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娇妻她翻车了——江烟乘风
时间:2020-05-10 08:42:00

  阳澈沉默点头。
  “莫要悲切,历劫不难,难在是否有勇气承受,”黑衣男人把手抚在他肩上,“注意凝神。”
  “嗯,”阳澈闭着眼,深吸一口气,“我感觉到迫力了,许是劫数要来,你先走吧,否则波及了你,得不偿失。”
  黑衣男人担忧地看他一眼,之后什么也没说,快步离开了。
  阳澈一人盘坐在山洞中,那眉心皱得愈来愈紧,他能感到浑身上下气流的凌乱涌动,能感觉到那似乎从天而降的强大迫力,那股迫力仿佛一只天网,缚住了了他的全身,瞬间,让他动弹不得,难以呼吸。
  这就是天降劫数吗?他咬紧牙关,苦苦支撑着,汗水自额角流下。
  不知他撑了多久,终于,一股强大的火热包围了自己,让他陷入了昏沉……
  薛纱纱正朝着星落的方向试图走去有人烟的地方,可突然觉得有些站不稳。
  明明是初秋,天气不当如此寒冷,她却凭白生出一股寒意。
  她四处眺望,月光下隐约能见几个冷森石窟断壁,总觉得不太对劲。
  正准备继续往前走,她突然觉得有些站不稳,继而发现什么在震颤……是地吗……她思索半秒,不禁抬头望向天空,一道刺眼的白光从远处唰地划了过来。
  是天空在震颤!
  她还未反应过来,那白光就已经逼近,瞬间变成一只白虎朝她扑来!
  她呆愣注视了几秒那跟山峰一样顶天立地的白虎,瞬间心中有数。
  这虎若是一掌拍下,她可能就要横死荒野了。
  逃命啊!
  薛纱纱尖叫一声,转身朝远处狂奔而去。
  但她那点奔跑速度绝跟不上白虎,刚跑出个百米,那白虎巨大的虎掌阴影已经投在了她身前。
  薛纱纱倒抽一口冷气,腿脚发软。
  要完了吗……她心有不甘,她已经在系统局做了三百多次任务,再完成这一次任务后,她明明就可以凑够系统福利分房的首付了……
  正这样想,她突然见一道金光晃过,转头一看,空中有道金色光影已经朝那白虎腹部攻去!
  有人来救她了?
  薛纱纱连忙拖着软掉的腿躲在暗处,听那白虎仰天长啸,对付着金光,而金光不甘示弱,来回以极快的速度穿插着它的身体,而后,那白虎周身便开始如花瓶般产生裂缝,裂缝里尽是金光闪烁!
  白虎被杀死了!
  薛纱纱躲在一旁呆呆看着,直到那些杀死白虎的金光再凝聚,再飘摇,再下落……
  等金光完全落在地面时,她才看清楚,原来那里面竟包裹着一个人……
  薛纱纱某些时刻差一点要相信了,原来真有真命天子救美人这么回事,原来英雄救美真能发生在她身上。
  但是。
  这英雄只是个五六岁大点的小毛孩。
  是的,在白虎被彻底消灭后,救了了她的金光英雄翩然落地,他周身没了耀眼光芒,只带着一身伤疤和那几乎被毁了容的脸,倒在草丛中。
  一副弱小的身体,让薛纱纱肃然起敬,今日救她的居然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小小年纪就知舍己为人,真是令她动容。
  她原不是爱招惹麻烦的人,但如今救命恩人未成年,这事,她必须得管。
  自劫数迫力朝自己四面八方袭来,令他昏晕过去后,阳澈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恢复了意识。
  醒来时,他听着自己的心跳,慢慢抬起沉重的眼皮,思绪迟疑了一刻,才记起自己是因为历劫而晕,晕倒的地方,是个寸草不生的简陋山洞。
  不是眼前这样有梨木雕窗的地方。
  他这是在哪儿?
  “小弟弟,醒了?”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传来,接着是一袭水蓝衣袖进入他的眼帘,伴着草药清香。
  水蓝衣的女人坐在他身旁时,他才蓦然睁大双眼,看着她。
  薛纱纱?!
  “你怎么了?”薛纱纱盯着她,汤药还在手里,温言细语道,“别怕,姐姐不是坏人。”
  阳澈愣了一两秒,这才往周身一看,发现自己的骨骼竟然小了一大圈,浑身上下全是伤疤!
  “你……”他刚发出一个音,便得到一声稚嫩。
  现在,他算明白自己的劫数是什么了,是变小?
  他看着面前端着药汤,一脸慈祥笑容的薛纱纱,心情复杂。
 
 
第3章 “小弟弟想嘘嘘吗?”
  “小弟弟,醒了?”薛纱纱把药碗搁在桌上,又问,“能起来吗?”
