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启示录——峦
时间:2020-04-14 06:58:40

      和着那一拳地还有奉送给首相先生的忠告:“如果苏深雪一直是犹他颂香那块谁也动不得的奶酪的话,那么,十年后,你会看到她出现在某个家长会上,她的孩子不会姓犹他,送她去参加家长会的男人也绝对不会是你!”
      “首相先生,你得庆幸,你的前妻现在无意于发展任何恋情,上个周末送她回来的男人名字叫做理查,是一名指挥家,过去两个月周末都是他送你前妻回的家,客厅还放着他送的花,薰衣草桔梗花,薰衣草配桔梗花,花语为真诚等待。”
      “首相先生,你的前妻已年满三十岁,三十岁的女人渴望安定生活,渴望被理解,一趟短途旅行,她们会舍弃乘坐飞机前往目的地,改换坐在列车车厢看沿途风景。如果你爱她,就得去适应她,陪伴她,包容她,珍惜她,就目前,那个叫理查的男人更合适你的前妻。”
      不给犹他颂香任何机会。
      陆骄阳一字一句:“首相先生,你最最应该庆幸的是,拿着你前妻家备用钥匙的男人时日无多。”
      傻妞,快乐幸福人人有份。
      这是密西西比州小青年想让女王陛下知道的。
      我的女王陛下,当你去争取追寻时,快乐幸福没给你什么好脸色,甚至于,它们还联手让你头破血流,但,没关系,还有下一次,休息一会儿,就是下一次了。
      下一次还不行的话,就下下一次,总有一天,它们会被你牢牢拽在手中。
      犹他颂香走了,姐弟俩一起走的,离开前,姐姐一脸遗憾,弟弟一派沉默。
      约半小时后,苏深雪回来了。
      知道犹他颂香和他的姐姐来过后,她又习惯性垂下眼帘,那方眼帘再掀开时,眸底云淡风轻。
      他们一起去参加社区会议,半个小时社区会议后,他去宠物中心接卡恩,苏深雪去超市购物,准备晚餐食材。
      最近几个周末,他们都是一起准备晚餐,一起用晚餐。
      晚餐用到一半,苏深雪建议喝点酒,为什么忽然想喝酒了?
      为维也纳的初雪,女王陛下说了。
      陆骄阳掉头看窗外,窗外漫天飞雪。
      维也纳的第一场雪。
      维也纳初雪的夜晚,有一个男人开着一辆车,在苏深雪房间窗外,不眠不休,呆了整整一夜。
      天亮,那辆车开走了,车留下的车轮印被新的雪花覆盖,很快,便无迹可寻。
      再一个周末到来,苏深雪独自回的家。
      女王陛下的护花使者呢?陆骄阳东张西望。
      因工作调动查理去了西班牙,他得在西班牙呆到明年才能回维也纳,女王陛下说起这事表情语气均一派轻松。
      等那位叫查理的先生明年回到维也纳,维也纳已经没有了苏深雪。
      犹他颂香还是秉承一贯的野蛮风格。
      十二月到来。
      十二月份的维也纳大雪纷飞,皑皑白雪下的维也纳宛如童话世界,陆骄阳辞去工作,苏深雪除去上课哪里也不去,一个无业游民,一个游手好闲之徒,一只叫卡恩的猫,一栋壁炉炉火烧得很旺的房子,打游戏打牌吃饭看球看电视,一天又一天。
      然后,这个鹅毛大雪的夜晚,那个叫苏深雪的女人穿着和卡恩毛发同色睡衣,来到陆骄阳床前,问他要不要接吻?
      接……接吻?
      肯定是在做梦,这梦还真不错。
      “我的女王陛下,你跑到我梦里诱惑我来了。”闭上眼睛,喃喃说。
      话音刚落,鼻子被牢牢捏住。
      “陆骄阳,你现在不能呼吸对吧?”女王陛下的声音在梦里很是清晰。
      “你怎么知道?”问。
      “因为我正捏着你的鼻子。”
      声音有,说话气息也是实实在在的。
      陆骄阳缓缓睁开眼睛,近在咫尺的女人,美若天仙。
      “陆骄阳,要不要和我接吻?”很轻很轻的一声。
      首次,陆骄阳知道。
      原来一个人的心脏跳动功能可以如此之快。
      --
      戈兰,何塞街随处可见圣诞红。
      今年圣诞节对于戈兰民众来说意义重大,他们将会在今年的圣诞夜迎回欧洲学成归来的女王。
      距离圣诞节还有八天,深夜,女王王室团队负责人的手机狂响,来电者为掌管何塞宫一百零六把钥匙的克里斯蒂。
      次日,王室团队召开紧急会议,进入会场地清一色为女性。
      此次紧急会议源头为一幅女性人体画像,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女性人体画像美学已被盖棺论定。
      但,现在摆在会议桌面上的人体画模特有一张酷似女王的面容。
      如果只是酷似女王也就罢了,但这要是女王本人呢?
