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总让我心动(重生)——青梅可尝
时间:2020-05-02 08:49:59

  男人高大的身躯立在偏殿中央,闻着满屋子果香, 仿佛置身于街头集市里。萧燃挑眉, 略微扫视了一圈,语气不屑, “罢了, 您还是自个留着吃吧。”
  孟津翊一手托着胖乎乎的下巴, 仿佛早在预料之中般, 另一手捂嘴偷着乐,“也是,摄政王府里又没有同朕一般大小的孩子, 自然不会嘴馋这些瓜果。”
  萧燃闻言,本欲转身的脚步忽然顿住。
  差点忘了,他这摄政王府中虽没有嘴馋的孩童,可不还有个新娶过门的嘴馋的王妃嘛。
  男人面上不动声色, 口中却语出惊人, “不过既然陛下一片好意,微臣也不能拂了您的面子。温酽,装几盒瓜果带回去。”
  孟津翊:……?!
  小皇帝欲哭无泪地眼见着温侍卫积极地上前, 整整装满了七八个食盒,然后嘟着嘴巴,不情不愿地吩咐,“安公公,你去帮忙将东西送到摄政王府。”
  被唤到的老太监一挥拂尘领命,带着几人拎起食盒,跟在萧燃后头朝外走去。
  小皇帝哀怨地环顾四周,暗骂自个多嘴,怎么就忘了舅舅的摄政王府里,可还金屋藏娇,住着个天仙似的沈姐姐呢!
  孟津翊刚准备回寝宫歇息,见身边的贴身太监福贵从门外进来,冲他低声禀报,“陛下,摄政王方才出宫的时候叫奴才给您带句话,说是莫失人心。”
  小皇帝圆滚滚的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神色,像个小大人似的负手,嗓音虽稚嫩,却透着不可小觑的威严,“福贵,装些贡品,随朕去一趟太后那儿。”
  “遵旨。”
  万寿宫中,周阑烟正扶着太后在花园中散步消食。薛太后半眯着眼,艳装华服,姿态雍容。
  外头传报小皇帝来了,贵妇人仍不紧不慢地踏着细碎的步子在池边喂鱼。直到那一池子鱼儿都腹饱满足,晃晃悠悠散开后,薛太后这才拂了拂织金衣袖,在周阑烟的搀扶下朝殿内走去。
  小皇帝坐在上座,金靴刚够着地面,正在有一下没一下地踮足尖踢着龙袍的末端。他知太后素来架子大,且极重礼法。所以等得虽有些烦,好在仍能沉得住气。
  舅舅说了,大权一日没握在手里,一日就不能松懈下来。
  孟津翊这么想着,黝黑的眸子透着股远胜同龄人的老道和成熟来。又等了一会儿,薛太后总算姗姗来迟,刚迈进殿内,就慈爱地冲他笑,“陛下今儿怎么有空来哀家这儿?”
  小皇帝忙起身行了个礼,圆润白嫩的小脸上也露出讨喜的笑容,“方有蕃国进贡,朕便给母后带了些贡品来。”
  薛太后微有些惊讶。她自年芳十五就跟了先帝,这些年来虽有子嗣,却都早夭在襁褓之中。待到萧贵妃离世,便将孟津翊抱到自个名下抚养。可小皇帝目睹娘亲惨死,恐是在心中留下了阴影。所以向来与她礼数周全,却不亲近。
  此番,倒是有心了。
  薛太后笑得随和了许多,“多谢陛下挂念,哀家老了力不从心,许多事情陛下还得自个拿主意为好。”
  孟津翊面上笑意未减,乖顺答,“谨遵母后教诲。”
  华贵的妇人挨着小皇帝侧边坐下,似是很满意他的表现,而后说笑道,“摄政王平日政务繁忙,陛下也须多体恤他几分。”
  孟津翊狡黠地笑了笑,故作抱怨,“母后您有所不知,朕本随口说说要给摄政王赏赐些贡品,平日他定懒得收下,可自从迎娶了那东燕的沈小将军,倒是将朕的赏赐悉数收了个全。瞧着二人还真是情投意合得很。”  °)?理( ?° ?? ?°)?
