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难很难——不如是
时间:2020-03-20 08:11:04

  眼神闪了闪,便低头凑了过去。
  这回,阿难开了口,“想。”
  只这一字,胜过千言万语。
  待鼻尖轻碰,气息和气息之间分不清彼此之时,沈恻探手抚上了人儿后背,青丝在指尖缠绕,而情丝却不断束缚神魂。
  束缚便束缚吧,沈恻想,如此美好,如此甘甜。区区束缚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情意有所归处,便是跋涉炼狱也是甘愿。
  手臂揽着沈恻脖颈,不过区区唇齿相依,却让阿难品出了无尽的缠绵怜爱。
  不再满足与此,沈恻手臂收拢,人儿紧贴怀中。
  男女之间的区别是那么明显,好似阴阳,好似日月。
  伴随一声莺莺叹词,沈恻探手触碰上了人儿心口,这一瞬,有什么弦突的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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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为此在所不惜
  伴随一声莺莺叹词,沈恻探手触碰上了人儿心口,这一瞬,有什么弦突的断开。
  记忆不断向前回溯,场景又变成了洗好酒盏之后和沈恻对饮之后的场景。
  月轮高挂,略显清冷,而自己在饮尽一杯之后便动弹不得了。
  无穿着衣衫落入温泉,也无和沈恻的推搡,更无教人脸红心跳的耳鬓厮磨。
  在思绪落入黑暗之前,看到的是沈恻持杯浅笑的模样。
  阿难睁开了眼,马车正不断前行。坐起抚了抚自己的脑门子,是宿醉之后的留下的后遗症,两边带着后脑勺都突突的疼。
  反应了半晌,将脑海中场景都过了一遍,阿难捂着脸羞耻万分。自己是不是中邪了,怎么就能做了那么羞耻的梦。梦境太过真实,好像嘴唇上还残留着沈恻的温度。
  难不成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怎么做个春.梦做的如此之香.艳。
  又思索了半晌,蹭到了马车小窗处,透过缝隙瞧见外头天已大亮。算着时辰都快午时了。
  拿了铜镜照了半晌,阿难又躺倒在毯子上发呆。
  之所以会做了那梦,是因为自己被那厮面容所惑,还是自己真欢喜上人家了?好像被迷惑也不该是那样的。
  阿难翻了个身,平常女子欢喜沈恻倒也不稀奇,自己是欢喜他哪了?将那厮的好处一一列了,长相么,没得挑,银子么,这辈子是花不完了,那腰身?没见过没试过还真不知道。
  以往在青楼里头也经常听见些姐儿们抱怨,长的光鲜,实际到了榻上就跟个半截入土的老头似的,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还时常和自己说了,若是找个相公,定要找个这上面厉害的。否则这辈子那还不如做个尼姑去。
  食色性也,阿难从来不以此为耻。诚然自己是个黄花闺女儿,不过这有什么?自己这辈子或者不就图个快活吗?那既然要快活了,就得方方面面的都得快活了!
  转头又一思索,那这厮也算是个良配。就光有那么多银子都吃不了亏,日后若是日子不美,掳了银子和离了就是。
  不过梦境归梦境,梦境里头厉害的很,不代表实际上也厉害了。阿难打算找了法子试试,上次感受到那硬度的时候都没感受到什么,这后头还得先瞧瞧了。
  若是个没用的,纵然有万贯家财那也不是良配。
  想到沈恻那厮花不完的银子,阿难就嗤嗤的乐。那么多银子,那真是太快活了。
  这方正乐着,就看到沈恻弯身进了来。
  以往看到这龟儿子是烦他的,这会儿看见了想起梦里两人鼻尖互碰的场景,这心就突了突。
  “醒了?”沈恻坐到阿难身旁又道:“估计还得再行些路才会停下休憩,昨夜你喝了不少,可难受?”
  阿难摇了摇头。
  见人儿没什么精气神,也没往日那么些话,拉着人儿坐好。“怎么了你这是?”
  被那厮手掌触碰到的手臂肌肤微微发烫,阿难只觉热气直冲上脑。眼神多有躲闪。
  “着凉发了热症了?”
  “没…”看着沈恻又要探手来试,连忙正色开口:“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不周山。”
  “按着现在的速度,该是需要半个月。”瞧着阿难一副心不在焉,沈恻想着大概是这妮子还未从酒醉中反应过来,说了两句便就替了春芽去驱车,然后让春芽进来伺候。
  老车夫看着沈恻一上午了都笑的极为荡漾,没忍住又开了口:“公子你这是咋地了噻,咋瞅着这么高兴噻。是不是小娘子喜事儿了,怀娃娃嘞?”
