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觉醒了(快穿)——无束
时间:2020-03-29 10:23:04

  何香香有理由怀疑做鱼是荣平的短板,她这次就要攻击她的短处。
  荣平闻言果然有些迟疑:“刀鱼春季最合适食用,这个时候怕是没有好刀鱼。”
  何香香闻言,眼睛一亮,荣平在回避这个题目!这果然是她的短板,于是赶忙道:“这里可是皇宫,什么好东西没有。你只说你敢不敢吧。”
  “这有什么不敢的。”荣平依旧很坦然。
  但何香香只当她在虚张声势。
  御膳房的杂役果然迅速送来了刀鱼,还修长白净特别漂亮。刀鱼的肉质直接关涉着菜品的等级,荣平也不客气,对方刚把鱼盆放稳她就从中捞出了自己看好的一条。何香香不甘示弱,同样拣出一条好鱼开始加工。
  刀鱼味道鲜美,但是刺多,吃起来不好尽兴,而且很容易卡到。为了更好的享用这道佳肴,可以选择直接把肉剔除干净,做成到鱼丝,清爽,透亮,干净,再也不用担心暗藏的鱼刺机关,吃起来口口过瘾,当真是无上享受。
  何香香这次不再求快,她小心翼翼的处理着刀鱼肉,生恐一个不慎落了根小刺尖,到时候卡住了那位娇贵的喉咙,那可是杀头的重罪。
  荣平的动作倒是跟方才看起来没有什么差别,依旧那么快捷,但快里却透着沉稳,刀鱼肉如霜花一般被她一层刮了下来,剁成细茸,最后汇成小小的一堆。
  鱼肉此刻并不是颜色最佳的时候,荣平拿了个鸡蛋把鸡蛋清加进去,不断搅拌让它上劲儿。等到鱼肉晶莹剔透如玉似雪,荣平才停下手,此刻冬菇已经被水发涨起,一朵朵圆润可爱,绿叶菜脆生生水灵灵招人喜欢,火腿黄酒猪油等配料尽数罗列好,荣平已上锅准备开做了。
  她锅里倒上了极厚一层油,瞧着竟然不是要炒,而是要炸。
  何香香看了她一眼,心道淮扬菜的刀鱼丝素来都是清炒,油放多了容易糊口,鱼肉本身的鲜美就破坏了。活鱼清蒸,刚死爆炒,死久了炸酿这是常识,犯了这错,鲜鱼都不鲜了。她轻轻勾了勾唇角,下手愈发稳重小心,先声夺人不行,那我便后来居上。
  荣平仔仔细细盯着油锅,伸出手去在油锅的上方试验温度,待感觉到了,立即睁眼,把牛皮纸卷成漏斗,鱼茸往里头一倒,掌心用力,对着油锅把鱼茸往外挤。
  白生生的鱼茸如刚出洞的细小幼龙流畅的进入温热的油锅,随着荣平手势的一动,一道道细长的银丝在油锅里铺陈开。
  这是当年她和孙喜善老师傅闲暇时,一起试验过的。把刀鱼丝放到很温的油锅里炸过,味道和色泽都要比清炒更好——当然,这个“很温的油”到底是多温,并没有准确的数字,也无法测量,全凭个人的经验和敏感性。
  而这一次,荣平发挥的非常完美!
  英文站在御膳房的门外,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有些焦急,时不时的回头看门口的动静。了解二人关系的人都知道他在等何香香的菜出锅,然而英王自己心里知道他现在更期待荣平的表现。
  就在这时咔咔的木屐声再次响起,他一回头就看到了荣平手里端着的菜品,朱红托盘里,放着圆形彩绘碟子,刀鱼丝雪白如同米粉,光亮好似绸缎,然而其香味色泽又哪里是米粉绸缎可比的?少年撒着着菜蔬切成的青红丝,映衬之下,更显清新。
  因为皇帝年纪大了,不耐疲劳,等待二人做菜的时候觉得累了,便到了室内的暖阁歪着,做好了菜,由外面的亲随太监用银筷子试吃之后再送进去。
  英王牢牢的盯着那试吃的太监,在他放下筷子的一瞬间立即接了过来。当然,此刻他是不能动筷的,得让皇帝来吃才行,他要赏给谁吃的,那叫恩典。
  就在这时,何香香也从后面急急的追了出来——原来年迈之人胃口不好,她担心皇帝先吃荣平菜吃饱了,再尝她的就不觉得香了。所以还是决定不在上菜上出什么幺蛾子,一起送上去,对比出效果!
