还真就只能自己动手。
  厨房传来烟火气。沈恻也已将衣服晒好。
  关上院门,回首看到阿难在厨房的身影,心中突生怪异。他不是个愣头小子了,二十六岁的年纪还有什么不清楚。
  心内笑笑自己,回了主屋。
  阿难自己窝在厨房吃饭的时候,心里还憋着气。我就自己吃自己的,就吃独食!你个龟儿子要是不主动讨吃的,就饿肚子吧。
  饭刚吃一半,沈恻就换好了衣裳,晃着那张好看到过分的脸大摇大摆的进了厨房。
  “做这么多?我不吃岂不是浪费了?”
  “哼!你吃你就是狗!”
  “那我就汪汪两声给你听听。”沈恻去盛了饭,当真朝着阿难汪汪了两声。
  阿难没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酒足饭饱过后。
  “明日一早我们出发赶路。”
  “为何?去哪?”
  “我这几日查出有人貌似中了素素的毒。”
  “是谁?”
  “恒家二公子,恒远。”
  原来这几日阿难未曾出门,不知道此事已在江湖掀起轩然大波。
  武林盟主恒之恪一共三个儿子,恒玉,恒远,恒松。三位公子皆是年少英才,武林盟主的二儿子突然中毒暴毙。在江湖上一时引起猜测无数。
  作者有话要说:  沈恻:“汪汪汪汪”
 
 
第22章 此乃心术不正
  天不过刚亮,隔壁大娘就要起身去给家里人张罗吃食。出了主屋,墙角突然多了一个木盒,揉揉眼还以为自己眼花。
  走到前去,拾起那木盒,一打开,里头竟然是好几枚金锭子。只当着是不知哪路神仙眷顾,连忙拿着木盒去了里间供奉佛衾处跪拜。
  邯郸城城门,一辆足以容下四五人的精致的马车正在接受盘查。守城兵将看不过是个年迈妇人带着个少年模样的,摆了摆手放行。
  驶出城楼到了城郊之外,阿难骂骂咧咧了半天。想着这一路都是荒郊野岭也基本不会碰到什么生人,自己拿出了铜镜摆弄了半天,去了易容。
  照照镜子里头自己的脸,感觉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顾影自怜的瞧了好一会儿都不舍得放下。
  坐没坐相的歪在一处,想着沈恻在车外御马,索性散了钗发,歪躺在马车内舒服的很。
  不得不说,沈恻那厮是比自己都还会享受。瞅瞅这马车,这么大,横着竖着斜着怎么着都舒服。也不知道马车之内用的时候什么料子封着,一点不透风暖和的很,还透着淡淡香气。
  太过舒服,阿难双脚往马车壁上搭着,迷迷糊糊就这么睡着了。
  行至一处河边,已到午时。
  河水湍急,临着悬崖峭壁,再看周围,四野悄然,没有人来往的踪迹。
  马车内未传来什么声响。沈恻知道那丫头是睡着了,暂时也没去喊,只钻进林子里头。约莫一刻钟不到,手里拎着两只肥野的兔子出来。
  杀兔,去皮,洗净,烤火,做熟。又从马车上拿了些碟子碗筷,用一柄锋利的小刀,片成两碟。
  一切弄完之后,端着两个碟子就钻进了马车内。
  吃饭这事儿,还是不能在外头,不然可真就是风餐露宿了。
  车内阿难类似倒挂金钩的姿势,两条修长的腿就那么架着。还好里头是穿着裤子,不然岂不是一番春光就要让他尽览无余?
  沈恻笑笑,这妮子也太不把他当个外人了,还是该说太不把他当个男人?