  沈恻瞥了眼老车夫,语气和平时没什么变化,偏偏就是教人听出了其中畅快欢喜的意思:“借你吉言,我努力努力试试。”
  “我看小娘子长的太美,那别人也欢喜的厉害嘞。公子你可得瞧紧了些嘿,别到时候怀的娃娃不是你的咧。”
  沈恻:“……”
  老混球是老混球没错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不过今日他兴致好,便也懒得和这老汉计较。
  想到昨夜香.艳场景,沈恻摸摸鼻子,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没想到那丫头酒后吐真言,原是那般欢喜自己的。
  一想到人儿酒醉之后软绵绵歪在自己怀里的场景,心头便热意上涌。又念起手中触碰到的柔软,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掌,笑意更深。
  原来昨夜酒是喝了,那梦境也不是梦境。不过是酒喝多了加之不愿相信自己就那般那般,就被阿难认为自己是在做梦。
  此事沈恻自不会提,免得人儿想起之后说是他趁人之危。
  这股兴致一直持续到夜间碰到又一批追杀之人也没褪下。
  招招式式皆是手下留情,不若一旁上官秋水的利索,沈恻身影翻飞就和闹着玩似的。
  见着沈恻把人放跑,上官秋水怒了,“我帮着你,你怎么就把人放跑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
  上官秋水瞪着沈恻,心忖你杀的人可比我多多了。这个时候扯什么好生之德。转念一想不会是想着和那阿难成亲,所以积着佛本儿里面说的功德了吧。
  呵呵,还真是转性了。
  另一边伺候阿难的春芽,帮着换了身衣裳,却见仙子姑娘总是走神,担忧开口道:“姑娘你今日是怎的了,是不是连日赶路太累了些。”
  心里憋的实在是太难受,阿难把春芽拉到跟前,“你今日瞧着你沈主子有没有什么异常?”
  低头思索了半晌,春芽回道:“没什么的,和平时一样的嘞。”
  那果真就是做梦了?否则那厮和自己这般这般了还能一点反应都没有?似是铁了心要应证下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酒醉之后给记糊涂了,阿难此刻特地换上了件儿轻薄些的衣裳。
  从马车上下来,莲步轻移。虽幕篱挡着,但旁人瞧着也能看出这幕篱之内女子的婀娜。
  可惜赶路快半月,愣是被沈恻和恒玉护着一次都没瞧见。有其他门派女弟子,心中是万分瞧不上。
  这美人便美了,还能美到哪里去。自诩自己长的也不算差,即便上官秋水珠玉在前,差距是有,但也没到了教人咂舌的地步。
  人家上官秋水是上一轮的第一美人,也没见矫情到不让人瞧。出入各地行走不也是从不戴这些破玩意。
  心内啐了啐,那其中便有女弟子想着总要给这矫情人儿一点颜色看看。
  其实这般想法倒是冤枉阿难了,按照阿难的性子也才不乐意带着这种麻烦东西。还不是因着那通缉榜,眼下行踪消息泄露,那就更不能跟个靶子似的给人瞧了是不是。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女人多,特别是美貌的女人多的时候,那江湖就更为险恶。扮笑脸说是非那都是轻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暗里给你使点绊子才是教人防不胜防。
  这方阿难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被人算计上了。
  此刻只钻进了沈恻帐子里,撩开幕篱,含羞带怯的瞧了瞧沈恻。见那厮无反应,又挪了挪屁股晃到沈恻面前。
  沈恻自在帐中拿着本书再看,阿难进来也不过随口问了两句便再也无话。
  思及梦境中缠绵,这厮可不是这样的。不但行为举止温柔小意,连带着言语的口气都教人脸红。
  女子家家的便是这般,即使是梦境,有了对比便也就有了落差。是以阿难现在就不乐意了,“你看什么劳什子书!”
  沈恻手没动,眼未抬,目不斜视的回道:“怎的,我看个书都惹你了?”
  “你就不能瞧瞧我?这一日都没怎的说话。”
  “你不是下午说嫌我烦来着?让我少些叨扰?”
  “这个时候你怎么这么听我话了?以往也没见你那么听了。”
  这话说的有意思,沈恻将书放到一边,凑近阿难,语气分不出是调侃还是调.情,“那阿难你这话意思就是,日后你说我烦让我别叨扰你,我也不用听,只管赖着你了是不是?又或者…”
  见着沈恻停顿,只那么看着自己,阿难脸一红反问:“或者什么?”
  “又或者你就是口是心非,嘴巴上说着烦,说着恼,实际巴不得我在你身边?”
  心里想归心里想,被这王八蛋这么大喇喇的说出来,阿难是受不了。摸了旁边那书就砸到沈恻脸上,“你就是有病!”