  薛太后自是同萧燃互相对立,两看生厌。因着沈未凉的事儿,她被萧燃在殿前摆了一道,不久后那嚣张的家伙竟真的攻下乌幡三座城池,又狠狠地拂了她的面子。
  现在听了孟津翊的话,薛太后心里简直堵得慌。美妇人面上笑意淡了淡,闲闲说了几句恭贺的话,明显口不对心。
  小皇帝眼见自个成功惹得太后不快,暗自窃喜,心情大好着从万寿宫退了出来。
  -
  伏夏。
  沈未凉陪着薛老夫人到了龙泉寺的时候,已是傍晚。待到老人家参拜完,将她在厢房里安顿下来,女人这才得了些空闲。
  贺御端了些斋饭进屋,“夫人,属下方才查了查这个寺庙,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沈未凉颔首,接过饭菜。她陪同薛老夫人上香的事儿,并未提前告知萧燃,等到早间出发时,萧霸王已不在府中。女人遂留了口信给温酽,让他转告摄政王。
  只是有了周阑烟的提醒,再加上孟长礼的预感,此行多多少少有些叫人放心不下。
  沈未凉扒拉了一筷子斋饭,瞧见尽是些素食后,终于浮现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她差点忘了,寺庙里吃的可都是素斋啊。
  女人没甚食欲地放下筷子,转眼问杵在屋里的黑面少年,“对了,翠浅哪去了?”
  贺御抱着剑,倏然一愣,他还真没太注意那个小丫头去了哪儿。沈未凉蹙眉,同他交汇了个担忧的眼神,然后立即推门出去寻找。
  所幸龙泉寺虽香火鼎盛,却不太大。二人很快就在竹林中找到了昏迷的翠浅。女人探了探她的鼻息,确定人没什么大碍后,轻轻将她晃醒。
  沈未凉蹲下,揽着她的肩问,“怎么回事,你可记得是谁打晕了你?”小丫鬟一脸迷茫,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过了好一会,翠浅恢复神智,才惶惶道,“奴婢给薛老夫人送完斋饭,回屋的路上路过这片林子,突然就眼一黑,被人打晕了。”
  沈未凉安抚似的拍了拍小丫鬟的肩,瞧见她的后颈处略有些红肿,便吩咐道,“贺御,送她回厢房休息,顺便从方丈那儿拿些药膏给翠浅。”
  黝黑面容的少年伸手扶起翠浅,而后又问,“那夫人您呢?”
  沈未凉直起身子,眉间疑云未散,“别担心,我去瞧瞧薛老夫人。”
  入夜之后,寺庙灯火通明,耳畔隐隐传来诵经念佛声。女人确认薛老夫人平安无事后,心中仍有些不踏实。
  沈未凉回到自己屋里,还未点灯,就听房门“砰”地一声被一股内力给重重地合上。
  女人下意识摸索到桌边,一把握住个瓷杯,屏住呼吸。果然不出所料,黑暗中传来阵粗重而又压抑的呼吸。紧接着,来人便犹如猛兽般朝她扑了过来。
  沈未凉等人挨近了,狠狠将手中的瓷杯砸向那人,谁知来人竟是不闪不避,生生受下这一击。顷刻间,杯盏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伴随着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在整个屋里。
  女人轻吐出口浊气,单手撑着桌沿,一个快速地翻身,落在来人的身后,她抬腿就是一脚,将那人踹翻在地,然后乘此机会点亮了烛灯。
  仰面跌躺在地上的男子身材健硕,衣衫褴褛,隐约露出半张古铜色的胸膛。他长发覆面,遮住大半张面容。
  男子似乎中了什么毒,浑身冒着冷汗,手臂上青筋凸露,整个人好像在竭力忍耐着痛苦。
  沈未凉不知怎么想起周阑烟给她的那包药粉来。女人从怀里摸出小药包递给地上的男子,“你可是需要这个?”