  阳澈转头看她,见她伸手过来,刻意躲了一下,随后紧盯着她。
  薛纱纱笑了,他这救命小恩人估计是刚醒过来,还没明白状况,便耐心对他讲道:“你别怕,我不是来害你的……你还记得吗?昨天你打死了一只大白虎,是你救的我。”
  阳澈瞪着薛纱纱,努力在脑海中回想着昨夜的事,那劫数迫力朝他袭来以后他就晕过去了,也不知昏了多久,期间做了什么,也全然不知。
  为什么他会看见薛纱纱,难道盛岚夕那边……
  他一开始想,头就晕得厉害。
  阳澈没出声,他想先坐起来,正撑着胳膊起身时,这才觉得浑身上下皮开肉绽般的巨痛袭来,他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烂到不能蔽体,身上全被渗血的绷带包裹着。
  怪不得身体里总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感,看他这个样子……
  “哎,你慢点,小心伤口裂了。”薛纱纱见阳澈要起身,连忙要扶住他的肩。
  阳澈一看到薛纱纱伸手过来,连忙条件反射一般又往床里一躲,让她扑了个空。
  皮肉炸开般的疼痛让他咬紧嘴唇。
  “慢点,当心弄开伤口,”薛纱纱停住动作,又指着他的伤口道,“小弟弟,让我看看伤行不行?我不是来害你的。”
  阳澈紧紧盯着她,这才认识到自己所在的地方,应该是一间客栈,这屋子里目前看来没有别人,只有她。
  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是真的因为他变小而不认识他,还是装的……
  “行,不让看就不看……”薛纱纱见这小男孩不说话,又端起桌上的药汤,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几下,朝他递过去,“那你要不要先喝药?大夫来看过了,说你内虚,喝药先补补。”
  看到薛纱纱把汤药勺递过来,一副要喂自己的架势,阳澈连忙偏头拒绝。
  “别害怕,”薛纱纱以为他是害怕,温声细语安慰他,“这是补灵散,我特意在城南的孙大夫那求的,他的药特别灵,你试试?姐姐不害你……”
  薛纱纱一边说着,一边把药碗朝阳澈推进,阳澈看她逼向自己,索性一抬手,那碗药直接被打翻过去。
  “啊!”薛纱纱被他的举动弄得猝不及防,一个不留神,手上的药碗不仅洒了汤,还以一个优美的弧线掉在地上,哗啦几声脆响,摔成几瓣。
  薛纱纱呆呆看了几秒地上的瓷碗碎片,又转头看向阳澈。
  浑身是伤,衣服已经被扯得破破烂烂的小男孩仍旧面无表情地缩在角落里,死死盯着她。
  他像极了只浑身防备的小流浪猫,好心人稍一靠近,就会炸毛。
  薛纱纱忽然想起了自己那时候,八岁,被父母抛弃,为了一口被人啃过的鸡腿和几个穿着整洁的小男孩打起来,随后意外坠楼,被系统的人救下后,她也是满眼警惕,三天不曾说一个字,吃一粒米,差点把自己饿死。
  所以说啊,薛纱纱能懂这小孩此刻的心情,他一定很恐惧。
  不过小孩的感情就是这样直来直去,不会伪装,也不会抑制,这反倒是最好控制的,只是她需要耐心。
  薛纱纱没再说什么,大概盯了他几分钟后,弯腰下去挨个儿拾起地上的瓷碗碎片,装进抹布袋子里。
  “嘶——”一个不小心,薛纱纱就让那锋利的碗片划了手指,鲜血瞬间涌出。
  她忙用柜子里的白布条把手缠起来。
  缩在角落的阳澈静静看着她包手指。
  他脑海中不自觉回忆起昨天他离家出走前,薛纱纱收拾他房里碎茶杯的模样。
  阳澈皱下眉来。
  薛纱纱包好手指,又从柜子中抱出一床新被子,把之前那床被药水浸湿的被子替换掉,又耐心对他说:“下次你不想喝药,说一声就是了,你看,打翻一碗药,姐姐还要换一床新被子,你还得重新把这床被子捂热,是不是很麻烦?”
  阳澈盯着她,什么都没说。
  薛纱纱没听到他的回应,这才抬起头,好奇地开口问他:“小弟弟,你会说话吗?”
  阳澈看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应该听得懂我说话吧?”薛纱纱又问。
  阳澈依旧不答。
  薛纱纱倒是越发好奇了,她这小救命恩人自打醒了之后,几乎没吐过一个音,更别说回应她一句,一直板着张正经严肃的小脸,倒是像个小大人似的。
  他不会是聋子吧?
  薛纱纱担忧起来,又不敢靠近,跟他隔着一个床的距离低声问:“喂,你是小聋子吗?”