  她把自己的菜得意的送到了试吃太监跟前的托盘上。
  英王眉心却微微皱了起来,他认真看着荣平的菜琢磨了一会儿,又看看何香香的菜,心里做了评估,一瞬间脑海里产生了无数个念头——虽然从外表看两道菜差别不大,但是荣平那一碟显然要更光润一些,而且多年对美食的敏感度和饮食经验都告诉他,荣平这道菜似乎比何香香那道嗅起来香气四溢的味道会更好。
  刀鱼这个季节已经不是最鲜美的了,□□平的做法却将它的味道激发到了极致。
  英王想起了何香香进宫的原由,想起了二人之间的感情和未来……罢了罢了这次胜利对香香和他来讲实在过于重要。而荣平就是外面酒楼的老板,即便输给“御厨”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以后自己多多关照她的生意便是了。这样想着英王示意捧菜的太监:“哎呀,公公,你的鞋带开了。”
  然后趁着他低头的一瞬间,迅速把两个碗碟交换了位置。
  御膳房的器皿都是同样的规制。托盘和碗碟都一模一样,谁都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然而何香香的名签前面已经变成了荣平的菜,荣平名签前的菜却已经成了何香香的。
  菜品被送进去,两人站在门外等待结果,交集忐忑的心情不亚于等待科举放榜的学生。
  何香香看了荣平一眼,“你在外面酒楼开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进宫?是不是想踩着我上位,给自己再造一波声势?”
  荣平抱胸靠柱,展眸望天:“有实力有本事才造的起声势,我就是看不惯有人虚张声势。”
  “你说谁虚张声势……”
  “谁接话就说谁,你不仅虚张声势还虚假宣传,你见过孙喜善老师傅吗?就敢自称他的传人,还青出于蓝了?”
  何香香被踩到痛脚,当即缄默,心里却道这本就是死无对证的事儿,谁赢了谁说的就是真的。
  就在这时,屋里一个小太监来报:“陛下说了,何香香姑娘胜,她的刀鱼丝更爽滑柔韧有弹性。”
  何香香瞬间激动的跳了起来,忘情的扑进了英王怀里。
  荣平的惊讶的站在原地,是吗?这样啊,不会吧?
