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启示录——峦
时间:2020-04-14 06:58:40

  这次,糖豆薇儿应该彻底死心了吧,犹他家长子就是这样的混球。
  午后,来了一名特殊的访客。
  苏珍妮是怎么知道她住院的?
  “我刚好到医院来探望朋友,从两名护工口中知道女王住院的消息,我和其中一名护工说我是女王的妹妹,想给女王一个惊喜,她就把我带到这里来了。”苏珍妮丢给了苏深雪一本护工笔记,“这是作为她把我带到这里的代价。”
  苏深雪皱起眉头。
  苏珍妮装模作样给她行女王礼:“女王陛下,能在上面签下您的名字吗?”
  苏珍妮不是空手来的,她顺手在花园摘了几朵花作为探病手礼。
  问苏珍妮怎么想来探病?
  “还能为什么,你是我姐姐。”
  这回答还让苏深雪意外了几秒,想了想,让苏珍妮把护工工作笔记给她。
  苏深雪签名时,苏珍妮自说自话,说她已经递交了到何塞路一号七周实习申请表格。
  “这样一来,我就有机会见到首相先生了。”苏珍妮得意洋洋说。
  何塞路一号每年都会对外招募十名实习生。
  七月中开放报名,十月筛选,十二月确定名额,到了次年二月,这十名实习生将会获得七周到何塞路一号实习的机会。
  苏深雪懒得告诉苏珍妮,要成为何塞路一号的实习生要在一千人中打败九百九十九人。
  这十名实习生需满足以下条件:在校大学生,无犯罪前科,身体健康,综合能力强,至少需精通四国语言,参加过社会公益活动。
  成为何塞路一号的实习生,这几乎是全戈兰年轻人的梦,符合以上条件者还得通过层层筛选,去年据说报名人数已经突破一万人。
  一万人竞选十个名额,够呛。
  值得一提地是,去年这一万人中有近三成为貌美的年轻女孩。
  “让我递交申请表格的最大原因是首相先生,我希望能在实习期间见到他,如果能到首相秘书室实习的话,那就更美妙了。”女孩们毫不掩饰自己的言论。
  苏珍妮说她应该算是这部分女孩之一。
  当然,见首相只是一个要素,苏珍妮希望通过在何塞路一号实习吸取一定经验,为自己以后从政铺路。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结尾语:“你都当了女王,我起码得是这个国家的总理。”
  看来,苏文瀚还要头疼一阵子。
  如果苏深雪没记错的话,苏珍妮上月还在个人社交网大放厥词,要为戈兰捧回一座世界小姐奖杯。
  问她世界小姐桂冠呢?
  “我目前对成为戈兰首位女总理更感兴趣。”
  苏珍妮还不忘警告苏深雪别插手她的事情,她要靠自己能力成为何塞路一号十名实习生之一,她还认为自己被分配到首相秘书室实习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就拭目以待。”苏深雪耸肩。
  临走前,苏珍妮还说首相先生为女外长开车门的漂亮样子迷住了她,她对明年二月份开始有了很高的期待。
  不久后,犹他颂香的英国管家带来了若干犹他颂香的洗刷用品,洗刷用品被放进洗手间。
  临近黄昏,犹他颂香来了,还穿着他为女外长开车门的衬衫。
  没征得苏深雪同意,他把她抱上了轮椅。
  这里所有一切都属于私人地方,房间、走廊、休闲区、花园。
  他推着她在空无一人的廊道上,最开始小段,他们还对话过“感觉好点了吗?”“嗯。”“睡眠状况?”“还可以。”“胃口好吗?”“还可以。”后半段路,他不再问她,她也没说话欲望,这种状况一直延续到晚餐,延续到医生规定休息的时间。
  犹他颂香来了之后,苏深雪就再也没见过何晶晶和克里斯蒂。
  到了医生规定的休息时间。
  显然,犹他颂香今晚很有诚意想当一名病患家属,虽没有嘘寒问暖,但他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给她倒水、照顾她吃药、陪她看电视、入夜检查门窗、床头灯也是他关的。
  周遭只留下一盏壁灯,壁灯光线被调至最低。
  说了一句“我睡了”苏深雪闭上眼睛。
  迷迷糊糊中,有一只手在轻触她脸颊,想也没想,拍开。
  不一会时间,意识到他不仅在摸她脸,还和她挤在同一张床上。
  这个混蛋,她现在是病人,太过分了,简直是太过分了,拼命推他,本来她力气就不及他了,更何况她现在在生病,一气之下……找到最佳攻击范围,牙狠狠印上,竖起耳朵等待……
  果然,他恼羞成怒叱喝了声“苏深雪,你这是被吸血鬼附身了?!”苏深雪松开口,冷冷说:“首相先生都饥不择食到对吸血鬼的身体产生兴趣了?”
