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使我一无是处——起跃
时间:2020-04-19 08:49:47

  白池初“腾”地一下站起来。
  漫漫长夜才开始,她如何熬得过,能耗一阵是一阵。
  白池初披了一件大氅,让滢姑提了一盏灯,突然兴起,说要自个儿去接皇上。
  屋里的宫女面面相窥,谁也不敢吱声,娘娘亲自去接皇上,那是恩爱,谁还敢说什么。
  **
  谁知白池初刚走没多久,陈渊便回了东暖阁。
  前头也没什么好热闹的,一群臣子平时里天天见,没半点看头,歌舞也是呱燥无味,陈渊便提前散了席。
  从前殿出来,陈渊脚步没有半点耽搁地回了东暖阁。
  一进屋意外地却没看到人。
  “皇后娘娘说去大殿上接皇上,人才刚走。”屋里的宫女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就知道皇后娘娘走不得。
  可谁也不敢劝。
  陈渊在屋里立了半柱香的时辰,终于跨步走了出去。
  新婚的洞房,是皇上的寝宫,就在大殿的后侧,并不远。
  从正门走,不到半柱香就能到。
  适才凌风和高公公亲自将皇上送回东暖阁门口才离开,两人回来后便立在大殿前,看着满天繁星,谈天说地。
  谁知道先是遇上皇后娘娘来询问皇上。
  皇后娘娘这才刚走不久,怎地皇上又回来了。
  两人面面相窥,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皇后呢?”陈渊上前问。
  这一问,两人彻底愣住不动了。
  “娘娘听说皇上回了暖阁,才刚走。”高公公哑着嗓子回道。
  陈渊又折回了脚步,然而等到他回到暖阁,屋里的宫女说,娘娘知道皇上去寻她了,又急着追了出去。
  如此两三个来回。
  陈渊便坐在了东暖阁的软塌上不动了。
  他是傻了才会着了她的道。
  “去给皇后说一声,过了亥时就别回来了。”
  这话很奏效,陈渊坐在软榻上,一盏茶才抿了个开头,白池初就出现在了门口。
  “皇上。”白池初提着裙摆从外屋踩着小碎步进来,见到陈渊时,眼里透出了一丝亮光,“臣妾可总算见着了皇上。”
  适才沐浴完,白池初便换了便服,外面的大氅一解开,便露出了里头一身红火的长裙。
  陈渊没答,
  但看的出来脸色不太好。
  白池初原本想去他对面坐着,终究是没受不住那双暗沉的眼睛,到了跟前,直接就跪坐在了陈渊脚边。
  火红的长裙,散在陈渊的筒靴上,如烈火一般艳丽。
  过了半晌。
  陈渊缓缓地放了手里的茶盏,俯下身,手指撩起了她肩头的一缕发丝,盯着她一张无辜地脸问道。
  “好玩吗?”
  白池初身子往后一仰,正欲开口。
  “想好了再说。”
  陈渊又放开了他,直起身,继续喝茶。
  屋里的宫女都退了个干净,这时候,谁都恨不得躲地越远越好。
  白池初的身子往前移了移,脸庞挨着陈渊的龙袍边儿,眼睛又偷偷地瞅了一眼屋里的沙漏,亥时刚过。
  离卯时还有两三个时辰。
  白池初眼睛一闭,便轻轻地抱住了陈渊的腿。
  “皇上,臣妾没有食言,臣妾来宫里伺候皇上了,皇上高兴吗?”白池初说完,将自己的下颚顶在了他腿上,仰起头去看他。
  陈渊垂眸,白池初的眸色璀璨。
  似是将屋外的满天繁星,尽数移到了她的眸子里。
  陈渊的神色定了一瞬,
  脸色也没了适才的僵硬。
  白池初这才壮着胆子缓缓地起身,起身后也没往他对面坐,身子就跟没有长骨头似地倚靠在陈渊的身上,臀部在陈渊的腿上若即若离,不坐下,也不起身。
  陈渊手指头点在几面上,抬起半天都没落下。
  “臣妾伺候皇上歇息?”白池初勾出了一根小指头,移到了陈渊的衣襟处,正准备去挠,陈渊却是将头往后一仰,捏住了她那不安分的手指。
  另一只手直接擒了她的腰,将她半悬的身子,摁在了他腿上。
  “下不为例。”陈渊手上力度一重,白池初便觉得自个儿喘不过气来。
  白池初一声惊呼,人已经离了地儿。
  再落进喜床,双手被扣住的一瞬,白池初小脸儿一片惨白。
  白池初正欲咬紧牙,头上的人却没了动静。
  今儿三公子给白池初的那本册子,白池初进了婚房实在是割手,便趁人不注意,压在了枕头底下,谁知陈渊偏生移了那枕头准备给她放在腰下。
  这一来,那册子便无处可藏。
  白池初刚睁开眼睛。
  陈渊就将那册子直接招呼在了她脸上。
  “你的?”
