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使我一无是处——起跃
时间:2020-04-19 08:49:47

  但真正舍不得的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白婉凌被他一瞧,慌张的挪开目光,福了福身,转身就往白池初的院子里走去,脚步比适才还快。
  到了白池初屋里,面上的红润还未完全褪干净。
  倚瑶接了白婉凌进屋,“小姐还在睡呢,昨儿晚上也不知怎的突然失眠,辗转反侧了一夜,天亮才合眼。”
  倚瑶照着白池初的原话撒了谎。
  白婉凌一怔,“莫不还是前儿受的那伤?”
  白婉凌一直都很愧疚,若那日姐姐不是替她出气,也不会卷入那场混乱,更不会掉进暗室受了伤。
  倚瑶回道,“大夫说了,都是皮外伤,不打紧,二小姐无需担心。”
  白婉凌松了一口气,进屋瞧了一眼,雕花幔帐床上白池初正睡的香甜,便也没再打扰,回头同倚瑶说,姐姐要是醒了,让她去我屋里,今儿晚上咱们一家人在南院用饭。
  等白池初一觉睡醒,已经到了下午。
  得了白婉凌留下的话,立马就赶去了南院,刚穿过月洞门,就见白二夫人往外走,白池初叫了声,“二婶婶要出去?”
  白二夫人回头见是白池初,笑着说道,“我出去见个人马上就回来,你赶紧过去,那丫头都盼了你好半天了。”
  白池初应了一声“好”,眼睛往外瞧了一眼,隐隐约约看到门口外站着一位妇人。
  白池初以为是白二夫人娘家的哪个亲戚,并没放在心上。
  白二爷这次回来带了不少好东西,除了那箱银票,还给几个孩子们都备了礼,白池初睡觉的功夫,白婉凌已经将东西都分好,正要派人手一个一个地送。
  “姐姐最是喜欢亮晶晶的东西,这石头特别,就给姐姐吧。”
  白池初一进门,就见白婉凌手里正拿着一颗粉色的石头,透亮的发光。
  “这是什么?”
  白池初果真就瞧上了。
  “姐姐终于舍得醒了。”白婉凌起身将石头递给她,笑话了两句,“昨儿怎就失眠了,这可不像姐姐。”
  白池初心虚,拿着那亮石头,便搁到了外面的石桌上去照。夕阳的光线折下,那颗亮石头竟然透出了五颜六色的光芒。
  “真漂亮。”
  两姑娘玩的正开心,前面的光线突然被挡住,两人抬头一瞧,就看到了白家三位公子和沈家大公子。
  “妹妹们,看什么呢?”
  白泽润刚说完,就被白池初推开,“三哥哥,你挡着我光了。”
  她那一推,白泽润没站稳,碰到了旁边的沈晖成,沈晖成也没有防备,胳膊又撞到了白婉凌。
  “二姑娘,抱歉。”
  沈晖成慌忙地道歉,眼睛去盯了一眼那位始作俑者,颇为幽怨。
  白池初很无辜。
  白婉凌的脸色则瞬间通红。
  好在三位公子又岔开了话题,嚷嚷着要去看白二爷带回来的新鲜东西。
  **
  南院那边一片热闹,白锈侍回来时听到了几声笑声,却也没有急着过去,回到屋里,就让白夫人关了门。
  今儿白府热闹,宫里同样热闹。
  周家和墨家的案子都有了结果。
  兵部周尚书,利用职权谋财害命,贪赃枉法,即日处死,周家抄没,男丁流放,女眷冲入官妓。
  墨丞相搜刮民脂民膏,削去右相一职,贬为庶民。
  高公公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念了皇上的圣旨。
  太子和二皇子虽有不满,但仔细想想却又满意。
  皇上虽对墨家对了手,但并没有赶尽杀绝,单是处置了墨相一人,其他的人皇上并没有动。
  而二皇子也成功扳倒了太子的一座大靠山,虽觉得皇上对墨家处置太轻,但朝堂上少了墨相,太子如同折了双翼,往后他的胜算就更大。
  圣旨念完,文武百官退朝,皇上将白绣侍留了下来。
  “你以为事情就结束了?怕还早着呢。”皇上自嘲的说了一句,便让白绣侍陪着他走一段,走回了御书房。
  墨相一倒,总得有个人补缺。
  皇上一进御书房就说道,“朕的两个儿子该来了。”
  白锈侍低着头没有答话。
  “你觉得谁更合适补缺?”皇上突然问白绣侍。
  白锈侍愣住,“臣认为臣不该议论此事。”
  “朕让你说你就说。”皇上看着他,似乎不得到一个答案,今儿就不会放他走。
  “那臣就说了。”
  皇上瞪了他一眼,“别磨磨蹭蹭。”
  白锈侍答,“臣倒是觉得,不一定就得选。”
  “什么意思?”皇上来了兴致。
  白锈侍没有多说,只说了一句,“这不还有皇上吗?”
