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总让我心动(重生)——青梅可尝
时间:2020-05-02 08:49:59

  那小厮一怔,方抬起头去瞧她。少年人长长的刘海遮住半边脸,只露出一只黑白分明的瞳仁。
  沈未凉认出,他好像是上次在院门口撞到了萧燃那个倒霉小厮,“是你?”
  少年人笔直地跪下磕了个头,“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王妃娘娘。”他的声音好似刻意拿捏着,干涩中还带着嘶哑。
  沈未凉蹙眉,总觉得这声音这容貌都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来不及等她多想,天色已慢慢暗沉下去,无边无际的黑夜逐渐弥漫开来。
  沈未凉遂匆匆撇开小厮,赶到了约定的地方。萧燃已提前候在花园里等她,神情依旧是那副瞧诸事不爽的模样。
  黑色的紧身夜行衣勾勒出女人玲珑有致的曲线,她生的并不很白皙,却是另一种健康的肤色,处处透着生机。沈未凉款款冲面前的男人扬起一个和煦的笑容,“王爷,咱们出发吧。”
  萧燃压下深重的目光,从怀里掏出张半透不透的玄青色面纱,扔给她道,“系上。”
  沈未凉顺从地接过,蒙住半张清丽的脸庞,只留下一双通透且明亮的眼睛在外。
  二人一前一后抄了条隐秘的小路,趁四下无人翻进了梁府。暮霭沉沉,许是少了一房子嗣的缘故,丞相府中显得有些过分安静寂寥。
  “王爷,您可知梁燕尘住在府中何处?”女人跟在萧燃身后小声询问。
  萧霸王哼声,随口道,“本王这是头一回摸黑翻人宅子。”
  才不是!明明在东燕的时候,他们还一起偷偷摸摸翻进了太师府!沈未凉在心里默默想着,眨了眨水眸。
  男人望着偌大的宅邸,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飞身跃上屋檐,朝沈未凉勾了勾手。
  后者立刻明白他是想从高处寻梁燕尘,于是踏着墙壁借力,也利落地翻身上了屋檐。
  夜风阵阵拂面,星子满布苍穹。
  沈未凉来不及欣赏这良辰美景,只是小心翼翼跟在男人身后。她自诩飞檐走壁的功夫练到了家,身轻如燕不说,灵巧地却也近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可萧燃的轻功显然要比她精湛许多,竟能悄无声息地踏屋檐跃高墙,不发出一丁点动静来,宛若鬼魅。
  也不知是坏事做多了心中惧怕,还是天生就是怯懦胆小之人,梁燕尘的院子四周安插了数名守卫。没等她二人靠近,便是一阵凌厉的暗器飞掷而来,直逼沈未凉面门。
  女人飞快地腾空翻了个跟头,后仰着堪堪避开几枚梅花镖,抬眼看见萧燃不知什么时候已闪身移动到一名黑衣守卫的背后,二话不说便捏着那人脖颈,狠狠向上一拧。
  黑暗中响起一道响亮而渗人的骨头断裂声,叫在场众人陡然一惊。
  短暂的停滞之后,剩下的几人紧接着发起了一轮新的袭击,除了扔出飞镖之外,更是提剑对准了萧燃。
  男人眼里泛着冷意,面上不耐着,先他们一步迎了上去。他单手按着剑鞘挡在身前,抬脚狠狠将周遭几人踹下屋檐。
  沈未凉见一黑衣守卫欲举剑砍向萧燃后背,快步上前拽住那人后衣领,抬手用力朝他面门劈去。
  二人缠斗间,萧燃已解决完几个守卫,暴戾着将人从沈未凉手里一把扯过来。他踩着那人胸口,死死掐住脖颈,嗓音低沉,“梁燕尘可在屋里?”
