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阿难很是不好意思,团扇遮了脸上神色,“没办法,我就开青楼有点脑子,其他都关门歇业了这个也不能怪我。要怪就得怪老夫人没给我留什么得用的人。”
两人正说着,软轿一阵颠簸,突地落地,软轿砰地一声落到地上,吓得阿难惊呼,素素则抱着阿难叫的更大声。
恒玉掀开轿帘,见两位姑娘被吓得抱在一起,面色很有些抱歉道:“两位姑娘,已无事了,在下的马受惊踩到了姑娘的轿夫,才惊扰了二位。”
听到声音,阿难没着急回头,平复了下被吓得噗通噗通的心脏,整理了下表情,这才悠悠转头,不论何时,这人前的体面不能丢。
只见来人愣神了半刻,这半刻阿难也将来人从上到下瞧了个遍。
长得嘛很是英俊逼人,阿难看多了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此人长的真是没得挑。
这人身上穿的衣裳一看便是织女苑的,四个字,富的流油。再看头上戴的那玉冠,那玉的色泽,啧啧,保底三千两。
恒玉懊恼自己怎么就看姑娘看呆了去,好在回神够快,才抱拳道,“两位姑娘,这轿子是不能再用了,还请两位姑娘下轿,恒玉另安排轿子护送二位。”
恒玉,恒玉,恒玉啊!
素素很是激动的凑近阿难的耳朵,阿难听明白了,武林盟主的儿子给自己碰上了?!
那怎么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刚好自己被人追杀,不傍着武林盟主还能傍着谁?!而且还不用花银子,快哉快哉!
袖子下的手捏了捏素素手腕子上的肉才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激动,素素吃痛也憋着,很是辛苦。
“多谢公子。”阿难一双玉手欺霜赛玉,掀开轿帘从轿中出来的动作是那样完美。
纤腰不盈一握,不难想象那腰肢扭转的风情。上下线条抓人,偏偏长的又是一副天真模样,发丝如缎,这会儿一阵微风拂过,让她披帛飘飘,似体不胜衣,临风欲飞,真是好如仙子,叫人心里生不出旖念。
除了恒玉,身后一众武林人士都看呆了去。当然也不妨路过的寻常百姓。
我滴个乖乖,平时哪见过这样的人物,比那仙子也不差了,是以,愣神的这会儿,这条街就被堵了。
阿难很是享受众人钦羡的目光。心道看到没,老娘就是这么美,美的天上人间绝无仅有。
嘴角噙着一丝微笑,半露酒窝。只有熟悉阿难的素素知道这抹微笑是嘚瑟。
恒玉环顾四周,上前道:“姑娘,只怕要劳烦你换个地方了,怕是姑娘再站在这儿,这路就行不得人了。”言毕拿了个帏帽示意阿难戴上。
阿难最是讨厌这些玩意儿,脸长来就是给人看的,整个帏帽面纱真是没劲。不过装还是得装得,乖乖的接过戴上,跟在恒玉旁边。
至于和恒玉一行的两个武林人士,不好意思,人家阿难没放在眼里。
到了酒楼雅间,只恒玉一人一起与她用饭,其他两人则被单独安排了一间雅间,阿难心道这人还算细心,知道女子和一大堆男子用饭不方便。
实际恒玉只是单纯怕那两位唐突佳人。
“我的马踏坏了姑娘的轿夫,虽是给轿夫银两医治,但也是过错。街上说话不便,才请了姑娘到雅间说话,还请姑娘见谅。在下恒玉,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阿难。”
恒玉听到这名字,脑子划过通缉榜,又想到其中缘由,微微一笑,“姑娘实至名归,这美人榜倒也不欺人。”
废话,还用你说。
阿难见恒玉知道这事儿,憋了憋眼泪,眼眶湿润的隔桌望着恒玉,“公子既知道阿难,便也知我的难处。”
“实不相瞒,阿难不知如何便惹恼了南星宫的人,可怜我区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只得东躲西藏。自从那江湖通缉榜一出,我便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说着真委屈上了,轻轻啜泣了起来。
素素旁边看着,鸡皮疙瘩起了一片。
美人哭也是梨花带雨,别带一番风情。
恒玉看着很是不忍,“那今日阿难姑娘是打算前往何处,既是我弄坏了姑娘的轿子,等我办好事便护送姑娘。”
“不知道,我一个孤女,真是不知去往何处,若不是有些银子请了女高手护着,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
“偏偏那女高手知道阿难的赏金之后也起了杀心,我主仆二人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若是天天被人追杀欺凌,还不如投河算了。”说着哭的那叫一个惹人怜爱。
恒玉想来也是,起了善心,“那姑娘等我办完事,跟随我去往恒家如何,我爹是武林盟主,有恒府庇佑,想是无人敢追杀姑娘了。”
阿难见达到目的,心里别说多开心了,但还是一副楚楚可怜模样望着恒玉,“公子能护得阿难一时,护不得阿难一世啊。”
瞧瞧这话说的,多暧昧。
恒玉不懂这话的亲近之意,还当是阿难怕一辈子只能窝在小小府邸不见天日,劝道:“姑娘不用担心,待见到父亲,我就去拜托父亲遣人去往南星宫说明此事,上官宫主念及父亲颜面,想来那通缉榜也愿撤掉。”
“当真吗?”