  阳澈还是紧紧盯着她,仍然不做回答。
  薛纱纱等不到他的回应,有点败兴,正想换个方式再试探试探他,客房的大门忽然响了。
  当当当。
  “谁呀?”薛纱纱连忙走过去,打开门一看,原来是上午过来诊治过小弟弟的老仙医过来给她送药材的。
  “薛姑娘,这是我按今早的方子给你抓的药,你弟弟现在醒了吧?”老仙医提着几包药材过来问。
  “醒了,大夫您过来看看吧。”薛纱纱忙引着老仙医去了阳澈床榻边。
  老仙医眯缝着眼,走到床边一弯腰,枯槁般的手一伸,一下子就贴在阳澈冰冰凉凉的额上,随后点头道:“这便可以了,以后一日服三次药,伤会好得更快。”
  “记住了,”薛纱纱拿过药材包道,“谢谢大夫。”
  “嗯,”老仙医摸摸发白的长须,稳重平和地转身,又道,“薛姑娘,这病老朽是看得差不多了,这钱……”
  “哦,明白。”薛纱纱连忙从怀中取出一个红色荷包,从里面掏出一锭银子给老仙医。
  阳澈看到薛纱纱掏出的那个荷包时,愣住了。
  这不就是他那搁在床底的荷包吗?薛纱纱不是说里面的钱都拿去买衣裳了吗?怎么那荷包看起来还鼓鼓囊囊的?
  她没花这钱?
  阳澈不解,不自觉皱紧了眉头。
  薛纱纱笑着送走老仙医,又把荷包重新放回怀中,转身对阳澈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姐姐现在给你煎药好不好?”
  阳澈什么话也没说,依旧盯着她,眼里除了之前的抵触,还带了些疑惑。
  薛纱纱仿佛明白他的疑惑,解释道:“你放心,姐姐有的是钱,这些银子够你在这客栈上房住个一年半载了,别担心。”
  反正一年之内,系统肯定能修好,她只要照顾他一段时间,撑到系统修好离开这里便是。
  薛纱纱一边想一边拆着手里的药包,又端着药壶下楼打水,准备再给他煎一次药。
  阳澈盯着薛纱纱离开房间,又细细听着她下楼的脚步声,直到彻底听不见声音了,他才动身,准备离开。
  他先打开窗子,发现自己就住在二楼,这个高度对于以前的他来说跳下去并非难事,然而现在……
  他用心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的灵力,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实在没信心挑战从二楼一跃而下,阳澈只能打开房门,尽可能绕过人多的地方,从西边一条偏僻的楼梯走下去。
  但没想到,他刚走下去,就碰着了薛纱纱。
  “呀!你怎么下来了?”和阳澈在楼梯口狭路相逢的薛纱纱惊了一下,看着面前这个子矮小、衣衫褴褛甚至在发抖的小孩子,不自觉拉起他的手腕说,“你现在身子虚,下来干什么?”
  阳澈不想跟她打照面,只又闷声上楼。
  “等等。”薛纱纱按住他的肩膀,仔细一想,这小弟弟这么倔,刚才连药都不喝,床也不下,现在居然下来了,莫非……
  “弟弟,你是想嘘嘘吗?”她弯下腰,靠在他耳边轻声道。
  听到“嘘嘘”这两个字,阳澈身子一僵。
  他开始挣脱她的手。
  薛纱纱一看他这么大反应,便觉得自己猜中了他的心思,又道:“没事,既然下来了,大小上一个吧,否则等会儿憋了,还得下来。”
  “姐姐不会笑你的。”她又补一句。
  阳澈:……
  他没回头看她,只一个劲儿往上冲。
  可惜他现在只是个小孩子身体,胳膊拧不过大腿,纵使他使劲浑身力气,还是抵不过薛纱纱的一搂。
  薛纱纱怕他因为害怕或者害羞憋坏了身子,看他如此挣扎,又不言不语,索性将他拦腰横抱了起来。
  “憋尿可不健康哦,弟弟。”她低头看着他道。
  “放我下来!”这是阳澈第一次开口,他慌张地蹬着腿,恍惚间似从她身上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薛纱纱脚步一顿,脸上这才露了些惊喜出来:“原来你会说话啊。”
  她说罢,心情瞬间好了一大截,便加快脚步,紧紧地、愉快地抱阳澈去了茅房。
  被薛纱纱送回房间时,阳澈脸色已然变得铁青,比铁还青的那种。
  “小弟弟,喝药啦。”薛纱纱欢快地从楼下煎好药拿上来,打开房门。
  阳澈不想看她,直接把整个人缩紧被窝里。
  “呦,还害羞呢?”薛纱纱打趣。
  阳澈把被子裹得更紧了,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我没有!”
  薛纱纱又一笑,搬了张桌子过来放在床边,把药搁上去,轻轻叫他:“那出来喝药吧,喝了药你就不会发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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