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皇帝,怕是要穷兵黩武啊!”有认为该全然以文治国的大臣,向同僚如此感叹。
此话传到季言之的耳朵里,季言之当即发出了意味未明的嗤笑。
他接收的江山内忧外患,完全的烂摊子,不杀戮果决独断乾坤,难不成还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那些只在乎自己的所谓大臣胡搞,然后让自己落得像历史上的崇祯帝一样,煤山上吊的地步?
季言之活了那么多次,肯定明白人固有一死的道理,但问题是怎么死却是有选择的,至少季言之宁愿自然死亡,不愿意一切非自然的死亡……
季言之懒得理会也不想理会,除了这种议论根本不重要外,还有某个女人又闹幺蛾子的原因在!
“皇后还在绝食?”
季言之突然的询问,让新走马上任的总管太监小李公公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
“回万岁爷的话,皇后娘娘…食欲不振,今儿和昨天一样,并没有进食。”小李公公斟酌的回答道。
“食欲不振这个说法倒有趣?”季言之玩味的笑了笑,“既然皇后不是通过这种方式威胁朕,那么就由着皇后去吧!”
小李公公愕然:“由着皇后去?”
“不然呢,想朕给她赔礼道歉?脸这么大,真的让朕挺意外的!”
历史上曾记载着这么一段‘趣事’,说是明思宗也就是崇祯帝,在交泰殿与皇后相会,不知因争论什么问题起了争执。崇祯帝呢,大动肝火之下,用力把周皇后推倒于地……
周皇后自觉失了面子,便愤而绝食,后来崇祯帝明白了自己不该推自己的正妻,所以便让太监赐给周皇后一件贵重的貂裘。周皇后自觉争回了面子,便又跟崇祯帝和好了……
还有和着田贵妃争风吃醋,故意冷落、折腾对方什么的……
在季言之看来,周皇后可不像真正史书上记载的那样贤良淑德。要真贤良淑德,也做不出绝食威胁的事情来。
啧,以为他会和崇祯一样耳根子软,容易被吹枕头风不成。
要知道他从成为崇祯的那一天起,就没想过要接手崇祯原有的妻妾。安分守己者他不介意让其享受荣华富贵,可要是自以为能够凭借身份,或者用子嗣来影响甚至胁迫他做决定,那就不要怪他狠辣无情了,要知道季言之的字典里可从来都没有不对女人出手的说法。
什么绝食抗议,反正饿的不是他,他才懒得去理会一国之母会不会因此饿坏自己甚至饿死自己呢!在季言之看来,崇祯后院的女人那么多,死了一个周皇后,再随便册封一位皇后便是……
真当自己是盘菜了,还是认定大明缺她不可啊……
季言之嗤笑,继续专注批阅手中的奏折。小李公公去传话了,过了一会儿,小李公公回来,脸色有些诡秘的禀告道:“皇后娘娘昏了…”
“所以呢,”季言之不屑的冷笑:“朕该去看看,然后跟把自己饿晕过去的皇后服软……”
小李公公差点跪了,只得在季言之的冷眼之下继续道:“太医来看,说是皇后有喜了!”
“哦……”
原主崇祯留下的种……
季言之依然冷笑着道:“所以皇后此举是想借子嗣要挟朕了?”
这反问,小李公公可不敢随意的接,因为小李公公他也是这么觉得的,猛然接话不是让季言之更加怒上加怒吗。哦,现在季言之已经怒上加怒了,因为季言之丢了朱笔,用异常冷漠的语气吩咐道。
“给朕告诉周氏,既然她不看重腹中骨肉,那不妨用一剂堕胎药去了肚子里的那块肉吧,反正有她这样的亲娘,孩子生下来估计也落不到什么好!”
小李公公战战兢兢的应了一声是,便亲自去了坤宁宫传话。
周皇后满心以为崇祯(季言之)会像以前一样主动和她‘服软’,结果等来的却是毫不留情的述责,一时之间周皇后忍不住悲从心来,啜泣道。
“万岁爷怎么变得如此不顾念夫妻情分啊!”
