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阿若是这么个聪明豁达的性子,阿难看她洗着头发困难便出手帮了,“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姑娘?都不怀疑我是个男子?”
“那冷香只有美人身上才有,臭男人可没那么好闻的香气儿。”
这话倒是和阿难想法如出一辙。又听阿若道:“那圣手榜离念未曾在江湖露面过,连云生结海楼处也未有画像,与姑娘是何关系?心上人吗?”
这么一问阿难便更信了刚才那话,连离念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掳走离念的人。
“不是,是好姐妹。”
阿若点点头,“白泽性子冲动鲁莽些,若知道你易容必然要开罪与你。今夜便委屈姑娘些了。”
原以为这值夜的丫头便就是端端茶递递水这等的委屈罢了,谁知道竟然还要听了人家夫妻的墙角。
阿难躲在外间捂着耳朵,这会儿是嫌弃自己干嘛长了个这么能听见声音的东西。一边心里又有些羡慕着,若是自己和阿若一样了,丑成了个皮包骨头,也不知道沈恻还吃不吃的下去。
转念一想,这白泽是不是不喜欢自家媳妇儿啊,因为走火入魔都虚成那样儿了,竟然还忍的下心去折腾人?
殊不知重莲教中双修之道可助人疗伤。
阿难这夜帮着里头的人换了三次被褥,也就听了三回墙角,更是骂了这白泽不配为人相公不知道多少遍。
作者有话要说: 白泽阿若青梅竹马CP上线。
鲁莽单纯小狼狗X温柔似水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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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沈恻会不会死
好不容易熬到替值的丫鬟过来,阿难熬了一宿算是眼睛都熬花了。本以为找个理由出去寻了沈恻下山便是了。
谁知脑子昏沉沉的还没踏出含若苑的门,便听里屋白泽和丫鬟的吵闹之声。听着像是阿若又昏迷了。
阿难回头,楞了片刻,反应过来之后脚底生风,走都那是越发的快。一边走一边不忘骂那白泽是个王八蛋,光顾着自己爽了,一点都不顾及阿若的身子。
阿若昏迷,势必又要一番忙碌,这个时候不走还等什么时候?眼下得赶快找了沈恻,两人赶紧下山才是。
低头出了含若苑不过几步路,就见一矮瘦男人携了一批重莲弟子而来,阿难心中虚的很,却是不能躲。只好硬着头皮迎面走过去。刚走过那矮瘦男人身旁,就被重莲弟子拦住了去路。
阿难心中慌了慌神,佯装镇定道:“何故挡我的去处?”
“门派入口不远处发现昏迷的木香姑娘,不知姑娘您又是何人?”
随着这一声话语,那矮瘦男人手腕擒动一掌直击阿难心口,阿难无武功之人哪里躲的及,只捂着脸尖叫出声。
只见一瞬,一鬼魅身影将阿难护在身后,硬生生接了那一掌。而矮瘦男人内力不敌,倒退了几步,嘴角渗出血迹。
“教中有奸细!快请掌门!”
沈恻将阿难护在怀中,来不及说些什么。跃身一起便想跑,刚跃了不过几丈远,就被黑衣的白泽从头顶一跃而过拦在了两人面前。
“你二人是谁?来教中有何目的?为了赤冶刀?还是为夺阿若性命?”
“误会了误会了,我们就是上来找人的…”虽这话这会儿听起啦很是无用,不过该说的总是要说吧,阿难加快语速:“我们就是来找离念的,来了发现没有,我们这就走了,绝对不是因为什么赤冶刀,更不是为了夺你夫人性命!”
