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圣尊也太……他能当上圣尊,不会就是靠炼灵蕴石……”
“是啊,”阳澈道,“我娘当初和他同为圣尊继承人,有天资入八重挽月境,但我娘修炼比他勤快,洗尘典要来时,我娘早已入挽月八重境,宋无垠却还达不到,他怕自己进不了洗尘典接手不了灵墟圣境,所以他这样做。”
“那所以,”薛纱纱想了想又道,“温平渺跟我说你和宋风夺都是候选人……这回想炼灵蕴石的,除了温平渺,是不是还有宋风夺?”
阳澈点头:“是啊,毕竟他自己只有六重境修为。”
“那夫君,你打算怎么办?”薛纱纱又皱眉问他。
阳澈一笑:“我有主意,以后告诉你。”
“你就不能跟我说说?”薛纱纱又问。
“这事我心中自然有数,别担心,”阳澈不想提这件事,又换个话题问,“你还想知道点什么?”
薛纱纱心里担心炸了。
“夫君……”
“好了,我说有数就有数,问点别的,不许担心我。”阳澈将食指搭在她唇上。
薛纱纱抿唇。
她知道阳澈是不想让她担心,想问的他又不让问,于是索性换了个话题:“那,凌先生,十三岁,就那啥了吗……”
阳澈:……好问题。
“他好早熟啊,”薛纱纱道,“我一直以为像凌先生那样不沾红尘的人,什么也没有呢,真没想到他比其他人都早……”
“这事……怎么说,”阳澈想了想,“我娘跟我说,是她当时喝醉酒一时糊涂,其实她一直把他当弟弟的,不过他们之间的事,谁知道。”
“那凌先生呢?凌先生当时又怎么想?”薛纱纱继续问。
阳澈又想了一阵:“我娘说他好像也没觉得什么不妥,毕竟我娘把他从北川带回来之后,不论是养在鬼岛,还是最后去了主岛,他都一直跟着我娘,好像跟习惯了吧,也没抗拒……”阳澈对当年那段事也说不出什么子丑寅卯来,毕竟凌懈尘一直不愿意提。
“我当时还小,不记得很多,”他又道,“不过我三岁记事起,我就知道他对我挺好的,只是……”
只是旁人一直拼命告诉他,那是个哥哥而已,他父亲是宋无垠。
直到他娘死时,才告知他一切。
“只是那时我不懂事,总觉得这世界不值得留恋……”他说完,不自觉抱紧薛纱纱,“不提这些了,我现在过得很好,真的很好。”
薛纱纱什么也没说,也抱着他。
过了一会儿她才又问:“夫君,我们现在说这一切,温平渺,不会听见吧?”
“不会,”阳澈闭着眼道,“他跟我的联系越来越弱了,想必已经找到新靠山。”
“他被宋风夺抓去了,肯定会透露你的很多事……”薛纱纱又担忧起来。
“我还求之不得呢,”阳澈笑道,“让他去说吧,说的越多越好。”
“诶?”薛纱纱不解。
“娘子,你信我,”阳澈忽然又睁开眼,严肃道,“什么难关,我们都会过的。”
薛纱纱想了想,强忍着担忧点点头:“我信你。”
“嗯。”阳澈这才又松了口气。
“不过话说回来,”薛纱纱又道,“夫君,咱们是不是到点该去静思院了?”
“我正要跟你说,”阳澈从柜中取出一只装茶叶的小瓶子,“这药须茶是我在药岛采的,我爹很喜欢这个味道,我们等会儿去一趟静思院吃饭,把这个送给他。”
“哦,”薛纱纱拿过茶叶瓶打开闻了闻,里面有一股类似七峰茶香,她明白他的意思,“凌先生是不喜欢我对吧?”
“他就是暂时转不过来那个弯儿……”阳澈忽然想起自己之前说要马上举行婚典时,凌懈尘那极力反对的模样。
薛纱纱明白凌懈尘为什么不喜欢她。
如果是站在一个父亲立场的话,她能理解。
毕竟她这个弱鸡,未来有可能是定时|炸|弹。
“凌先生是嫌我不够懂礼貌不够安静吧,”薛纱纱把茶叶瓶拿在手心,笑道,“这茶叶我来送,夫君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凌先生接受我的。”
阳澈有点担心地看着她。
薛纱纱又道:“凌先生一定喜欢贤淑安静的女子吧?这个跟我气质挺像的,一切都交给我。”
阳澈:……
气质这方面……她确定?