  且不说有菜谱也不一定百分百的发挥出一道菜的魅力,便是她何香香真的完全复原了孙喜善的清炒刀鱼丝,那我用的还是改良版呢,没道理输啊……
  荣平疑惑的探头询问细节,英王却不忍看她迷惑无辜的表情,微微偏过了头,示意何香香站好。
  何香香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脸上的笑容挡都挡不住。
  如今天色已晚,两人都在皇家别苑休息,荣平哪里睡的着,对着灯冥思苦想。
  “呦,还琢磨什么呢?不死心是不是?几年前你就输给我,今天仍不例外。技不如人,就得低头弯腰。”
  清楚底细的英王对此刻趾高气扬开嘲讽的她感到脸红,急忙拉住了她让她不要再说了。
  胜利时刻最适合增进感情,何香香兴奋的跟英王一起月下赏花——结果,花赏一半就出了岔子,“你做的刀鱼丝有问题,陛下现在腹痛如绞,来人,给我拿下。”
  何香香顿时懵圈,英王愣在原地,表情相当微妙。
  作者有话要说:  三章是极限了
 
 
第48章 厨娘(15)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英王, 我做的菜你也吃了完全没有问题啊。”
  何香香从来都没受过这样的惊吓和委屈, 抱着肩膀瑟瑟发抖。看管的人给英王面子并没有把她关押起来而是派了几个人看着。何香香又叫道:“怎么能只怨我呢,还有荣平也做菜了, 也应该怀疑她啊。”
  “因为你做的那道刀鱼丝好吃啊?陛下吃的全部都是你做的, 对第二碟子碰都没有碰。”
  何香香顿时无话可说, 她真觉得自己太倒霉了。拿了冠军却一不小心要把小命搭进去,果然是伴君如伴虎, 这御膳房待着太危险了。
  她还是当个自由自在的小厨娘好。
  英王正要来看望何香香, 听到这句话内心一时间仿佛有万只野鸡一起下锅,噼里啪啦炸成一片。他左右徘徊一会儿, 终于还是看不下何香香恐惧失措的模样, 最终决定去跟皇帝坦白。
  皇帝连续起夜了几次,这会儿止了泻, 情况已经稳定下来。正软绵绵的靠在朱红大靠枕上, 听到英王的说辞,大吃一惊。你堂堂一个皇子掺和两个厨子的比赛, 你不觉得丢人吗?而且帮下人作弊,用得着这种手段?
  老皇帝一贯仁慈,此刻却不由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是被个俏厨娘抓了胃还抓了心,弄的脑子都糊涂了。
  “朕没有什么大碍, 那食物除了太好吃,也并没有问题。朕只是一时兴起忘了克制,伤了胃气而已。你以为朕怎么着了,要杀厨娘的头, 所以赶着来承认?有好处便给何香香,出了岔子便叫荣平来担着?”
  所以皇帝之所以腹痛不是饮食事故纯粹是因为吃多了?
  英王此刻已不知该做何反应,原来事情竟然是这样?那他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陛下,儿臣知错了。”
  老皇帝叹息一声,挥手让他下去,随后责怪抓了何香香的人大惊小怪,让他把人放了,并把胜利重新还给荣平,还赠予她一千金。
  何香香重获自由,也找到了主心骨。是的,有英王殿下护着我呢,即便有了点什么小岔子,陛下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啊。她再次去找荣平,想让荣平赶紧离开皇家别苑。
  此时,荣平已经拿到了封赏,御膳房的大师傅过来祝贺,特意找了空闲来问荣平:“荣老板,那鸡油一煎就是橙红色,颜色混沌,你这透亮的油液是怎么做出来的?”
  何香香走到这里,闻言嗤的一声笑了,“大师傅,您怎么不打听打听当年我与荣老板为何有第一次比试?这荣姑娘手艺或许不赖,但为人最最刻薄小小性儿,她的秘方绝技都藏的死死的,连跟大家交流探讨都不愿意,遑论直接告诉你呢?”
