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被迫努力——枯木沉香
时间:2020-04-22 09:33:27

  他并非独子,可因为是老幺,一贯最得老太太疼爱,见他说着话走进来,老太太抬眸问了句:“玥儿接回来了?”
  “嗯,已经送家里去了。”
  老太太便叹口气,“前两个月国庆,我见着傅恒家那孩子了,也念高中,个子都快赶上你了。你再看人家苪知,虽然婚姻闹到这一步,那孩子也这么大了。你说你年龄虽然比人家小一些,那孩子也该会跑了吧……”
  “又来了。”
  燕殊宁拧了水龙头洗手。
  老太太叹气,“你以为我愿意说你!我就是不明白,我们条件和人家差到哪儿了,怎么人家孩子都该谈婚论嫁了,你这连个媳妇都寻不下!”
  “你以前不说我连人家十分之一都赶不上?”
  燕殊宁嗤笑一声。
  老太太被气得一噎,又见他擦了手,突然深沉地叹了口气,弯腰半蹲在她腿边,犹豫着开口:“其实不是我不愿意找。您不知道,之前有一次行动,那里伤着了……”
  老太太:“……”
  燕殊宁苦笑一声站起身,“娶谁是祸害谁,这种话您以后别说了。我听了不痛快。”
  作者有话要说:  燕叔叔:“那里伤着了。”
  老太太:(眼泪汪汪)可怜的儿,你和谁妈都同意,只要你开心。
  再后来知道真相——
  ……儿子够狠。
  感谢所有追文留评的小仙女,明天见。
 
 
第48章 两更合一
  那里伤到了???
  正泡脚的老太太被这话惊得嘴巴张成了“O”型, 反应过来再要问话,却发现儿子已经出去了。
  哪里还有心情泡脚!
  她急忙忙关了正按摩的洗脚盆, 抽过旁边架子上的毛巾擦了脚, 踩着拖鞋追出去一把扯住燕殊宁的袖子问:“什么时候的事?!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从来都不说?!”
  “怎么了这是?”
  老爷子暂停了电视,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没事没事,我妈大惊小怪。”
  燕殊宁抬手在老太太肩膀上拍了拍, 脸上还挂着笑,“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了,您不都有大孙子了么?我的事就别操心了,我自己心里有数。”
  “你有个屁的数!”
  可怜老太太端庄了一辈子, 都被他气得爆了粗口,骂完了再瞅见儿子笑容敛去,又顿时心痛得不行, 拉住他的手温声细语地安慰,“没事没事。现在医学这么发达, 什么病都能治好。你也别自暴自弃, 我明天就去市一院找傅恒,让他帮你联系一个这方面的专家……”
  傅恒???
  燕殊宁唇角的笑意陡然僵住了。
  老太太见他如此, 更难受了, 只觉得刚才还把儿子同傅恒比简直残忍,她组织了下语言,才继续说:“不是妈觉得他好, 可人家好歹是一院的教授,那平时接触的肯定也是这个级别的专家……”
  “不行。”
  燕殊宁唇角抽搐了两下,用力地抽了自己的手,“你要让他知道了,我这脸面还往哪儿搁?妈,您儿子好歹也是一副师级干部,肩上扛着两杠四星呢,丢不起这个人!”
  话落,他拧着眉转身,大步上楼了。
  目送他上去,老太太站在原地心疼了好一会儿,听见身后老爷子问:“这说什么呢?找傅恒做什么?”
  “说是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寻思着让傅恒帮着联系个专家看看。”
  自家这儿子,从小骄纵好强,这种事,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老太太纠结之下,都没告诉老爷子,见他又继续看电视,却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坐过去将人推了一把道,“看看看,这都几点了,还看电视呢!我可告诉你,趁你还没退,赶紧把儿子安顿好。部队上这么些年,他这可受了太多苦了,赶紧让转业回来稳定下来。”
  “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老爷子一脸无奈。
  “什么叫想一出是一出?!我想好久了!”
  气急败坏地说完,老太太转身又去了洗手间。
  必须转业!
  转回来才能好好治病呀!
