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轻轻地伸出胳膊从她的腰间绕过,将她贴进自己的怀里,唇瓣在她的鬓边,温柔地印下一吻,才附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除了你。”
一语毕,心口突然蔓延了不舍和心疼。
他早悔了。
他想和她长长久久地活下去,一辈子都不分开。
日出日落皆有她陪在身旁。
一起俯瞰皇宫,
一起看遍他们的江山。
将来还有他们的孩子。
待儿孙成群之时,她的身旁始终有他陪伴左右。
陈渊拥着白池初入怀,逐步不再往前走了。
以往的二十多年里,从未有那个瞬间让他流年忘返过,而此时,陈渊却很想留住静谧而美好的当下。
然而时光,你越是去在乎它,它越是流逝的快。
闹市的灯火开始在两人的眼前一盏一盏地熄灭,最后只剩下了几处零星的光亮。
白池初躲进他的怀里,嘴角弯起了弧度,舒服地靠在他身上。
想着,
往后大把的时光。
她要好好规划一下,他们往后的日子。
白池初脑子里想了很多美好的未来,想着想着竟就靠在陈渊的怀里睡着了。
夏季已过,初秋的夜风吹过,扫在人身上,便带了几分凉。
高公公刚想去催人。
就见陈渊抱着白池初转身走了过来。
“回宫。”
**
陈国同辽国的战事,爆发在深秋。
陈渊派了沈家,和白家的大公子一同征战。
辽国近几年内耗太严重,此处战役,胜算极大。
朝堂上的折子,如今都会经过白池初的手,陈渊总是能想到各种办法哄着她一同商议朝堂之事。
“沈家军常年驻守在边境,对辽国的战略已非常熟悉,且这些年沈家屡立战功,名头早就传遍了辽国,这回的战事,多半是十拿九稳的,皇上倒不必叫上大哥一道。”
白池初知道陈渊是在偏袒她白家。
这明摆着就是让他哥哥跟着沈家去领功。
白池初已经知道,不少臣子在私下里议论,说她干政,说皇上给白家的权利给的太多。
不过都被陈渊压了下来。
白池初也不喜陈渊太过于偏袒她,就算白家没有那个野心,但终究是外戚掌权,对陈家的江山来说,并不利。
陈渊却跟个没事人一样,揉了揉她的头,说道,“战场上,岂能是你想领功就能领的,刀口下活命,没有真本事,保命都难,哪来的领功。”
白池初劝说过好几回。
回回都能被陈渊驳地没话说。
两人正说着,苏老先生便进来了。
白池初瞧了一眼苏老先生的脸色,几个月过去了,脸色虽难看,但走起路来,精神劲儿倒是足。
反而是陈渊近日染上了风寒,干咳不断,看上去,比苏老先生更为憔悴。
“皇后先回去歇会儿,朕忙完就回来。”陈渊放下了手里的折子,将她扶了起来,送到了门外。
白池初知道他多半是同苏老先生说那毒的事情。
白池初也曾问过陈渊,苏老先生的毒如何了。
陈渊说,毒性发作的慢,且已经找到了法子,白池初便也没再过问。
门外滢姑一直候着,见皇上将娘娘送了出来,赶紧迎上去。
“娘娘,奴婢陪娘娘走走。”
白池初此时怀孕已有七个月。
滢姑和倚瑶每日都会陪白池初去外头溜达一圈。
产婆说,多走走,生的时候才没那么受罪。
白池初明显地不想动,若不是滢姑叨叨地厉害,非要拉着她走,她便回后殿躺在那椅子上不起来了。
滢姑陪着她从前殿走到了后殿。
快到后殿时,远远地就能看到颗银杏树,枝叶金黄,一年中绽放了她它最美的时刻,很是醒目。
倚瑶立在门口见到两人,立马赶了过来,见白池初面儿上的情绪不佳,便扶着她的手肘,开解道,“娘娘再坚持几月,等小皇子平安落地,娘娘想怎么躺就怎么躺。”
倚瑶说的话,可是说到了白池初心坎上。
近日她可没睡上好觉。
肚子大了,夜里不好躺,辗转反侧,怎么躺都不舒坦,生怕压着了孩子。
她动一下,
陈渊就动一下,甚是谨慎。
一夜过去,谁也睡不好。
白池初皱眉叹了一声,“日子漫长的很。”
刚说完,就被肚子里的小家伙提了一脚。
白池初的指尖在那上头,轻轻一点,想让他规矩些,却没想到,小家伙动的更是厉害。
滢姑笑着说,“小皇子以后定是和娘娘一样,是个活跃的。”
“要真像娘娘,八成就是顽皮了。”倚瑶打趣了一声。
几人一边说笑,一边又调转脚步往回走。
每日都是如此,两人搀扶着白池初,就在前殿和后殿的这条长廊上来来回的走,走上两三个来回才作数。
待三人慢悠悠地折回前殿,滢姑一抬头,就看了苏老先生从正殿里出来,那脚步跨过白玉台阶,硬是两步并着一步走,灵活的不像话。
滢姑当时心里就犯了狐疑。
这哪里像是中了毒的人。
等到夜里,伺候完陈渊和白池初歇息后,滢姑就拉着王嬷嬷过来问,“苏老先生的毒是解了?”
