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娇妻她翻车了——江烟乘风
时间:2020-05-10 08:42:00

  这小孩满身是泥,奄奄一息滚在了薛纱纱面前。
  “我天,这是哪来的孩子?”薛纱纱连忙用手把他脸上的泥抹去,等这小孩露出脸蛋时,她才吃了一惊。
  这不是——阿星!?
 
 
第24章 醒来了,她救的……
  阳澈慢慢睁开眼,模模糊糊看到眼前的光亮,渐渐听到渺远的响动,慢慢感受到身下的柔软,恍惚间,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他是沉下去了,沉进那泥潭之中……可眼下的一番场景,却又是哪儿?
  阴曹地府不成?
  他意识逐渐清醒,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呆愣地盯了一阵天花板后,这才觉得眼前的景象有点熟悉。
  这地方……好像他以前待过的石洞……
  石洞?
  阳澈猛然坐起。
  “醒了?”薛纱纱端着一碗药汤过来,见他一个猛坐,差点吓得洒了汤。
  阳澈立即扭头看向身边这个和他说话的人。
  当眼前此人和薛纱纱那张小巧精致的面容重合时,他浑身僵住了。
  是她……救他上来了?
  “阿星?”薛纱纱见阳澈呆呆盯着自己没有反应,放下药汤,朝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没反应?难不成变傻了?”
  “你……”阳澈盯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涌上心头。
  “我什么我?我是你薛姐姐,”薛纱纱肿着两只红红的眼,伸手摸了一下阳澈的脸蛋,“你脸上的伤看着好了许多啊,不会是脸好了脑袋傻了?”
  阳澈盯着她那双红肿的眼,沉默许久。
  直到薛纱纱又把手指转移到小孩亮出的肚皮上时,变小的阳澈才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
  他连忙拽着被子把自己藏进去。
  “害羞了?”薛纱纱轻轻一笑,“害羞就好啊,证明人还是机灵的。”
  说完,她又端了汤药给他:“你喝吗?还是我喂你?”
  阳澈想了想,一声不吭接过药碗,吹几下,一饮而尽。
  温暖的热汤进肚以后,他身体感到一阵热,精力也比刚擦好了很多。
  他居然还能活着。
  阳澈捧着喝光的药碗,在心中苦笑一声。
  “喝完药就赶紧被窝里躺着吧,”薛纱纱拿过他的药碗,“你现在衣裳都没有得穿,小心着凉。”
  阳澈看着薛纱纱,想了想后,便钻进被窝里躺下来,什么话也没说。
  他摩挲着手腕上那一只星云花纹的手镯,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当时在泥潭里挣扎时,他模模糊糊听到一个喊叫声,那声音像极了薛纱纱,当时也是自己懵了,总有种她会过来的感觉,于是连忙吊着最后一口气挣扎着给自己脱了衣裳,隐去了手腕上的另一只镯子。
  但刚那么做完,他便觉得自己可笑,怎么可能呢?那女人怎么可能那么巧路过这里,又发现他呢。
  此时此刻,躺在温暖舒适的床榻上平静呼吸的阳澈,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现在经历的一切。
  真的,是她吗。
  他不自觉歪过头去,看着坐在桌前发呆的薛纱纱。
  “你怎么在灵墟主岛那里掉进沼泽的啊?”薛纱纱用余光感受到他的目光,转头去问他,“阿星,我以为你早就离开了呢。”
  阳澈转过头,又盯着天花板,沉默。
  “是不是灵力不够,遇上什么生禽猛兽,被人家打飞到那里去了?”薛纱纱手拄着脑袋,一脸疲惫地问他。
  过了很久,阳澈一直听不见薛纱纱问他更多,才“嗯”了一声。
  “我说你身子弱人也小别乱跑吧,你还不听,”薛纱纱又站起身走到他床边坐下,“也就是你命大遇上我,要不然你这小命早不保了。”
  阳澈歪过头不去看她,又别扭地小声说了句:“谢谢。”
  “不用,”薛纱纱又道,“你不是也救过我嘛,咱们扯平了。”
  阳澈不再说什么。
  “还好我没把这石洞里的床铺清理了,你来还有的地方住。”薛纱纱又一句。
  “谢谢。”阳澈又道。
  薛纱纱盯了阳澈一阵儿,微微笑道:“那你这么感谢我,是不是得关心关心我?”
  阳澈:?