  心虚上楼的燕·影帝·殊宁完全没想到,老太太已然将他这随口说出来的话当成了未来头等大事。
  他进了房间后看了眼手机,想着赵苪知可能还没睡,便给发了条微信:“事情已经这样了,不要多想。晚上早点休息,年前这段时间我都在家,有需要随时开口。”
  可惜好几分钟过去,他苪知姐也没回复个只言片语。
  ……
  赵家。
  阮玥回来后,赵苪知一直围着她忙活。
  这会儿刚从厨房里热了一杯牛奶端到房间,见她已经换好睡裙,便开口招呼:“过来喝杯牛奶暖暖。”
  “妈你别管我了。”
  阮玥低头看了眼腕表,朝她说,“时间挺晚了,早点去睡吧。”
  说话间她走到赵苪知跟前,端起牛奶喝了。
  见她神情一如往昔,似乎并没有过分伤心,赵苪知心里也觉得好受了些,接了空杯子在手里摩挲,试探着说:“妈妈可能会和你爸离婚。”
  阮玥点点头,“嗯,我没意见。”
  “你会跟妈妈吧?”
  想了想,赵苪知又问了句。
  虽说这一段时间,女儿一直站在她这边。
  可毕竟,阮承颐在她成长的道路上给予过更多的关爱,她其实不确定,女儿平静的外表下,有没有其它的想法。
  肩上突然一暖。
  阮玥倾身抱住了她,柔声说:“我肯定是跟你的。如果这段婚姻让你觉得不痛快、委屈,那你就离了吧,我支持你。”
  她说完,松开赵苪知,歪头想了想,又道:“不过他才是过错方吧。犯了错的人就应该为错误买单,付出代价,我希望你谈离婚的时候能理智一些,尽量帮我们争取权益,不要什么都不要,白白便宜了旁的人。”
  说到最后,阮玥眼底划过一丝厌恶。
  赵苪知自然明白她言下之意,也有点意外,面对这件事,女儿远比她想象得要冷静平和,她慢慢地点头笑了下,答应道:“好,妈妈知道了。你放心。”
  她捏了捏阮玥的鼻子,“该给你的,都给你要来。”
  这情景,比上辈子好太多了。
  阮玥看着近在咫尺的她的眉眼,突然忍不住想:如果上辈子,面对父母离婚,她也能如此懂事冷静,可能母亲也不会歇斯底里;如果她能一直安慰她支持她,可能抑郁症根本不会缠上她;如果她做一个好女儿,可能冰冷的母亲,也会有现在温柔的样子,虽然离婚,却将更多的爱倾注给她。
  人生是这样的,像一条河。
  平静的表面下也许藏了无数荆棘与暗涌,若是深陷其中,只能感受到痛苦与波折……
  可若抽身旁观,却能领悟其美,收获安宁。
  河水只能往前,不能倒退。
  所以纵然以往再多的遗憾和悔恨,也是无法回头的。
  她现在所经历的这一切,多像一场梦。
  “玥儿?”
  赵苪知在她眼前挥动的手,打断了她的思绪。
  阮玥定定神,朝她道:“知道啦。你早点睡去吧。我要去卸个妆,脸上好难受。”
  听她这么说,赵苪知也就拿着杯子离开了。
  阮玥在洗手间卸了妆,又花半小时洗了个澡,吹干头发以后,才打着哈欠爬上床。
  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吹了冷风,她头有点疼,关了灯刚要睡下,搁在床头柜的手机震了起来。
  一瞬间,她想起陆沉让到家打电话的事。
  拿过手机发现果然是他发了微信在问:【你这是还没到家?】
  【到了。】
  【刚去洗漱,忘了给你说。】
  【晚上谢谢了。】
  一手撑床趴着,她一连给陆沉发过去三条微信。
  ……
  房间里亮着灯。
  陆沉坐在桌前正跟辅导书较劲儿,看见她秒回微信,勾了勾唇角。可不等他再回复,房门被推得“吱呀”一声轻响,卓琳端着一杯热水走进来放在他桌上,垂眸看见辅导书上密密麻麻的字便皱起眉头:“多晚了还看呢?也当心下眼睛,别近视了。”
  陆沉笑,“哪那么容易近视?”
  卓琳看着他的脸,犹豫了下,突然问:“你老实告诉妈,是不是这段时间受什么刺激了?”
  陆沉脸色僵了一瞬,哭笑不得。
  卓琳还想说些什么,他已经站起身,两只手扣在她肩膀上将她转了个方向往外推,嘴里还好言好语地劝:“要是闲得没事你在客厅看会儿电视也行,别整天东想西想的,我看个书还看出问题来了。”
  这孩子,不仅开始对学习上心,脾气也变好了?
  卓琳站在他门口想了下,也就没再转身进去,而是走到主卧,问陆建民:“你说你儿子是不是恋爱了?”
  陆建民笑了,“就他那样的,哪家姑娘能看上?”
