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启示录——峦
时间:2020-04-14 06:58:40

  就这样,为了那顿不存在的饭,她傻傻听从了他。
  这下,明天又吃不了早餐了,上当后她心里沮丧。
  天亮时分,他们乘坐直升飞机离开度假村。
  机场,苏深雪被一款调色板吸引住了,支付调色板费用时,服务生说如果是新年礼物的话建议包装。
  想了想,苏深雪点头。
  服务生又问她打算送给谁。
  “朋友。”她是这么回答的。
  这声“朋友”苏深雪说得自然,而且……这友情还热乎乎的。
  圣诞节前,苏深雪抽了一个空隙去看陆骄阳,陆骄阳给她准备了圣诞礼物,一副以年轻女人背影为肖像的画,年轻女人身影模糊,但她别于背后的手却是异常清晰。
  年轻女人手背有“上帝是女孩”字样纹身。
  苏深雪和陆骄阳说过,很久以前,她想在自己手背纹上“上帝是女孩”;也说过长大后想交一名摇滚歌手男友;但苏深雪没和陆骄阳说她想当人体画家的模特。
  收下圣诞礼物,她以为他整理画室作为回报。
  于是,密西西比州小青年回顾录又多了一样:女王为我整理画室。
  整理画室期间,陆骄阳就在一边看着。
  圆满完成,他朝她伸出手,手掌心面向她,无任何迟疑苏深雪也伸出手,两人手掌心在半空中击打在一起。
  陆骄阳说,这是朋友间的庆祝方式。
  朋友?
  这么说来,苏深雪也像别人一样,拥有了友情。
  拿着包装好的礼物,乐滋滋出了精品店。
  一出精品店,苏深雪就看到站于一边的犹他颂香,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看到犹他颂香的第一时间,苏深雪把礼品盒往背后藏。
  自然,她这个举动逃不了犹他颂香的眼睛。
  “是送给何晶晶的新年礼物。” 主动交代。
  犹他颂香强行要走了礼品盒。
  要走礼品盒还不罢休,他还拨通了何晶晶的电话。
  何晶晶不愧是她的私人秘书。
  挂断电话,犹他颂香表情稍微好了些,可这还打消不了他对她藏起礼物举动的疑惑,他在拆礼物包装带,眼看——
  这个人平日挂于嘴边的尊重都是鬼话,没有,从来就没有尊重。
  凭借一股蛮力,苏深雪从犹他颂香手上夺走礼品盒。
  冲着犹他颂香喊:“你把我当什么?犯人吗?”
  接下来数十个小时,苏深雪都板着一张脸,犹他颂香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万英尺高空上,机舱外是黑压压的暮色。
  那道闪电来得很突兀,直把苏深雪吓得尖叫一声。
  尖叫声落下,她已经在他怀里。
  不是她投怀送抱。
  犹他颂香买下头等舱八个座位,机舱就只有他们两人。
  在淡淡光源下,他亲吻她,说“从登上飞机,我脑子就只想一件事,怎么和苏深雪和好,幸好,有那道闪电。”
  骄傲的人啊……苏深雪在心里叹息。
  座位够大。两人挤在同一个座位上。
  她低声教他:“你可以问我要不要喝水。”
  “就这样?”
  “就这样。”
  回戈兰前三天,苏深雪的思绪似乎一直停留在瑞士半山腰的酒店房间里,连着三天她走错房间,做一样事情做着做着就停下动作,瞅某个方向发呆,回神抬头一看,印在镜子里的女人笑得像傻子。
  只能,对着镜子念念有词:打起精神来,快打起精神来,过几天就出公务了,这样的状态可不行。
  是的,打起精神来。
  偏偏,这个时候他来了,一来就弄乱她的头发。
  看了一眼窗外,这是白天,不仅是白天,一边还站在何晶晶和四名侍卫官,门廊外有巡逻兵,这人疯了不成?拍开他的手,手触到地却是空气,没有犹他颂香。
  敲了一下自己脑门。
  晚上才能见到犹他颂香呢,昨晚他忙没能见面,今早他们通过电话,晚上他会派车来接她。
  可这一天还没过去三分之一呢,镜子里的那张脸瞬间变得沮丧。
  苏深雪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接到一通电话,电话来自于一所神学院的负责人。
  这位负责人说,几天后,学院合唱团在鹅城有新年表演;负责人说很期待女王陛下去观看合唱团表演,还说他们也给首相办公室打过电话,并得到肯定答复,到时,首相先生也会前往剧院观看表演。
  犹他颂香要去看合唱团表演,那她也应该去,她和犹他颂香还没有一起看过合唱团表演呢。
  神学院负责人以一句“期待女王陛下和首相先生光临”作为这通电话的结束语。
  挂断电话,苏深雪才想起那位神学院负责人在电话里提到“桑柔”这个名字。
  过去半年时间里,她几乎要把桑柔给忘了。
  再想了想。
  苏深雪才理出来,刚才那通电话的意义。