  这个时候,苏深雪是自然不会能放过羞辱犹他颂香的机会,不顾形象也好,无理取闹也好,总之,她要让他丢脸。
  “你去找别的女人吧,多地是女人愿意爬上首相先生的床。”“苏深雪,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猜,所有戈兰人做梦都不会想到他们的首相对在生病的人都不放过。”嗤笑着,“不对,我应该感到荣幸和沾沾自喜,即使在病房这么倒胃口的地方,我的身体还能引发首相先生……”
  剩下的话被他如数吞进喉咙里。
  老师,我讨厌这样,我太讨厌这样了。
  我讨厌他总是以这样的方式逼我妥协,这是犹他颂香让苏深雪妥协最好用的方法之一。
  她在唇舌交缠中尝到淡淡的铁锈味,混蛋,还想吻吗?
  他还在吻她,吻得更深。
  绝望地闭上眼睛。
  即将窒息前,他放开了她。
  “深雪,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轻笑,“我只是单纯想和苏深雪挤在一张床睡而已,抱着她,抱抱她,再一点点学习,学习以后不能赴约,一定要打一通电话。”
  还能怎么样?还想什么样?和他闹?说你滚蛋去吧?
  我再也不想听你的花言巧语,说我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你总是嘴里说一套但做的是另一套,我早就看透你了,我也烦透你了,我们分手,我发誓再也不理你了。
  但那些,只属于别人可以说的话。
  “把我晾在那里的几个小时里,你在做什么?”她问。
  沉默,许久。
  “开车,听摇滚乐。”他低声说。
  “想过给我打一通电话吗?”
  沉默,片刻。
  他答:“没有。”
  “在你开车,听摇滚乐时……”艰难问出,“想过这世界有苏深雪这个人吗?”
  “想,想过,听Bohemian Rhapsody时,想到十四岁的苏深雪。”
  Bohemian Rhapsody是苏深雪十四岁那年夏天一直在听,疯狂听的歌曲。
  有想到就好。
  老师,你看,我又这么轻易地就原谅了他。
  因为我已经不是那个可以躲起来疯狂听摇滚歌曲的小小女孩了。
  灼灼气息朝她靠近。
  他说深雪我想吻你,他说“深雪,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特别想吻你。”她说“不行,我现在在生病,会传染。”他说这样更好。
  为什么这样更好?
  “如果我有生病了,就不用办公,还可以和苏深雪一直呆在一起。”他说着很孩子气的话,说完又说,“说不定我刚刚在吻你时已经被病菌感染了,所以,才会特别的想吻你。”
  一阶段之后,犹他颂香再次想起他在这个夜晚说的傻话。
  后知后觉,为什么在那个时刻特别想吻苏深雪,那是源于害怕。
  源于对在病床躺了整整二十九个小时那具身体的害怕,害怕她总是闭着眼睛,害怕她所表现出来的死气沉沉。
  她所不知道地是,在她醒来一个小时前,病房外,他曾经揪着那位说她半个小时后会醒来的医生衣领:“你们不是说她半个小时候会醒来吗?为什么她的眼睛一直闭着的,我受够了她那个样子,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我要她醒来,马上。”
  “首相先生,请您冷静听我解释……”
  “滚!”他表现得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三天后,苏深雪回到何塞宫。
  回何塞宫第二天,苏深雪被要求针周日下午没按时上接她回何塞宫的车,那个下午她去场所,和接触过的人进行解释。
  她口述,由专员整理,再拟定一份报告。
  苏深雪知道,这份报告会被送到首相办公室。
  自然,陆骄阳的名字不会出现在这份报告中。
  周五下午,李庆州接到犹他颂香的电话。
  作为首相生活应急事务第一秘书,首相夫人消失的两个半小时是他的职责范围。
  出于某种本能,李庆州给他的上司提出建议:“首相先生,请您忘了那两个半小时,如果您不想惹首相夫人生气的话。”
  如李庆州意料,此番话惹来犹他颂香诸多不满,甚至于犹他颂香指责他是类似于双面间谍这样的人物。
  想到旧资料馆放满信封的档案箱。
  “首相先生,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李庆州说。
  电话彼端瞬间沉默。
  片刻,犹他颂香问他是否对他太太有所隐瞒。
  “当然,我银行有一笔八万美元存款是我太太不知道的。”李庆州回答。
  又过去片刻,犹他颂香问李庆州对首相夫人消失的两个小时半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就像首相夫人说的,想一个人找一个地方透透气。”
  “你认为是一个人?”
