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万人迷[快穿]——宁归
时间:2020-05-09 08:49:32

  最后的辞别与劝慰后,宋予深带着应如笙离开了,徒留下身后人。
  温夫人一直看着两人的身影直到消失,才转过头看向雨中的墓碑。
  墓碑上,温润如玉的少年轻轻地笑着,只是从他眼角滑落的雨水却像是泪水一般让人的心情沉重压抑。
  温夫人看着照片上的少年良久,缓缓弯腰为少年拭去他眼角的泪,“言梵,你最敬重的宋教授来看你了,如笙也来了……她好像还是很想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伞已经掉了,整个人浸在雨里,“如笙对你的爱,比我想象中重了太多,她是个好孩子…妈妈自私地不想她走出去,可也害怕她走不出去…现在她有了可以照顾她的人,是你敬重的宋教授,你觉得可以吗?这样是不是会放心一些?”
  她的话都是语无伦次的,手也是颤抖的。
  “我知道你离开前放不下的不只是我,还有如笙,现在你会觉得放心些的吧?有你敬重的宋教授替你照顾她。”
  雨更大了,她说了很多话,只是墓碑上温雅笑着的少年再也无法回答她。
  渐渐的,雨声里混杂了低低的哭声,“可是我不放心啊言梵,你让妈妈怎么放心?明明如果你还在,你已经可以成为你最敬重的宋教授的学生,也可以和如笙好好的…你让妈妈怎么放心,你怎么就可以走得这么干脆,把妈妈和如笙都抛下。”
  哭声混在了滂沱大雨里,消了声息,天地间似乎都只剩下了那座孤立的墓。
  仿似无论多少年过去,墓碑上的温雅少年都会轻轻笑着。
  **
  这一年清明的雨很大,肆意滂沱,倾盆而下。
  宋予深抱着应如笙一路出了墓园。
  这条路,这七年,他一共走过七次,却从没有哪一次有此刻这样步履维艰过。
  纵然是少女还乖巧地靠在他怀里,他的身后却似乎已经染上了一层晦暗,这层晦暗在翻涌成层层叠叠的黑夜,张牙舞爪地侵蚀着他。
  他想起了八年前来青大参加竞赛的温雅少年。
  少年温雅的笑着,和墓碑上黑白照片里的他相似极了,“宋老师您好,我是青城一中的温言梵,很荣幸能够见到您。”
  少年身上的温润儒雅是与生俱来的气质,不像是他一样虚伪的伪装。
  后来比赛完那天下了雨,他等大多数人离开后才慢慢出去,也正好看见了跟他问好、想成为他学生的那个少年护着一个少女出了自动化大楼。
  雨很大,当时少年浑身都湿了,而被他护着的少女却因为伞的完全倾斜和少年外套的保护而没有湿了衣服分毫。
  他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除了记忆力好之外,还有两个缘故在,其一自然是温言梵前不久才和他问过好,其二则是因为少年的细致和其他男生的粗陋的差别。
  那天同时从自动化大楼出去的有很多对情侣,包括青大的学生,可哪些分明比少年大很多的男生,却连照顾女友都不如年纪小那么多的少年。少年在出门前便为少女披好了外套,又在少女出门之前先出去撑好了伞遮住斜吹的风雨,才体贴地为少女拉开了门,让少女出去,从头到尾迅速利落没阻碍其他出门的人的同时也没让少女淋到一丝一毫的雨。
  如果他的怀疑没有错,那么当时被少年护着的少女就该是此刻他怀里的人。
  宋予深忽然不愿意再细想下去。
  *
  医院确认应如笙身体没有不适后,宋予深没有回宋宅,而是带着应如笙回了景世别墅。
  这是他名下的一套私人别墅,他其实并不常来这里,但好有秦以延却是经常住在景世别墅区。因此当本是想找宋予深的秦以延看见熟悉的车驶过时,他便暂时停了手里的动作,开了车库里的车往宋予深的别墅而去了。
  虽然他和宋予深是相邻的别墅,但距离却是有些远,如果不开车,等他走过去,估计已经是十多二十分钟后了。
  宋予深刚抱着昏睡过去的应如笙下了车,秦以延便已经追过来了。
  秦以延下了车,正想习惯性地调侃宋予深,可还没开口,便发现他神色似乎有些不正常,而应如笙竟然这么被他打横抱在怀里。
  虽然他看不见宋予深怀里的人的面容,但是他毫不怀疑那就是应如笙。
  毕竟这四年好友对他那个小侄女未婚妻的感情他算是真的看明白了。
  他本以为好友当年不过是一时兴起,可能过段时间也就不新鲜了,毕竟养个那么小的女孩,以好友和少女的年龄差和叔侄身份,怎么看怎么像养女儿,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一层师生的身份在,而且各家的传闻里也的确是觉得好友在养女儿。
  可没想到予深真的把小姑娘养了四年,养大了。
  也是够能忍。
  不过他看了一眼也就收回了视线。
  早些年还好些,最近一两年,好友对他这个未婚妻看得越发严了,醋性也越发大了,或许好友自己没有意识到,可他却是感受得真切,去年刚入学的大一新生不知道应如笙是好友的未婚妻,和应如笙走得近了些,被予深不小心看见了,他当时摔碎了自己最爱的茶杯都没注意到,直接起身就去找应如笙了。
  这样的醋性,他是不敢多看了。
  他走近宋予深,“嫂子这是怎么了?”