“自然。”
“那阿难这段时日便叨扰公子了。”
“无妨。”
恒玉还当阿难的叨扰不过是普通女子叨扰。结果这天阿难是跟在他旁边如影随形。
虽无厌烦,但总归是不方便。人有三急,这话叫他说出来那真是有辱斯文。
不过凡事有例外,憋狠了,恒玉还是不得不说一句,“姑娘若是怕人突然出现杀害于你,也可跟在辛大哥后面,刘大哥那边也可以,总归都可保姑娘安危。”
“可是他们的武功没有你高。”
“他们武功也不低。”
“那追杀我的人武功比他们高怎么办,太可怕了。”
“不会,双拳难敌四手。”
“可是他们长得好吓人,没有你长得好看,我跟他们待着我害怕。”
“我要如厕。”
“……”
第3章 素素我真的难
低估了阿难的脸皮厚度,恒玉只好让阿难陪同着去了茅厕。
阿难有时候在想,自己这么美的玉人和恒玉这样风采的男子,也免不了排泄,真是叫人难受。
不管什么样儿的天仙人,一想到也会排泄这些污浊之物,那形象也是大打折扣。
见到恒玉出来,阿难上前凑了过去,“公子可要沐浴,我让店家小二帮你抬水如何?”
这话像是嫌弃自己脏似的,若是旁人这般说,他定是不理,偏偏是阿难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说,他就有些受不住。
杨柳依依,微风拂面,这微风带着热气让恒玉的耳朵好似被烫熟似得,已然再不能抬头了。
赶回下榻的客栈路上,阿难不觉恒玉难堪心境,闲话家常了起来。
“上官秋水美吗?”
“未曾见过。”
“第一高手厉害吗?”
“未曾交手过。”
“好了,到了,多洗洗。”
“……”
疾步回了房间,整整沐浴了半个时辰才出了房门,衣裳也从新换了一套。
眼睛毒辣的阿难一眼就看出这是织女苑新出的山河赋。
似烟似雾的颜色,双层的幻色纱大袖外衫堆叠不觉厚重反倒更加飘逸,交领显的格外精致,本是女气些的款式穿在恒玉身上更添挺拔贵气。
女款的山河赋自己看上了好久愣是舍不得出手,这恒玉真是随随便便就穿在身上了,叫人好生气馁。
“公子穿这衣裳风度叫旁人连攀比的心情都没有了,只能景仰了。”说罢还很是舍不得的摸了摸那大袖的料子,越摸越心痛。
恒玉看出阿难对这衣裳的喜欢,心道真是个心思浅显的姑娘,可爱的紧。“织女苑送来的时候是送了两套,另一套仍在我这儿,若是姑娘不嫌弃,可拿去改小一些。”
一买就买了两套,幻色纱何其名贵,阿难真是嫉妒的要死。
不过人家都开口了,阿难丝毫不客气,“谢谢公子慷慨,我对美丽的东西一向偏爱,此次借公子光了。”言罢冲着恒玉笑颜如花,一笑的瞬间那光彩让恒玉觉得好似朝霞和雪,光艳不能直视。
这是恒玉第二次失神了,虽然只有一息,素素很是看不下去的扯扯阿难的袖子,示意阿难差不多得了。
阿难心内很是无所谓,自己长的好看这是自己的资本啊!
既然是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便想如何用便如何用了,其他人受不受的了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三人一同出了客栈打算同丽香院的几人汇合,素素和阿难很有些心虚,扯了个谎便准备去对面的茶楼等着。
上前扯了扯恒玉的衣袖,“公子可得快些出来,不然我和素素在对面呆着真是怕也怕死了。”
楚楚的模样叫人心生怜爱,恒玉点点头,当真盘查时的脸都比平时黑些。
见恒玉几人隐入楼中不见,素素连忙凑近阿难,“我说姑娘,差不多便得了,恒玉那小子一看便知是个单纯的,姑娘你小心你美人计用的太过火人家一心扑在你身上就完了。恒玉是武林盟主的儿子,怕是到时候姑娘你想脱身也没有那么容易。”
“素素,我问你啊,江湖上的青年才俊还有比的上恒玉的么?”