  眼前人儿因睡的太过沉,脸颊坨红。那头发散着,光泽诱人,诱着人想去摸一摸。
  既被诱惑到了,索性也不压抑。将碗碟放在一旁,沈恻坐了过去,将还在睡梦中的人儿挪到自己腿上,十指一遍一遍梳理那如缎长发,因着太过顺滑,从手中滑落。
  无端教人生出怅惘。
  人儿睡的足够深沉,动作间丝毫无要醒来的意思。头发被梳理的舒服了,还时不时的哼唧两声,声音黏腻,婉转动听。
  沈恻促狭,阿难太舒服了,他就不舒服了。前头一直驱马,这丫头倒是睡的痛快,竟是连话也不和他说上几句,让他一个人吹了一上午冷风,好生无趣。
  脸颊那般白腻,倒想教人咬上那么一口。好在沈恻也不会真拿了牙口去咬,倒也不是不敢,只不过这妮子皮子嫩,弄疼了她可就不好了。
  手上动作利索,直接点了阿难笑穴。
  沈恻就那么看着这么美的姑娘跟傻子似的,边笑边骂人。
  “我上辈子是不是翻了你家祖坟了,你这辈子这么磋磨我!”
  “我就睡个觉你都能这么折腾人,用龟儿子王八蛋鳖孙简直都是抬举你!”
  “你还不快把我穴道给解了!”
  “你笑什么你简直有病!”
  可惜这些话对沈恻来说连挠痒痒都算不上。探手覆到阿难腰间,见人儿脸色一红,扯了嘴角,“怎的不躲?”
  还不待人儿回答,手上用力,笑穴就解了。
  拿了车厢内角落的矮桌放于两人中间,又将两碟兔肉并碗筷摆好。
  沈恻无可无不可的道了句:“一会儿吃完下去消消食吧,你一直在马车里头窝着也不行。”
  阿难还在刚才的场景里头没回过神,怎么刚才那王八蛋伸手过来自己就没躲呢?瞪了沈恻一眼,冷哼一声,“我不去。”
  “那便算了。”
  “你要去?”
  “你不去了你管我去不去,你自在马车睡就是了。”
  “那你去我也要去。”阿难吃着兔肉,心里感叹这厮手艺还算可以。见着沈恻还特地为了自己做成肉片,不情不愿的又加了句:“我是怕突然冒出来什么追杀的,跟你后面反正是安全。不然外头凉飕飕的我才懒得动。”
  沈恻不言,只安静吃着东西。
  阿难眼角余光去瞥,心内暗骂一句,就你会装嫩!不要脸!她现在是看这张易容的少年模样就来气,上次不就是顶着这么张脸差点儿砍了自己么。
  自嘀咕着,见沈恻吃完当真就下了马车,也连忙拢了件外袍随后跟去。
  九月下旬,山间林木大多仍旧青翠。走到一处巨大的松树之下,阿难是再不愿动。于是二人就停在这处。
  再望远些,竹林内被阵阵清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响。满眼青翠之色饱满欲滴。
  瞧这颜色瞧着多了,阿难的心理也舒坦了些。岩石上竟是青苔,也不觉脏,一屁股坐下去还拉着沈恻一同。
  “沈恻,你多少年岁?”
  “二十六”
  “倒瞧不出你比我大了八岁。”阿难侧头去看,又见那么张少年脸,努努嘴,“按照你这性子德行,估摸五六十的时候还把自己易容成小白脸。”
  “皮痒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么,你看你现在二十六,天天就把自己易容个十五六了,老了你舍得不易容?”见沈恻不耐搭理她,故意烦他,“你武功和谁学的啊?那么厉害。”
  沈恻不说话,只盯着前方。
  “这个你不愿意说,那你说说你爹娘呗?我看你一直都一个人,你爹娘呢?”
  沈恻仍旧不说话,盯着前方眉头一皱。
  阿难还想再开口,忽见远处竹林跃出黑蓝身影,见身形像是一男一女。可惜越的太快没看清。刚想探头去瞧个明白,沈恻忽然挡在前头。
  “怎么了?”