  宋予深抱着应如笙的手微微紧了紧,“她今天有些不舒服,你怎么过来了?”
  秦以延又恰到点子地问了两句应如笙后才道,“我过来是有些事想跟你说,既然嫂子身体不舒服,我就长话短说了,改天你有时间再和你细说。”
  他道,“大爷爷今早住进北岸疗养院了,秦家已经完全转移到我那位表弟,也就是你侄子手上了。”
  “住进?”宋予深轻笑着反问。
  “是不是主动住进去的我不清楚,唯一确定的就是秦家以后都要换主人了,请柬过几天应该就会到你手里了。”秦以延道,“你当年那么算计过现在那位,我觉得他不一定会让你好过。”
  但他是真的没想到过宋沛年也是对应如笙有心思的。
  “好,我知道了,有劳以延提醒。”
  秦以延因为应如笙身体不适,也知道宋予深没心思和他寒暄,提醒了宋予深后便没做逗留地离开了。
  宋予深目送着秦以延离开,想起了近来秦家隐约的动静。
  须臾,他没作任何反应地抱着应如笙往楼上而去了。
  比起宋沛年的动作,他现在更要思考的是应如笙和温言梵。
  安置好应如笙后,他打了个电话给助理,让助理调了温言梵的资料过来。
  要查温言梵的资料并不难,当年他就查过,只是这次多了温言梵和她的事情,所以稍稍晚了些时间。但等资料到宋予深手里的时候,也不过才是当天下午。
  而当时应如笙并没有醒,他一目十行地浏览完了所有资料之后,天色渐渐暗了。
  暗沉下去的光映照在那层薄薄的镜片上,折射出更深沉更冰寒的光,深暗到似乎可以吞噬世间万物,连他身上儒雅温润的气息都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而就在宋予深周身的气息一寸寸沉下去,快要沉到底端时,应如笙眼睫微微颤了颤,似乎是要醒了。
  他那一身的冰寒便渐渐敛了起来,温和儒雅的气息回拢。他搁了资料,走到床边,正要试探着唤她,却是听到了那极低极悲的声音。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他的身形像是凝滞了一般。
  作者:嗨呀,我是虐到这里就放过叔叔的人?
  明显不是啊,这才是个虐的开头,稳住。
  ————
  嗷呜,谢谢枭枭鸟、刘亦菲明天娶我嘛 的地雷,土豆不睡鲤鱼的营养液么么哒
 
 
第78章 豪门千金45
  那一声低哑的呢喃,悲眷如失了伴侣的哀鸣。
  宋予深立在床前很久没动,定定地看着床上的少女,哪怕是她悠悠转醒,他也没有半分动作,面上的神色更是平静至极。
  然而这种平静在少女的手陡然间袭上他的颈项时隐有破裂。
  “为什么要杀言梵?”
  少女的声音是满含恨意的怨。
  宋予深下意识地转眸,便撞入了少女那双充满戾气与杀意的眼里,他如墨画深刻的眉眼间极快地闪过一层极浅的惶然。
  不过这种情绪快如风驰电掣间,根本没人能发现,他便恢复了以往的不动声色。他宽慰道,“阿笙你梦靥了,我怎么会杀言梵?”
  他没挣脱颈项间越来越紧的力道,反而越发靠近她,亲昵地把她环在怀里,只是眼里神色越发晦暗。
  可他怀里的少女却似乎没信,一寸寸收紧了手中的力道,好似真的要掐死他,眼里的恨意也在寸寸收紧的力道里越发明显。
  这样深刻的恨。
  不知道是不是近来过于劳累的缘故,宋予深眼前忽然出现了致命的晕眩感,连少女掐着他颈项都忘记了。
  室内的寂静在一人的纵容、一人的梦靥里无边地蔓延着。
  “宋总、宋小姐?!”一道极为惊诧的声音突然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助理近乎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宋总刚才让他去取一份资料过来,因为他不过是去一趟一楼书房,也就是两三分钟的时间,宋总便让他去了之后直接进来便是。
  可他却没想到会看到宋小姐掐着宋总脖子,宋总不仅不反抗还温柔地抱着宋小姐的这一幕。
  若说是开玩笑掐着闹也就罢了,可宋总的脖子都已经被宋小姐掐出深刻的红痕了,脸色也是苍白的,宋小姐却还在继续,又怎么会是玩闹?