“比恒玉人品好的估计是没有了。”
“是了,那他喜欢上我不是正好,赖他一辈子咱不就衣食无忧了。”阿难说着又想到那山河赋,又想到那价值几千金的玉冠。
“你瞅瞅那衣裳,你家姑娘我也买不起,人家随随便便就送人了,我真是太喜欢他了。”
“姑娘你喜欢恒玉的金银财宝吧。”
“那有何妨,老夫人在世时教过我们,对一个男子,一定要图点什么,例如权利,例如金银。千万都不能什么都不图只图人家对你好。否则到最后什么也落不到。老夫人所言真理,咱俩见的还少吗?何况恒玉长的还好看。”阿难冲素素挤挤眉毛。
想来也是了,恒玉年纪和自家姑娘相仿,长相气度家世都是没得挑。真要论起来,自家姑娘除了一张脸哪里还有配的上恒玉的地方。
素素点点头,“姑娘,我支持你,希望你靠着美色早日拿下恒玉。但是我依稀记得恒家和白家貌似是有婚约,不知道是不是恒玉就知道了。”
可惜人家压根儿没听进去。
阿难抿了一口茶楼上来的茶,很是嫌弃的放下了。
这路边的真是比不上自己泡的,涩嘴又发着一股霉味,就这样还说什么是雨前龙井,简直就是讹人银子。
不过阿难讹人银子讹多了,银子嘛,还是大家一起赚,乐呵呵的给素素倒了一杯,“多喝点,上好的雨前龙井。”
素素不觉,也品不出什么区别,豪饮了一壶。
嗯,这样最好,一点也不浪费,阿难很是满意的给素素抚了抚后背。
“话说江湖中什么算的上是武林至宝,轩辕剑,赤冶刀这都算不上什么!”说书先生说得激动,一扇子敲在桌子上愣是把扇柄都敲断了。
这动静吸引了阿难素素也看了过去,支着脑袋也听听说什么,打发打发时间。
“轩辕剑赤冶刀咱们都知道啊,老早留下的宝贝了,还有得轩辕剑者得天下,得赤冶刀者得武林这么个说法流传!”
惊堂木一拍。
阿难磕着瓜子儿听的津津有味。
“前者嘛,如今是在皇宫大内放着了,赤冶刀一直下落不明,江湖中人遍寻不得,这都失传了不知道多少年咱今日就不说了。今日要说的是和这两样东西其名的寒玉神令!说到这个寒玉神令咱就不得不提逍遥谷。”
素素也抓了一把瓜子儿磕得满嘴留香。
“逍遥谷中入世弟子极少,偏偏每个入世的弟子武功都碾压各派武林高手,四十年前入世的沈星辰那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啊!这寒玉神令最后一次现世便在这沈星辰的手上。”
“这寒玉神令是干啥的。”
“对啊,干啥的,从来没听过。”
“逍遥谷不是说是邪教么。”
“你们别吵了,听说书先生说是怎么回事儿。”
那先生见众人反应很是满意的捋了捋自己稀疏的山羊胡,继续道:“寒玉神令不同于前面说的两个宝贝是兵器之流,而是一枚玉牌,解其玉牌之上的秘密,便可长生不老。”
“放屁,这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不老的事儿。”
说书先生说的正激动,不知道被谁打断,很是不爽的看了看四座,见一个子极高穿着素袍的青年正桀骜不驯的看着自己,一看就是初出茅庐的小子。
说书先生又捋了捋很是稀疏的山羊胡,“这位小兄弟,你年纪轻见识浅,不理解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正常。”
“放屁,你才见识浅。”那青年噌的站起,怒道:“那寒玉神令就是个没用的玉牌,还扯什么长生不老,都是拿来忽悠你们这些啥都不知道的人。”青年说的声音极大,引得酒楼外的人都停步驻留想看看里头发生了什么。
其中五名女子穿着同样衣裙格外引人注目,听得酒楼内提到寒玉神令便进来坐在了离阿难桌子不远的地方。
“哦?小青年,这么说你是见过寒玉神令了?”说书先生捋着那山羊胡问道。
那青年顿时不出声了,见在座众人窃窃私语其中几个还对他指指点点,显然是一副嘲笑他没见识的模样,怒道:“你们笑个屁,那寒玉神令我半月前才见过,就是个玉牌,垫桌脚都嫌薄。”
此言一出,不过一瞬,那青年的脖子上便驾着五柄一看就知道锋利无比的剑,惊起四座!
都是老百姓,见这阵仗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那说书先生吓的胡子都在抖,阿难和素素更是钻到了桌子底下。
“快说,你在哪里见到的寒玉神令!”
“和和…和夏侯玄喝酒的时候见到的!当时玉牌便在他身上。”那青年怕那五名女子不信抹了自己脖子,抖着身子激动道:“真的真的!当时夏侯玄酒喝多了拿出来炫耀,我当时也喝多了便当他吹牛说胡话没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