      女王的人体画已经是一个世界级灾难了,还流落至地下交易市场?
      事情是这样的,疑似女王人体画来自于罗马地下交易市场,在欧洲艺术品地下交易市场流通地十有九八来源不正当,偷拐抢骗层出无穷,贩卖疑似女王人体画的地下商贩也说不清画的出处,画他是从另一个地下市场淘来的,当时因为画中女人看着有点面熟,说不定是某个明星某位名人,冲着这个他花了十六欧买下画。
      到底画中的女人是不是女王自然不能向本人求证。
      女王已经让戈兰民众见识了她的不走寻常路,面对求证,她大可以撇得一干二净。
      戈兰王室现在容不得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画中的女人是不是女王,还有一个方法,就是给首相先生打一通电话。
      画里女人那看似不起眼的胎记所长位置极为隐秘,那个位置也只有首相先生才能涉及。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骄阳的就停到这里吧,密西西比州小青年和女王吻也接了,人体画画像也画了,就到这里吧。
      
 
  ☆、前首相夫人
 
  二零一六,十二月初, 纽约。
  苏铃收到了一张寄发地为那不勒斯的明信片, 和明信片放在一起地还有一张照片。
  明信片和照片均来自于苏深雪。
  寄送日期显示是在四月, 经辗转,最后由一位同事在这个周末下午交到苏铃手上。
  苏铃找了一个采光极好的位置,先打开照片。
  照片里,一个女人独自坐在那不勒斯旧城区露天酒馆吃披萨,昔日一头黑直发换成橘红色卷发, 还是夸张的嬉皮士卷,男式西装配马丁靴。
  光线折射在女人手腕手指佩戴的饰品上,泽泽发亮,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几丝惬意。
  想必, 那时, 从女人身边经过的行人是怎么也无法把她和一名女王联系在一起。
  看着那头橘红色的头发, 苏铃笑了笑。
  照片放在一边,苏铃拿起明信片。
  明信片背景为那不勒斯清晨的农贸市场, 草莓番茄苹果蓝莓等等等一大堆叫不出名字的水果装在木箱里, 配上那不勒斯清晨阳光,如一幅视觉油画。
  明信片背后寥寥几行字:
  老师,象征异教徒的橘红色, 嬉皮士卷没我想象中的那么痛快。
  好在番茄披萨配啤酒味道还过得去,马丁靴踩在老石板上也很像那么一回事。
  老师,照片里的女人叫玛侬。
  只在一座叫做那不勒斯的城市存在过。
  把明信片和照片排列在一起。
  苏铃指尖轻轻触了触被橘红色长卷发遮盖住的半边脸。
  深雪,现在的你, 好吗?
  那两人就像约好似的,收到苏深雪明信片隔日,联合国大楼,苏铃见到了犹他颂香。
  犹他颂香作为联合国特邀青年代表,除出席世界青年大会和国际关系问题研讨外,还将接受蓝色使者勋章。
  蓝色使者勋章是为表彰犹他颂香在海洋环保做出的贡献。
  圆形大厅,犹他颂香和几名联合国官员边走边交谈;苏铃则作为联合国特派观察员之一随团队回总部述职。
  两拨人迎头赶上。
  从前,犹他颂香偶尔也会随苏深雪管她叫“老师”。
  苏铃离开戈兰那年,犹他颂香身高已经超过苏铃半个头,最后一次见面,犹他颂香还谎称她发末沾了毛毛虫。
  苏铃最怕毛毛虫。
  “老师,您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一样东西弄走毛毛虫。”彼时,他是和她这么说的,清澈眼眸配上诚挚语气,一点也不像在说谎。
  要不是深雪,她想必会一直在那里傻站。
  岁月如梭。
  昔日曾经对自己恶作剧的少年宛如从一扇时光之门走出,变成眼前众星捧月的英挺青年。
  苏铃也不清楚自己学生那漂亮的朋友是否能认出她。
  两拨人马擦肩,犹他颂香往东,苏铃往西。
  下午,苏铃再次见到犹他颂香。
  近千个座位的会议厅座无虚席,台下坐着地有朝气蓬勃的青年,也有白发苍苍老者,年轻女性占据了半数座位。
  这些人都是为了犹他颂香而来。
  过去两天,戈兰小年轻颇受苹果城的欢迎,从普通居民到媒体,之所以受欢迎并不是因为他的身份。
  这座城市的人们对政治人物从不存在好感,人们早已厌倦一拨又一拨的政治人物把联合国大楼当成了个人秀场。
  但戈兰来的小年轻好像和那些人有点不一样。
  这话要从礼拜三晚一家失火的超市讲起,礼拜三,地铁站附近一家中小型超市失火,整个超市乱成一锅粥,危急关头,一名正在购物的年轻男子挺身而出,通过麦克风指挥,协同几名超市店员,让六十三名顾客从安全通道成功脱险。
  此事经媒体一报道,有人指出超市挺身而出的年轻男子是一名首相。
  “我现在才明白,当时为什么选择去相信他。”这是一名死里逃生顾客的心声。
  火势快速蔓延时,年轻男子脚踩在收银台上,手拿麦克风:“现在你们所要做地是,相信我!”