  过几天,她会和犹他颂香一起出现在戈兰剧院看台上,一起观看十所学校合唱团表演,桑柔所在的神学院也是这十所学校只一。
  而,桑柔,是合唱团成员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老铁~~
 
  ☆、转三圈长大
 
  再听到“桑柔”这个名字时,苏深雪心里已无芥蒂。
  她沉浸于犹他颂香给予的柔情蜜意之中, 沉浸于暗夜他充斥着渴求的一声声“深雪, 深雪宝贝”无法自拔,就是那一声声“深雪,深雪宝贝”让她产生出错觉, 没人能走进他和她的世界。
  在岁月流逝中, 叫“桑柔”的女孩已然变成一抹模糊身影, 她离开鹅城已快两年, 甚至于,苏深雪都没把握再见面时,能否认出她。
  这真不该,那是丹尼尔斯.桑的妹妹。
  怀着一丝丝愧疚之情,苏深雪让何晶晶把看桑柔表演标注为当天重要事件,花束要精心挑选,再打一通电话给剧院负责人,那名叫桑柔的学生是女王陛下一直关注的, 希望能得到好的照顾。
  一切妥当, 苏深雪这才稍微安心一点。
  继而,想起, 很快桑柔就会迎来二十岁生日。
  都快要二十岁了,也不知道还是不是第一次见到时小小的一只,有约会对象没有?
  二十岁,可是美好的年龄。
  是夜,何塞路一号。
  也不过四十个钟头没见面, 怎么就好像一年没见到他似的,怎么看都看不够,缠他缠得凶,当然了,首相先生办公时间讨厌被打扰,于是,她等在书房外,傻傻等,乐呵呵等,蹲着等,站着等,走来走去等。
  终于,书房门打开。
  不是说十一点半才会结束工作吗?距离十一点半还有半个多钟头来着。
  脚尖离地,眨眼功夫,她已经在他背上。
  问他怎么回事?
  他说苏深雪你肯定是故意的。
  “什么?”漫不经心问,手在一下下触他刚修过的鬓角,有点扎人,理完发的首相先生神采奕奕,直把她看得口干舌燥。
  “苏深雪,你肯定是故意在门外干扰我。”
  “我才没有。”大声喊冤。
  “你就有!”他背着她在走廊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看我待会怎么惩罚你!”
  “你要怎么惩罚我?”大惊失色,“让我三天三夜下不了床吗?”
  话音刚落,冷不防,迎面来了两人,是犹他颂香的管家和生活理事。
  糟糕了,女王陛下一点都不矜持,脸悄悄的悄悄的埋在他背上。
  缠绵过后,两人都没有睡意,她以他肩膀为枕,他有一下没一下触摸她的头发。
  忽地,苏深雪想起桑柔,和他说起今天接到桑柔所在神学院负责人的电话,问他知不知道要去看桑柔表演的事情。
  看合唱团表演性属偏娱乐性质行程,这类行程大多由公关部向由首相办公室推荐,再拍板敲定。
  犹他颂香说不知道去看合唱团表演的事情,去年依稀有过安排,后因抽不出时间推掉,首相办公室大约是因这个原因才应承下来。
  谈完这个问题,迎来短暂的沉默。
  苏深雪又想起什么,一个翻身,趴在犹他颂香身上,问他好奇桑柔现在长成什么样吗。
  无回应。
  苏深雪有点不满意了。
  “她可是你带回来的,”拉长声音,“你就一点都不好奇,那时带回来的小家伙,会不会像电影、书里描绘的,一个镜头,几张书页翻过,就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犹他颂香口中的那声“苏深雪”带着僵硬,继而,冷冷说出:“我明天让李推掉这次活动。”
  “为什么?”她皱起眉头。
  犹他颂香就那样看着她,不说话。
  怎么气氛变成这样了?刚刚还好好来着。
  或许,犹他颂香认为她还在因他曾经在桑柔无名指戴上戒指而耿耿于怀。
  才没有,已经没有了。
  垂下眼眸,低声说:“颂香,我已经不介意那件事情了,而且……我相信你。”
  片刻,他手落在她背上,力道温柔。
  “颂香,我们一起去看她表演。”她和他说。
  “嗯。”他淡淡一声。
  “桑柔”“小家伙”似远又近。
  缓缓闭上眼睛,循着记忆,去找寻那小小的身影,一天一天,春来秋去,是否就像电影书里形容,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是否忘却了往昔阴影?是否融入人群是否包里放着口红?是否……
  “颂香,你说会不会已经有男孩子在偷偷喜欢她?”轻声问。
  无应答。
  继续讲:“又或许,她已经有了心上人?又或许,那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姑娘?又或许……又或许……”
  思绪变得困顿。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迷迷糊糊中,身边的人在动,问“颂香你要去哪里?”