不过看薛纱纱信心满满的样子,他也不好扫了她的兴。
“茶叶给他就行,其他的你就按你平时的来。”阳澈道。
“我明白!”薛纱纱笑着,连忙去衣柜里挑了一件淡雅的青色长裙,把自己平日里爱戴的花里胡哨的发饰取下,换了素雅些的,又仔细整理好妆容头发,这才跟阳澈出了门。
阳澈一出门,就觉得她跟以往不一样了。
“纱纱,你不是走路挺快的吗?今天怎么这么慢?”阳澈问她。
薛纱纱答:“贤淑安静的女子,走起路来都是慢慢的稳稳的,我脚底下又没踩风火轮。”
阳澈:……
等到了静思院,两人第一个见到的,是在门口等候的张见渊。
刚见到张见渊,薛纱纱就想起个问题。
“夫君,”她低声问他,“我怎么称呼张管学啊?他是你爹的剑魂,我该怎么叫?”
“就叫张管学。”阳澈道。
“这样吗?”薛纱纱想了想,总觉得……不太亲近。
但再没想到合适的称呼之前,她只是默默给张见渊施了礼。
张见渊没什么感觉,就引他们去前厅坐着。
前厅已经摆满了丰盛的菜肴。
薛纱纱先给阳澈拉开椅子,甜甜地叫:“夫君,坐~”
阳澈有点不适应,但还是坐了,坐下又拉开薛纱纱的椅子:“娘子,坐。”
“谢谢夫君。”薛纱纱落座。
张见渊看两人如此谦让,奇怪地歪了歪头。
等了一小会儿,凌懈尘便来了。
两人起身给他行了礼,薛纱纱还没顾得上喊他一声,就听凌懈尘道:“不必施礼,坐下吃饭。”
薛纱纱讪讪坐下了,看凌懈尘一脸漠然的模样,薛纱纱小心拉了拉阳澈的衣裳:“夫君,我现在给礼物吗?”
阳澈摇头:“先吃饭。”
薛纱纱拿起碗来开始吃饭。
饭桌上的气氛属实沉闷,阳澈也是为了活跃气氛,就跟薛纱纱道:“纱纱,你尝尝这静思院的小螃蟹,味道绝对比你在灵墟学院吃的还要好。”
说着,他就要拿起螃蟹给薛纱纱剥。
薛纱纱一下按住他的手。
“怎么了?”阳澈问。
“食不言,寝不语。”薛纱纱慢慢道。
阳澈:?
“而且夫君,你一直给我剥蟹怎么可以?夫妻之间要礼尚往来,我是妻,也要给你剥。”薛纱纱说完,就开始给阳澈剥蟹。
阳澈受宠若惊。
一顿饭吃得极其不适应。
凌懈尘一直没给两人什么眼神,也不往他们那看。
等阳澈吃得差不多了,才朝薛纱纱那边看去,又低声问她:“你这碗里怎么还剩这么多饭?”
“吃不下了,”薛纱纱小声道,“张管学给我盛太多了,人家胃口小。”
阳澈想起昨天那个狂吃满满两碗饭加一盘蟹的薛纱纱。
他……什么也没说。
“夫君,饭吃得差不多了,我给凌先生送礼物吧。”薛纱纱小声问他。
阳澈点头。
薛纱纱喝了点桌上的茶水,又那手帕轻轻擦擦自己的嘴,这才想了想,深吸一口气,对凌懈尘道:“那个,凌先生,我……”
凌懈尘头也不抬一下。
薛纱纱见他不理她,索性轻轻拉开椅子,站起身,又对凌懈尘喊了声:“爹。”
凌懈尘正吃饭,一下子停住筷子。
继而掩袖咳嗽起来。
随后他才看向薛纱纱。
薛纱纱见他注意她了,这才把那装茶叶的青瓷瓶递给他:“爹,这是药岛特产的药须茶,儿媳今天第一次登门拜访,备了些薄礼,请您笑纳。”
凌懈尘听见这话,脸绿了,看着阳澈。
他似乎在用眼神暗示他:你把什么都告诉她了?