王嬷嬷一愣,“没听说。”
若不是滢姑突然问,她一时还忘记了这事,起初知道苏先先生中毒时,王嬷嬷还消沉了一段日子。
之后,见苏老先生也没怎么样,便也日渐松懈了下来。
“奴婢瞧着,就是脸色差了些,身子灵活的很,倒像是毒解了。”
滢姑说完,王嬷嬷也生了怀疑,可她并没有听苏老先生说起解药的事。
“皇上那风寒染了好几日了,也没见好,奴婢去问问苏先生。”王嬷嬷一时坐不住,提了一盏灯出去。
夜色也没能阻挡她。
滢姑本想等她回来,等了好一阵,还没见影子,便也打了个哈欠,歇息去了。
等到第二日再见到王嬷嬷时,王嬷嬷那脸色白的吓人。
滢姑吓了一跳,问,“嬷嬷这是怎么了?”
王嬷嬷艰难地扯出了一抹笑,说,许是昨儿夜里出去时,吹了风,今儿头有些疼。
滢姑催她去太医那瞧瞧,王嬷嬷说,“没事,喝杯热茶就没事了。”
滢姑赶紧给她端了一杯热茶递到她手里,正准备开口问她,昨夜她去找苏老先生,结果如何了。
王嬷嬷又借故说,今儿皇上走的时候,没怎么进食,她去给皇上送些点心。
“好生伺候着娘娘,就别操心我这老婆子了。”
滢姑看着王嬷嬷的背影。
总觉得哪里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跃跃再一次完结失败,啊!崩溃,土拨鼠尖叫,非常非常想完结,但又不敢烂尾,不敢仓促,只能循序渐进地认真写下去,主要是怕宝宝们威胁寄刀片,嘤嘤~(等跃跃完结的时候直接会在标题上写上大结局。)
今天给宝宝们推一本基友胖胖的耽美日常甜文,欢迎去捧个场。
《重生是为了和死对头一起好好学习》BY不吃姜的胖子
二十八岁的沈愈因为一场车祸成了植物人。
所有人都放弃了他,只有曾经他认为十分厌恶自己的死对头霍锐坐着轮椅,一遍又一遍给他讲曾经的事情,像是疯了。
沈愈才知道,霍锐的腿是为了自己而断,霍锐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自己是霍锐的初恋,是他的求而不得,是他小心翼翼放在心上的人。
再次醒来,沈愈回到了十七岁,十七岁的霍锐冷着脸推开他说:“让让。”
沈愈:......
胆子大了?
闻礼一中有个神话般的存在,理科一班的霍锐,是所有老师的眼中钉,心头好。
家境优越,刺头大哥,逃课打架,偏偏常年霸占年级第一宝座。
突然有一天,理科一班来了个转学生。
据说转来第一天,就把“神话”霍锐堵在厕所。
沈愈抿着唇,眼角发红盯着他:“我要当你的同桌。”
就在目击人以为霍锐要把人揍一顿的时候,脾气很差的霍锐冷哼一声,也没说拒绝,没说答应。
当天,霍锐就多了个同桌。
这个同桌管天管地,都快爬到“神话”头上做窝了。
霍锐的小弟们看不下去,终于忍不住提议把人揍一顿。
正在写复习笔记的霍锐手指动了动,抬起眼皮:“怎么?我妻管严,你们有意见?”
小弟们:.........????