  “香香!”清楚底细的英王有点看不下去她此刻挤兑荣平的行径,冷言阻止了她,预备宽慰荣平几句。却没想到荣平轻轻拍了拍脸,恢复了精神,对大师傅道:“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点小窍门,把鸡脂放入开水锅中飞水,除去部分水分及异味,下锅炙的时候,混些姜块和葱节,用小火炼制,出油后,再把渣去掉就行了。”
  大师傅闻言殷勤谢过荣平,又诧异的看向何香香似乎好奇她刚才为何那样讲。
  何香香的脸刷的红了——依着她的记忆,荣平输了也是撒泼耍赖的,怎么今日这般大度了。
  大师傅竖起拇指夸赞:“荣老板技艺卓绝,堪称炉火纯青,我已经很久没见到陛下他老人家那么开心了。”
  何香香闻言皱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明明比她更优秀。”
  英王急忙把人拉走,让她不要再说了。
  回到英王府,何香香才从英王口中得知了原委,她又气馁,又沮丧,又尴尬又羞耻,一时间竟难以自持,一掉头捂着脸哭了。
  这下子好了,御厨当不了了,脸面也没有了。宫中的皇妃听说了这件事,非常生气,派人申饬英王。何香香也硬气,觉得那些责备英王的话其实都是在骂自己。她当即决定脱离英王府,自己到外面开店去。
  英王百般挽留,都不中用。何香香哭着说,“殿下,府里的下人都在背后议论我,哪怕我还为您做饭,也没有以前的体面和地位了。您还是放我走吧,我自立更生说不定更幸福。”
  英王无奈,只得依从了她。在外开店,并不容易,英王托了人暗地照应,何香香又有“王府俏厨娘”的名声,店面还是迅速走上了正轨。
  荣平捧着皇帝陛下赏赐的金子回去,现在孙喜善老先生画像前上了一柱香,随后荣香楼噼里啪啦放鞭炮庆祝,还给伙计们发奖金,赠送上门客人每人一颗卤蛋。
  “荣老板,那何香香也开了一家店您知道吗?还真别说,她的面条有点吃头儿。”
  荣平闻言,表示了然,她随后请人去买了一碗过来,一看就笑了,“这个面条关键在面的柔韧和弹性,明天我们也卖这个面。”
  第二天荣香楼就推出了“最劲道面条”,面条看着并不雪白而是颜色微黄,吃起来弹牙又嚼劲儿。食客大呼有趣,荣平却坦然爆出秘方:“就是和面时放了一些草木灰而已。”
  于是,很快,全京城的面条摊都增加了混合草木灰的劲道爽滑新面条。
  何香香无法在从中谋利,立即改换了另一道菜,蘸水手撕鸡。
  荣平得知后,笑道:“那鸡就是清蒸鸡,蘸水倒确实有些独到之处,白水加了定腥去味儿的材料,配料是可以根据个人口味儿随即调整的,但总体不过花椒,大蒜,姜,小辣椒,胡椒。之所以这么香辣过瘾,是因为里头加了煮熟的鸡血鸡肝鸡肠,混合了鸡汤。”
  鉴于荣平现在是站在京城庖厨界顶端的所在,不少食客和小馆子的眼睛都盯在她身上。于是,在她放出话后不久,京城中何处饭馆都新上了蘸水手撕鸡。
  连续两个月,何香香每推出一个菜准备打出招牌,荣平就会立即狙击。一开始何香香还以为二人可以斗个你来我往,谁知道这战局从一开始就是一边倒。不知何时荣平已经有了这般本事,叫她只能疲于招架……她一直以为荣平即便进步了也最多跟自己不相上下。
  何香香暗暗咬牙,又推出新特色,每个人吃了的人都叫好,新颖别致,京城中无人见过。瞧着是一盘米饭,现在却是黑色,但是毫无污浊之感,反而色如墨玉,晶莹油润,上面撒落些许白糖,犹如墨砚落雪,入口香糯,回甘无穷,深受文人雅士喜爱。
  荣平听说此事,倒没多意外,第二天荣香楼就出了这道主食。
  “这个饭是用黑饭草煮的,黑饭草就是南烛木,也叫青精。采了它的枝叶,捣出汁水,把上好白糯米放进去浸泡,随后再蒸。蒸多了吃不完,还能曝干。晒干以后的饭会变硬,颜色蜕变成墨绿色,下次再吃,用滚水,一煮一滚,就成了。”
  “唉,老板,您还别说,这何香香到底出身王府,见过些世面这样花哨的饭都能做出来。”
  荣平听了却一下子笑出来,“什么呀,拿出这种饭只能说明何已经支持不下去了。刚才我也说了这道饭一次做好,后来再吃就非常简单,非常的方便。何香香之所以会这么干,是因为她已经拿不出可以撑场面的硬菜,只能取巧。而且很有可能已经招不来伙计,事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因此只能选这个打头阵,因为这个饭点破了其实格外的简单,它对开店人来说最大优点就是多快好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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