  守卫咬着牙,怒兽般恶狠狠瞪住男人不说话。
  萧燃轻蔑似的弯唇,大掌卡在他咽喉处慢慢收紧,脚下也稍稍使劲踩踏着他的胸口。
  那人呼吸困难濒死之际,却见萧燃微松了手脚,没等他换上一口新鲜的空气,男人似故意玩弄一般再次落下脚收紧手。
  这么反复折腾了两三回,守卫面色憋得猪肝一般,终是熬不住般痛苦地放弃,“少爷在……在屋里……”
  萧燃循声抬手劈晕了他,掸了掸衣袍直起身,冲身边怔神的女人发话,“还傻站在这儿作甚?”
  沈未凉目睹了他凶狠的手段,心下倒是没有多惊讶。萧燃恶名在外,本就让人闻风丧胆,如今亲眼瞧了瞧,反而印证了他“杀胚”的名号。
  这么看来,萧霸王对自己的态度属实可以算是温和了。
  沈未凉默了默,没说什么,安静地跟在男人身后跃下屋檐。走到了月光下,萧燃正准备踢开梁燕尘的房门,却听不远处的沈未凉突然唤他,“王爷。”
  男人身形顿住,没有回头。
  沈未凉小跑到他身边,仰着脸摘下面纱,斟酌再三开口,“待会我来对付梁燕尘就行,您不用出手。”
  可别到时候萧霸王手一抖,将人弄死了,不仅问不出东西来,到时候恐怕还免不了宫里一顿责罚。
  萧燃垂眸望向沈未凉真挚且语重心长的目光,舌尖抵着腮帮子绕了个圈,没有反驳。
  也罢,就让他看看自个的王妃,都有几分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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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归来III
  梁府地牢中,瘦削的男子已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可他如今的处境,却是想死也不能了。
  门外锁链“吱嘎”作响,恍惚间似有个身段窈窕的女人走了进来。昏暗的烛火将她面容也晃的虚实不清,李伦甫口中嘟嘟囔囔叫出个心心念念的名字来,“芝宜……”
  游月端着托盘的手僵住,她面色晦暗着地将托盘中的药瓶放下,上前抚着李伦甫沾了血的面庞,柔声唤道,“李大人,李大人醒醒?”
  男人半睁开眼,吃力地咳嗽了几声,瞧见来人后,虚弱道,“你来做什么?”
  游月急忙从药瓶里倒出几颗药丸子放在掌心里,伸手递给他解释,“这是活血化淤的灵药,您服下去便能好受些了。”
  李伦甫渐渐恢复了清明,他一下子扭过头,憎恶着瞪住游月,“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家小姐怕是派你来毒死我的吧!”
  游月垂眸,难堪的咽了咽喉咙,笑得苦涩,“李大人,奴婢虽人微言轻,但奴婢对您却是一片真心。”
  李伦甫丝毫不领情,依旧语气愤然道,“如此,那你为何不放了我!”
  游月眸中惶惶,“李大人,奴婢已去向惠成王府的世子爷报信了,不久便会有人来营救您。除此之外,奴婢却是不能再做更多了。”
  李伦甫嗤笑,显然一个字都不信。自从他被那恶毒的女人抓来,整日严刑拷打,似存心要折磨他的意志一样。
  没等他缓上一阵子,就听牢房外传来梁云妆娇莺婉转的声音,“李大人,可想清楚了?”
  游月与李伦甫俱是一惊。
  梁云妆走进牢房中才瞧见自家丫鬟的身影,遂皮笑肉不笑道,“看来你还真是对李大人用情颇深。”
  游月“噗通”一声跪下,用力磕头认错,“奴婢……奴婢不该擅自闯入牢房……求小姐饶命!”