  陈渊问她。
  那册子就扣在白池初眼睛上,白池初瞧也瞧不清楚。
  但三公子给的东西,半点文字都没,尽是些图案,白池初即便看不清,也能晃出个模糊的影子出来。
  “皇上!”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啦。
 
 
第43章 
  陈渊松开了她。
  白池初忙地起身, 头上的发叉凌乱, 襦裙被推到了腰际, 大半个身子都露在了外头, 却也一时顾不得遮掩。
  想去捡起将册子重新藏好,然而陈渊快了她一步。
  白池初发誓,就刚才被陈渊捂在脸上时, 她模模糊糊看了一眼, 其余时候, 她连翻都没翻过。
  陈渊却是慢条理斯地拿了过去,当着她的面瞧上了。
  白池初脑子里‘嗡’的一声,竟是扑上去,双手捂住了陈渊的眼睛。
  “别, 别看。”
  她怕的很。
  这东西要是看了, 今儿晚上,她还能睡吗。
  白池初扑的急, 半个身子压在陈渊身上, 袖口下滑露出了一大截白嫩的胳膊, 溢出了屡屡暗香。
  陈渊没动。
  白池初也不动了, 许是被自己吓傻, 适才扑过来,来不及多想,这会子捂上了,又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安静了一阵。
  陈渊将手里的册子缓缓放下,也没发话, 就想看她要捂在什么时候。
  白池初这才回过神,忙地挪开双手,果然底下的那双眼睛,凉的吓人。
  “臣,臣妾......”
  “更衣。”
  陈渊将她从自己身上移开,起身站在了床边,这一闹,陈渊适才被白池初逗出来的那股燥热便渐渐缓了下来。
  从正殿回来,就遇上白池初同他玩躲猫猫的把戏。
  接着便是投怀送抱。
  到了这会子陈渊还未沐浴更衣。
  白池初了然,忙地下床蹭了绣鞋站在了他跟前。
  出嫁前,白夫人和宫里的嬷嬷,一个在左耳朵边上念叨,一个在后耳朵边上念叨,都是在告诉她如何伺候皇上。
  白池初想不听都难。
  也曾拿着男人的衣裳练过手。
  白池初以为此时定不成问题,谁知一碰上才知,一个大活儿和一个木架子,实在是差的太远。
  一碰上,就是对方结实的身板子。
  白池初生怕碰到他。
  可越是怕越是乱,手里的腰带半天都脱不了扣,白池初一急,铆足了劲儿地一勒,硬是将陈渊勒地闷哼了一声。
  “你是想勒死朕。”
  陈渊铁青着脸,从她手里夺了腰带,也不再让她伺候,转身去了浴池。
  白池初懵懵地愣在原地。
  这伺候人的活儿,当真是不好干。
  陈渊去了浴池,白池初起初还坐在床沿上等,后来等的久了,便脱了鞋缩进了床上,等到陈渊沐浴完回来时,白池初已经自个儿裹进了被窝里,睡的香甜。
  陈渊捏了眉心,转身自个儿动手添了新蜡。
  等他掀开被角,躺了下去,身旁的人还是没有反应。
  陈渊本也闭了眼,却终究还是熬不过长夜,一条手臂伸了过去,直接将睡梦中的人捞了过来。
  白池初睡眼蓬松。
  直到耳朵突然被人咬住,才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了。
  **
  翌日白池初醒来,陈渊已经去了正殿。
  滢姑进来伺候她更衣,白池初半天都没爬起来。
  白池初敢肯定,陈渊昨儿不但看了三哥的册子,而且还记进了脑子,立马就用在了她身上。
  下半夜几乎是没让她歇息。
  周身的骨头散架了不说,那处也磨得生疼。
  滢姑瞧出来了,上前替她勾起了幔帐,才伸手扶她起来,“娘娘先沐浴,沐浴完上些药,身子就轻松了。”
  这大婚夜里,怎么折腾都是好事,皇上正直少年,娘娘有的是罪受。
  白池初已经没了任何想头,由着滢姑伺候。
  等白池初从浴池里起来,滢姑边替她擦着身子边说道,“娘娘别忘了,宫里还有位太后。”
  太后虽不是陈渊的生母,在陈渊登基前,两人之间也颇有隔阂,但身份摆在那里,稍微不慎,一个‘孝’字压下来,就能让人永远直不起腰。
  娘娘理应去请安。
  白池初脸皱成了一团,脸上还带着倦色,“本宫就说,这皇后没那么好当。”
  还是白府自在,想睡就睡,想起就起,从没人干涉。
  也没人捏她。
  滢姑笑了笑,“娘娘不稀罕,天下的女人哪个不眼红。”