  男子抬起脸,瞳孔泛红,他伸掌不由分说将沈未凉拽了过来,手上使劲,女人肩上薄薄的衣裳就成了七零八落的碎片。
  沈未凉被他扯倒,摔在地上,男人闷声嘶吼着翻身压在她的身上,死死按住她的手脚,眼瞧着衣衫下遮掩不住的春光,眸中猩红更甚。
  二人力量悬殊,情急之下,沈未凉单手抽开药包的绳子,扬手将药粉洒了一半到男子脸上。后者本来难捱的呼吸一下子停滞般,飞快地夺过药粉,急不可耐地将剩下半包全都倒进口中。
  沈未凉稍稍松了口气,咬牙大力地将身上的男子踹到一旁,然后撑着地有些力竭地站起来,扶着桌案稳住身形。
  那人吞了半包药粉后,仿佛脱力似的仰躺在地上,昏了过去。沈未凉警惕着上前抬脚踢了踢男子的胳膊,见他确实不省人事后,这才跌坐在木凳子上,揉了揉左手腕子。
  没等她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办,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嚷声。细听之下,好像是有人带头聚在厢房外,口中喊着“捉奸”的字样。
  沈未凉兀自握紧了拳头。眼下她衣衫凌乱,屋里又躺着个来历不明的男子,若是传出去,恐怕谣言不实也要被坐实了。
  女人恍惚焦虑之际,房中木窗被一股大力震开。窗外的男人飞快跃进屋内,然后一把合紧了窗子。
  是萧燃。
  沈未凉强装镇静之余,带了些错愕,极力解释,“王爷,我……我没有受欺负……”
  萧燃转过身,见女人鬓发微散,衣裙破碎,露出了大片诱人的春色。当下黑了脸,眼眸晦暗好似藏着苍瞑的暮色。
  他忍着胸腔中的暴怒,转身上前,将沈未凉打横抱起。女人没像往常那般推脱反抗,只是启唇,面上欲言又止。
  萧燃一言不发地把她抱到床榻上,随手扯过薄衾将女人裹得严严实实。她是自己从尸山血海中救回来的,也是自己采吉纳聘明媒正娶回来的。
  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容许沈未凉出半点差池。
  萧燃俯身拎起地上男子的后衣领,重重地将人拖到屏风之后藏起。紧接着又伸手松了松自个的领口,顺势扯开腰间革带,一副浪荡轻浮的打扮。
  男人大步走到床榻前坐了下来,余怒未消,绷着脸直直地盯住床上的人儿。
  沈未凉眉眼轻颤,似秋月笼烟,又仿佛是受了惊,心有余悸。她一向将自个的情绪掩饰的很好,总是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如今倒好像真的有些怕了,就连捏着被衾的指尖都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萧燃眼中锐利之色一下就被压下大半,心头杀意和戾气慢慢消减,转而变成燃烧着烈焰的炽热之感。
  男人托着她纤细的腰肢搂向自己怀中,垂首凑近那张天姿灵秀的面庞,语气说不清是怒还是怨,“你都这般模样了,还说没受欺负?”
  沈未凉抬起水光涟涟的眼眸,望向男人深邃浓重的双瞳里,心脏蓦然就颤了颤。
  没等她回答,屋门就被外面意欲看热闹的人群哄闹着推了开来。
 
 
第33章 上香
  孟长礼一大早匆匆赶到摄政王府时, 沈未凉不在,萧燃也不在。世子爷急的只能在原地干跺脚。
  原以为那日同萧燃说了半天, 他定会松口, 同自己一道暗中跟随沈未凉前去龙泉寺,保她平安。
  谁知萧霸王竟这般不懂怜香惜玉, 一点儿也不顾自家王妃的安危,合着他一个外人在这儿瞎操心。
  孟长礼气闷, 刚想甩手不管了, 转过头瞧见温酽正从外面往府里走去,又眼巴巴地跑了过去, 嚷嚷道, “你家主子人呢?”