  梁云妆摆摆手,笑意嫣然的模样,“看在你一片痴心的份上,本小姐就不同你计较了,退下吧。”
  游月恭敬地谢了恩,深深看了眼李伦甫后匆匆离开了牢房。地牢中火把烧的噼啪作响,梁云妆把玩着托盘上的药瓶子,极有耐心道,“李大人,上回爹爹将您请来府中做客,酒酣耳热的,您可什么都说了。”
  李伦甫咬咬牙,闷不吭声。
  梁云妆见状,突然抬手丢下药瓶子,任由它咕噜噜滚落下桌子,摔成了碎片,金色的药粉也撒了一地。
  “您不是未卜先知,能预料到未来吗?既然这样,就再同本小姐说说摄政王萧燃的事儿吧。”梁云妆上前一步,抽过侍卫的一柄刀,美目阴狠着架在李伦甫的脖子上问。
  刀刃锋利,很快他的皮肉就被割破,脖子上渗出丝丝缕缕的血迹来。李伦甫双瞳颤了颤,指尖发白。
  -
  梁燕尘屋里极尽奢靡,地上铺着兽毛编织成的毯子,两盏绿釉孔雀纹高脚烛台燃着热烈的明火。
  水晶珠帘之后又是一种风情,四五个穿着艳丽暴露的侍妾围坐在沉香木罗汉榻旁。床榻上悬着金银各丝线绣成的帐幔,风起绡动,半掩半露出梁燕尘纸醉金迷的模样来。
  萧燃那一脚大力地踹门声惊动了一屋子娇滴滴的侍妾。女人们四下逃窜,徒留下那腿脚残疾的梁燕尘躺在富丽堂皇的床榻上。
  沈未凉一把掀了珠帘隔断,上前不由分说先给了他一拳,“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你都这般田地了,还敢左拥右抱好几个?”
  梁燕尘腹部挨了一拳,痛的整个人蜷缩起来,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往后缩着,“你……你这个疯女人!来人啊!来人啊!”
  沈未凉冷笑一声,抽出腰间的弯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废话少说,想活命就乖乖回答问题。”
  梁燕尘抽吸一口凉气,他倒不怕眼前的女人将他杀了,可是他怕后面那个罗刹一样的杀胚萧燃来找他算账啊。
  沈未凉并不知他的诸多畏惧,只当他是胆子怂,遂开口道,“前些日子你意欲羞辱我,是否派人掷了暗器逼我坠湖?”
  梁燕尘一愣,脱口而出,“不是你自个有骨气,头也不回地跳湖了吗?”
  萧燃闻言,意味深长地瞥了女人一眼。
  沈未凉单脚踩在罗衾之上,提高了声音喝他,“谁跳湖了?分明有人偷袭了我。”
  梁燕尘睁大双眼,无辜道,“我……这真不是我!虽说我断了双腿与你有干系,可我后来也找高申报了仇,此番冤家路窄,我只不过想羞辱你一二罢了!”
  听见高申的名字,女人眼眸一暗。她知道梁燕尘没有说谎,前世许怀衣确实打断了高申的双腿给他赔罪,甚至这一切都是她亲手造成的。
  萧燃在一旁立着,突然瞧见沈未凉面上晦暗,像是蒙了层土色似的,遂漫不经心拨弄着水晶珠帘发问,“李伦甫失踪,你又恰好去了李宅找芝宜的麻烦,本王是不是可以认为,是你抓走了李探花?”
  梁燕尘被男人那双陡生煞气的眼眸盯得背后发凉,连连否认,“我与那李伦甫无冤无仇,我抓他做甚!”
  沈未凉俯了些身子,“那你怎会去李宅?又怎知道我会去?”