白泽却不听这话,黑衣黑发,衬的那面容比寻常男子更为白些,线条冷峻,眼如点漆。此刻提剑而来,颇有些煞神的气势。
怕沈恻不敌,手不自觉用力收紧。
将阿难推到一边,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乖,这一架看来是不打不行。”沈恻说完又转头对着白泽道:“实话你也不信,那便动手吧。”
白泽听言,面无表情,连个回应也无,身形突的闪了过去。
沈恻侧身躲避这一击,反手自腰间抽出一柄软剑,迎风一抖,伸的笔直。
嘴上仍是解释道:“我二人本是为了寻圣手榜第二的离念而来,江湖种种事件皆指向你们重莲,前来查探一番无可厚非。还请兄台手下留情,便是不能对我手下留情了,还请你对我娘子手下留情,勿伤了她…”
话音未落,剑光如虹,须臾之间沈恻已挡住白泽六七剑的攻势。
沈恻并无对战之意,可惜白泽像是被激怒,一剑快过一剑,招招式式俱是杀意尽显。
森森剑光犹如雪花分撒开来,颇有攫魂夺命之气魄。
黑衣身影闪动,沈恻也非泛泛之辈,在黑衣滔滔剑光之中,游刃有余。
但见剑光闪动,人影飞舞,几息之间不知打了多少个来回。
阿难一旁瞧着急的好似热锅上的蚂蚁,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要是这个时候阿若能醒了帮着说几句话就好了,偏偏,偏偏就是阿若昏迷的时候自己被认出来了。如果自己不在,沈恻也不用像此刻一般受人掣肘,凭他的武功,下山还不容易么…
嘴唇紧抿,阿难瞧不清对招的局势,只盼着沈恻千万不要受伤了才是。
突的,沈恻只觉筋脉似是比平常僵硬了些,带着招式动作也略有迟缓。只这一瞬的迟缓,便被白泽一剑刺中了肩膀。
白泽拔剑而出,又是带有强劲内力的一掌直击沈恻心口。沈恻踉踉跄跄退后几步,无形之中又将阿难护在身后。
肩膀的血窟窿汨汨留着血,却丝毫不在意。嘴角沁出的血迹探手抹去,欲提剑再战,四肢百骸却像是被冻僵一般,简简单单的一个提剑动作都做的极为艰难。
殊不知这毒,内力用的越多,越是催发毒的发作。
这个时候沈恻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大概是中了圈套了。
一个让他必死的圈套。
一开始那位会了东瀛刀法来单独追杀自己之人,只怕只是试探罢了。武功不敌若能下毒也算目的达成。后来发现近不得自己身,便以身当毒的来下死手吗?
便是这重莲和离念在江湖上的各种关联,只怕也是幕后之人有心为之。素素必然在这人手上,也必然知道素素乃阿难的婢女,也必然知道自己为了阿难会来重莲查探。
而自己不过是被障眼法迷了眼睛来了重莲消耗白泽罢了,若白泽和自己两败俱伤,赤冶刀寒玉神令不皆是那幕后之人的囊中之物。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好一招借刀杀人。
嘴角一扯,心内好奇到底是哪位人物这番老谋深算。心内隐隐有了答案,却再没力气深想。
临昏迷之前,沈恻满眼只看见了阿难的泪珠,虽不是她本来的模样,但是那双眼睛,也便够了。
沈恻就这么昏死过去,曾经在阿难心中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沈恻竟然就这么昏迷了。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剑影的寒光闪到阿难眼中,身子比脑子反应更快的将沈恻护在了身后。
白泽眉头紧皱,收剑归鞘。
“我们说的都是实话,放我们走,或者等阿若醒了之后你问阿若也知。”
一提到阿若,两人就被白泽扔到了重莲天牢之内。
天牢潮湿,好在并不昏暗。诺大的天牢之中只关押了她和沈恻二人。
将仅有的干草统统铺在那木板床上,阿难跪坐一旁将自己的衣裙扯了,给沈恻伤口先粗略的包扎了下。
伤口处理完之后便探手一直不断的给沈恻搓着身体,试图将周身已经僵硬的沈恻唤醒。
她想哭,却是不能哭,紧抿的嘴唇也显了倔强。沈恻只要有一息尚存,她便不会停。
梦境之中两极分化,好似阴阳八卦,一边冰冷刺骨,一边火热滔天。沈恻便在这两极分化的中间,无比煎熬。
自幼因体质特殊,习得南星宫至阴内力,又习得逍遥派至阳内力。好在两派内功心法相辅相成,若是有幸能同时习得,不光功力大涨,还能延年益寿。
本是再幸运不过的事儿,为何在梦中却要如此折磨人?
却见火光滔天,烧的人无处可躲。
沈恻便在梦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火浪烧成了一片灰烬。
烧成灰烬便是终结了吗?