  温酽行了个礼, 答, “主子一早就出门去见梁相了,也没让我等跟着。”
  孟长礼挠了挠额发,暗骂萧霸王铁石心肠, 当真不管自个媳妇的死活。他叹了口气,还是没忍住,翻身上马,直奔龙泉寺。
  等世子爷赶到龙泉寺, 一日将晚。香客络绎不绝, 叫他心中烦躁之色又添几分。就这么在寺庙里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转,逢人就盯着细细审视,孟长礼若不是腿长溜得快, 险些被人打下山去。
  直到天黑透了,孟长礼也没找着沈未凉一行,却无意间发现了梁云妆同她的婢女春熙也在这龙泉寺中烧香拜佛。男子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遂暗中尾随她二人。
  可梁云妆身边自是有武功高强的暗卫,不仅没能近的了身,反而没一会就跟丢了人。
  沮丧至极的世子爷正准备撒手不管打道回府时,碰巧遇到贺御领着翠浅正往厢房中走去。
  孟长礼扯着嗓子将二人拦住,“哎哎哎,那谁,你不是沈未凉身边的小丫头嘛,你家王妃呢?”
  翠浅停住脚步,朝他眨眨眼,实话道,“回世子爷,奴婢方才在竹林里遭人暗算被打晕了过去,夫人担心这其中有鬼,又不放心薛老夫人,于是前去查看了。”
  孟长礼拧眉,风流俊逸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呵责道,“贺御你怎么也不陪着沈王妃,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可怎么办?”
  贺御语塞,刚想辩解,就见男子已朝厢房走去。二人心中不安,也快步跟了上去。
  沈未凉厢房门口围了好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香客们,虽有两位小僧拦着,人群却被为首煽风点火之辈激怒,纷纷叫嚷着要推门而进。
  等孟长礼赶到时,围观的香客已哄闹着闯进了厢房里。隔了太远看不清里边的情况,倒是听见一阵茶盏落地的破碎声,伴随着男人暴怒中带着狠意的高喝,“都给本王滚出去!”
  话音未落,为首的胖子便被萧燃从屋里丢了出来,狠狠地摔在院内。孟长礼没好气地上前补了一脚,绕过众人进了屋,这才看见衣衫不整的摄政王随意拢了件直裾长袍,脚边碎了一地的瓷片儿。
  他似有意挡住身后床榻上的女子,抬手便扯下了床幔。灰白色之后,就只剩下一片朦朦胧胧,留人无限遐想。
  萧燃胸腔内像是被浇了一瓢油,怒气毁天灭地而来,喷薄叫嚣着正愁无处发泄,眼见着为首另一矮个子香客仍不停地出口污蔑,尽吐出些龌龊的字眼,男人绷了绷唇角,忽而扬起个满是讥诮的弧度。
  几乎是霎那间,萧燃闪身揪住矮个子香客的衣领,抬掌捏住那人的下颚,狠狠一使劲,便将他下巴卸了去。
  下颚脱臼声倒是有效地制止了周遭指指点点的议论之言。孟长礼暗自倒抽了口凉气,生怕萧霸王一个发怒,将人抹了脖子,遂赶紧上前,拽过那痛得直掉眼泪的矮个子香客,毫不客气地往门外一丢,边挥手赶人边骂,“摄政王同自家王妃亲热,你们这些人来多管什么闲事!都散了散了!”
  人群中也不知谁嚷道,“方才有人说瞧见沈王妃与一个来历不明的男子进了厢房!”
  孟长礼毫无礼数地“呸”了一口,叉腰瞪着众人吼道,“谁说的?你说的?还是你说的?”
  众人皆知惠成王府的世子爷是老王爷的心头宝,平日骄纵任性惯了,此番被他指着鼻子质问,周遭一圈香客均是慌张地后退好几步,不敢与之叫板。
  孟长礼自个抚了抚胸口顺气,“你们倒是瞧瞧,这屋里除了摄政王和沈王妃,还有什么旁人吗?”
  众香客遂伸头探脑,大家本都是被半路拉来凑热闹,眼见没热闹可凑,于是便识时务地三三两两散了开来。
  孟长礼驱赶众人的功夫,沈未凉已经披了件新的衣裳,面色有些难堪地下了榻,走到萧燃身后,“王爷,多谢您及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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