  白池初自知说不过,也妥协了。
  草草地用了早膳,便去了太后的宫殿。
  太后已经泡好了一壶茶,等着人登门。
  “太后这般等着,皇后会来吗?”太后身边的大丫鬟浮萍,忍不住问了一声,这都日晒三竿了,也没见个人影子。
  八成是不来了。
  倒也没有人指望着新后能来。
  当初太后对白家,使了强硬的手段,将其一家人禁在了高墙内,如今白家的姑娘入宫当了皇后,太后虽还是太后,可已经成了一个无权无势,可尊敬可忽略的人。
  陈渊得势,太后的日子本就不好过。
  太后乜了她一眼,“急什么。”
  新后不懂事,白家的丫鬟还能不懂事?白家一向重规矩,定不会在这上头失了礼。
  话刚落,门外的丫鬟便进来通报,“太后,皇后娘娘过来了。”
  浮萍垂下头说道,“还是太后料事如神。”
  太后没说话,端坐在位置上等。
  白池初脸上的倦意,到了太后宫殿前,便收敛了些。
  倒也没有多紧张。
  要说嫁给陈渊唯一的好处,就是当今太后不是陈渊的亲娘。
  就凭太后先前帮着太子对付陈渊,将她白家的人软禁,陈渊也不会拿她当回事。明面上的礼数周到了,其他的太后只会看陈渊的脸色,不需要她去伏低讨好。
  白池初进屋同太后请了安,叫了一声母后,便被太后招呼到了手跟前坐着。
  “刚进宫,可还习惯?”太后倒是热络的很。
  白池初抿了些笑,“母后放心,殿里的人都伺候的好。”
  “那就好。”
  两人没聊旁的,寒暄了两句,太后便先主动提了让白池初回去歇息。
  不仅如此,还免了她往后的请安。
  “皇上刚登基,政务繁忙,哀家这里皇后就不必来了,好好在皇上跟前伺候,可别让他忙坏了身子。”
  这一套说词,可谓是开明的很。
  连滢姑都有些失神。
  等到白池初一走,浮萍便急着问了太后,“太后怎的没同皇后提秀女的事?秀女进宫已经在储秀宫里住了两三日了,皇上那头不管不问,如今皇后来了,这不是有人管了吗。”
  太后回头斥了声,“愚蠢。”
  皇后新婚,她去同她提秀女?
  “选不选秀,是他皇上的事,哀家就算是不提,自然有人会提。”今非昔比,她自身难保,岂会去当这出头鸟。
  太后不愿当出头鸟,这事儿就落在了高公公头上。
  高公公同太后的想头一样。
  帝后新婚,总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去提秀女的事。
  这一拖,又拖了三两日。
  直到储秀宫那边出了事,高公公才不得不在皇上面前重提。
  林三姑娘被人推,手掌破了皮,正在储秀宫哭着呢,要是再没人去管,恐怕就该水漫金山了。
  皇上刚接见了邻国使节,高公公就追了上去,话还没说万,就被陈渊丢了一句,“后殿不是还有个闲人吗,后宫的事往后不必来找朕。”
  高公公一愣。
  皇上嘴里的闲人,怕也只有皇后娘娘了。
  按理说,娘娘进宫,是该替皇上分忧。
  可娘娘,
  呆在后殿好几日了,就没出来过。
  太后那里不用去请安,陈渊忙着政务,白池初一日到头,就躺在那贵妃椅上,晒着春季里的暖阳,身旁十几个宫女伺候,别提有多惬意。
  唯一动的就是晚上那一两个时辰,可这事说到底也没让她动,动的是陈渊。
  她什么都不用做。
  倚瑶拿了一盘切好的果子出来,到了白池初身旁,瞧了一眼她这番躺着的姿势,突然就想起了今日见着的一样东西。
  “娘娘可知,您这番模样像什么吗?”倚瑶将一块果子送进了她嘴里。
  “像什么?”
  白池初含糊地问。
  “像御膳房晒在院子里的咸鱼干。”
  倚瑶今日去御膳房替娘娘开小灶,看到王厨子铺在木架上的那些咸鱼干,躺着的那姿势,同娘娘此时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白池初压根没听出来旁的意思。
  就这样挺好的。
  新婚第二日,高公公第一个跑上门来献殷勤,说皇上殿里的茶快用完了,皇后娘娘要是闲着,就替皇上送壶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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