不。
只见梦中场景迅速变换,成了一望无际的冰天雪地。沈恻便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只着单衣前行。
一冷一热,一阴一阳,如何才能融为一体不再这般折磨人了。
虚空之外,好似什么声音在唤他。
沈恻努力从冰面上爬起,忽略周身外界的刺冷。
是了,这只是梦境罢了。
盘腿调息之间,梦境豁然又变了,成了一望无际的黑暗。
分筋错骨,若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出了问题,那便由内统统打碎重来。
南星宫内功心法也好,逍遥派内功心法也罢,融会一体,区区毒物又算得了什么。
黑暗之中似是不觉四肢百骸传来的痛楚,忍了就是。
正给沈恻揉搓着身子的阿难只感觉手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心里正怕的不知如何是好,又见沈恻突然坐起,吐了口血,之后又是昏迷不醒。
这下,再忍不住那泪,哽咽出声。
“都怪我了吧…如果不是我,你这龟儿子这会儿也不会这般了,你一定得好好的…”
“你前几日还和我说了你若是护不住我便当个残废了,你如今是宁愿护了我丢了性命也值是么…你还不快醒醒…”
以往自己哭了,沈恻总是会噙着一副戏谑之笑来逗她。说自己哭比笑好看,也会捉了自己的手去亲,之前只觉得平常烦人的事儿,眼下却想念的紧。
沈恻就那般僵硬的躺着,如果不是胸口轻微的起伏,还真就是个死人了。
如果沈恻死了怎么办?
以往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的阿难愣住了,连着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如果沈恻死了…如果沈恻死了…
不可能!
阿难突的又坐正了,沈恻不会死,自己也不会死,素素也一定会找到!手上力气不停,不过是血肉僵硬了些,只要她揉的时辰够久,总会软和下来。
这王八蛋武功那么高,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她才是不信!
待外头天又黑了,有个重莲弟子前来送饭。阿难端了那吃食,尝了尝,还好不是馊坏的。没先顾着自己饿,只口口相接的给沈恻先渡了水。
见着水都被沈恻咽下,那心好歹是安了些。
将饭等吃完,阿难继续给沈恻揉捏起来,脑中思绪却想着沈恻为何会如此了?明显就是一副中了毒的模样,可自己和他时常在一处,沈恻又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难不成这世上还有只对习武之人管用的毒物?
是了,自然是有的。
沈恻要除,阿难却不能伤。殊不知在找这种毒时,费了恒玉多少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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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老娘真的不怕
普通人的体力是有限度的,更何况是没有武功的弱女子。后半夜阿难便手脚发麻的缩进了沈恻怀里睡了过去。
与其说是睡了过去,不如说是累的不行晕过去更为合适些。
阿难是被重莲弟子喊醒的,下意识的摸了摸沈恻,好在还是热的,活的。便强打着精神开口问道:“唤了我们何事?”
那弟子见阿难顶着木香姑娘的脸,重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好道:“夫人醒了,说了放你二人下山。既这样了,你们便快些走吧。”
自己和沈恻私下潜入重莲是真,打晕木香也是真。没想到这么重拿轻放的就放了自己和沈恻。想来也知道是那阿若劝服了白泽的,心下对阿若又多了几分好感。
阿难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道谢。便将沈恻扛在身上准备出这个天牢。
最后还是重莲弟子看不下去阿难那小身板扛个人这么费劲,给了个木板加个绳子给了她。这般拖着走也比扛着好多了吧。
将沈恻放在木板上,阿难就拖着绳子这么一瘸一拐的出了重莲大门。
高处阿若穿着丁香色大氅,脸上似多了些光。歪在白泽身上瞧见了阿难那般,抬头看着白泽道:“你怎么把人打伤成这样了?”
白泽眼神闪了闪,“这人估计是中毒了,本来武功和我该是不分上下才对。”
“那人家说了是来找离念的,木香也没事,你还刺了人家一剑作甚?”
“那会儿你都晕了,我一着急…”白泽眼神闪的更厉害,“一着急就没想那么多了…”
“你啊…”阿若无奈,笑了笑伸出手指戳了戳白泽的脑门子。歪在白泽怀里看着阿难身影消失不见才回了苑内。
如今重莲岌岌可危,你二人便看了各自造化吧。中毒也好,重伤也罢,重莲没什么能帮你们的了。
看着阿若脸色红润了些,扶着她上了床榻白泽就要脱她衣裳,却被阿若拦住;“双修极耗体力,虽内伤能暂缓,但我体力却跟不上了。”
“那你为何还总拦着我去取北极神玉?上官秋水若是不给,那便抢了就是。用完再还回去又有何不可?”
阿若叹息,“你想被江湖众人群起而攻之吗?你忘了师傅教诲了吗?”
“凡事不可强出头,低调行事。”
“你还知道就好。”
白泽有些急:“可你的身子快撑不住了,你我成亲之时我便说了,你我生死相依。你若死了,我便也不会独活。”
看着眼前之人脸色越发的差,白泽探手将阿若搂在怀中,不再似多年以前凡事先问了阿若的少年。
言语之间铿将有力,“和武林为敌那便为敌,我不能看着你死。南星宫离不周山距离不算太远,你等我半月,我必定带着北极神玉回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