  “别说话。”
  远处那一男一女在空中借力跃了几次,原本该是这般擦身而过。却不曾想那名女子突然从空中落下。
  黑衣男子想去接,却被那女子一掌推开。
  蓝色的身影就这般落在沈恻和阿难不远处。
  白泽也注意到林中有人,此刻却也无暇顾及。
  只见蓝色衣衫的女子,还未落地,翻身拽了一树枝,缓冲了落下的力道。落到一松树之下,扶着树干,吐了一口血。
  污血吐出,神志也稍稍清明了些。
  阿难从沈恻腋下钻出,见远处多了个清秀风情的姑娘,正好奇,又见一黑衣男子着急忙慌飞身过去扶着。
  虽离得远也听不清二人说什么,但也能感受到黑衣男子的担忧,和那女子的不愿。
  转头朝上盯着沈恻,“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强抢民女吧。”
  “那是重莲掌门白泽和他夫人阿若。”
  不会吧,这么赶巧就凑上了。阿难又去看,瞧的仔细就见白泽长的那是相当可以,那掌门夫人也是一副楚楚可怜的风情模样。
  软绵绵依偎在白泽身上可瞧不出来是走火入魔乱杀人的凶手。
  还想再多看,突然想起邯郸城内说书先生的话。阿难有些紧张,攥了沈恻衣袍,“白泽为了给她夫人治病疗伤,会不会是掳走素素的人。”
  沈恻皱眉,“恒家老二可能是中了素素的毒,如果是白泽掳走的话,并无必要对恒家老二出手。”
  “万一是他们之间有你我不知道的恩怨呢?”
  “这倒也不无可能。”
  重莲教掳走素素,动机充足,再看这白泽对自己夫人的宝贝模样,估计别说掳人了,杀人都不在话下。
  阿难此刻有些着急,素素失踪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受没受罪。既然这么凑巧碰上了,怎么也该拦下来问问。
  想着高手榜也没白泽这号人物,身旁也有沈恻在,阿难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直接冲着那边儿喊了一句:“你俩给我别走!”
  随即从沈恻腋下钻了过去,想过去拦住那两人。
  沈恻低头像看傻子一般看着阿难,伸手拽住人儿,见阿难还待再喊,直接点了阿难哑穴。将人拎了起来转身出了林子。
  白泽是听见了那姑娘喊他,离得远瞧不真切,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搂着阿若飞身不见。
  嘴巴是说不了话,但是身子却可以动。
  阿难像个虫子似的,不断扭动挣扎。一出林子将人放下,见人儿眼含泪光,解了穴道,无奈道:“你又哭什么。”
  “掳走素素的人可能就是他们俩,你不去帮我拦着!为何也不让我问!”
  “一来这只是你猜测,二来,即便你猜测的是真的,哪个人会傻兮兮的和你说,对,是我掳走的。那你这般举动便是打草惊蛇。”
  其实阿难也知道,不过就是太急切了些。她太过担心素素安危,即便对方不承认,从反应也能看出些蛛丝马迹吧。沈恻不愿,不过是因着根本就不是诚心想替自己去找素素。
  咬紧下唇,阿难哭的更凶:“白泽不在高手榜上的,定然打不过你,你帮我拦着问问又有何不可?即便他不说,严刑逼供不行吗?”
  捏了捏眉心,沈恻瞧了一眼人儿哭泣也不忘露出楚楚可怜希冀的模样,语气冰凉,“严刑逼供?如果是无辜之人,在你眼里无故遭了刑法也是不无不可的意思是吗?”
  被这眼神里头的凉意吓到,阿难一时忘了哭泣,也忘了言语。
  “你是不是觉得你凭借美貌便可让天下男子都任你所驱使?先是恒玉,这般快便轮到我了吗?”
  看着沈恻嘴角那一抹笑意,只觉讥讽。
  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不是这样的,阿难被气的手都在发抖。扬手就想一个耳光过去,却被沈恻拦住甩开。
  越过她连头都不回,自驱了马车走了。
  只留阿难一人在原地哭的伤心,哭的憔悴。
  哭了不过一会儿,阿难便觉累了。擦了擦眼泪,坐在地上发呆。
  就见远处沈恻策马又屁颠屁颠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恻:“到底是我□□女主还是女主□□我?”
  感谢在2019-12-18 16:59:53~2019-12-20 18:44: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Max帅炸天了噜 25瓶;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