  薛纱纱没说什么,两手突然钻进被子把阳澈往床榻里面抱了抱,自己又在空出来的床边躺下了。
  阳澈没反应过来,就已经闻到了薛纱纱身上那股安心的香气。
  他一动也不动,一直保持着平躺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的姿势,目不斜视看着天花板。
  薛纱纱躺了一阵儿,转过身来,突然问阳澈:“阿星,你还打算去西海之滨回家吗?”
  ……阳澈没有回答。
  薛纱纱又低着头发了一阵呆,道:“唉,我好像没家了啊。”
  阳澈:?
  “你不是成亲了?”他想了想问。
  薛纱纱苦笑一声,终于还是憋下所有情绪,说了句:“大人的世界,你不懂。”
  阳澈盯着薛纱纱,皱眉。
  从和系统打完那通电话开始,薛纱纱就不停地思考,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任务成绩会评定为差,为什么她在询问自己何时能回系统时,系统沉默还挂了机。
  她想了这么久,总觉得自己任务得分少,也不一定是系统故障的原因。
  说不定是有人借着这次系统故障的名义搞她,目的是让她永远回不了系统,也拿不到分房资格。
  这种背地里拆桥的事薛纱纱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
  要是真如她想的那样,那可就糟了。
  她已经联系不上系统,相当于被系统放逐道这个世界自生自灭,如果她回不去,那就真的完了。
  难道要在这里待一辈子吗?
  看她那个攻略对象连婚礼都不肯办的样子,她就知道她的反攻略任务是非常成功的,阳澈一定讨厌她到了极点,所以要是留在这个世界,以她半点灵力都没有的处境,必然要被折磨得很惨。
  这也是每个系统任务者执行完任务都会想回系统的原因,就算任务世界再怎么好,他们这种做反向攻略任务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
  薛纱纱已经为这事暗暗哭了一场,平时她不是那种爱流眼泪的人,可一想到自己这回是真的滑铁卢了,她就忍不住。
  阳澈看着薛纱纱的样子,总算有了些吃惊,刚才没注意,他现在才发现,薛纱纱脸上竟带着一脸愁容。
  是他从没见过的表情。
  她怎么了?他不自觉心里发问,想起她那双红肿的眼,又想起刚才她说自己没有家了的事,他脑海中瞬间浮出一个答案。
  她现在这样,不会是因为他说不办婚典的缘故吧?
  他可记得,那天告诉薛纱纱不办婚典以后,她哭得多么大声。
  唉,算了算了。薛纱纱揉揉眉心,又在心里拼命告诉自己,她现在只是跟系统失去联系,又不是真的被放逐了,她不应该这么快丧气,反而应该好好执行任务,相信有一天会有转机。
  除此之外,她还能怎么做呢?
  薛纱纱又叹一声气。
  阳澈听着她叹气,心里莫名其妙起了愧疚。
  或许他不该在当时那个不合时宜的时机把婚典取消的事告诉她?
  抑或他压根就不该把这件事告诉她?
  算了,想的多也是徒增烦恼,薛纱纱决定转移注意力,和阿星聊聊天。
  她突然想起那天在九层塔里捡到的三角玉石还在身上,立刻拿出来塞在他手心里:“阿星,你看看,这是不是和那天你在山洞里取走的玉石一模一样?”
  阳澈愣一下,摸摸手中玉石,又拿起一看——果然,是他那天在九层塔丢的那块。
  “这东西我是在灵墟主岛的九层塔捡的,你要是喜欢它,我下次有时间再帮你进去找一点,那个塔里好像还出这种石头呢。”薛纱纱道。
  阳澈:……
  “不用了。”他低声说。
  “哦,还有件事,”忽然,薛纱纱又把他左腕提起,将上面的星云纹手镯取了下来,“这传音镯没用了,你以后别戴了。”
  阳澈看着自己腕上终于被取走的镯子,问:“怎么了?”
  “我的传音镯被一个讨厌鬼拿走了,”薛纱纱捏着那星云纹手镯,一边细细打量,一边道,“你戴着这个也没用。”
  阳澈:……
  薛纱纱说着,又问他:“阿星,你戴着这镯子,没听到什么人用它联系你吧?”
  阳澈想想:“没有……”
  “就知道他不肯信我,哼。”薛纱纱一脸丧气地玩弄着镯子,又突然一下子,把镯子戴在了自己手上。
  阳澈看愣了:??
  下一秒,薛纱纱突然对镯子说起话来:“咳咳,能听见吗?猜猜我是谁?”
  她话音刚响,阳澈立刻感到自己右腕上被隐藏起来的那只星月镯开始震动,吓了一跳,连忙弯身捂住那只镯子,不敢让它发声。
  “你怎么了?”薛纱纱看到一旁阿星不明所以的激烈反应,连忙问,“身子不舒服了?”