正巧袁贵妃和田贵妃相携来坤宁宫‘看望’昏倒抱恙的周皇后,一听这话,袁贵妃没什么反应,田贵妃却是面露嘲讽,阴阳怪气的道。
“万岁爷要真不顾念夫妻情分,估计早就废了皇后娘娘的皇后之位,哪容得皇后闹什么绝食啊。毕竟都知道窥探圣踪,勾结前朝大臣可是后宫女眷妄想干涉朝政的重罪……”
周皇后手顿时一紧,那攥着的手帕瞬间变得不成样子。
“你……”被挤兑得很是难堪的周皇后说不下去了,因为田贵妃说得是事实,如果崇祯(季言之)真的不顾念夫妻情分的话,就该顺势废了她,她所背负的罪名,估计没有一位大臣会为她求情。
“别你了你了,皇后娘娘啊,还是好好的养身体吧!”田贵妃娇笑的说着挖周皇后心肝的话语,“别让万岁爷以为,你是真的不想要腹中的骨肉,所以才使劲儿的糟蹋…”
“妹妹禁言…”
表现得像个老好人的袁贵妃终于开腔了,不过她这么一句模糊的劝诫可没起到什么作用,反而有种火上浇油的意味儿。至少可让田贵妃的气焰更加的嚣张,也让周皇后羞愤欲死。
可即使周皇后再怎么羞愤又如何呢,之所以田贵妃敢这么的揭她的脸面,不也是她自己搞出来的吗。季言之不吃软不吃硬,耳根子又不软,会吃周皇后身为信王妃时对付崇祯的那一套才怪。
——所以落得如今这般田地,周皇后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自认出了一口恶气的田贵妃,兴高采烈的来,又兴高采烈的走了。她回到承乾宫,到了用膳之时可是多吃了半碗饭,由此可见,田贵妃是有多么的高兴,当然了,如果周皇后真的将孩子作没了,那么她会更新高兴的!
季言之可懒得管后宫女人们之间的争锋相对。
他本身是个不看重女色的,而且又不喜欢应对多个女人!自从来到这个位面,成为了崇祯帝后,他一次都没有在后宫留过宿,整个半月吃住都是在乾清宫。
当然了,之所以会这样,除了他真的无心接受崇祯留下的妻妾,还有烦心事一大堆的缘故。
前些日子,因为要先处理前朝后宫有牵扯的问题,怎么处理魏忠贤等阉党、怎么打压东林党人的嚣张气焰等事务,季言之都是押后再处理的…
与之同时,由于小冰川时代真正降临的关系,气候大变。仅仅新帝上位的半个多月的时间里,陕西河北等地便相继传来水涝、干旱的灾情。对此,季言之除了赈灾以外别无办法,甚至因为赈灾的事,季言之还减缓了整顿官员的步伐。
当然了,依着季言之有时候走一步看三步的谋算,减缓并不等于停止……
大明最厉害的情报组织——锦衣卫依然在行动中,甚至就连原本搁置的东西两厂也运作起来。季言之甚至考虑让魏忠贤等人戴罪立功,配合锦衣卫好好的肃清官场以及明显藏污纳垢的后宫…
“崇祯元年四月,南赣(今江西省南部)起义军夺天王,建号永兴元年,率众攻破安远县城,劫库放囚。安远知县沈克封逃走。巡抚洪瞻祖报闻。”
“崇祯元年七月,蓟门驻军由于饥饿索饷鼓噪,焚抢□□,经多方措处,始解散,史为蓟镇兵变。”
“崇祯元年七月末,据蓟镇兵变后,辽宁宁远军中四川、湖广兵因缺饷四个月,也发生兵变,其余十三个营起而应之,缚巡抚毕自肃、总兵官朱梅、通判张世荣、推官苏涵淳于谯楼上。八月初,袁崇焕与兵备副使郭广密谋,诱捕其首恶张正朝、张思顺,斩首十五人,平定了兵变。”
“崇祯元年八月初,后金练兵五万,借狐狸衬兵一万,打造盔甲战车,欲于三岔河三路出兵,过宁远围屯,攻越山海、石门等……”
“崇祯元年八月二十二,后金犯黄泥洼……”
“崇祯元年十二月初,固原(今宁夏固原)再次发生民兵变……”
独自窝在养心殿,看《华夏历代通史》的季言之是越看脸色越差。别的不说,单单崇祯刚刚登基的头一年,基本上每个月都有事情发生,不是天灾就是人祸……
总得来说人祸多些,但说到底为什么会频繁发生农民起义以及兵变,还不是变化无常的天灾给闹的。全国各地不是水涝就是干旱,田野基本颗粒无收,这没了粮食收成,拿什么养兵发粮饷……
蓦然想起自己的那位好国丈,可是历史公认的巨富,季言之唇边划过一丝冷笑。
历史上大明江山社稷风雨飘摇、摇摇欲坠、危在旦夕的时候,崇祯帝下令朝中所有大臣官员捐银助饷时,这位公认的巨富国丈可是极为吝啬,连周皇后出面劝说也不肯出钱,最后还把周皇后以他的名义捐的五千两白银吞了两千两…
这也就罢了,最让季言之不耻的是,周奎这位巨富国丈在清国入关后,为了荣华富贵可是把他的亲外孙,朱慈烺给卖了。
“没有发生?嗯,但是这种小人必须防着,对了,倒忘了一件事情了…”
神色显得莫名阴沉的季言之将《华夏历代通史》给收了起来,突然扬声把曹化淳给叫了进来。
“曹大伴儿,听说嘉定伯(周奎)最近一直凭借着国丈的身份经商?”