  皇后盯着白锈侍看了好一会儿,之后便大笑了几声,“就你知道为朕揽事,你是嫌朕还不够忙是不是?”
  白锈侍低下头,“臣不敢。”
  从皇上的反应来看,白锈侍的这句话说对了,前头已经有了一个墨相,这回的事情虽并非皇上主动算计,但他也不是没有想过,丞相的权力过大,威胁的就是他。
  他能忌惮墨家,岂能不忌惮旁人。
  两人刚说完,果真太子和二皇子就来了。
  周家和墨家已经成了定数,事情必须得翻篇,如今他们要考虑的是,右相一职由谁补上。
  昨儿夜里皇上找了安王爷到御书房,太子和二皇子都知道。
  皇后当场就气地砸茶杯,“当年的事,他怕是忘记了。”
  皇后指的是当年夺嫡,还有当年安王爷的母妃苏太妃。要不是苏太妃死的早,这天下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如今皇上竟然糊涂到去找安王爷。
  难不成要将右相的位置给他?
  荒谬!
  皇后又匆匆地去找了皇上,才刚说了个开头,就被皇上呵斥住,“你是恨不得朕的兄弟一个都不剩。”
  当年他夺嫡,墨家助他登上了皇位是不错,但也正因为如此,墨家的手上沾了不少他陈家的血。
  若放在之前,这话皇上肯定能听进去,如今墨家的人将他心伤透了,再来说这些,皇上能想到的,就是另外一面。
  皇后没想到皇上会如此绝情,又哭了一回,“如今皇上是忠言逆耳了,臣妾倒成了皇上的眼中钉。”
  皇上懒得理她。
  直接走人。
  皇后回去后想了半夜,不得不妥协。
  “明儿你到皇上面前,就举荐伯爵侯府的林侯爷。”皇后已经想不出来招,这时候,若让太子再举荐自己的人,皇上怕会对他们母子俩更加生厌。
  林侯爷不是太子的人,也不是二皇子的人,选他,太子得不到好处,但同样的,二皇子也得不到好处。
  而二皇子肯定不会放过这次好机会,会在皇上面前举荐了他的人,如此,也正好让皇上好好看看他的野心。
  太子听了皇后的话,举荐了伯爵侯府的林侯爷。
  而二皇子举荐的人却是安王,“儿臣见皇叔清闲了这些年,如今也该是时候为父皇分忧解难。”
  太子当场就变了脸。
  这一来,他倒是成了那个心胸狭隘之人,让二皇子捡了这么大的一个好处,去巴结了皇叔。
  按昨儿夜里父皇对皇叔的态度,若皇叔真当了右相,想起举荐之人,那想的也是他二皇子。
  太子回头紧张地看向皇上,便从皇上眼里又看到了失望。
  太子的心瞬间凉了个透。
  “你皇叔是闲了点。”
  皇上这话已经很明显了。
  白锈侍亲眼看到太子的脸色如纸。
  “太子拼不过二皇子。”白锈侍对白夫人说道。
  二皇子能看出来的东西,太子永远也看不到,能选安王,并非是皇上糊涂,反而他比谁都清醒。
  选安王为右相,一方面确实是因为墨家人让皇上念起了旧,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安王闲散惯了,由他来当右相,局时皇上再从他身上开始削弱丞相的权力,安王便不会生出反抗之心。
  “安王怕也不简单。”白夫人说完看着白锈侍,又不放心,嘱咐了一声,“这节骨眼上,你可一定得小心,莫要人看出来什么。”
  白锈侍点了点头。“咱将姑娘都赌上了,怎可能掉以轻心。”
  “安王应该也看到了那块玉。”同在胭脂铺的暗屋里呆了那么久,必定也是瞧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宝宝们讨论剧情!嘤嘤嘤,让我有动力赶紧写到女主去投怀送抱。
 
 
第16章 
  两人在屋里说了一阵,滢姑便站在了门外,“二夫人说桌摆好了,让老爷和夫人赶紧过去。”
  白家人丁比旁的门户比较起来,算得上单调。
  白绣侍和白二爷均没纳妾,总共就三位公子,二位姑娘,南院大厅里的一张大桌子,足够一家人坐。
  席间白二爷说起了株洲那边的趣闻,气氛一直都能热闹。
  直到开饭前的碰杯酒,大伙儿都举了杯,连白老夫人也端起了杯子,唯独白二夫人却迟迟不动。
  大伙儿都看向了她。
  “你怎么了?”白二爷推了一下她。
  白二夫人转过头死死地盯着白二爷,嘴角抿起一道笑容,却比哭还难看,白二爷一愣,这才注意到她的眼眶带着殷红。
  白二夫人看了一阵又厌恶地撇开目光,吞咽了一下喉咙,才从嗓子里挤出了一句话,“人还没到齐。”白二夫人说完两行泪珠子毫无预兆地挂在了脸庞上。
  众人面面相窥,不知何意。
  白夫人赶紧起身问道,“弟妹,到底怎么了,今儿不都在吗。”
  白二夫人没说话,回头突然对门外说了一句,“都进来吧。”
  所有的人都疑惑的看向了门外。
  过了半晌才见从门边上走出来了两人。
  一个妇人,一位公子。
  那妇人白池初下午见过。
  谁也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唯有白二爷的脸色瞬间惨白。
  “娘,这是谁?”