  见着人儿出门,沈恻抚了抚脸。不知想到什么,失笑出声,便又拿了书继续瞧着了。
  天色还不算太晚,四处帐篷皆亮了烛火。出了帐子心中气恼,明明就是想看看那是不是做梦,结果竟被那狗儿子又调戏了。
  我呸,这种人当个鬼夫婿。
  低头走着,刚好迎面碰上头发还湿着的恒玉。
  “你这是去沐浴了么?”
  “对。”
  “这处只有冰冷河水,你不会是拿冰水洗的吧?”
  “小时候因着练功,经常这般,无妨。”
  额,该说是练功太苦还是如何?这武林盟主的儿子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惨了?不过也是了,寻常百姓家的儿子还得十年寒窗,这恒家的儿子当然不能比寻常百姓的还差。
  恒玉这几日被沈恻有意无意的拦着,总无法和阿难好好说说话。又加上阿难窝在马车之内并不怎么出来,算着竟有个两三日没见着了。
  被恒玉邀着去帐中喝喝酒,阿难也没拒绝。
  一进了帐子发现弄影也在,笑了笑道:“你这护卫倒是称职,哪像我那丫鬟,这会儿不知道都去哪处玩了。”
  恒玉笑笑,将帐中一不知道是什么的皮子递给阿难:“即便你身体康健,也该注意些。”
  点点头接过,而弄影已将酒摆好,不知是不是晚上剩下的野物,还特地弄了一盘小菜。
  恒玉的帐子宽大,中间还放了一处小榻,阿难不想坐那小几旁边,就喊了恒玉把那小几搬到软塌边。
  一开始还好好的坐在小榻上,后喝了几杯,便身子发软的歪在了软塌之上。
  瞧着恒玉那张脸,也是养眼,调笑道:“白家姑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能得恒公子这般夫婿,想必也是三世有福。”
  听着称呼又变了,恒玉并没接这个话。而这个时候帐中弄影已经退了出去。
  这几日安营扎寨多是选了离众人较远的位置,弄影在树上瞧着不远处,心道自己今夜无论如何也要促成了这事儿。若有什么意外,便是豁出去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作者有话要说:  沈恻:“阿难宝贝欢喜我。”
  弄影:“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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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只求好好爱我
  恒玉饮酒不言,他本也不是个多话的人,目光沉沉,只盯着手中酒杯。
  帐中烛火晃动,两人影子在帐壁之上交叠。
  影子能在外物之下产生重叠的错觉,但是心却不能。男女之间是否能心心相印,也不在貌,更不在财。
  阿难看着恒玉的脸,有些恍惚。自己这一路而来,最先碰到的恒玉,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最先倾心恒玉才是。
  为何就这颗心就偏了。
  阿难不知此,恒玉此刻却隐隐察觉到自己错过了什么。脑中不知想着什么,笑了笑,心,他想要,身,他也要。
  身心不一也无关系,来日方长,总得先把人留住。
  人生匆匆几十年,世事茫茫如沧海,人能在身边便也好。其他虚无缥缈的东西,那便日后再说。
  原本打算再留沈恻些时日,就当他是帮着自己保护阿难。此刻,却再没了这想法,除掉沈恻之事,提到眼前再不能耽搁。
  当恒玉再抬眼看向阿难的时候,目光闪了闪。聪明如他,自知此刻眼前人的样子不对,略一思索便知是弄影的手笔。
  而阿难只觉浑身越来越热,口中越来越干,不知是哪处越来越痒。似乎需要磋磨,难耐至及。
  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在小榻之上扭转了腰肢,酒意催发之下,药物驱使之下,阿难灵台清明逐渐消失。连自己从小榻之上落了下去也不知道。
  落了下去,却是没落到地上,而是落到了一处怀里。区别与她的,和她完全不一样的躯体。带着些微凉意,些微冷香,让她想去交缠,想去紧贴。
  看着怀中目光涣散,俨然已没了神志的人,恒玉抱着阿难起身踱步去了屏风之后的床榻。
  几乎没有犹豫的,他便打算顺水推舟。阿难对他是如何,他心里有些感觉。或许那情意不深,但是时日长了,自己用了真心去换,让怀中人儿身心都属于自己也该不是难事。
  殊不知,弄影为了促成此事,用的乃是最烈最毒的椿药。若男女之间不胶合,中药之人必然会筋脉爆裂而亡。
  树影婆娑,冷风呼啸,沈恻见阿难一直未回马车上,便出来瞧瞧。问了春芽说是不知,便又去问了上官秋水。
  言语讥讽了一二,上官秋水还是告诉沈恻,阿难去了恒玉帐中。只怕此刻正蜜里调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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