  宋予深极快地扫了助理一眼,深刻又凌厉。
  助理惊得立即低了头,没敢再说话,只是把资料放在了矮桌上便默默退了出去,他一直知道宋总宠宋小姐,可这也宠得太离谱了,连命都交到宋小姐手里跟玩似的。
  他总觉得这样下去,迟早出事。
  宋予深见助理退了出去便收回了视线,可少女却似乎被那突然的一声惊到了一般,突然间便松了手,无力跌入了他怀里。
  他没管有些不顺的呼吸,赶紧环住少女的腰身,把她整个人拉入怀里,以防她跌倒,“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今天的她太异常了,他不放心。
  应如笙渐渐从梦境里清醒,耳畔便是宋予深询问的声音。
  她此前一直是恍恍惚惚的,直到刚才似乎是有什么声音突然响起,她才有些清醒了。
  “我没有什么不舒服。”声音依然有些喑哑。
  视线余光里是他微微泛红的颈项,她脑海里便隐约浮现起刚才画面,但之前一直萦绕在脑海里的景象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阖了阖眼,再睁眼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声音也恢复了一如往常的温柔,“抱歉叔叔,我刚才梦靥了,伤到了你,我去取药膏来帮你敷一下吧?”
  说着她便要从他怀里起身,却突然被他握住了手腕。
  她回眸。
  “梦靥?”宋予深看向少女。
  此刻她的眼里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平静,没有一丝半毫刚才似刻入心扉的恨意。若非他刚才真真切切地看到过,他也根本不会相信她会有这样深刻的情绪,还是恨,是对他的恨。
  他眼中神色一沉。
  “嗯,是梦靥了,梦到了故人不是意外死于车祸,而是被人害死的,所以有些情绪失控。”应如笙解释道。
  她此刻很清醒,也自然能够分辨出昏睡时梦境和记忆的区别,也记得起是宋予深把她带回这里的。
  “叔叔先让我去取药膏吧。”她道。
  她力气一向比较大,刚才又是下了狠劲,宋予深脖子上的红痕看着过于骇人了。也不知道他是好脾气还是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性命,连她差点掐死他他都不反抗。
  “不必了,我没事。”宋予深握住她的手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睡了一上午,还没吃午饭,我让人熬了些粥,你先吃午饭再说。”
  最后应如笙在宋予深要求下只能先吃了午饭,等到午饭吃完,她又一次提出为他擦药膏,过了些时间,他脖子上的红痕更明显了。
  宋予深却是又一次握住了她的手腕,没让她离开。
  他笑着道,镜片后的情绪难辨,“不碍事,过段时间也就消了,你先坐下吧,我有些事想问你。”
  应如笙撇开宋予深力道的手微顿了一下,她也许知道了宋予深想问什么。因此她也没再执意坚持,便轻嗯了一声后在他身边坐下了。
  哪怕是不爱自己的妻子,也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妻子心里有着别人,何况宋予深对她或多或少是有感情在的,她却还在清明的时候特意去祭拜温言梵。
  纵然她对温言梵已经没了感情,可当时她的一举一动又和深爱温言梵有什么差别?只怕她现在开口解释,宋予深也是不信的。
  宋予深握着少女的手,她的手很小,他轻轻一握便能掌控在手里,可他却无法掌控她的心,更无法掌控她在他心里的位置。
  他在她于他不那么重要的时候选择了放任这份感情发展,到如今,一切已经不是他能掌控,也更不是她可以抽身而出的。
  “首先我要向你道歉,今天早上你说你不需要我陪你扫墓,我答应了,但最后却跟踪你上了山顶。”他道。
  他没解释自己是因为忧心她的状态才跟上去的。
  “我知道。”应如笙虽然当时很是恍惚,也根本没察觉到有人跟踪她,但却隐约猜得出来。
  “道歉之后,我想问你些问题。”他握住少女的手微微一用力,少女便落入了他的掌控之中。
  他慢条斯理地取了眼镜,放在床边的柜台上,而后微倾身,深深地看入她眼里,“我曾和言梵的父母一起工作过,也认识言梵,所以每年清明会去看他,那你呢?你说你和他是故人,是什么关系的故人,能让我的未婚妻在他墓前哭得那样肝肠寸断。”
  应如笙很少看见宋予深取下眼镜,仅有的时间也不过是在他睡醒前后,可无论是哪个时候,她都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直视过他那一双深邃莫测的眼睛。
  此刻两人这样近的距离,近到他温热的呼吸灼烫在她呼吸间。没有那层薄薄的镜片的阻挡,她似乎整个人都要被他吸入那双极深极黑的眼里。
  如果说戴着眼镜的宋予深是斯文儒雅又禁.欲清冷的,那么取了眼镜的宋予深就是危险矜贵又让人无法不为之被引诱的,可一靠近,方才知道那是无边的焰火,灼烧得人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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