  “当然。”
  至此,犹他颂香没再提出让他去了解首相夫人失踪两个半小时的具体情况。
  七月最后一个周末下午。
  苏深雪迎来她和犹他颂香的“你穿连衣裙,我穿帽衫”约会。
  这一次,犹他颂香没迟到,甚至于,他比她还早十分钟出现在约会地点。
  法式餐厅,他高大的身材,温柔的举止,贴心的服务,为她惹来不少羡慕的目光。
  公园一角,独自坐在旋转木马上的女孩让苏深雪停下脚步。
  犹他颂香揽着她肩膀,问她要不要上去。
  摇头,有些事情经历一次就够了。
  空无一人的影院,屏幕里,男人女人忘我拥吻着。
  屏幕外,他也在吻她,从他座位侧身,在她无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忽然吻住她,她一手拿着爆米花,眼睛盯着屏幕,承受他的吻。
  吻完,她继续看电影吃着爆米花,他开始大发脾气,说这是他见过最为难看的电影,他埋怨电影院的空气不好。
  “这里的空气糟透了。”拉起她的手离开座位,她手里的爆米花掉落了一地。
  影院出口处。
  他再一次吻住了她,这次,用的力道让她很是怀疑,他不是在吻她,而是在……而是在表达对电影的无聊,电影院空气不好的愤怒和不满。
  “深雪,深雪宝贝。”喃喃唤。
  承受着。
  “深雪,苏深雪。”深深吻。
  承受着。
  他一把推开她。
  “我很怀疑过去两次,我吻的是一个有着和苏深雪一模一样气味的雕塑。”他声音比他的吻还要愤怒。
  老师,你看,犹他家长子总是没什么耐心。
  老师,他再一次把约会搞砸了。
  犹他颂香把苏深雪送到何塞宫门口,她和他说再见。
  他轻触她脸颊,亲吻她额头,低声下气和她道歉,说深雪我的脾气总是很坏,说深雪宝贝我要是哪里做得不好你要告诉我,我会去学习。
  “今晚我哪里做得不好,告诉我,嗯?”他一下下亲吻她的鬓角。
  “你没有哪里做得不好。”她眼睛看着通向她房间的路。
  他问她约会愉快吗?
  没回答。
  “苏深雪,告诉我,约会很愉快。”他的唇贴在她嘴角处。
  她和他说:“颂香,晚安。”
  手触到车门把时,他拉住她:“今晚住我那里。”
  她和他解释,她明天早上要出公务。
  “今晚住我那里。”
  “晚安。”
  他放开她。
  打开车门,下车。
  苏深雪脚刚踩在地上,犹他颂香的车子就呼啸而去。
  深夜,急促敲门声响起。
  凌晨两点,何晶晶站在门外,说首相先生在楼下。
  首相先生喝得酩酊大醉,被李事务长搀扶着,喝得酩酊大醉的首相先生……
  “嘴里嚷嚷着要见女王陛下。”何晶晶低声说着。
  何晶晶话音刚落。
  楼下传来犹他颂香的声音——
  “苏深雪,我要你马上来见我。”
 
  ☆、一年又一年
 
  凌晨两点,何晶晶站在苏深雪门外, 说首相先生在楼下。
  像在回应何晶晶的话, 楼下传来犹他颂香的声音——
  “苏深雪,我要你马上来见我。”
  犹他颂香的声音可不小,在这样的深夜足以惹来一大票看热闹的人。
  李庆州把犹他颂香带到苏深雪房间里。
  送苏深雪回何塞宫后犹他颂香去参加朋友聚会, 一点左右, 李庆州把犹他颂香接回何塞路一号, 途中——
  “首相先生非说要见到女王陛下不可。”
  说完情况, 李庆州离开了。
  犹他颂香的外套有香水味。
  外套有香水味,衬衫领口有口红印,显然,聚会上某位女性想给首相夫人添点堵来着。
  认命般,苏深雪给犹他颂香脱外套脱鞋,轮到脱衬衫时,犹他颂香拉住她的手,一抬头, 她就触到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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