  他低声和她说“我还得去书房一趟。”
  “去书房做什么?”很快,她就想起这是自己惹的祸,她把正在工作的首相先生从书房诱惑走了,笑,笑着叮嘱,“别太晚。”
  依稀间,犹他颂香去的那趟书房去了很久,好几次睁开眼睛他都不在她身边,最后一次再次睁开眼睛,天已经蒙蒙亮。
  蒙蒙亮的天色中,那抹身影来到床前,她从他身上嗅到淡淡的酒精味。
  犹他颂香不抽烟,但有时候会喝点酒,应酬时、烦闷时。
  这个时间点不存在应酬,那……他这是烦闷了吗?集中注意力,想从那张脸看出点什么,无奈,眼皮似千斤重。
  磕上眼。
  醒来,天透亮,他还在她身边。
  第一时间,趴在他身上,这里嗅嗅那里嗅嗅,没有,没酒精味。
  她没从他身上找到酒精味,倒是把他弄醒了。
  “苏深雪,你在干什么?”清晨的嗓音略带沙哑,要命的性感。
  她问他:“你昨晚喝酒了?”
  片刻,从她头顶上传来低低一声:“没有。”
  没有啊,那应该是她困顿产生的错觉。
  她想再从他身上离开,可他没让。
  这个透着亮光的黎明,落在她脸上的吻温柔极了,闭着眼睛,享受那轻如蝉翼般的触碰,逐渐不不对劲,知道他要做什么,她徒劳地“颂香,别。”他于她耳畔说着让人胆战心惊的话,说深雪我昨天早上太忙没机会拿剃须刀,“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呐呐问,“别装了,深雪宝贝。”“我,我才没装。”她结结巴巴的,“首相夫人,”他改起称号来了,“首相先生想蜇人了,首相先生想把首相夫人蜇得又哭又闹的。”也不过几秒钟时间,苏深雪已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来了。
  这个早晨,苏深雪是躲在犹他颂香背后出的房间,面对他的管家和生活理事时,她更是头都不敢抬起,倒是做了坏事的人教训起她来了“苏深雪,你鬼鬼祟祟的样子很可疑,说看看,你昨晚是不是趁我睡觉时做了什么坏事,比如……潜进我书房偷一点国家机密?”
  午后四点左右,借着散步的机会,苏深雪去看了陆骄阳。
  把经过精心包装的调色板交到陆骄阳手上。
  陆骄阳的家总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吃的、用的、玩的。
  调色板制作是纯手工的,以梵高的向日葵为背景,据说这东西可遇不可求。
  苏深雪以为调色板能换来她不知道没见过的稀奇古怪宝贝。
  但是,没有。
  密西西比州小青年什么也没给她,连礼物包装带也没拆,这样也就罢了,他还说她胖了。
  说她胖得都挤不进去他家洗手间的门。
  每次新年过后,苏深雪体重或多或少都会长点,但挤不进去洗手间门这样的说法……把她听得惊恐万分。
  她是知道自己最近胖了,这都要怪犹他颂香,他弄了一个柔情蜜意的陷阱让她跳,导致于她每天心里甜滋滋的,心里高兴胃口就大了,即使每天用餐量和从前一样,但她在房间偷偷放了不少零食。
  惊恐万分,苏深雪跑到洗手间,身体轻松穿过洗手间门,一次不够,多来几次,更有,她的身体也就占据洗手间门一半空间。
  显然,她被陆骄阳骗了。
  狠狠瞪了陆骄阳一眼,挺胸,双手叉腰:“我哪里胖了,哪里胖了?”
  很快,苏深雪就意识到不对劲。
  这家伙,眼睛落在不该落的地方,而且是明目张胆,意图明确。
  慌忙松开手,穿上外套,很不高兴提出告辞,原本,苏深雪以为陆骄阳会挽留她,挽留她的方法自然是道歉,再谢谢她送的礼物,之后,给她看他从跳蚤市场弄到的稀奇古怪的宝贝。
  然而——
  陆骄阳阴阳怪气回了:“我这里欢迎体重超过五十公斤的女人,但不欢迎体重超过五十公斤,脸上写满‘我刚和我亲爱的丈夫在世界名胜古迹度过完美的新年假期’的女人。”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