  阳澈勉为其难点点头。
  “那我再给你煎点药?”薛纱纱说着立刻起身。
  阳澈摇头:“我自己躺一会儿……”
  “你真没事?”薛纱纱又担心问他。
  阳澈继续摇头,又舒展了四肢道:“我不疼了,就那么一下,抽筋。”
  听到抽筋两个字,薛纱纱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她喘口气道:“弟弟,你可别吓我。”
  阳澈抬头望着她。
  她这么紧张他吗……
  “这世上现在就是你和我还算亲近,要是没你,我真的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薛纱纱又惆怅道。
  阳澈见她又是满脸怅然,心中一股莫名失落。
  他是不是真的不该拿不办婚典打击她?
  阳澈想了半天,忍不住开口:“你不是成亲了吗?那你丈夫不算亲近的人?”
  薛纱纱想起自己攻略对象那张厌恶她的脸,便笑一声道:“他?”
  阳澈等待着她的回答。
  薛纱纱也看着他说:“没你亲。”
  “没人比得上你。”薛纱纱又补一句。
  谁叫小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单纯的生物呢?只有和阿星说话的时候,她才可以安心卸下大部分伪装和防备。
  阳澈:……
  他没说话,心里却不自觉憋上一股无名火。
  虽然知道她那句是夸他,但他想不明白——难道原本的他真比才和薛纱纱认识几天的阿星还差?
  他怎么就比不上阿星了?
  她不是说她最爱他了吗?
  是因为不办婚典,所以他的地位连一个五岁小孩都不如了吗?
  阳澈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心里的无名火已经变成浓浓的担忧。
  不会是真的吧?
  作者:
  妈呀,就写了个戳小孩肚皮,锁瓜皮锁!
 
 
第25章 反正我不签字
  薛纱纱安顿好阿星后,紧赶慢赶回了灵墟主岛的愈生堂。
  回去时刚过夜里,她待着的房间外有几个侍女立着,见她回来立刻激动上前,眼泪花花:“薛姑娘你可回来了,你去哪儿了,我们找了好久,差点以为你被人拐走了。”
  “哦,我是嫌屋子里闷出来走走,”薛纱纱说着又立刻转了话题,“对了,我夫君呢?”
  一提阳澈,几个侍女们又开始哭哭啼啼:“三少爷也不见了……”
  阳澈等薛纱纱走后就立刻从床上起来,顺手抓了一件她临走前从集市上买给他的褂子穿好,又犯起愁来。
  身上的储灵囊一点灵力不剩,他变不回成人模样,可明日灵墟学院还要公布秋末考核的结果,他必须参加。
  正这样想着,山洞外走进来一个着黑衫的男人。
  阳澈见到黑衣男人,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会来。”
  黑衣男人眉头紧皱,看着他脸色蜡黄身体瘦弱的模样,低声问:“你到底是怎么从愈生堂跑到这来的?”
  阳澈一笑:“别担心,我快变小的时候翻墙出去了,没人看见我。”
  黑衣男人冷着脸又问:“那你的身体?”
  “借我点灵力,”阳澈道,“我明天还得回学院不是?”
  “你一点灵力都没了?”黑衣男人又问。
  阳澈嗯了一声。
  “胡闹!不过一个秋试,值得你如此浪费灵力么?!”黑衣男人脸上终于显了愠色,欲要说什么,却还是按耐下来,抬手先渡了些灵力给阳澈,随后道,“你先应付明天的揭榜会,明晚我在一品香楼等你,我们再好好聊聊。”
  “嗯。”阳澈什么也没说,点头。
  *
  第二天,薛纱纱应了张见渊的邀请,也去参加灵墟学院的秋末考核成绩揭榜会。
  她以为所谓揭榜会就跟以前电视里演的科举揭榜过程差不多,一堆人围在一起看个榜单,可去了才知道,灵墟学院的成绩揭榜会,竟然是一场规模不小的宴席。
  在灵墟学院后方的开阔庭院中,摆着整整齐齐的桃木案几和编织坐垫,案几上摆着美酒佳肴,所有桌案的最前端正对着的,还有一张单列桌椅,那是学院院首凌懈尘的特设之位。
  凌懈尘的案几上,除了美食,还摆着三支竹筒。
  薛纱纱远远瞧见陈宝辞过去打招呼时,才知道凌懈尘案几上的竹筒里,装的就是他们这次秋末考核的最终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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