  “当时我以为他从事消防工作。”另外一名顾客接受采访时说。
  那场超市大火让犹他颂香博得很多纽约人好感,人们孜孜不倦谈论他的领袖气质和临危不乱,戈兰首相成为炙手可热的年轻偶像。
  于是,就有了千人会议厅的座无虚席。
  苏铃也占据了会议厅一个席位,知道犹他颂香在这个会议厅有三十分钟个人座谈,她通过朋友要到了一个号码牌。
  整点,犹他颂香入场。
  白衬衫,深灰色西裤,利落发型配上俊美五官,足以让场下姑娘们心满意足。
  戈兰小年轻思路广阔,台上的他时而像知识渊博的学者;时而像初入校园的年轻导师;时而像拥有独特思想的新新人类。
  与其说这是座谈会,倒不如说是一堂缤纷多彩的分享课。
  这堂分享课上,犹他颂香提到世界格局,对未来的展望,谈他的国家他的人民,戈兰在世界舞台上的责任,兴起时话题还涉及了宇宙论。
  三十分钟时间,苏铃注意到犹他颂香有数次去触他的无名指。
  旁观者清,那是带有浓浓惯性的举止,或许,连当事人也没意识到,他无名指上已经没有了婚戒。
  距离那场离婚公投已过去九个月。
  九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几个钟头前,在圆形大厅,和一众人侃侃而谈的犹他颂香一度让苏铃以为,他已经从那场婚姻中走出。
  出了会议厅,犹他颂香被记者们团团围住。
  有近两成人会议厅听众等在一边,他们希望能拿到犹他颂香的签名。
  这一天,犹他颂香无疑是最忙碌的人之一,联合国大楼电视屏幕多次出现戈兰首相的身影。
  当晚,苏铃和几位同事在联大附近餐厅用餐,期间,她接到多娜和丈夫的电话,多娜在电话里为苏铃唱了生日歌,同事这才知道今天是她生日。
  但已经有人抢在她同事之前送来了生日蛋糕。
  不仅送来生日蛋糕,还替他们结了账单。
  经一再追问,餐厅经理这才透露了一点讯息,送蛋糕结账地是一位年轻的先生,这位先生最近很受苹果城人们的欢迎。
  去洗手间途中,苏铃从服务生那里得知犹他颂香今晚也在餐厅用餐。
  回到酒店,电视正播报戈兰首相连夜离开纽约的新闻。
  苏铃离开纽约是十二月上旬最后一天,她行囊里放着苏深雪寄给她的明信片和照片。
  总有一天,会再相见的。
  结束纽约之行,李庆州得到一天假期,他的妻子刚做完盲肠炎手术。
  在繁忙的十二月份得到一天假期,这放在以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放在以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它更趋向一种直觉性的观感。
  他的上司终于变得有那么一点人情味了,呐,你妻子刚做完手术,就给你一天假陪伴她。
  带着这种直觉去观察犹他颂香,但却又发现,那还是从前的犹他颂香,运筹帷幄,野心勃勃,对周遭事物充满了掌控欲。
  二零一六年岁末,戈兰小年轻迎来执政以来的丰收季。
  以难搞著称的国际时事评论员们已经不敢把“那年轻人似乎跑错地方了,他最应该去的是时尚舞台,不是政治舞台。”挂在嘴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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