  梁燕尘一噎,神色闪躲,紧抿着嘴不肯作答。没等沈未凉威胁一二,就听见水晶珠帘被扯断的声音,伴随着大把大把的水晶珠子摔砸在地上,噼里啪啦发出一串声响。
  罪魁祸首萧燃面容暴躁,怒气渐生。他大步走到女人身后,屈身将沈未凉圈在怀中,抬掌却是握住了她抓着弯刀的手,而后狠狠向下一按。
  梁燕尘随着男人的动作发出一声惨烈的不亚于杀猪般的嚎叫,下一秒又被萧燃随手塞了个绣花红绸软枕进嘴巴里。
  嚎叫声戛然而止。
  男人一套动作又快又狠,不带半点犹豫,看得沈未凉略微傻了眼。所谓雷厉风行,说得就是这般吧。
  沈未凉颤巍巍在萧燃手掌里收回些弯刀,无视掉梁燕尘脖子上一道显眼的血痕,看上去好声好气道,“你也知道咱们摄政王是个急性子,你若还不肯老实交代,下一次恐怕就不会只是割破层皮这么简单了。”
  梁燕尘嘴里咬着软枕,支支吾吾仿佛在求着饶。女人在萧燃的默许之下抽走他口中的枕头,看见梁燕尘疼的两眼泛泪花,一五一十地开口,“是,是舍妹告诉我,你会去李宅的。也是她怂恿我,说是摄政王带兵平叛去了,此刻找你麻烦再合适不过。”
  原来是梁云妆在背后捣鬼。
  沈未凉思忖道,“可她是如何知道我要去李宅的?那暗中想要谋害我的人,会不会也是梁云妆?”
  萧燃挑眉问,“你对她做了什么事儿,遭人惦记了?”
  女人叹了口气,想不明白似的怅然答,“不过是前阵子在御路桥上救了她一命罢了。”
  听出沈未凉语气中的哀怨,萧燃恶劣之余还带了些幸灾乐祸,毫不留情地嘲讽道,“还真是,冤大头。”
  沈未凉倒是处之泰然,这种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她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女人冷静地细想一二,捏紧了弯刀逼问,“听闻梁大人看中了李伦甫的才学,想要将令妹嫁给他,甚至还邀请到府上做客,你可知其中内情?”
  梁燕尘眼见着弯刀离自己又近了几分,脖颈处的肌肤更是一阵冰一阵热,伤口火辣辣地疼。遂苦着脸回忆,“李伦甫我确实在府上见过,还一起喝了顿酒……除此之外……哦对了!”
  梁燕尘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古怪,“李伦甫其人,可能是个疯子。他酒醉后居然说自己死过一回又复活了,最离谱的是他还在出事儿之前预料到了摄政王会自请去乌幡平叛……”
  萧燃明显感到女人被自己握着的手微微一颤。他抬脚踢了踢床榻上口若悬河的男子,戏谑道,“梁公子这么能编,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
  梁燕尘被男人吓得一哆嗦,抖抖索索闭上嘴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沈未凉回过神来,见他倒不像在说谎,遂开口,“王爷,咱们先离开这儿再说吧。”
  萧燃颔首,恶狠狠瞪着梁燕尘警告道,“今日之事,你若胆敢说出去一个字,本王便砍了你两条胳膊,叫你做个真正的废人。”
  梁燕尘显然气得不轻,面色微微发白,揪着被衾恨的牙根痒痒。
  临出门了,沈未凉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脚步一顿,又折回屋里,笑眯眯冲梁燕尘嘱咐,“方才你的那些个侍妾们,若被我查到其中有良家妇女是遭你□□而强纳进府的,三日之内放她们走。否则,摄政王一样会卸了你的胳膊,让你变成什么都干不了的废人。”
  梁燕尘几欲昏厥,咬牙切齿,“你……你别欺人太甚了!”
  话音未落,沈未凉就抄起红绸软枕劈头砸到他的脸上,“这是警告,不是商量。放不放人,你自个选。”
  梁燕尘被突然的袭击砸的眼冒金星,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瞧见立在门口的男人眼生戾气,他抬手不知掷了什么,屋内两盏高脚烛台一下被熄灭掉,除了门外倾泻进来的月光外,一室漆黑。
  听见二人脚步声渐行渐远,梁燕尘躺在黑暗中面容憎恶且可怖。奇耻大辱,他定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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