校园甜文/日常流/双向治愈
霍锐攻x沈愈受
【重生并没有金手指,还是普通人,只是多了生活阅历而已】
第84章
滢姑当日陪同娘娘去前殿时, 又顺口去问了一次高公公。
高公公说, 那毒药性慢, 一到一年不会发作。
滢姑便没再问。
高公公却是背过身, 眼皮子猛打颤,待屋里的白池初出来,随着滢姑去溜达时, 高公公才进去找陈渊。
辽国的密报已经到了高公公手上。
是吴妃的消息。
三皇子那眼珠子一寄到, 吴妃就慌了神, 陈国向辽国征战后,辽王就开始迁怒于她,别说救她儿子了,她自身都难保。
如今有这么个机会, 她怎可能还会藏着解药不给, 可奈何那毒药,她当初确实是销毁的一干二净。
信上说, 让陈渊一定要保三皇子周全。
她去找解药。
陈渊看完, 将信还回了高公公, 高公公瞟了一眼, 心就沉了。
这结果和苏老先生那, 又有什么区别。
找,要找到何时。
而,皇上又有多少日子可以等。
高公公心还悬着,陈渊突然一阵猛咳,适才白池初在屋里, 他便一直忍着,如今人一走,忍的久了,这一咳,牵扯到了五脏六腑,脸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出来。
高公公吓的六神无主。
“皇上......”
待陈渊停了下来,那手里的绢帕上已经有了一团血渍。
高公公双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天气转凉后,陈渊的干咳越来越严重。
一入冬,陈渊手里常常会攥住一方绢帕,说几句话,便会捂住嘴,闷咳几声,白池初心头很担心。
一场风寒怎就过了快两个月了,还没见好。
“若是苏老先生的药吃了不听,就让太医再给皇上瞧瞧吧,这么咳下去,不是办法。”
陈渊摸着她的头,说没事,“快好了。”
白池初与陈渊朝夕相处,日日黏在一起,很容易忽略他脸色的变化。
今儿也不知怎么了。
白池初坐在后殿的椅子上,看着陈渊从那颗银杏树下走过,月白色的大氅披在他身上,脸色比布料还白了几分,突然就瞧出了几分病态。
白池初心头猛地跳了一下。
莫名地多了几丝不安。
待陈渊走后,白池初便让滢姑去找来了苏老先生。
白池初先是问了他中毒的情况,苏老先生眼神明显有些躲闪,说了一句,“承蒙娘娘关心,快好了。”
白池初又问了他陈渊的情况。
“娘娘放心,臣一定会治好皇上。”
就两句话,给了她最想听的,白池初便也没什么好问的了。
可白池初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感觉和滢姑一样。
苏老先生走后,白池初就问滢姑,“你有没有觉得苏老先生的脸色比皇上还好?”
滢姑早就狐疑了。
“奴婢也觉得奇怪,中毒也快大半年了,苏老先生除了容颜憔悴了些,倒也看不出来中毒的痕迹。”
滢姑说完又说,“大抵是自个儿调理的好,他本就是医师,毒慢慢解,解了这大半年,怕也解的差不多了。”
白池初眉宇间的愁容还是没有消退。
滢姑劝说道,“娘娘别担心,皇上不过是染了风寒,过些日子就好了,娘娘安心养胎,产婆说最迟半月,小皇子就该落地了。”
滢姑怕她是因为焦虑。
苏老先生从白池初那里回去,就找了陈渊。
“皇上打算瞒到什么时候?”苏老先生适才被白池初那么一问,额头上都生了汗。
“娘娘已经生了怀疑,今儿找臣过去问了。”
苏老先生看着陈渊苍白的脸色,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地打颤。
最迟翻了春。
皇上的毒就会彻底的发作。
苏老先生最近已经在试一种造血的药,最快也要三五日后才能有结果。
陈渊又咳了一阵,平静地收了绢帕,才说道,“朕会找机会告诉她。”
从毒发后,陈渊一直都在找机会。
可每回同白池初腻在一起时,都舍不得打破那份美好,一拖便拖到了现在。
既然都拖到了现在,
那就再等等。
等他们的孩子平安出世了再说。
**
深秋后,后殿屋里就烧了地龙。
白池初身子热,每回一摸到陈渊的手,便如同碰到一块冷冰,陈渊也很少去主动挨着她。
“皇上手脚怎么这么凉。”白池初躺在他身旁,脚丫子去勾了勾陈渊的脚背。
和他的手一样,
凉的冰人。
“是因为你身上暖和。”陈渊笑了笑,捉了她的手放在被褥底下,又替她掖了被角。
入冬之后,两人便分开盖的被褥。
陈渊说怕夜里自己睡着了,不小心会压倒她。
白池初也担心自个儿夜里睡着之后,独自一人滚了被褥,凉到了陈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