曹化淳点头应是。
季言之笑了起来:“这倒让朕想起了一件往事。‘凡东西宫对上言,皆自称女儿’,这事儿曹大伴应该有印象吧!”
曹化淳如何没有印象呢,因为这事情就是周皇后那位善妒却又偏偏装贤淑的女人弄出来的。
凡东西宫对上言,皆自称女儿意思是说,如果周皇后对崇祯说话,可以说‘妾’,可东宫田妃和西宫袁妃如果要对崇祯说话,却要学民间的被买卖的丫鬟自降一辈“自称女儿”……
贵妃将皇帝当爹,真的是历史上,明末后宫的一道奇景。
季言之来到这位面时,崇祯登基已经三月有余,但半个月多前才刚刚首次召开朝会,而那‘凡东西宫对上言,皆自称女儿’则是周皇后刚被册封为皇后之时搞出来的……
这对季言之这位准备从此以后只专注国事民生的新任崇祯帝来讲,并不是太重要的话语,所以才会在琢磨周奎这么一个人时,顺带想起来。
曹化淳没搭腔,季言之也没在意,继续似笑非笑的道:“朕记得嘉定伯原先是个算命先生吧,也算有一技之长的人了,怎么就改做商人了,莫非国丈的身份真的很有便利,能只进不出……”
曹化淳:“万岁爷,您天资卓越,定然明白世人躲不过一个贪字。嘉定伯得蒙圣上之恩成了国丈,见识了一番滔天富贵,自然也躲不过一个贪字。”
“老曹你说得在理,朕这心里头不爽啊,你说说朕为了赈灾缺银之事烦忧,但嘉定伯…朕的好国丈却只进不出…呵,”季言之收了笑容,朝着曹化淳呲了一下牙,显得格外恶狠狠的道。“朕可是天子,全天下都是朕的,敢仗着国丈的身份吃进去多少,就得给朕吐出来多少!”
曹化淳瞬间明了季言之的意思,当即心领神会的道:“万岁爷放心,老奴要让嘉定伯将所有不义之财全吐出来。”
季言之满意的颔首:“记得顺便率领东厂的所有厂卫,好好的查一下皇亲国戚。”
曹化淳:“喳!”
曹化淳身为东厂提督,自然有权利率领东厂的厂卫,挨家挨户的‘拜访’一下被季言之点名的皇亲国戚。
要知道明之一朝,除了锦衣卫这个专有军政搜集情报机构外,有历代皇帝亲信宦官统领的东西两厂,权利正在锦衣卫之上,有不经司法机关批准,随意监督缉拿臣民的权利。可以说东西厂卫一出,大明臣民无不胆颤心惊,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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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第三十四个故事
季言之这个人做事情很有条理, 很少有将手头事儿刚刚起头甚至做到一半就丢下,处理其他事务的时候。但这回,季言之少不得要做个一心二用,甚至多用的人了。毕竟明朝末年, 真的太TM多灾多难了。
“诸位爱卿还有何意见。”
文武百官陷入了一片沉默。
这次的议题是关于辽东方面究竟该精简人员还是该扩军…
文官们倾向于精简人员,毕竟连年田野颗粒欠收,收不上来税银的国库已经入不敷出, 哪有多余的银子来养更多的军队;而武官自然是希望扩军, 而且理由很正大,已经建立了后金政权的努尔哈赤对着大明虎视眈眈,如果精简辽东人员甚至撤军, 这不是引狼入室是什么。
作为各项全能的大佬,季言之也倾向于扩军,加强辽东军的防御和战斗力。只是…头顶‘小冰川时期’这个深井坑, 季言之难免的迟疑了。
“怎么, 一个个都成哑巴了不成?朕明明记得昨晚上, 有好几位大人都在一起谈论, 教司坊新来的唱曲小妞儿身段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妙…”
卧槽……
锦衣卫们这是又恢复了洪武年间的水准, 重新无孔不入了?
昨晚一起过了一次回味无穷夜晚的官员集体脚软了, 额头上的冷汗就跟豆粒一样,纷纷滚落。
“回禀万岁爷…这, ” 兵部尚书王洽率先出列道:“万岁爷乾坤独断, 非常人能及也, 想必心中有所折断。”
季言之点头,王洽于是继续道:“就如刚才吏部的左侍郎丁大人所言,鞑子所建立的后金对我大明江山虎视眈眈,即便辽东有孙承宗孙大人等将驻守,却并非稳若泰山,精简人员或撤军那是万万不可为之之事。说道这儿,微臣实在难以理解提出撤军、甚至还是撤的辽东守军的那位大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