阳澈点头:是啊是啊。
凌懈尘眉头蹙起。
薛纱纱看凌懈尘不接她的礼,又转向张见渊,甜甜地叫了一声:“二爹。”
“咳咳咳……”这回把阳澈听得也呛住了。
张见渊有点懵地看着她。
“这药须茶是我孝敬爹和二爹您的,请您收下吧。”薛纱纱又声音柔柔道。
呆了半天,张见渊看向凌懈尘。
凌懈尘冷着脸。
没人回应她,薛纱纱也不觉尴尬,她又拿茶叶笑着道:“都说茶叶衬人才,爹和二爹都是灵墟学院顶顶有名的大修士,这上品药须茶,儿媳觉得特别衬二位爹爹。”
凌懈尘听到“爹”这个字就浑身不适,扯下嘴角。
“你们能请儿媳今日过来用餐,儿媳真的很开心,以后儿媳会和夫君,好好孝敬两位爹爹的……”
凌懈尘又听到“爹”这个字,眉头皱起。
薛纱纱看着他微妙的反应,又试探道:“爹,收下儿媳的一片心意吧,以前儿媳有很多地方误会了你,以后不会了,儿媳会好好孝敬你的,爹——”
听薛纱纱在一旁一直开心地叫爹,凌懈尘忍不住了,索性拿过她手中的茶叶,打断她:“回去。”
薛纱纱见凌懈尘收了她的茶叶,这才欣喜地又道:“谢谢爹,祝爹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凌懈尘脸色青了。
张见渊还是一脸懵逼。
等薛纱纱回到阳澈身边时,阳澈已经笑得不行。
“感觉你快把他气死了。”他低声道。
薛纱纱却正色:“谁说的,人家可是个懂事的女孩子,孝敬夫君的爹爹是应该做的,夫君可不能拿着个开玩笑。”
她说话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凌懈尘又听见了。
又是爹……凌懈尘不想听,起身就要离开。
薛纱纱却又在他身后道:“爹,别忘了拿我送您的茶。”
凌懈尘整个人瞬间僵硬,他脸色冷冰冰地转身,无奈地拿起茶叶,瞪了阳澈一眼,这才离开。
“爹慢走!”薛纱纱又笑着给凌懈尘送别。
凌懈尘一听,气得连忙加快速度,一下子消失在了前厅。
作者:又重写八千多,真的抱歉,出了大bug,
我可能写前面内容被人魂穿了,有点记不起来自己写了什么,
已经修改了,尽力把自己写过的内容都看了几遍,
不知道还会不会有bug,
有bug大家尽管提,能改一定改,真的抱歉了,鞠躬——
第61章 贤淑安静
作者:上一章(第60章 )已经修改,从原来六千多字增加到八千多字,大篇幅修改,所以已经看过上章bug的读者麻烦要重新回看一下了,真的抱歉。
凌懈尘刚走,阳澈便突然感受到一道传音符送了过来,他用修长的两指夹住传音符,又用灵力打开它,立刻听到了符里的话音,脸上瞬间没了笑意,眉头皱起来。
“夫君,怎么了?”薛纱纱察觉到他的变化。
“你在这待着,我出去一趟,”阳澈没说什么,就往静思院外走,走之前还嘱咐张见渊,“麻烦张管学看好她。”
张见渊点点头。
阳澈出去以后,就在静思院外见到了宋雨闻。
“三哥。”宋雨闻忐忑地等了他许久,终于见到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变了。
她关了这几月禁闭,对外界发生了什么知道得零星,只是放出来这几日,才了解了大概。
她没想到已经发生了那么多事,更没想到她的三哥又瘦了这么多,脸颊也收得比以前紧。
但他的神色却比已往精神了许多。
“怎么了?”阳澈问她。
“三哥好久不见,”宋雨闻看着他道,“你瘦了好多。”
“嗯。”
“你和薛纱纱,办婚典了?”宋雨闻又问。
“嗯。”
她想了许久,忍不住,把这几天从母亲那里偷来的消息告诉他:“三哥,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娘可能对你……”
“我知道,”阳澈打断她的话,“这事你不必上心,我自有我的办法。”
“可是三哥,我哥他好像还收了一个人,是你的剑……”
“雨闻,”阳澈沉下声音看着她道,“我的事,能不能别操心了?”
“三哥……”宋雨闻一听她这话,心中就堵起来。
阳澈又看着她沉默一阵,才说了一个词:“两次。”
宋雨闻愣了一下:“什么?”