  “你这是亲爹吗?!”
  卓琳说着就拿鸡毛掸子在他腿上敲了一下,没好气道,“我儿子怎么了?!一米八几的个子,还有那模样,比电视上那些小明星也差不了多少!怎么就没有姑娘能看上了?!”
  她抬手将鸡毛掸子扔到飘窗上,若有所思,“刚才收拾他外套,你猜我看见什么了?他羽绒服领口那块儿有一抹红印,看着好像是口红,诶诶诶,你说这不是谈恋爱了是什么?”
  陆建民:“……”
  他一个男人,可没有老婆那么细的神经。
  卓琳苦恼道:“要说这年龄,也不该谈恋爱。可是你说他这又是学习又是接我下班的,好像也挺好。”
  “睡吧,想那么多干啥。”
  无所谓地说了一句,一贯心态都很好的陆建民直接关了灯。
  隔壁房间。
  陆沉当然不晓得,因为阮玥无意中蹭了点口红在衣领上,惹得他母亲心神不宁。
  他将三条微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用语音问了句:【看你这样子,是预备睡觉了?】
  阮玥发文字:【嗯。】
  【那早点睡吧,明天见。】
  【嗯。】
  回复了这一个字,阮玥将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
  翻个身,莫名其妙地,却有点睡不着了。
  她两手攥着被角往上拉了一些,下巴抵在柔软的被面上,盯着天花板,脑海里蓦地浮现出晚上在内衣店,陆沉突然半跪在她腿边,帮她脱鞋,又用手帮她暖脚的那一幕。
  他冷硬的轮廓,那一刻,被光影勾勒得极尽温柔。
  她真的了解他吗?
  她好像,从未用心去了解过他。
  这样想着,阮玥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
  半夜里,她是被赵苪知叫醒的。
  因为考虑离婚的事,赵苪知这一晚失眠了。
  凌晨三点多觉得口渴,她去外面倒水喝,隐隐约约地,听到了阮玥房间里,女儿小猫一样的哼唧声。
  再进去一看,被子里裹着的阮玥浑身滚烫,体温计测出的四十度高温将她吓得不轻。
  三更半夜地,老爷子老太太也被吵醒,老太太披了衣服出去看,发现女儿正扶着晕沉沉的外孙女往出走。
  “怎么了这是?”
  “发烧了。”
  赵苪知偏头看了老太太一眼,安抚说,“身上烫得很,我刚才看家里好像没备退烧药,准备带她去医院。没事儿,你别管了,进去睡吧。”
  “那我陪你一起去。”
  老太太连忙道。
  “不用不用。”
  赵苪知说话间又将阮玥往上扶了一把,“我开车带她到医院,急诊科就有人出来接了,医生护士大多都认识,你就别去了,外面天冷。”
  她在市一院上班待了近二十年,方方面面都熟,老太太见她坚持,也就将人送到了门口。
  耳听外面汽车引擎声响起,她叹了口气,转身往里走。
  老爷子披着衣服,靠在床头问:“玥儿病了?”
  “发烧呢。”
  老太太叹口气,坐在床边说,“你说她这离婚带着个孩子,也够让人操心的。就这种时候,身边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玥儿也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高中都没毕业,怎么就不是孩子了?”
  老太太剜了老伴一眼,一边上床一边说,“赶明儿等她离婚了,还得帮她瞅瞅。四十出头这年龄也还好,再找个本分老实的,问题也不大。”
  ——
  五点多,一院急诊科。
  阮玥躺在留观室病床上,挂上了点滴。
  体温太高,她烧得糊里糊涂的,被赵苪知折腾着起床、走路的时候都东倒西歪,这会儿躺下,很快又陷入了梦乡。
  赵苪知坐在旁边,握着她扎上针的一只手叹了口气,又起身,帮她拢了拢散落在脸颊的头发。
  旁边过来个医生,看见这一幕便笑了下,开口宽慰,“近一段是这样的,感冒发烧的人很多,也不是大问题,打几天针就能好,你别太担心了。”
  赵苪知转过头说:“这孩子一贯让人挺省心的,这都好几年没发烧了。”
  眼瞅着她状态还算可以,医生两手插兜走到床尾,倚靠着,压低声音说:“前半夜那会儿,阮老板也来了。”
  赵苪知一怔,笑了,“都知道了啊。”
  庆典上大半儿以上的人都是医疗行的,家里那点事瞒不住,赵苪知心里有数,也就没想要遮着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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