  白三公子问道。
  “你问你爹,他们是谁。”白二夫人的声音直打颤。
  白二爷看着门口的两人,张了张嘴,吐不出来半个字。
  “夫人......”
  “你可别再恶心我了,你做那些事的时候,可有想过我是你的夫人?”白二夫人说了一句就哽塞的泣不成声。
  “我不是你的夫人,她才是。”白二夫人指着那妇人,捂住胸口说道,“那才是你的家,他们才是你的家人,我这儿不过是你歇脚的地方。”
  不就是吗,一年到头在府上呆不了一个月,其余的时间都给了他另外一个家。
  这话震住了所有人。
  白三公子和白婉凌的脸色也跟着失了血色。
  再瞧门前的公子,与白婉凌的年纪不相上下,样貌细细一看就知是白家人。
  谁也没有吱声。
  门前的妇人突然就跪在了白二夫人面前,叫了一声,“夫人。”
  白二夫人气地直接背过了身子。
  “孩子们都回去。”白老夫人缓缓地从席间站起来,话语平静,声音里却透着一股威严。
  白池初扶着白婉凌,白大公子和白二公子扶着白清润,前后出了屋子。
  到了外面,白婉凌便没有忍住,哭出了声音,“怎么会这样,爹爹怎么会这样。”
  哭声钻进了白二夫人的耳朵,白二夫人情绪也彻底崩溃。
  白二爷身上唯一让她骄傲的东西,没了。
  曾经她想,就算是经商一辈子,他只有她一个女人,她也值得,直到今日那两个人的出现,才让她知道从前她活的有多可笑。
  原本这场晚宴,她是要为他们的儿子规划未来,可谁曾想,白二爷已经给他另外的儿子规划好了未来。
  “夫人,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汴京城里咱们人生地不熟,一个人都不认识。”妇人说,“这事过了这么多年了,迟早也是瞒不住,如今我儿刚中了秀才,总不能一直过继在他舅舅名下,我想着来汴京城给他寻位好先生,等将来孩子有出息了,就归在夫人膝下,认夫人做母亲。”
  要说白二爷突然多出来了一位私生子打击到了白二夫人,那这个私生子已经是个秀才一事,直接让白二夫人绝望了。
  她的儿子,白府的三公子,为了白家而牺牲,连参试的资格都没,可白二爷的私生子却能中秀才,今后可以当官。
  她算什么?
  白二夫人捂着脸哭地无声。
  白池初扶着白婉凌回去没多久,南院前厅的灯也熄了。
  白老夫人将那两人赶出了白府,又让白夫人扶着白二夫人回了屋,众人散去,只有白二爷站在前厅门前,白老夫人也没问他该如何办,也没替他做任何决策,一句话都未曾同他说。
  白婉凌回到屋里一双眼睛哭的红肿,白池初也不知该如何劝,只能看着她哭。
  “若是姐姐,当如何?”白婉凌哭的没劲了,就问白池初。
  白池初愣了愣,她也不知道。
  “你别哭了。”白池初去拉了一下她胳膊,轻声劝道,“你哭也没用,这事还是得交给二叔。”
  白婉凌却突然目露幽怨,“姐姐能如此说,那是因为这事没落到姐姐身上,姐姐怎能体会到我的感受。”
  白婉凌同白二夫人一样,她能和善待人,全都是因为她屋里没有姨娘,没有同父异母的弟弟,旁的姑娘再如何欺负她,她只要想到这一点,她便怎么都不气了。
  可如今呢,她和她们有什么区别。
  白婉凌说完自个儿就愣住了,没想到自己会失了理智说出这等话,又哭着对白池初道歉,“姐姐对不起,我,我不该说这样的话,我是急糊涂了。”
  “别哭了,小心明儿眼睛肿成水蜜桃。”白池初抱了抱她,让清欢去打盆水来,给白婉凌敷眼睛,之后看着她躺下,才离开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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